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我们有多远(5)
大半夜的劳力又劳心,让许姐在天光大亮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 很让她意外与惊喜的是,男人舒适的臂弯和有力的怀抱,在着阳光明媚的早晨里,温暖地把她包容。 一瞬间,女人那积压在心里的混乱交杂的情绪,随之飘散的无影无踪。 想去亲吻,男人那孩子般永远也长不大的脸,想去抚摸,去依靠,男人坚强的臂膀,宽阔的胸膛…… 只是男人那均匀的呼吸,睡着的脸庞,让女人把一切的想法,都融化进从双眼中散出的,深深的爱恋里…… 睁开眼睛的女人,静静的没发出一点声响去惊动男人,但是她眼中含着的深深的情意,却如灵犀般的被男人感之…… 目光相融,唇齿相接,没问爲什麽,没有说现在与将来,也许携手一生的誓言,就是从这样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早晨里走来,最後溶进了西山那灿烂的云霞……解开的心底的羁绊,洗梳完毕的许姐哼着轻快的曲调,来到了一家人围坐的餐厅。 坐到女儿的身边,爲她打消掉因爲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而带来的不安。 与女人几句简单的耳语,从羞红了脸的女儿那里知道,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已经有人提前就做了完备的措施後,彻底放下心的她,趴在女儿耳朵上的几句嘻戏,脸色更红女儿就不依地在母亲那里撒起娇来…… 男人坐在老柳的面前,拿出那只竹雕的发卡,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那後,就在檀香那缭绕的青烟里静静的坐着,和自己父辈,和两个兄弟,说一说压在心头的话语…… 柳静是放飞在天上的风筝,老柳当年拿走的那一双发卡,是男人手中牵着的线。 这也是男人从老柳那里接过的,要用自己一生来担当的嘱托。 从十三四岁的孩子到长大成人,男人都爲这嘱托所努力着。 也许是上天那看不见的手,他让这天上的风筝在男人的努力下越飞越高,而男人牵在手中那条线却越来越细。 最後,当风筝遥远的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时,脆弱的,牵挂的线啊,也随风而去…… 没有了线的牵挂,你会有更高更远的天空。 男人是真心地在爲你祝福,却不知爲什麽,会有那丝丝的痛?淡淡的愁…… 柳静那模糊的身影消逝在淡淡的烟色里,另一个牵在男人心里的,一个纤弱的影子在男人眼前,渐渐的清晰。 这是四儿的妹妹,也是男人的妹妹。 跪在用带血的双手刨出的土坑里,男人对天起誓——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可是就是这个纤弱的影子,都让每一次走近她的男人,感觉到双腿重迂万斤。 看着她走来,目送她离去……一次次鼓起的勇气,在这个影子一出现後就把它击的粉碎!于是男人只能远远的,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来实现着自己的誓言。 不同的原因,却让牵挂着她们的男人离她们好远好远,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就算男人穷尽一生的煎熬,也不能把它填平。 牵挂也罢,煎熬也罢,坐在这里和他们说上那麽三两个小时後,男人的心就敞开了不少。 仔仔细细地把他们的房间打扫干净,在每个人的面前再燃起四柱檀香,男人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出来……男人爲老柳和两个兄弟准备的房间,并不是什麽禁地。 男人不在家的时候,没有谁来具体的分工,谁在家就由谁去房间里收拾收拾,上上香的。 而男人进去陪他们说话的时候,只要是在家里的人,都会放下手里干的事,安静地围坐在客厅里,直到男人说完话,从里面出来。 老柳和兄弟,可以让男人压在心里的东西敞开,而围坐在客厅的男人的女人们,则可以给男人最大的安慰和动力。 只是看着这些深爱的女人,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让男人大感兴趣…… 家里女人们,在经过几次的接纳与融合後,逐渐地形成了四个小圈圈…… 首先是以男人母亲和二姨爲首,加上新近加盟的刘红的母亲,男人的岳母所组成的母亲集团;其次是以梅玉、苏兰、金花、小潭老师、杨姐等的妈妈联盟;再次是苏菊、苏荷、梅玥、丛彩虹、斯琴、刘红的等青春战线;最後是一衆少女和儿童组成的,人数最多,现阶段却最没有发言权的,松散的未来部落。 只是这个部落却有两个酋长:儿童酋长——大大眼睛的念萍。 少女酋长是最出人意料的,因爲她是个‘外人’,是根生家的大姑娘——楚心。(没什麽文化的根生两口子,怎麽起了个这麽有水准的名字?大爲惊叹的男人婉转的一问,原来,郭家嫂子有一个总会摇头晃脑的舅舅……) 和前三个势力集团的人挨个的打了招呼,答应了第四部落在期末考试前,要带她们好好出去玩一次的许诺,这会该兑现了…… 一声欢呼,未来部落的所有成员就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她们高兴的有些早了,家里最有说话权利的三大势力在简单地交换过意见後,就出面打压了…… 要说是打压吧,也不全是,一句你自己怎麽照顾这麽孩子?!三大势力就硬生生的在少儿节目里,把自己的人安了进来…… 插进来几个?多是不太多,三大母亲,一个也不去,各位妈妈,留下了一个梅玉,最爲可耻的青春战线,居然在家的全都参与…… 一个准乘八人的松花江,挤下这些孩子已经是大大地违法了交通规则,现在又一下子塞这麽多人进来,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好在男人还没被难死,打了几个电话,根生就在半个小时後开着一辆面包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