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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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又没有了声音，余宇笙忍不住皱了皱眉，“琳琳，还在吗？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良久，才传来有些低落的声音，“我想见你。”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好了。”余宇笙记得曾许诺过竹茹如果要和她见面需要经过竹茹的同意，只是他现在懒得去见，如果有事直接在电话里说清便好。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么？”
“琳琳，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听说你过得不是太好，我也很抱歉，可是，你会寻到幸福的。咱们就这么断了可好。别再联系了。”
“我听吴洪说，你还放不下我。我不信你这么狠心，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吴洪？余宇笙微微一怔。
“琳琳，我爱了你四年，不是说忘就忘的，可是我已经在努力了。我已经喜欢别人了，咱们如果再这样暧昧不清对谁都不好。”
“只是当朋友还不行吗？”
“琳琳，真正爱过一个人，分手后根本做不成朋友。”
“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来看我一眼。”
余宇笙最看不惯那些轻言生死的人，听到这话有些生气，“你该知道轻重，你如果死了，以后谁照顾你妈？”
余宇笙听到电话那边又没有了声音，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狠点心，也好。本想报复她，可是，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守好自己的小猪，过好自己的日子。
电话又响了，还以为是她，原来是他的小猪。
“喂。”宇笙接了电话，却发现自己温柔的太不像话。
“余宇笙吗？老八出事了，她今天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去医务室看了看，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最好尽快手术，现在我们要往人民医院走，你尽快过来吧。”声音急促，电话那头是肖玛。
余宇笙听到竹茹出事的时候，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就怕——幸好是急性阑尾炎，想到这里，呸了一声，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我马上过去，去了给你打电话。咱们电话联系。”
余宇笙用最快的速度下楼，打上车，向人民医院出发。肖玛打的电话，竹茹定然是疼的说不出话了。余宇笙心里一紧，催了催司机师傅。
电话声音再次响起。余宇笙更急了，却发现竟是申雨琳她妈的电话。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头涌来。
按下接听键，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那边焦急的声音，“小笙，你赶紧过来一趟，琳琳出事了。她应该是吃了很多安眠药。现在还叫不醒。你赶紧过来帮帮阿姨。”
犹豫了片刻，余宇笙说，“阿姨，别急，先叫救护车，我马上过去。五分钟后就能到。”
“师傅，不去人民医院了，去尚居小区。快。”宇笙转而对司机师傅说。
心里仍是重重一震，琳琳她，又是何苦？还偏偏挑这种时候，竹茹那边也不知道如何了。余宇笙懊恼不已，早知这样，先把她哄哄再说。希望不要出事吧，不然——
“肖玛，突然有点急事，特别急，不能过去了，你们先帮我好好照顾竹茹。我尽量早点过去。”
“什么？有什么事比竹茹还重要吗？她怎么得的病你知道吗？医生说是累得，饮食不规律，原先竹茹那么有规律的一个人，不都是因为你吗？竹茹要做手术，你竟然还不过来，你的良心叫狗吃了。”肖玛的话，每个字都狠狠敲在了宇笙的心上。他欠竹茹的，从来都欠着。他没说话，挂断手机。茫然地看向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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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竹茹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摁住肚子，蚊子般哼了一句。再做完这个检查，应该就可以做手术了。竹茹再一次被老天爷眷顾了一把。
“余宇笙那个王八——蛋说来不了了，说有急事。”肖玛胸口还在起伏，看来气的不轻。又想起竹茹因为把自己挣得钱都给余宇笙还债，医药费不够，不得不向老大借，突然想那把杀猪刀把余宇笙砍了给竹茹炖汤喝。
“老八，你别生气。放心，这次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竹茹甚至能听到肖玛气得把牙齿咬的咯咯响。
“可能是真有急事。别气了。”生气吗？失落多一点吧。
“苏竹茹是哪位？检查完了，可以进手术室了。”护士高高的嗓门回荡在医院的走廊上。
肖玛和二哥馋着竹茹进去后，将一些日用品摆放好。医生说大概要住一周的院。好在，恰好耽误不了雅思考试，只是竹茹现在的身体着实让二哥和肖玛担忧。
肖玛不知道的是，她心心念念要剐他千刀的余宇笙此时也在医院里，只不过不同的楼层。
余宇笙心里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他知道肖玛想将他剐千刀，他大概会觉得比这样心灵的煎熬要好很多。他赶到的时候，申雨琳的意识已经模糊，整整一瓶安眠药，也不知她是想吓吓自己，还是真的不想活了。好在救护车来的及时。现在申雨琳还在屋里洗胃，竹茹可能已经做手术了吧，不知道顺不顺利。他还走不了，琳琳她妈还在焦急的等待着，要命的是，琳琳压根没提起已经和自己分手的事。该如何是好？
“小笙，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琳琳好端端的怎么会想不开？是不是你们吵架了？恩？”汪姝皱眉问宇笙，语气里颇带着质问。
宇笙怎么回答？如实说？汪姝会信吗？还是等琳琳醒来让琳琳自己告诉她吧。
“汪姨，有些事，等琳琳醒来自己和你说比较好。”
汪姝又皱眉，以前，小笙从来叫自己阿姨，今天怎么突然改口叫汪姨了呢，虽说也挑不出理，可是却有一种疏离的感觉。汪姝也不再说话，静静等待着——
余宇笙心里担忧竹茹，虽说那是个不大的手术，可是看不到竹茹，自己的心总是悬空着。他刚要转身离开，想去看看竹茹，却听到汪姝冷漠的声音：“琳琳没脱离危险，她没醒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这事一定和你有关系。”
余宇笙身形一顿，终究是停了脚步。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申雨琳才醒来。余宇笙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她和她妈妈说清楚，自己就可以去看竹茹了。
“你终于醒了。”余宇笙对着眼神里一片茫然地申雨琳说道。
半晌，申雨琳才开口，“阿笙我怎么在医院里？”
废话，难道不在医院还能在地狱里？恭喜你，奸计得逞，宇笙语气微冷，“你忘了你做了什么？”
申雨琳听余宇笙的语气有些不善，使劲儿的回想，却什么都没记起，唯一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是阿笙给自己过生日，大家玩的很开心，还照了许多照片，于是看着宇笙说，“我记得你刚给我过完生日啊。”
余宇笙心里一沉，“邹沐你记得吗？”
“邹沐？好像是咱们同学吧？”好像是高中的同学，申雨琳再次确信的点点头。
“同学？还有呢？”余宇笙忍不住追问一句。
“没了啊，阿笙你今天怎么了？”申雨琳也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竟然在医院。
申妈妈早已对余宇笙问了那么多一连串奇怪的问题很不满，见他傻傻地坐在床边，不再理会他，反而一把抱住申雨琳的头，“乖女儿，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妈，我怎么在医院里？”
“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吃安眠药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吃安眠药？怎么可能？妈你别逗我了。”申雨琳说的十分自然，余宇笙只是皱眉看着她，说话时的表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她以前的确能说出这样的话。
余宇笙并没有再说话，她们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忽然站起，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向医生办公室走去，进门便问：“医生她为什么之前发生的事不记得了呢？”
“不记得？那她记不记得你啊。”正在写些什么东西的医生抬头看他，问道。
“记得，但是记忆停留在去年9月份。而且，好像对一些人的记忆也不太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余宇笙心里如一团乱麻。
“根据你说的情况，很有可能会是选择性失忆。”
“可是，我只听过吃安眠药导致死亡的，从来没听过吃安眠药导致失忆啊？？”
“吃安眠药是对大脑组织有一定影响的。但是导致失忆的例子倒不是很多。也有可能是因为有些事情她不愿意面对，所以大脑就将她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封闭了。不过可能哪天受到些刺激又会记起来，这都说不准的。”
“那怎么样才能让她想起来呢？”
“多带她去以前去的地方看看。但是这不能着急，如果就忘了一部分的话，就顺其自然吧。没准什么时候自己就想起来了。”
宇笙出了值班室，她为什么在这时候失忆呢？她等得起，自己也等不起啊。本来以为她醒来了便万事大吉，却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要不直接和汪姝摊牌，可申雨琳以前没提过，如今他自己的话汪姝肯定不会信。天啊，老天是要折磨死自己吗？
“小笙，琳琳是不是有些不对头？医生怎么说？”申妈妈朝宇笙走了过来。
“医生说有可能是选择性失忆。”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医生说要顺其自然。”宇笙呼了口气，说：“汪姨，您好好看着琳琳，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申妈妈想，可能是小笙看到琳琳这样，他自己心里也难过，出去透透气，也没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