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噩梦与试验
一夜无话，伊恩在家，萨洛曼也没办法跑到灰雾之上验证自己的各种想法。
隔日，雪莉尔依然早起上班，伊恩在把萨洛曼吵醒后，也带着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向往，开心的上班去了。
只是苦了萨洛曼......
当他睁开眼后，面对着窗外朦胧的晨雾和仍有些许陌生的屋子，心中满是无语——那是对伊恩非得把他吵醒的恶趣味，以及昨日脱力后延迟到现在才爆发的疼痛的愤懑。
努力了几次，仍然无法抬起如同灌铅一般的胳膊，萨洛曼最终放弃，带着疲惫、疼痛以及起床气，再次深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熟悉的噩梦再次来袭！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缓缓靠近萨洛曼，然后突然露出了自己脸，那是与萨洛曼一模一样的相貌。
梦中，萨洛曼记不起自己到底是谁，自己昨天前天做了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眼前虚幻又真实的身影上。
正装、衬衫、领带、围巾、裤子、皮鞋......虚幻的男子整套着装竟然和萨洛曼前天刚买回来的那一身相同——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萨洛曼猛然发现自己在梦中。
梦的本质就是虚幻的潜意识的凝结，当主意识逐渐苏醒，覆盖掉潜意识时，梦就会醒来。
当萨洛曼发现自己正处于梦中时，那种恐怖的气氛、虚幻男子的身影、朦胧的灰白色光泽都在飞速退去，男子的脸甚至来不及像上次一样变成恶鬼。
五秒后，萨洛曼猛地睁开眼睛，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个与他面容一样的男子在说些什么？！
从口型上看，那是......
“客来地呀？”
什么东西......萨洛曼含糊着嘟囔了一句，关于噩梦的记忆逐渐褪去，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男子所说的这几个单词......似乎有点熟悉？
头疼欲裂，身体也跟着酸痛不已，萨洛曼看着窗外已经高起的太阳，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
挣扎着起床、洗漱，吃过雪莉尔给他热好但已经有些凉了的鹅肉，萨洛曼重新坐在了书桌前。
目前他的生活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在搬完家后，他就要快速地学习神秘学知识，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成为一名灵者。而在这之前，他只需要完成好戴维交给他的文职工作就好。
萨洛曼撕开了以蜡油粘接的信封口，拿出了里面的资料，在处理工作的时候，萨洛曼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到灰雾之上去看看了。
先是在圣裁所的监视内，然后就是伊恩在家，直至现在他才有机会隐秘地上去——当然，他不会忘了那个保护他的杰森大主教。
这位酷似贾斯汀-比伯的大主教在和他见了一面后，似乎就彻底地隐藏了起来，萨洛曼从没有发现过这位先生到底在哪里保护着他，这让他略感头疼。
但还好，布尼尔所说应该不假，“圣者之血”在西泽市的爪牙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暂时不需要担心杰森大主教来不及救援自己。
即便如此，可能被一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时刻盯着......这总归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今天晚上上去看看。”
萨洛曼在心中下了决定，手头的工作不停。
中午随便吃了点饭，雪莉尔上班之后，萨洛曼又接着处理完剩下的工作，然后坐上了前往雷吉诺街的轨道马车。
他还要去找一遍刺激！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时间，熟悉的躺椅......
萨洛曼颇为不好意思地拉过一个店员，小声问道：“你好，我可以......直接下去训练吗？我看安妮老板似乎在睡觉......”
店员笑了笑，同样小声地回复：“萨洛曼先生，您是圣裁所的客人，可以随意进出的，老板已经叮嘱过我们了，我带您下去吧。”
萨洛曼松了一口气，不用吵醒安妮这个恐怖的女人最好了......昨天她拍着桌子破口大骂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跟着店员来到地下公共空间，萨洛曼轻车熟路地叫过马特，然后跟着他继续练枪。
马特本意是今天在锻炼姿势的同时可以开几枪试试，但萨洛曼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得让自己练到脱力，再体会一次那种“奇妙”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萨洛曼更加明显地感觉到眉心的鼓动，他闭上眼睛仔细地体会着、追寻着，几秒后，萨洛曼睁开眼，世界再次变得“色彩斑斓”起来！
萨洛曼看向手中的左轮手枪，枪上也镀了一层淡蓝色的雾气，他尝试去抚摸了一下，却发现他只能看到，却无法触动。
雾气似乎并不处于这个世界，只是投影而已，当他的手穿过的时候，雾气甚至连丝毫的抖动都没有。
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比昨天更甚的疲惫与疼痛，萨洛曼静静地向四周查看，仔细而耐心地一点一点观察着几乎存在于所有物体表面的各色雾气。
一旁的马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刚萨洛曼已经叮嘱过他千万不要大声说话，所以此时他也只能冷眼看着萨洛曼的诡异行为。
“颜色不一，大部分‘暖色调’的雾气都存在于人体之上，不光马特身上有，我自己身上也有。”
“颜色的深浅不一，比如我手臂上的绿色就比马特手臂上的稍浅，但心脏处的紫色又比马特心脏处稍深，这代表了什么？”
“会聚集...很少扩散...几乎不会完全消失，哪怕打破了也会有大部分遗留。”萨洛曼撕碎了一张纸，上面淡蓝色的雾气只消失了一些，剩下的几乎平均地分到各个碎片上。
一边试验一边总结，萨洛曼在心中默默验证着自己的猜想，如果这些雾气真的是布尼尔所说的“灵性”的话，那这就是他与“灵性”的第一次接触。
“到底该如何吸收？”萨洛曼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
他尝试着用手覆盖、使劲在脑中想着“吸收”或把手伸进颜色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的清水之中，但都无法吸收。
戴维曾和他说过，“灵性”是很危险的东西，人体是无法直接大量承受的，一旦超过人体的极限，就会变成“怪物”，这使得萨洛曼甚至不太敢在这种“奇怪视觉效果”的状态下喝水......
瞎折腾了几分钟后，萨洛曼终于选择了放弃。
也许布尼尔说得对，在没有完整、系统地学习神秘学知识之前，确实不应该成为灵者......
关于“灵性”，想必已经在神秘学知识中形成了比较完善的系统，萨洛曼不至于自大到认为自己几天的时间就能堪破一切，做这些努力只有一个目的：
让事情尽可能地在自己“已知”范围内。
但既然无法研究明白，萨洛曼也不再做无用功，使劲地咳嗽了几下，当声音传来的时候，脑中的疼痛瞬间爆发。
眨眼间，萨洛曼就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退了出来，世界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