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无力回天

祁天煦的兵马于城墙之下停下了，两个士兵迅速地端来一个木台放置在了最前端。

祁天煦低睨了身侧的兰幽一眼，冷声道：“去吧。”

兰幽不发一言，只是顺从地向前走去，她的步子很小，却平稳异常，她一步步走向木台，然后，站了上去。

甚是奇怪，一排排整齐有序的黑色铁骑之前，竟站了一个女子，黄沙漫天，高台之上，她洁白的衣袂随风飘舞。

天空阴沉，无日光也无雨，只飘散着几缕灰色的孤烟，两军对峙，突生压抑之感。

众目睽睽之下，兰幽转身直面紧闭的城门，面色麻木地启唇，“我是聿王殿下的侧妃，我从未写过任何指证书……”

“大声说！这么小，谁听得到！”身后传来一声不悦的呵斥。

兰幽眉间早已拧成了艰涩的结，她苦涩地抿了抿唇，扯着她能发出的最大嗓音道：“我是聿王殿下的侧妃，我从未写过任何指证书……”

所有的人都看向她，铺天盖地而来的或疑惑或谩骂的声音都未能将她竭力喊出的尖细却有穿透力的声音湮灭。

“我是聿王殿下的侧妃，他从未害过自己的亲皇兄，指证书是有人陷害……”

直至她的嗓子喊得嘶哑，直至喊得精疲力竭，直至她的喊声渐渐微弱地湮灭在了呼呼的风里，埋葬在黄沙之中。

兰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风扬起她垂下的墨发，掀起她的衣裙，也湿润了她的眼眶。

“那个女人疯了吧……”

“她女人说的是真的吗？”

“她说聿王殿下是被陷害的……”

无论是城墙之上，还是城门背面的，士兵都窃窃私语起来。

祁天煦只是看着兰幽纤细的背面，脸色阴沉地可怕，眼里晦暗不明，他没想到，从来弱不禁风的她，会有这般的坚韧……

她没有一丝羞愧之色，也没有怯弱，她甚至去的决然。

这般拼尽全力与不顾一切，是为了他？还是……离开他？祁天煦的心不禁有了些动摇。

同京城的守卫士兵之间正一片骚乱，不知是信谁为好，祁天煦心一动，这个机会难得，必须牢牢抓住！

他也大声叫喊道：“本王是被祁天夜陷害，父皇亦是被他蒙蔽了双眼，他祁天夜凭着本王侧妃的指证书便污蔑本王，本王的侧妃如今亲证本王清白，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攻敌在于攻心，不得不说，祁天煦这招用地很是致命，王延曾本就在一些士兵们心底很有威望，这样一来，他们不可能做到心无旁骛。

祁天煦死死地盯住城门，他和王余里应外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城门还没有被打开？

时间一点点流逝，城门依旧紧闭，城门上的守城士兵也没有一丝动静，祁天煦渐渐觉得不妙。

祁天煦眉心一跳，王余迟迟不开城门，难道已经被发现诛杀？他早和王余预谋，他话说完，王余便打开城门，如果没了这成助力，以他和禁军兵力之悬殊，他必败无疑！

突然，城墙处慢慢放下的血淋淋的头颅，彻底将祁天煦打入谷底，那正是王余的头颅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