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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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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玫瑰冷得醒来,她从床垫坐起,东张西望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个陌生房间。

开放式的空间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厨房到客厅,正常家里有的设备一个也不少。

某个像通往浴室的门里传出阵阵水声吸引她走过去。

她偷偷往门里瞧,有个人影在雾玻璃隔成的淋浴间里。

洗手檯放着隻錶,是西蒙父亲传下价值不斐和他形影不离的昂贵手錶。

「是他。」她小声对自己说,松口气回到床上坐下。

她仔细看起四周环境,西蒙跟以前不太一样,他从前到哪都有安全人员和随从,这几年他还满习惯当普通人的。

当水声停止,她马上躺到床上装睡。她还不想面对他,他能把她关上好几个小时,接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会把她千刀万拐剐还是丢到油锅炸来吃。

他打开小冰箱,拿出个纸盒拆开,再把里面的塑胶盒子拿出来丢进微波炉。玫瑰睁开一隻眼偷看背对她的西蒙,以前餐餐桌上要摆满食物的他那么挑食,现在竟然会吃冷冻食品!

她知道她可能要从假睡真睡了,海玉旒提过西蒙从未婚妻死后就有睡眠困扰,也就是她以裘莉丝身份死掉时,看样子他一时半刻不会入睡。但她又不想再醒来跟他起衝突,乾脆快睡着留些力气。

西蒙吃完简单晚餐后坐在背对床的沙发上看着有字幕但无声的电视直到深夜才不情不愿的走到床边。

他低头看白玫瑰缩成一团睡得动也不动,小心翼翼掀开棉被把她塞进去深怕吵醒她两人又要摆出吵架或冷战的态势。

他调暗室内灯光走到床另一边拉开棉被躺下,闭上眼。

白玫瑰似乎有神奇的魔力,她在身旁能让他安心睡着。

正当他要陷入沉睡,身旁却开始有些移动身体摩擦到棉被的声音出现。

「不、不,不要!啊、啊!滚开!你们这些骯脏的男人滚开!不要碰我!」

她开始喊叫:「西蒙!西蒙!你在哪。救我!」她竟然在叫他的名字。

她认为遇到危险他会救她?

但两人不那么熟,起码对他单方面来说是这样。

他并不清楚她有关于他的多少资讯,或是有多瞭解他。

「醒醒、醒来。」西蒙抓住她手臂,摇晃她身体。

「啊!啊!」白玫瑰尖叫着醒来。

「是我,是我,西蒙。」西蒙只好报上名来。

「西蒙。」她睁开眼投入他怀中哭泣。

他不知所措任她抱着他,她身体微微发抖着。

他迟疑几秒,将手放在她背上笨拙轻拍着:「别哭。」

他不清楚她恶梦内容,也不想问。

裘莉丝当年被敌人凌辱伤重死亡,白玫瑰的喊叫勾起他凄惨的回忆。

当她开始冷静下来,她什么也没说,但冰冷手指怎么也不肯放开他。

「继续睡吧。」西蒙张开手臂扶她躺下,玫瑰拉住他的手害怕他会走开。

「我在这,别怕。」西蒙希望白玫瑰是他的解药而不是毒药。

见她不肯松手,西蒙只好藉口想休息:「天晚了,我们休息。嗯?」

她点点头才松开手看着他先躺好,然后她紧紧偎在他身旁,脸贴上他胸膛。

西蒙身体因她举动些微颤动,但立刻被他平息下来。他强迫自己闭眼,双臂平放在床上,别去管她是否入睡。再看她一眼他便会无法控制要她的欲望,但他对她还有着怀疑。

清晨西蒙轻缓放下玫瑰身体让她在床上躺好,他注意到她异常潮红脸颊和太过温暖的身体。

他匆忙找出床头柜抽屉里体温计帮她测量,温度显示高得吓人。

他想起昨天她在他充满冷气的办公室里整天还穿着单薄衣物躺在沙发睡觉,被他抱进房也只随意丢在床上。

他害这傢伙生病了。

敢闯进十叁氏族大本营的她怎么会那么脆弱?

「起来吃药再睡,你病了。」西蒙找出感冒药糖浆再试着叫醒她。

她睁开眼,眼神迷濛。

他扶起她坐起身:「喝下这杯药水。」他将一小杯药剂凑近她的唇。

她乖乖喝下才意识到身体不适,她全身无力外加四肢酸痛,喉咙肿痛说不出话来。

「白玫瑰对西蒙到底有何企图?」安德鲁全身黑衣,擦得亮亮的手工黑皮鞋踩在义大利罗马巷弄石子地上发出声响,双手拨开腰边西服衣角放在裤带里往前走,颇有几分义大利男人风情。

「唔。这我不清楚也管不着。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推推头上大帽沿的黑色贵妇帽,海玉旒依旧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安德鲁推开巷中一道木门:「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假不知道吧?西蒙本来就不喜欢你,你是要他更讨厌你吗?」

海玉旒忽略他的话,她当然知道西蒙不喜欢她。

「来这做什么?」她疑惑地跟在他身后。

前任教宗早已站在中庭花园等待,安德鲁扶着他走进房子里。

「这边请。」有个教士引导海玉旒到中庭准备好的下午茶前坐下,她听不见房子里两人的话语,但安德鲁却可以透过窗子看到她。

「这么神秘做什么?就我不跟你直说白玫瑰就是裘莉丝也不行,要说出来不吓死你们大家才怪!西蒙不信邪现在见鬼了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白玫瑰会不会突然灵魂出窍真死了,还是十叁氏族再找上她,都很难说的嘛。」海玉旒看着窗内的他,用中文对自己说完还不忘对安德鲁的方向做个鬼脸。出来帮她倒茶的女侍,睁大眼看着黑色洋装和贵妇帽衬托出气质万分的海玉旒竟然做出大不敬的幼稚行为。

西蒙走进房里坐到床边探探玫瑰额头,不再那么烫,她也安静下来,不再时而不适的噫语和扭动身体。白玫瑰沉睡着,他想起接下来有到巴黎的行程,还有皇族亲戚要在沙漠中办理宴会要他出席,他得先和雷恩谈谈找出白玫瑰的真正身份,再决定要如何处理她。

「雷恩。」西蒙走出房间拿起桌上手机拨通电话,在办公椅上坐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给你。」雷恩在海岛房子里光着脚ㄚ子往他那些电脑走去,室外一片寧静的漆黑。

他眼前多个电脑画面连接好几个不同地方的监视器,其中有个显示着梵蒂岗挤满人的广场,海玉旒和安德鲁应该也在从观礼区座位散去人潮中某处。

任云雪受託临时到岛上医院急诊室值夜班去了,岛上医生不多,也只有一间医院和急诊室。

「你既然知道也查完的话,早该自动给我。不是吗?」西蒙无奈。

雷恩对海玉旒戒心很低,毕竟是海玉旒将任云雪送到雷恩身旁。

「我又不清楚你到底是要直接把她收为己有,还是直接把她丢出门。资讯如果不需要就是垃圾。」雷恩认为如果他将白玫瑰直接踢开或抓去关,那不必浪费时间。

如果他将她收为己有,看了不是更加伤神而已,还要烦恼要留她还要赶她走。

「快传来给我。」西蒙摆明不想跟他抬槓。

「好、好,别急。我这就传给你。」雷恩像是想起什么般:「对了,海玉旒从城堡里寄出本书给白玫瑰,因为没什么,所以邮件在送出城堡前拆开检查后没问题就送出了。」

「书?」这倒让西蒙好奇起来。

「是,一本书。」雷恩唯一能怀疑海玉旒想搞鬼的就是书名,她想要对讨厌她的西蒙示威,表示她知道他讨厌什么,喜欢什么,而她已经把他最喜欢的和最讨厌的都送到他身旁了。

要西蒙别管她的事,也别碍了她海玉旒的路。

海玉旒应该知晓西蒙在她最爱的安德鲁面前对她评价不高。

「书名?」

「智慧的七柱。」雷恩知道书名源自圣经旧约里『智慧建造房屋,凿成七根柱子』。原本是身为英国退伍军人作者的学术着作,后来一次世界大战由欧洲国家和摩洛哥衝突事件引起的,作者内心对他热爱的阿拉伯文化和他本身的英国文化可能有剧烈衝突,最后销毁稿件,书名则成为多年后出版印刷自传的名称。

「萨勒曼最讨厌的电影那本原着?」有阿拉伯血统的西蒙其实也不太喜欢那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里面依照过去70年代前西方旧电影惯例啟用欧美演员扮演其它人种,电影也在摩洛哥境内拍摄而非实际发生的阿拉伯半岛。

不过因西蒙过去征战试图征服整合沙漠游牧民族的不堪回忆,他后来比萨勒曼更不喜欢那本让他想到过去阴影的书。

「是。」来自英国的雷恩搞不懂萨勒曼和西蒙,就只是一部好电影和一本好书,虽跟两人的阿拉伯血统有关,但并无污名化阿拉伯人之意。

最后因任务而阿拉伯化的男主角得在他效忠英军和阿拉伯游牧民族之间选边站。

他们能和他一个英国人成为好友,但却介意电影和书本。

安德鲁送给萨勒曼的电影收藏里也竟然跳过这部被选为本世纪第五部必看经典电影,算是文化差异吧,雷恩心想。

西蒙眼前笔电开始跳出些资料,他扫过她喜好项目:「爱尔兰咖啡?」

「跟你一样。」雷恩听说过死去的西蒙未婚妻裘莉丝也喜爱爱尔兰咖啡。

以威士忌调成爱尔兰咖啡,能将咖啡酸甜味道衬托出来,和白兰地加红茶是红茶也是酒相同,是咖啡也是酒。

爱尔兰咖啡对西蒙来说是对裘莉丝思念被压抑许久之后发酵的味道,传闻其原料里原本有爱的眼泪。

那对白玫瑰来说是代表什么呢?

「白玫瑰就如她自己说的是香水调香师,但是在那之前学经歷并不相关,且从她大学毕业和开始工作之间有好几年的空白。」雷恩简略对他说着可疑之处。

「你查不出来?」

「什么都没有,那段期间除巴黎白家住址和电话,连个照片都没有。她在摩洛哥遇上你的时候已经搬离那个地方。后来她进海玉旒古董店接替夏雪,那段时间应该都是海玉旒帮她隐姓埋名并安排住处。」

「她为何混进十叁氏族?」西蒙眼光快速扫过萤幕上资料。

「推测是替海玉旒获取情报,但不清楚内容。」

「海玉旒必是推得一乾二净。」西蒙知道安德鲁想弥补生病的海玉旒,因为过去对她不好,而对海玉旒现在行为睁隻眼闭隻眼。

「看来是如此。」

「还有什么你该要提醒我的?」

「关于白玫瑰?目前她对我们看来没有威胁。我只能告诉你自己小心,毕竟她之前到底是真要救其兄才由海玉旒指点她去找你,她还是自己故意找上海玉旒并偷走裘莉丝遗物,这点我们并不清楚也无法得知她内心想法。如果你喜欢她,就算她有企图,说服她拋弃并站在你这边。」雷恩想起他和任云雪的纠葛是从两人小时候还没遇上也不认识就產生了。

海玉旒还没回到安德鲁身边时,安排任云雪找上他报仇,要不是他早发现也比任云雪更能坦承自己的感觉,两个人恐怕会痛苦一辈子。

「我懂。」

「你之后的行程有做任何更动?」因为西蒙过去树敌太多,雷恩总是会特别注意行踪。

「没有,先参加皇族在沙漠的宴会,然后到法国。」可能在逃避过去,西蒙整年住在法国和西班牙的时间比在自己国家还长。

「好。」雷恩不再多说。

西蒙放下电话,离开办公室开始他如果在家都会进行的每日巡场。

他相信走动式管理会是这种以花產品为主的地方最适合方式。

当他回到办公室已经过下班时间,亚辛已经依他稍早要求把他要的东西放在大野餐篮内放在门口。

他提起篮子走进办公室,转进卧房。

白玫瑰还是睡着,他在厨房放下篮子,走上前用手掌碰触她额头,没有异常温度。

他走到厨房烧开水,拿出高脚耐热水晶酒杯,像是葡萄酒杯但杯上多出两条细金线。接着打开咖啡机放入些咖啡和水。再拿出產自爱尔兰的威士忌。他将烧开热水倒入放着小咖啡匙的杯中提高杯子温度再倒掉水,放入些糖、打开威士忌倒至杯子较低那条金线处,再倒咖啡到第二条金线处,搅拌均匀然后匙背朝上放在杯中,最后从冰箱拿出咖啡店都有的整罐即用奶油,挤出一小团在匙上,让白色奶油滑进杯里。

需要花心思的製作过程和最后成品传来香味就像他的短暂救赎,从过去恶梦救赎。

他举杯喝口酒精被热咖啡蒸发许多的爱尔兰咖啡,顺手打开野餐篮,拿出里面装食物的保鲜盒和保温瓶。

他要厨子准备两人份食物和摩洛哥薄荷茶。他打算隔天如果白玫瑰復原就带她回到庄园。

他不打算带她出席将在沙漠举行的家族宴会,让她留在他家起码有人监视她。

他无法解释为何自己现在不把玫瑰带回家让僕人照顾,他对自己说都是因为她身份可疑不想让其它人接触她。

亚辛只见过她几面就嫌他对她太苛,虽然不敢对他这个主子当面说,但亚辛是个直汉子,看那不认同的脸色就知道。

受到咖啡香吸引睁开眼,她知道自己生病,糢糢糊糊间都是西蒙在照顾她。

他喜欢上『白玫瑰』了吗?为何她有些不开心?她就是白玫瑰啊。

她静静躺着看西蒙背影在厨房移动,他的野心,导致她裘莉丝躯体死去,现在,她是白玫瑰,既然被十叁氏族和圣殿骑士团识破也无法再帮海玉旒做事,她其实可以选择远离他好好过平静人生。

她不恨他,但是他改变了吗?还是旧事会重演?

西蒙拿出保鲜盒在流理檯上排好,找出几个盘子和餐具,准备唤醒白玫瑰起来用餐。

「是。我是。」西蒙放下手上东西,接起响起的手机。

玫瑰第一个反应就是快速闭上眼。

「好,我还在玫瑰园里,你和司机直接进到办公室区域来拿。」他看看床的方向,见白玫瑰还躺在床上,直接往外走出去。

玫瑰见雾玻璃门自动关闭,从床上坐起身走近厨房,端起爱尔兰咖啡喝了一口:「好喝。没想到他学会自己做。」

她放下酒杯,打开保温瓶,脸还未凑近瓶口,热薄荷茶味道就传进她鼻腔里。

「真香。」她重新盖上盖子保持饮品温度。

她拿起每个透明保鲜盒,有装着水果的、装着烤鸡肉的、装着以摩洛哥蒸皿蒸出的蔬菜还有盒红酱意大利麵。

看来西蒙还是热爱美食,但比较会对环境和状况妥协。

她突然听见办公室方向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两个人影在雾玻璃门前晃动。

「西蒙,听说你的女朋友住进你家和你形影不离?你要多加小心敌人。」

玫瑰认出那声音,身上寒毛直竖。

「叔叔。我会的。」西蒙礼貌回答,他对这个有血缘关係的叔叔没有好感。

「谢谢你提供花朵,相信这场沙漠家宴会很成功。」男人捻着嘴边鬍鬚边走出办公室。

「不送。」西蒙往办公椅上坐下,一副还要工作不送客。

待男人远离,他才走进密室卧房。他没有察觉玫瑰醒来过,将菜色摆好走到床边摇摇她身体。

「起来用餐。」

白玫瑰睁开眼,坐起身来。西蒙走进浴室拿出条沾水毛巾递给她。

「这里是哪?」她接过毛巾稍微擦擦脸。

「办公室隔间,有时太忙我就会在这里过夜。」西蒙站直身体看她。

「噢。」白玫瑰像是在害怕什么的紧拉着棉被。

西蒙只当她在不熟悉环境里紧张罢了,转身走回餐桌。

食物很好吃,但餐桌上安静得可怖。

西蒙见了那个男人心情变得很差,而白玫瑰听到那男人的声音不禁害怕起来。

「刚刚有人来找你?」她打破沉默,装做若无其事。

「你听见些什么?」西蒙抓住她的手腕无礼的回道。

「什么都没听见。」她的确只听到两个声音和两个人影,但她没听清楚内容。

西蒙闻言放开她的手。是啊,刚刚他唤醒她时她还没完全清醒呢。

「是我叔叔。」西蒙放下刀叉,拿起茶杯喝口薄荷茶。

她心想果然没猜错。

「你不喜欢他?」她小心看着他。

「该怎么说呢,总之不管喜不喜欢我们有血缘关係。」西蒙不是没怀疑过平庸的叔叔当时因为忌妒爷爷对他的喜爱、想将王位传给他,向敌人通风报信,让裘莉丝死于非命,也毁掉他东争西讨成果,让他自动退出王位争夺权。不过最后叔叔也没得到好处,爷爷临终时把王位传给堂兄也就是现任国王。

「那就好。」玫瑰不小心洩露出真心话。

「什么意思?」西蒙重新拿起刀叉。

「没……没什么意思。」玫瑰低头吃起东西。

「你和海玉旒是好朋友?」

「呃,算是吧,但比较像是员工和老闆关係。」白玫瑰从来没有对海玉旒打开心房说过比较像是朋友的话题。

海玉旒有种冷淡气质,虽然只要有人开口要求帮忙,她鲜少说不,但不知道为什么海玉旒就是让人有种疏离感。

白玫瑰听说以前她不是这样的,直到她和安德鲁闹翻。

「明天我们回庄园你就会收到她寄给你的书。」西蒙已将眼前食物吃得精光。

「书?」玫瑰没听说海玉旒会寄来什么书啊,她这囚犯未免也过得太舒适,除了之前身体被他欺负了。

「你明天收到就会知道。」西蒙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他站起来拿过流理檯上那杯快冷掉的爱尔兰咖啡喝下,转身面对她,手撑着檯面倚着流理檯站着。

「你好像很忙?」白玫瑰想知道多他在她以裘莉丝身份去世后的生活。

「我长住在西班牙和法国,回来就要把玫瑰农场里累积的工作完成。希望农场几年后可以完全独立运作不需要我监管。过几天我有事不在,亚辛和僕人随你使唤。」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她放下刀叉,有囚犯吃的那么饱的吗。

「算是补偿你。」西蒙一口喝光杯里的液体,他那天真不该一时衝动:「浴室柜子里有全新盥洗用品。但是我这没女人衣服,你将就穿我的衣服一晚。」他躲避她的眼光,动手收拾餐桌。

白玫瑰羞得差点要挖个洞鑽进地板,那夜他失控,她也得负点责任。

「噢。」玫瑰听到他提到浴室连忙起身走进去,以避免尷尬。

而她以前还是裘莉丝的时候就不会多问他的行踪,现在就算她换个躯壳,她还是相同脑袋。

只要他安全没问题,她不会多问。

她打开浴室里柜子找出一套全新盥洗用品。

「衣服在这里。」西蒙从衣柜拿出一套运动服放在浴室洗手檯上,替她关上门。

「谢谢。」玫瑰在门闔上之前跟他道谢。

「真的是。『那壶不开提哪壶。』」玫瑰对自己说着跟海玉旒学到的中国话。

海玉旒很早就发现她中文不灵光,却没有追问,毕竟『白玫瑰』据白老爷说法是从小就来到法国。

「虽然现在他也有一番事业,看来金钱和地位都不虞匱乏,比以前温和许多,不过总觉得他有志难伸。唔。」

当然,和她裘莉丝身体死去及他在各方压力下放弃继承王位有很大干係,难怪他不想常常待在自己的国家。

「我也不太喜欢待在这,还是巴黎好多了。」

她之前在这个国家死得那么惨嘛,否则她以前可是相当热爱此地风土民情。

法国人或者该说是欧洲民族性注重隐私,不像老美总是马上热络地和陌生人打交道,邀请朋友到家里还准备食物请客。

但如果过几年后还是朋友就会是一辈子忠实的朋友,就像她对海玉旒一般。

海玉旒的性格混合中美欧生活经验,白玫瑰懂得来自单一文化的人会对海玉旒行事风格產生误解。

就像西蒙又是完全不同的生活背景,因此无法理解对方经歷和行径。

脱掉衣物站在淋浴间里,打开水龙头,水洒满她头发和身上,她拿起沐浴乳用双掌揉出白色泡泡再涂满全身。

她只希望西蒙现在已经知道当初是谁出卖他,而且持续注意自身安全。

西蒙当年征战四方,烧杀虏掠恐怕都做过,外面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不少。

她不禁怪起自己当初不尽全力阻止他想扩张领土的想法,那时光跟着他,她只顾着躲在帐蓬里研发香水有什么用,到最后什么都不剩,她醒来还变成法籍华裔女子白玫瑰。

虽然她有点好奇自己被埋在哪,西蒙又把墓园弄成什么模样,不过去看自己的坟墓总是怪怪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西蒙收拾好所有餐具放入洗碗机,从床上拿起枕头和毯子放到长沙发。

他坐在沙发上闭起眼帘,但是和往常相同他耳边出现吵杂人声,眼前闪着火光,他又打开眼睛,陷进沙发里重重叹气。

他毕竟是大男人,没有让他瘦弱的囚犯睡地上或睡沙发的想法。

他不讨厌她,有她的陪伴让他的生活有些不同、有些顏色。外面人们可能以为他这颗王族的污点总是在法国和西班牙夜夜笙歌、周旋在女人之间,不过那都只是做做样子。

夜深人静时那夜夜啃食他心脏对裘莉丝的愧疚让他无法释怀。如果她能再活过来完整如初的站在他眼前,虽然是不可能的事,就只是如果??他会有不同做法也会对她更好。

当初他没能听进她停战、放弃权势过平静生活的劝告,现在他后悔不已。

拿毛巾擦着头发,乾净舒服的环境和热水沐浴后清爽感觉让她拋去所有想法。她把脏衣服丢进洗衣烘乾机,找出洗衣粉放入再开动机器。这种小型洗衣烘乾机在巴黎很普遍,西蒙受她还是裘莉丝时的影响才开始在家里放置。以前他都是大小衣物都让僕人乾洗处理,她实在觉得浪费资源,大部份衣物机器一按就可以,何必劳师动眾。

她套进西蒙短袖上衣,像在穿超短裙子般盖住臀部。

裤子太大件,捲起的长裤管不听话的一直掉回原状。

「上衣就够了,反正像洋装嘛。」她褪下长裤重新折好,拿在手上。

她打开门走进房里,他已经把桌子都收拾好,洗碗机传来音量不大的清洗声。室内灯光调暗,但电视还是开着正播着英文的世界新闻,她走近沙发:「裤子还你,上衣够大。」

西蒙发亮双眼看她一眼,手接过运动裤,长腿离开沙发走到柜子前打开放好,什么都没说,拿出衣服走进浴室。

「该死的,她是要引诱我吗。」西蒙取下一边蓝色隐形眼镜,走进淋浴间打开冷水水龙头。

她在他原本坐着的位置坐下,还有些他的体温残留,她摸摸椅子,拉过椅上毯子和枕头,缩在超大舒服沙发里,被他的味道包围。

热水澡让她很快放松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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