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道制衡
三巨头破开空间里去，白虎岭的形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短暂的一阵平静后，观世音率先开口，“阿弥陀佛。同室操戈，颜面何勘？金蝉子，我二人不如野换个地方如何？”
金蝉子微笑合什，“悉听尊便。”
观世音点点头，运起法力。两人也与如来他们一样，去了另外一片空间。
这两佛离开后，战局终于一触即发。
“孙悟空何在？速来临死！”一声暴戾的巨吼，那六耳猕猴身披战甲，手持铁棒叫嚣起来。
孙悟空眉头一皱，看着远处那与自己相貌没什么两样的猴子，冷笑一声，嘲讽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上不来台面，‘法不传六耳’的猕猴！”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孙悟空偏就是个最爱打脸，也最爱揭短的货色，嘲讽技能简直是点满。
“我去，这猴子好厉害的嘴。”王旭暗自吐槽，六耳猕猴整支族群被这一句“法不传六耳”坑了无数代，最听不得人用这句话来嘲讽。
果然，下一刻，那暴猿狂吼一声，双目通红，也与孙悟空一样祭起一根铁棒，居高临下地朝孙悟空杀了过去。
就见两只洪荒巨猴战在一起，周遭的空间被两者的纯粹巨力，撕裂出一条条黑色口子。
轰！
两猴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交错而过，然后，又像炮弹一般，皆手持巨棒，正面硬撞在一起。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下，充满力量的气息肆虐大地，让地上的尘土化作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尘浪向各个方向肆虐而去，方圆千里内的生灵都能感到大地剧烈颤动。
幸亏太上老君一开始就封住了这片空间，所以战斗引发的毁灭力量才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两猴的战斗仿佛为整个战场拉开了序幕，如来安排下来的其他人等都各自找寻对手战了起来。
各方有来有回，天地间一片飞沙走石。唯有八戒与沙僧那一场，两人打得非常吃力，也非常憋屈。
猪八戒前身乃天河水军元帅，而沙僧战斗力也不弱，按理来说至少能与文殊、普贤战个势均力敌才对。可无奈两佛法宝极多，根本不与他们两个硬碰硬，远程骚扰跟放风筝一样，让两人郁闷得想吐血。
如此下去，失手被擒也是迟早的事。
“两位，看样子你们需要帮手啊？”
就在文殊准备用照妖镜将猪八戒照出原型擒拿时，一支三尖枪加入战场，直刺照妖镜。
文殊脸色一变，不敢怠慢，慌忙收回法宝。
猪八戒猪眼睛一亮，“三只眼，你怎么也来趟这趟浑水？”
来者正是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如此盛事，连你们两个家伙都在参与，我岂能不来？”
猪八戒闻言一怔，倒是那沙僧阴冷一笑，“哼，不过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罢了！”
“好，有胆魄！看来本君倒是小瞧了你这沙和尚！”
猪八戒大笑道：“哈，两位且慢叙话，先打退文殊、普贤再说。”
杨戬朗声应道：“正该如此！你二人专攻他们法宝，我亲自动手，逼他们硬碰硬！”
“动手！”
“杀——”
轰！轰！轰……
滚滚尘浪中传出一道道爆炸声，只见孙悟空和六耳猕猴疯狂的挥动神兵攻击对方。
“六耳猕猴，你不错！”孙悟空狂笑着，与六耳的战斗让他心神皆畅，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战一场了。
“哈哈哈哈，孙悟空，我倒是非常失望！”六耳猕猴一边格开孙悟空的金箍棒，一边叫道：“如你这般，也敢自称齐天大圣？”
孙悟空扭过头来，狞笑道：“本想先和你玩玩，但你既然找死......就让你见识见识俺老孙的真本事！”
“啊哈——”
说着，高举金箍棒，猛然飞向高空，咆哮着向六耳猕猴杀去。
这一棒从天而降，有泰山压顶之势，予人一种灭世的压迫感，旁观的王旭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双腿发软，险些从便宜师尊留下的祥云中掉落下去。
旁人的观感尚且如此，那直面此招的六耳猕猴所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棒未至，一股喷薄的妖力首先席卷而来，压得六耳猕猴不得不弯下背脊，连身上的战甲都已提前破碎。
“可恶......好强......”
六耳猕猴双目充斥着恐怖的杀意，死死盯着攻来的孙悟空，“啊啊啊——孙悟空，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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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打的火热，虚空之中的三巨头却显得非常轻松随意。
“故，二位之意，终究是想分裂佛门了？”
“非也，”弥勒佛截口道：“我为未来佛，当然知道佛门崛起乃是大势。但，这一个量劫佛门崛起，下一个量劫呢？”
顿了顿，见如来没有说话，继续道：“我所求者，长盛不衰。若是......”
“委实可笑！二位分明是欲夺权，却美其名曰为了长远。”如来对这两位佛的小心思清楚的很，截口打断了弥勒的话。
燃灯皱了皱眉，低声道：“此事我等无需解释。我所担忧的是另外一回事......封神时期，阐教大兴，然转瞬即没落。天道者，维持平衡。一旦佛门大兴，自然又要受到天道的打压。”
“这......”
“另外，如我徒华光所言：如今我派权利过于集中，很容易导致僧众的腐化。就算没有天道制衡，也难以长远。”
如来一震，首次主动询问道：“那待如何？”
燃灯道：“除非......我们本身就给天道一个平衡......华光当日游离人间，发现人间之地商人能长盛不衰者，皆遵循兄弟商铺这样的竞争规则。”
“过去佛请详述。”
“同一家族的两个人，开设两家互相竞争的商铺。店铺表面上相互独立，甚至互相敌视，实则盈亏一体......老衲来前仔细推演了一番，发现这种互相竞争的做法，的确能保我佛教长盛不衰。”燃灯目视如来，“不必天道动手，我们自己来制衡自己！”
“妙哉......以常理论，实乃佳策。只是我徒金蝉子已发宏愿灭佛，吾岂能容他？”
“老衲以为，正是因为金蝉子发下这等宏愿，才更要让他立教！”燃灯的语气却前所未有的认真，“有一个时刻想着诛灭我佛的势力虎视眈眈，我教岂能不居安思危，又岂敢停滞不前？人间帝王尚且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佛却怎生了迦叶、阿傩之辈？”
如来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他才一针见血道：
“未来佛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此事具体实施......太过困难了！”
“二位稍待。过去佛，那华光为什么知道......”弥勒忽然皱眉自语，神情非常疑惑。
“嗯？”
“你方才提起兄弟商铺，我隐有所感，故推算了一下。这种说法，不应该出现在此世才对，应该是未来时空中，非常久远之后才会出现的事物......”弥勒佛面色带着不解，但马上大笑道：“哈哈，不过天道无常，不必过于深究。现在佛，你刚才说此事实施困难太大？”
如来点点头，“首先，金蝉子虽然天纵奇才，终究根基浅薄。他还没有这个底蕴，坐稳大乘佛教的佛主，更何况要与本座分庭抗礼？平衡之说，实可哂也；
第二，我佛门经典，皆藏于大雷音寺。金蝉子之事，也许结果是好的。但他叛教自立却是事实，为了面皮，西游取经彻底中止。本座是不可能将那些经典交予他的。
第三，金蝉子本身都只是二代弟子，未开道场，未广收门徒。总不能就让那西行四人，作为大乘佛教核心弟子吧？”
燃灯一窒，心下一叹，发觉自己终究不如如来，至少没他看得详尽透彻。
弥勒脸的表现却与燃灯不同，他依然笑意盈盈，“现在佛的意思是，只要解决这些问题，您就同意金蝉子自立门户了？”
如来笑道：“善。”
弥勒点头，“金蝉子才情天纵，所欠缺者不过是一点证道的机缘罢了。第一个问题，说穿了是源于封神后的灵气下降，这方天地也没有这么多位置了。
如今想靠修行证道，难于登天。可是，若有大能者自我牺牲，主动现出果位......”
如来色变道：“未来佛，你——”
“汝既称吾未来佛，何不赠金蝉子一个未来？”弥勒笑呵呵说着，内容却震撼人心：“我欲化作舍利，增其修为。同时，将佛之果位赐予金蝉子。”
燃灯大惊，“弥勒，不可啊！”他完全想不到弥勒佛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相比于他自己的小心思，恐怕弥勒才是真正的为了教派，为了佛门长盛不衰！
如来轻轻一叹，“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第二个呢？”
“已经解决。”弥勒继续道：“我看到未来一角。今日过后，无论灵山还是金蝉子，所掌握的佛门经典数量，应相差仿佛。”
“什么？”如来追问道：“莫非金蝉子将作出新的经典？以他只能，确也可能......”
“非也。”弥勒神秘一笑，“待出了虚空，现在佛自能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弥勒那神秘的笑容，如来隐隐感觉一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