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生活(轻重之别)
「我回来了。」被人扶回来的男人只在嘴里勉强的挤出一句,就一头栽到沙发上,不醒人事了。 几个正准备对男人大刑伺候的女人们可慌了手脚,她们连送男人回来的人,谢都顾不上谢,就七手八脚的安顿起男人来…… 宿醉的男人睁开眼睛,剧烈的头疼、和干得已经冒烟的喉咙叫他……没有办法,他强忍着不适又闭上了眼睛,先适应一下吧,完了咱再去想办法…… 闭上眼又躺了会儿,那头晕目眩的感觉渐渐好了一点。男人…… 「嗯?」刚要爬起来的男人…… 两个小女一边一个缩在他脚边,床边是——啊!是趴在床边就睡着的梅玉。 那床里边挤着的是?男人又使劲的睁睁眼睛——是……母亲! 『我……』 男人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头在上、下的动,心窝里一阵阵的在热…… 家——是不是都这样?乏了累了的时候,那平平淡淡的关怀,会在不知不觉中沁入你那疲惫的身心,叫你在一瞬间的心绪里,忘记烦恼,抚去伤痛。 男人轻轻的把两个小女抱到枕头上,在那熟熟睡着的两个小脸上,怜怜的亲啜…… 他给母亲盖上被子…… 梅玉——男人抬起的手又放下。『还是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 男人慢慢的爬下床,蹑着手脚,从客厅里拿了件衣服,柔柔的为梅玉披上,他强忍着拥抱女人的冲动退了出去…… *** *** *** *** 洗了洗脸,男人揉着还有些胀的太阳穴进了客厅。茶几上,一把暖壶,一只冒着热气的茶碗…… 『梅……』男人在心里暗叫一声,四下找了起来。 厨房里隐隐的灯光,男人急急的窜了进去:一个穿着睡衣、但是窈条的背影在…… 男人火火的冲到跟前,一下把女人拥在怀里,两只手顺势握住女人怒挺的双峰,在上面肆意的揉搓…… 「梅姐……」男人的双唇含着女人的耳坠,亲亲的在她的耳边呢着。 「嗯——」女人浑身一震,发出讶讶的呼声。当男人那雄起的坚挺,毫不留情的穿入她的双腿之间时,她挣扎了起来…… 「小鬼!看清楚一点!」挣不脱男人火热的怀抱,女人终於转过脸来——微红的脸,和似怒似嗔、又满是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已经完全投入的家伙…… 「啊?!」男人傻了,僵直的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办了。 「还不快拿开!」女人边说边打着还停在自己胸上的手,她扭着丰满的……躲避着男人火火的长枪。 「啊……是是……我……我我……」男人嘴上说得很勤,可是手脚却不大听使唤。 好不容易他才挪开了自己——这更是谁也别怨,谁让你的那个东东长得那麽长,而女人也夹的…… 「她在你屋里。」男人狼狈的身後,一句不咸不淡的话飘了过来。 『好象比梅姐的还……』男人手指上还没有褪去的、腻腻的感觉,叫他不自觉得…… 『呸!』可是,旋即他狠狠的啐了自己一口。『我怎麽能……』他在心里暗暗提醒着自己。 客房的门开着,梅玉正在安顿两个小女。看见男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她仰起脸对他笑了笑。男人这次看清楚了到底是谁後,他奸笑着走了进去…… 「嗯——」女人一把推开了恬着脸靠上来的男人。「瞧你身上的味!」女人皱着鼻子,用手拍着他的脸。「先去漱口!完了去喝点茶,再吃一点东西。一会儿妈有话问你!」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他赶到了客厅里。 『妈?是你的『妈』还是我……?叫得这麽亲!哼!小心,你还没过门呢!要是我……』要是什麽他没继续往下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的他,『好爽!』 咽了几口茶的他,觉得心火全去,真有点毛孔都要张开的他,美得往沙发上一靠,闭起了眼睛…… 「舒服啦?」不知道何时坐到对面的母亲,面无表情的问着刚睁开眼睛的男人。 「是……不……是,不是……我……」 这叫男人怎麽说嘛!末了,他只能嘿嘿的干笑了起来。 「笑!你个死小鬼!一晚上不回家,还喝的烂醉!刚醒了你就……」看着嘻皮笑脸的男人,母亲是越想越气。她怒怒的站了起来,还顺手拿起一个沙发上的靠垫。「那天我跟你说什麽来?」母亲瞪着眼睛的问。 「嗯?……」男人苦思冥想。 『您说的话多了,我哪知道……』自己偷偷的想是没关系地,但千万不要说出来。男人只好嗯嗯的装傻了。 「不是告诉你,有事要往家里打电话吗?你……」母亲怒叱着,手里的靠垫也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你」一句,砸一下……来来回回十多句,靠垫嘛,也就砸了那麽…… 没处躲,男人只好半抱着脑袋,忍气吞声。 「你的胃没事了?」从卧室里出来的梅玉,很技巧的挡在这母子之间,很是关心的看着男人。 『我?胃?……』男人疑疑惑惑的看着…… 「啊……是……还有点……哟!还……」可是,瞬间他就从女人的眼神里读出了…… 於是,男人铁一样的胃就顺势…… 「咋啦?」母亲拉着梅玉,急急的问道。 「他刚说胃有点疼,还问我有药吗。」梅玉脸不红,心不跳的…… 「啊!」母亲大惊。她拉着儿子的手,关切的:「还疼吗?让我看看。」说着,她的手就伸向…… 「没事。就是一点小毛病。」男人嘴上推着,身子躲着。 「让我看看!」几次伸手未果的母亲,怒吼了! 「是是……」万般无奈而投降的男人只好…… 只是,他的眼睛却狠狠的看着另一个……『你自己惹得,关我什麽事!』的女人…… *** *** *** *** 母亲翻箱倒柜给儿子找来胃药,男人大致扫了一眼,竟然有六、七种之多。 「我就吃这个管用!」男人随手从母亲手里『抢』过了一个看起来最小的药瓶。 「啊!」母亲却一下子变了脸。 「你什麽时候得的这个病?你还疼得利害吗?不行,我们赶快去医院吧!」母亲急急的,根本没给男人说话的机会。「你很难受吧?不行!我去给金花打电话,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说完,她…… 「啊——」梅玉夸张的的拉着长音。「你弄错了!你刚不是说,你以前吃的是『胃得宁』吗?怎麽也不看好就乱拿!」女人说着,还用力的拍拍男人的脸。 「是吗?」已经走到电话跟前的母亲,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是……我以前就是……那个的样子和这个差不多……啊……差不多。」 男人回答着母亲,恨恨的看着手里的罪魁祸首。一连串的化学名称他没记住多少,可是药效却是看了个明白。『主治:胃溃疡、糜烂性胃炎、萎缩性……』 「啊……吼吼!」看明白的男人狂叫着,差一点儿就…… 『胃得宁』很快就被母亲找了出来,男人只好拧着鼻子咽了下去。可是,男人的心却突的跳了一下——母亲怎麽会准备这麽多的胃药?而且还是……她不会真的是有……?! 想不下去的男人立即翻起了所有的药瓶——还好……还好……这些药的包装都是那麽的完好,最早的生产日期都是两年以前的。 『没事在家里放那麽多药干嘛?这会吓死人的!』暗暗不平的男人,这会儿却彻底的放下心来。 「没事干你瞎倒腾啥?瞧你给弄的!」母亲边收拾着被儿子拆得乱七八糟的药盒,边数落着他。 「嘿嘿……」儿子只是笑,可是他的心里…… *** *** *** *** 茶……喝!饭……虽然简单……但是……吃! 惬意的男人擦了擦嘴,他先恭恭敬敬的把「老母」扶到卧室的门口,给她老人家请了个安,就急不可耐的扑向了……当他把不住挣扎的女人按在沙发里,两只手刚伸进…… 「咳!咳咳……」背後母亲的…… 男人象被人在腰上重重的踹了一脚,僵僵的直起身子,而女人则狠狠的推了他一下,脸已经扭得…… 「回你们自己那……」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一下子把女人抱了起来,也不管她连叫带扭。 客厅里,母亲出神的站了一会儿。「唉……」 还没等她那莫名的叹息落下,儿子的房间里已经,「啊——哦哦……」的响成了一片! 母亲…… *** *** *** *** 早上,母亲醒了。可是一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儿子那不是……? 想在!她就忙三迭四的往起爬…… 「再睡一会儿吧。」刚要下床的她,被一双有力而温柔的手『请』回到枕头上。儿子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说着:「我刚练完,你就别起来了。这几天你都没睡好,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去准备早茶,你睡吧。」 儿子说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就出去了…… 卧室的门关上了,母亲睁大的眼睛在一闪一闪的……一会儿,一丝幸福的笑意爬上了她的嘴角,随後,她就带着这甜蜜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好香啊!好象很多年都没有……』母亲想。 懒懒的…… 『啊……?这是?什麽?现在……是的,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我……哎呀!都是你个死小鬼闹的!你个……』她骂着儿子,可是穿衣服的速度却…… 「今天小平已经给你请了假,他说你这几天有点累,叫你多睡会儿。这不,我也就按您儿子的吩咐,在此相候。」梅玉一边解释,一边和她开心来。 「你也跟着他胡闹!」没了後顾之忧的母亲也绷起脸来,『婆婆』的架子总要端的嘛。 「不敢不敢,小女子只是听令而行,哪敢自作主张啊——还请您老人家明鉴呐……」婆婆虎威当前,梅玉拉起了京腔。 「噗……」母亲的脸在也绷不了了。「你个小妖精!……」她笑骂着把手伸向了梅玉的腋下…… 「哈哈……别……」 「我叫你……哈……」 「你们两个大人可……哈哈……」两个小女也…… 笑闹够了,几个女人一边喝茶、一边听梅玉讲男人昨天到底去干了什麽。 「这件事怎麽会弄得这麽大?」母亲听了个大概,忍不住插话道。 梅玉告诉她,听小平说,是因为那个为革命奋斗了一生的老人,他实在是咽不下这样的气。於是他的那些老战友、老同事、老上级,都成了他诉说的对象。他的流血的诉说,从盟里到自治区首府,最後还到了中央人大那……可以说,这次……! 「那,这与小平有什麽关系?他才去上班几天,怎麽着也轮不到他去……」针对梅玉说,男人昨夜和局里、所里的领导去坐坐,母亲提出疑问。 「就是呀!」梅玉这会也……「不过,昨天送小平回来的人里是有王局长,好象还有……」 但她,接着就想起了昨晚上的…… 「是呀!这……?」母亲看着梅玉,「那他们没说什麽吗?」 「哎呀!昨天光顾着……没听他们……」说不上来也就算了,梅玉的脸怎麽也红了。 「唉。都是那个死小鬼闹的,什麽话也不说清楚……」母亲却象什麽也没看见,没有痕迹的转走了话题。 「我好象听他们中的一个说……」一边玩着的毛呢插进话来。 「那个人说什麽?」两个大女异口同声的。 「干什麽呀?吓死我了!」被两个大女有些大的声音弄的心跳加快的毛呢,捋着胸口埋怨着。 两个大女也…… 她们互相看看,其中一个的脸又……但是转而,她们又共同的……先安慰小女那脆弱的心灵,为她抚平无尽的伤痛…… 「那个人说什麽了?」两个大女迎着毛呢鄙视的目光,还是…… 「哼!你们一点也不关心我!你们就知道关心那个死『瓶子』!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毛呢跳起了脚。 做的再像,可是有人太了解她啦! 梅玉把她往怀里一拉,「看把我们的呢呢给委曲的。好啦,你不想说我们就不问了。」说着,她喊道:「喃喃……喃喃……」完了还加了一句:「也不知道喃喃知道不?!」 …… 「哟!」母亲一声感慨,把闹着情绪,又想说、又自己挡了路的小家伙抱了过去。 「是你平哥哥欺负你了吗?来!跟阿姨说说。阿姨给出气!」母亲唱起了红脸。 「其实也……也没什麽……人家……人家就是……」小女…… 「还说没有!等那个死小子回来,阿姨有他好瞧的!」母亲一下子变得分外的严肃。 「不是……不……李姨,真的没事!我……」小女急急的,可母亲的脸依旧是…… 「其实……其实昨天那个叔叔说……」小女终於…… 她说,昨天那个叔叔说了一大堆男人的好话。夸他……还说这次多亏了……要不……完了,又是一番感谢云云…… 「他在临走时还留下了一个包,说是给您的。还说以後……」小女又说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是吗?在哪儿呢?」两个大女奇奇的问道。 「我去拿。」毛呢从母亲身上跳下来,跑到靠门的沙发後抱来了一个包。 「他还说……」小女红着脸,又满脸的不忿。 「他还说什麽来?」大女们好奇的看着她。 「他说……他……」毛呢象有难言…… 「他说我和喃喃,是不是……是那个死『瓶子』的女儿!还给了我们……」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