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一条咸鱼
钢笔在柔顺的信纸上晕出工整的方块字，萨洛曼为了保险，决定使用汉字作为总结的文字。
他一直提防着那位酷似贾斯汀-比伯的杰森大主教，使用汉字的话，哪怕被其发现了，自己也能找借口推脱，反正他也看不懂汉字。
......
“露西妮-布尼尔-伊薇特，至少执掌了第八秩序的强大灵者，秩序名可能为‘暗影精灵’，对我没有敌意[或暂时没有敌意]。”
“她的来意很可能是为我解答疑惑，提供一些帮助，也可能是为了确认我是‘灰雾宫殿’的主人，进而博得我的好感——原因：‘灰雾宫殿’很可能是一件涉及到非常重要的事的......道具。”
“很大概率：‘灰雾宫殿’无法通过‘击杀我’的方式，掉落为其他人的东西。”
“‘灰雾宫殿’是灵性最初之主，能够帮助我直接接触灵性，这种功能大概率会为以下的事情提供帮助：快速提升实力、隐蔽地提升实力[专门选取其他人无法吸收灵性的东西]......”
迟疑了好大一会，萨洛曼才一字一顿地接着写道：“......可能能以‘灵体’或‘精神体’的状态，接触到蕴含灵性的物品——待尝试。”
“灵性的载体可能为：虚幻的气泡、灰雾、宫殿、碧蓝色的液体。”写下这句话时，萨洛曼脑中满是布尼尔的那两句话：
“最特殊的位置、最特殊的感觉。”
皱着眉头，最终萨洛曼在“气泡”和“液体”这四个字上分别划了圆圈作为重点标记。
“只包含了‘灵性之本’这种杂质的物质，被称为‘纯净物质’，是权柄药剂的原材料——[能否制造纯净物质？][既然能提纯灵性，是否能提纯‘杂质’？——作为武器？]”
想到使用杂质制作武器，萨洛曼眼睛一亮，他可是金融系的大学生，关于“变废为宝、发家致富”的案例不知道看了多少。
“杂质”之所以为“杂质”，是因为它“杂”，萨洛曼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有能力把“杂质”变为“单纯的杂质”，那这种“单纯的杂质”就将成为宝贝......
“杂质”的特征就是顽固、难缠、极具破坏性，将它们提纯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凭萨洛曼现在的神秘学知识，根本无法预测，这一点被他画了五角星重点标记。
接下来，萨洛曼又记录了关于“圣者之血”的已知信息：
“‘圣者之血’是邪神‘罪恶之王’麾下的组织，早期实力极其强大，但目前已经......弱小了许多，‘只’剩下两个第七秩序者、四个第六秩序者以及二十几个第五秩序以下的灵者......”
想着布尼尔说的那句“......‘圣者之血’在黑暗纪元时期实力几乎是现在的几百倍，苍白纪元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萨洛曼神情严肃，郑重地在信纸上写下：
“苍白纪元发生过巨大而血腥的战争？[待确认]”
写下后萨洛曼就忍不住笑了，自己一条翻身都困难的咸鱼，竟然在操心鲨鱼和鲸鱼的战斗......但不得不说，知道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往事，让他有种淡淡的兴奋感——那是来自咸鱼的渴望。
“五大正神教派的‘底蕴’很恐怖——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是‘苍白纪元战争’的胜利者？[待确认]”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萨洛曼不会完全相信宗教那一套，什么创世啊、从本源中孕育而出啊......在萨洛曼看来，这些说法其实都不怎么靠谱，大部分都是用于糊弄教众的。
虽然在这个神秘而诡异的世界，“正神”、“邪神”确实有一定的可能性是真实的，但他内心始终在怀疑：五大正神，很可能是某场战争的胜利者。
历史，始终是由胜利者书写，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布尼尔口中隐约透露的“苍白纪元”可能存在一场巨大的战争，为他这个猜想提供了一些佐证。
如果再极端一些，能不能认为“神”只是实力足够强大的灵者？“正神”就是那场战争的胜利者，而“邪神”就是失败了而已......
但这种话萨洛曼肯定不会傻到公然说出来，否则就是在挑战五大正神教派的统治权......到时候就算人家不是“真神”，也能把他打到去见“真神”......
仔细回忆着布尼尔的话，萨洛曼继续在信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欲望之主遇到了大麻烦——布尼尔的实力真的很恐怖。”
“邪神降下神谕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也许能为我争取一些时间......”在巨大这两个字上点了点，萨洛曼思索着对一位邪神都能称为“巨大”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当然，这也不排除“欲望之主”被正神们打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动动手脚可能都要人扶......
继续往前回忆，萨洛曼想到了布尼尔和他摊牌的时候，曾作出奇怪的手势，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她发出过奇怪的声音，使用过奇怪的仪式语，在这个过程之前，曾让自己差点窒息！
那是......
“星空终将归位，万物归于万物，混沌归于混沌......米莉亚姆...米莉亚姆请求您的谅解。”
用左手敲着自己的太阳穴，萨洛曼缓缓地在信纸上画下布尼尔当时的手势：小指外侧的肌肉挨近，举在胸前，五指微微弯曲散开，呈火焰状。
在一旁，萨洛曼写下：“也许是某种‘崇拜’，或某位‘未知存在’的象征[需要神秘学知识的确认]。”
再怎么皱着眉头仔细回忆，萨洛曼也无法确认当时布尼尔曾使用的那几句未知意义的语言到底是什么了......那些音节太过零散和古怪，实在难以记忆。
“瓦斯科街97号，酒馆，老穆尔，冰露。”这几个单词是布尼尔告诉他的夜市的地址。想了想，萨洛曼在这些单词后加了两个字：“注视。”
布尼尔警告过他，在他实力没有提升起来之前，最好不要往夜市跑，原因是那里已经被“一些视线注视到了”，这种“注视”到底意味着什么，萨洛曼不得而知。
写到这里，萨洛曼松了一口气，在脑子里搜刮了几圈，确认没什么遗漏后，他拿过了另一张信纸，在上面记下了目前他已知的“权柄”和“秩序名称”。
“戴维教授：‘光明’权柄下第四秩序者——晨曦使者。”
“丽莎：‘元素’权柄下第三秩序者——风语者。”
“布尼尔：未知权柄下，未知秩序，秩序名可能为‘暗影精灵’。”
“‘罪恶’权柄下，第四秩序者——单眼人，第五秩序者——邪恶少女。”
“洛-巴里特：‘疾病’权柄下，第五秩序者——贪食者。”
“光明之主教派内至少还存留着的其他不完整权柄：‘善良’、‘神秘’。”
想了想，根据这些权柄名称的规律，萨洛曼在最后写下：
“欲望之主麾下权柄——‘欲望’[待确认]。”
写完后，萨洛曼忍不住砸了两下嘴唇，颇为得意的想着：自己现在接触的灵者最低都是第三秩序的，甚至还有第五秩序者因为自己死去了，来来往往的都是“欲望之主”、“罪恶之王”这种邪神......
自己这已经算的上“谈笑有邪神，往来无白丁”了吧？
欣赏了一下自己已知的这些“权柄”和“秩序”，萨洛曼拿起了第一张纸，仔细而耐心地从头读起，尽量背诵记忆，直至感觉都有了较为深刻的印象，才揉了揉眼角，放下了信纸。
脑中转着复杂的念头，几秒后，萨洛曼拿过火柴，就在自己的屋子中点燃了信纸，直至最后一点白色燃成了灰烬，萨洛曼才站起身来仔细地把地面收拾好，重新坐回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