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疑火烧身

当朝五皇子宣王死在了六皇子聿王的生辰宴上，还不知凶手是谁，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流言蜚语如同洪水猛兽般在朝臣百姓间肆虐，三人成虎，生辰宴聿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每个人都是流言无形的传播者，更何况还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

具当时大太监看到的，太监带着哭腔来传达消息时，皇帝拿着毛笔的手突然一顿，差点没有站稳，多亏了太监及时地搀扶，坐下后，周帝的手一直还在在空中停了好久，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整个大殿就像凝固了般，所有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许久，就在众人以为周帝平息了悲伤之后，周帝突然一声怒吼：“都给我滚！”，毛笔也被他狠狠地砸在了桌上，于无声时，把所有人都吓得屁滚尿流地退下了。

本就是白发人的周帝，还要先送黑发人，个中悲痛，不尽言说。

宫中火急火燎地来了人，皇后立刻也返回宫中了，离开前，她看向宴会上的众人，言语凌厉，“你们好大的胆子，凶手是谁，待本宫揪出来，诛九族，凌迟处死！”

众人被吓得汗毛立起，周国开国百年一直以德治国，早就禁了的极刑，竟要重现了！

王皇后一回宫，便被宣到了齐妃的重华殿，一路上王皇后坐在轿辇上脸色阴沉，身为中宫，去妃嫔的寝殿，不是去主持大局，而是接受质问，实在是有损身份，不知是陈宜方那个贱人怎么在皇帝面前哭诉的，儿子死了，那是她的报应，要是敢把脏水泼到煦儿那，就别怪她让陈宜方下去陪她那短命的儿子。

还未进重华殿，便有女人凄厉的哭声传来，夹杂地风声都在替她呜咽。痛失爱子，任谁听了都是于心不忍的。

王皇后敛了敛神色，露出一副悲悯的姿态，朝周帝问安：“臣妾参见陛下！”

周帝哀痛不已，再加上在这里陪了齐妃许久，颓然坐着的样子，似是又老了几载。他看了王皇后一眼，混浊地双目闪过一丝膈应，摆了摆手，示意皇后坐下。

王皇后还未来得及坐下，齐妃凄厉的质问声便传来，“皇后！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们母子俩吗？啊！我们不会对你们母子有什么威胁的，你们为何要置我的寅儿于死地！”齐妃跪在地上怒吼着，似是要扑上来，全然忘了要永远在皇后面前保持的要与其分庭抗礼的仪态，面容憔悴，狼狈不已。

王皇后眼底有些嘲讽，她扶了扶发髻上的一只象征她高贵身份的凤簪，一副胜者的姿态，稍稍放低了些声音道：“齐妃妹妹说的话太没凭没具了，本宫不至于亲手毁了聿王的锦绣前程和本宫全族的荣华富贵。”

最后面那句话王皇后咬了重音，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齐妃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你看啊，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机，你就是比不过我，不管是家世还是运气，和我争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输的一败涂地！

周帝只觉得耳边聒噪不已，正值悲痛之中，还要听这参杂妇人之间算计的话语，这些妇人之间的无休无止的争斗，他都听了十几年了。

齐妃听言似是受到了刺激，她拿手指着王皇后，眼里除了方才的悲痛，还添上了愤怒和极度的不甘，连尊卑礼法都不顾了，“皇后！我斗不过你，怎么都斗不过你，你们毒死了寅儿，这朝堂就是你们王家的了！”

周帝眼底阴翳瞬浓，目色锋利射向齐妃，语气也是彻骨的寒冷，“寅儿死了，你是要得失心疯了？尽说些胡言乱语！”

齐妃被呵得安静了些，依旧在啜泣着。

周帝缓和了些脸色，对王皇后道：“寅儿死了，现在还查不到凶手，既然事情出在聿王府，就先从聿王府查起，聿王府所有人等配合查案，不得随意出入，皇后亦留在宫中，好好陪陪齐妃吧。”

王皇后瞬间变了脸色，这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不由质问道：“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帝依旧是一副颓然悲痛的模样，“皇后和煦儿毕竟是当事人，凶手查出之前，就先委屈委屈你们，堵住悠悠众口。”接着不由分说便走了，徒留下不甘的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