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诡异的雾气
随着眉心的鼓动，萨洛曼眼中的世界也在缓慢而奇妙地变化着。
以往正常的世界，此时却变成了色彩斑斓的样子——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更准确的说法是：当萨洛曼把视线聚集在某一点上的时候，就能看到某些或明或暗、缓缓流动或扩散着的“雾气”。
萨洛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扶着自己的马特，他的身上也笼罩着一层雾气。
脸部为淡红色，眉心为白色，心脏处为紫色，而四肢呈现的是较为明显的绿色，身体的其他部位则颜色穿插不一。
他又看向自己手扶的地面，那里的颜色非常淡且细碎，是一种灰色的雾气。桌子、旁边的玻璃以及后面的铁门，则都浮动着淡蓝色的雾气。
这种奇妙的视觉效果让萨洛曼一时间有些迷糊，并没有出声，只是转着脑袋四处查看着，但这一幕落在马特眼中就有点诡异了......
练枪能把脑子练坏了吗？马特纠结地想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萨洛曼出了什么事，以安妮老大的脾气，恐怕真有可能撕了他。
狠了狠心，马特手上用力，把萨洛曼扶着站了起来，大声地喊了几声：“哥们，没事吧？！还记得我是谁吗？”
萨洛曼听到声音后，眉心瞬间传出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把推开马特，双手伸出，捂住眉心轻轻揉动，几十秒后，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没事......我刚才怎么了？”
“就突然晕倒了......还开了枪，幸好第一枪是空枪，不然咱俩说不定要死一个。”马特没好气地回复，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萨洛曼能这样问，说明没事了。
“不好意思......可能，有点太累了，今天就练到这吧。”萨洛曼扶着桌子，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和眼眶，缓解着疼痛。
马特耸了耸肩：“好吧，不过哥们你的身体有点太弱了，得多锻炼锻炼......以这样的身体素质在圣裁所工作，我真担心下个星期就参加你的葬礼了。”
萨洛曼微微笑了笑，他能听出马特话中的关心与好意，无论如何，他的那几句话终归还是让这个非主流青年对自己产生了一些属于年轻人的好感。
“谢谢了......我会加强锻炼的。”等到疼痛稍褪后，萨洛曼站直了身体。
捡起地上的左轮手枪，萨洛曼心中也直呼侥幸，要不是自己拿到手枪的时候留了预击发位，今天可真说不准什么后果了。
他重新甩出弹仓，把空位挪到击发位置，然后把手枪塞进了肋骨下的枪袋里。
随着眉心的疼痛褪去，萨洛曼眼中的世界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那些雾气不复存在。
“我们出去吧。”
萨洛曼整理完自己的衣服，一边向马特说了一句，一边在脑中思考着那些雾气到底是什么......
几秒钟后，萨洛曼突然浮现了一个想法：那些......不会就是“灵性”吧？
布尼尔曾说过，自己是唯一能够直接接触到“灵性”的人，这是“灰雾宫殿”带给自己的能力，而且刚刚又确实是在眉心的诡异鼓动后产生的异像。
“还有那股热流......”
萨洛曼皱着眉头，仔细地回忆着刚才的感觉，二人也很快就回到了刚刚的公共区域。
马特指了指他来时的路，低声笑道：“哥们，你自己上去吧，我还得值班，下午的时候来的人就多了，遇上了注意别乱说话，都是一些惹不起的大人物！”
“嗯......谢谢你马特。”萨洛曼微微躬身道谢，而后转身往楼上走去。
走过来时的路，空气逐渐变得流畅而清新，沉闷的感觉褪去。当萨洛曼推开服装批发店的后门时，正巧与一个身披灰袍、戴着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张嘴的人错身而过。
萨洛曼只在错身的时候看了几眼，并未看出什么信息，跟在灰袍人后面的是一个年轻店员，他对萨洛曼微微点头致意，二人迅速地穿过了这段路。
这就是大人物吗？萨洛曼捏了捏下巴，玩味的想着。
随后他又撇了撇嘴，再大的大人物又能怎么样？能大过“欲望之主”和“罪恶之王”吗？
和自己来往的最起码都是第三秩序以上的灵者，几位邪神都是他的座上宾，因他而死的第五秩序者足有一位......这个数字以后应该会逐渐增多。
回到服装店内，顾客已经变得多了起来，雷吉诺街不是什么中心区，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片街区的层次和洛特兰街差不多——也就是萨洛曼现在的住址。
在这种街区，一家不伦不类的服装批发店还能有这么多顾客......可想而知这其中一大部分都不是为了“批发服装”。
难道在这练枪还需要什么顺序或者预约？或是......“左轮会”的生意不止练枪？萨洛曼观察着顾客们的身形，在心中暗暗想着。
果然，在萨洛曼的观察中，很大一部分顾客都或多或少地带了些掩饰，比如面具、长袍或故意花了浓妆等。
而那些未做掩饰的顾客，则大多数都凶神恶煞，怎么看都不像生意人。
此时，服装批发店内的店员足有十多个，虽然每个都带着热情的笑脸，但很明显这种店面并不需要这么多店员......
是防备这些顾客乱来吗？萨洛曼左右看了看，红衣安妮并不在店内，不知是出去了还是在地下，他招过一名店员，轻声询问：
“安妮老板呢？”
“老板在谈生意......您是萨洛曼先生吧？老板说了，您出来后直接走就可以了，不用等她。”
“好的，谢谢。”萨洛曼点点头。
说话间，一名店员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直接奔向一位顾客，伸手引导着那个人往后门走去。
萨洛曼又在原地停顿了几秒，但站在这么一群明显不是什么善茬的客人中，实在不太好受，他们每个人的视线似乎都带着警惕与敌意，所以萨洛曼并未多留，很快就走出了批发店。
门外，他回望招牌上工整的“服装批发”字样，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
改成“武器批发”还更符合实际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