第八十九章 长大了
“这才是真正的狮中之王啊！可惜千年的时光荏苒，早就已经不负当年威武，也损坏了许多啊！”司凡感叹着的轻轻用手搭在两只石狮子的头上。
祖宅外墙坍塌，墙皮早就已经剥落的不像个样子了。房子上的瓦片甚至早就已经光秃秃的了，看不出来几年前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了。
当时的司凡虽然是高中生，但是那自豪感却早已爆棚，只是当现在再看看当时为之感叹的祖宅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让他自豪的东西已经没了。
剩下的就是断壁残垣。
墙壁坍塌，瓦片消失，映入眼帘的影壁墙上面就好像遭到了土匪的劫掠，上面那原本一幅巨大的雕刻着松鹤延年图早已经不知道被谁用强盗一样的手法直接从墙壁上挖了出来，搞的千年影壁愣是变成了现在光秃秃还有一些刀砍斧凿的痕迹。
再看看地上原本在民国时代翻修过的地砖也已经不见踪影，现在的地面上杂草丛生。
“这是怎么了？遭了土匪了还是遇到强拆的了？”司凡左手轻轻拂过那被撬起来的伤痕，心中悲痛油然而生。
作为一个装修过华美房间的设计师，作为一个建筑师，对于这样灾难一样的情况心中悲凉就更不用提了。
“别提了。还不是家中有贼么？长房大伯他们一家两年前欠了一千多万，跑路了。在走之前请了全村人吃饭喝酒，等酒醒了之后大家才发现整个老宅还有祠堂都被拆了个遍，一晚上的时间就全没了。现在大伯一家已经找不到了。”司添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悔恨还有愤怒。
这是他们司家的根啊，相比司凡这个在江城长大的分支来说，司添从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玩大的，现在看着曾经的华美宅邸变成了断壁残垣心情格外的难受。
“再想要重现当年的宅子已经不太可能了。咱们去问问族长究竟怎么个章程！如何重建祖宅吧！”司凡可惜的在每一个曾经留下回忆石雕和墙壁上轻轻的抚摸而过，似乎这样能回到当年高中的时候第一次回来的那时候的震惊。
什么电视剧中的王爷宅邸简直就是弱爆了。
那些电视剧里呈现的东西在真正的豪宅面前不值一提，他们根本就几乎不可能重新完全复制出来一些堪比艺术品的东西。
比如说现在司凡脚下踩的台阶。这是在族长的房间门口摆放着的台阶。每一个台阶上面都雕刻着故事，这故事就是司家当年的风光时代。只不过现在看过去，那雕刻似乎都十分的含蓄，让人摸不到太多的头脑。
相比雕刻的人心中想要掩藏着司家的某些秘密。
估计这些事情早就已经埋入尘埃之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族长！我回来了。”就好像放学的学生回到自己家一样的，司凡放松的喊了一嗓子，为的就是让里面的人听到。
身后的司添好像感觉喊这么一下都要找到当初上学的记忆了。也有些好笑的跟着喊了一嗓子：“族长！我也回来了。”
一前一后两个声音让族长的房间好像有些沉闷，就当司凡他们快要进入到房间之中的时候。
忽然一个面色阴沉的七十多岁老头子走了出来恨恨的瞪了司凡他们三个。
“没大没小的，这是什么地方知道么？这可是司家的祖宅，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么？”老头子瞪着司凡和司添就想要先来一顿教训。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司万山的儿子还不用你来教，我怕你把我儿子也教坏了！才二十万而已，你们家又不是拿不出来，至于这么搪塞我们么？”
“爸！”司添兴奋的过去就是一个熊抱将那个男人抱住。
只是司添长得实在有些壮实的过份了。而他的父亲似乎有些佝偻，一个熊抱过去反而让对方直呼：“臭小子。你讨打，有这么使劲儿抱你老爸的么？”
男人一巴掌打在司添的身上，哪疼爱的话语和眼神让司凡忽然感觉到鼻子一酸。
这几年的苦楚似乎都要流露出来了。
这时，族长已经走出了里面的房门，他拄着拐杖腿脚有些不方便，仅仅是几年的时间本来还白灰相间的头发早已白发苍苍，身子骨因为常年打拳的原因本来十分强健的他早就已经瘦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到。
这一刻，司凡情不自禁的喊出来：“族长！”
他的亲人已经不多了，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关系比较近的亲戚，上次司凡回来还是老头子带着他在整个司家村甚至十里八乡好好的转了一大圈。
那时候的老头子身体健壮的很，司凡一个小伙子都比不过人家，在山上跑的气喘吁吁的，老头子却几乎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现在，只是过去抱了族长一下，入手的全都是嶙峋的瘦骨。
“二叔伯！您现在怎么瘦成这样啊！要是没肉吃的话就到江城去。我管您一辈子！”司凡情真意切的说着。
老头子摇着头抚摸着墙壁上一个大概米粒大小的伤疤。
“这就是我的家，我哪儿都不去，就算天塌了我也要死在这儿，一把火烧了之后也要埋在祖坟里面去。人老了啊！就念旧，舍不得这些零零碎碎的，更舍不得这住了一辈子的老宅。”
“你这小子的福我是享不到了。这次叫所有人回来，其实大家伙都心知肚明的，无非也就是祠堂和老宅的事儿，你现在还年轻，这次就不用你出力了！”老头子拍了拍司凡的脑袋，眼神中只有欣慰。
司凡却摇头拒绝。
“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我还是司家的人，那我就不能不掺和进来，不管是出钱出力我一点儿都不少，也不能堕了我当年爷爷那股子悍匪的气质不是？”开着玩笑的司凡将自己的妹妹安置在旁边的房间，司添也都是在偏厅里吃着干果。
只有老头子无奈的摇着头看着这个年轻人。最后还是叹了一句：“人不服老是真不行，你们这些小崽子们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