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序幕展开
“布尼尔...你为什么帮助我？”
两人已经在房间中待了十几分钟，一开始的尴尬早已不复存在，但慑于布尼尔强大的实力，萨洛曼还是没敢放肆，而是谨言慎行，尽量不惹恼这个显然能毫不费力地捏死自己的女人。
听到萨洛曼的问题，布尼尔的神色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直接变成了一个大写的“我见犹怜”，然后她用柔弱、可怜的语气小声地说道：
“哥哥，因为人家喜欢你......”
我信了你的鬼！
萨洛曼强行抑制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颇感无奈地劝说道：“布尼尔小姐......布尼尔大姐......你别开玩笑了行吗？”
“叫谁大姐呢？！”布尼尔眼睛一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可不用顾忌萨洛曼的感受。
萨洛曼苦笑不止，看来关于“年龄”的话题，不管是在地球还是这个世界，都是不太适合与女人讨论的......
“我为什么帮你......”布尼尔顿了顿，语气淡然而清冷：“这个问题，现在和你解释你也无法理解，那涉及到很多足以让你成为灰烬的隐秘。”
“总之，坦白来说，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因为你是‘那件东西’选择的主人，我才愿意为你解答一些事情，至于这是不是帮你......”布尼尔精致的面孔上浮现了一丝神秘而冰冷的笑容：
“还真不一定。”
“呃......”萨洛曼摸了摸鼻子，勉强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布尼尔接着道：“萨洛曼，你的时间不多，‘罪恶之王’、‘欲望之主’都已经发现了你，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视线，相对于实力这么弱小的你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尽快提升实力吧，作为‘它’的主人，你的未来注定不会平静。”
“记住，知道真相的人不多，不知道真相却自以为知道的人也不多，知道自己不知道真相的人同样不多，最多的，是对真相一无所察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不到最后一刻，别轻易地分辨善恶与好坏......也许无知的人才是你真正的朋友，明白吗？”
“不明白。”萨洛曼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他就是那种对真相一无所察的无知之人......
“......”布尼尔瞪着眼睛，被噎了一下，几秒后她笑了笑，“在‘自知’这一点上，作为‘它’的主人你还算合格。”
“呵呵......”萨洛曼憨厚的笑了笑，突然想到自己还没问怎么掩盖“灰雾宫殿”的气息，急忙问道：
“布尼尔，你还没告诉我应该怎么掩盖......‘它’的气息！”
“很简单，灵性！”
“灵性？”萨洛曼一怔，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什么意思？”
“‘它’会溢出气息，是因为‘饥饿’，而‘它’的食物，就是灵性，只要‘它’吃饱了，自然就不会散发气息了。”布尼尔淡淡道。
“食物......我好像越来越糊涂了，‘它’和食物有什么关系？”萨洛曼苦着脸，无辜地瞪着眼睛。
“你可以将‘它’想成一条蛇，当‘它’饥饿的时候就会跑出来觅食，气息会不断地散发。而当‘它’吃饱了，就会陷入冬眠状态，这个时候‘它’就从‘那些存在’的视线中消失了。”
“可是......我怎么喂给‘它’灵性？”萨洛曼疑惑地看着布尼尔，他甚至没敢说自己连“灵性”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词语在戴维给他解释“灵者”的由来的时候曾出现过，但戴维并没有详细解释。
布尼尔顿了顿，眼中浮现思索的神色，几秒后，她定睛看向萨洛曼，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一点我没法给你解释，‘它’的具体形态只有你知道。但灵性是对‘它’最重要的东西，一定存在于最明显的位置，会给你最特殊的感觉！”
“最明显的位置，最特殊的感觉......”布尼尔这样一提示，萨洛曼瞬间就想到了那些虚幻沉浮着的气泡。
他“降临”到凯尔身边的时候，那罐碧蓝色的液体曾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充满了魔力。当他靠近液体之时似乎能感觉到隐约的呢喃，让他下意识的去追寻与理解。
气泡的位置足够明显，液体给他的感觉也足够特殊，也许正是那罐液体具备了灵性，才导致了他可以降临到凯尔身边！
当然，灵性也可能存身于“灰雾”或者“宫殿”，但这两者并没有给他太过奇特的感觉。无论从名称上还是从特性上，萨洛曼心中都倾向于那罐碧蓝色的液体是灵性的来源。
“而且，”布尼尔再次开口，带着一丝羡慕，“‘它’是灵性最初的主人，所以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真实接触到灵性的人。”
“荣幸至极......”萨洛曼自觉开了个玩笑，但布尼尔只是奇怪地看了看他，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权柄的本质很复杂，但体现在外在的力量，就是灵性。非凡能力动用的基础就是拥有足够强大的灵性。”布尼尔悠悠道。
“灵性无处不在，万物都具备灵性，但能被人类以温和的方式吸收的其实很少，大多数灵性的载体都充斥着‘杂质’，先不提数量的多少，单是质量就不过关。”
“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直接’接触到灵性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布尼尔语气很是复杂。
“意味着......我可以分离杂质？直接吸收灵性？”萨洛曼顿了几秒，迟疑地小声道。
“对！”
布尼尔赞赏地点点头，眼中艳羡的神色无法掩饰：“更准确的说法是——提纯！”
“只有你，可以提纯灵性，不被那些杂质所影响。也只有你，能敏锐地发现最细微的灵性！”
“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它’会引起‘罪恶之王’的觊觎了吧？”布尼尔淡淡道。
萨洛曼沉默不语。
在戴维为他解释如何成为“灵者”的时候，曾提到过一个词语：灵性之本！
戴维说过，当“神的权柄”被人体接纳的时候，人的情绪、思想、直觉、判断等都会被混乱的呢喃呓语所迷惑，这种“呢喃呓语”就是万物的“灵性之本”。
此时听布尼尔所说，与灵性掺杂的“杂质”似乎与这“灵性之本”有些类似......
俗话说，不懂就要问，。
萨洛曼同学完美践行了这句话：“戴维教授曾经和我说过...嗯，一种名为‘灵性之本’的‘呢喃呓语’，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杂质’啊？”
布尼尔想了想，给出了答案：“那只是‘杂质’的一种，而且是最好抵御和消除的一种，有些拥有特殊非凡能力的高秩序灵者甚至可以不需要真解的帮助就能抵御。”
“简而言之，‘杂质’包含了一切不能被人体吸收的东西，不光是‘灵性之本’，还有‘污染’、‘混乱’......等等。只掺杂了‘灵性之本’的材料，一般被称为‘纯净物质’，也就是权柄药剂的原材料。”
“权柄......是一种本质很复杂的东西，而灵性就是灵者主要用于吸收、提升实力的‘力量之源’，而我可以‘提纯’灵性......也就是我能从其他人无法吸收到灵性的物质上，提取出灵性......”
萨洛曼皱着眉头，迟疑着分析着：“......是这个意思吗？”
“对。”
布尼尔点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戴维和你说过这些，想必也提醒过你贸然吸收灵性的危害。”
“教授说，被灵性吞噬之后会成为‘怪物’......”
“没错，你可以理解为......灵性是一种极为有效的‘营养液’，在正常情况下，它会促进你身体的生长，让你更强壮、更健康，在你执掌了权柄之后，它也能作为非凡能力的力量来源。”
“但当灵性过多，超出了人体承受的极限的时候，你身体的生长就会失去控制，也许会长出三条腿，也许会满脸脓包......总之，你会变成怪物，失去理智，只知道破坏。”
萨洛曼一脸戚戚，忧心忡忡地说道：“那......我能直接吸收灵性，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能轻易地吸收灵性，不就意味着我比其他人更容易被吞噬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布尼尔笑笑，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但，你可是‘它’的主人啊！”
“‘它’是灵性最初的主人......你觉得‘它’会让你因为灵性太多而被吞噬吗？”
萨洛曼眼中闪过思索，这样想来也对，“灰雾宫殿”总不至于连主人都坑吧？假设灵性就是它的食物，那自己吸收多了的，就直接喂给它就行了，那么大一片宫殿，应该不至于被撑死......
“灵性的吸收你自己把握尺度，只要不太过分，相信‘它’会保护你的。”布尼尔站起身来，扶正蓬裙肩部的白色饰花，旋转了几下腕间的首饰，待重新成为一个端庄的美少女后，淡然开口：
“好了，该为你解答的都解答的差不多了，三个月后，以灵性灌入那枚紫水晶，我自然会来找你。”
“平时如果我遇到危险，可以联系你吗？”萨洛曼急声问道，这可是目前最粗的一根大腿，能抱住肯定不能放手。
“萨洛曼，你要明白，你是‘它’的主人，过分的依赖他人不是什么好事。而且，频繁的联系我，会让你更容易暴露在某些恐怖存在的视线里，这会让你的成长时间剧烈变短。”
“所以，”布尼尔的神色严肃而冰冷，“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其他的，都自己想办法扛过去。”
“明白了......”萨洛曼沉默了几秒，闷声说道。
“出去后，和教授随便说说就好，等那个‘风语者’丽莎走了，我会帮你把‘圣者之血’的标记清除掉，搬家的时间，就定在下周三吧......”
“好的。”萨洛曼恭敬地向布尼尔行了个礼，不管她因何而来，到目前为止，布尼尔对自己都没有恶意，还帮他解答了几乎所有的疑惑。
礼，乃华夏立身之本，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萨洛曼同学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