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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菜园子匆匆进来了。她一眼看见灶房中间花筐,连忙把盆放到一边,随手把上面捆绑的柳枝拆了下来:“这里头装的啥呀?是不是又摘野果了?”
话音刚落,花筐上头的盖子就掉了下来,里面密密麻麻地水蛄正在挥舞着一钳子,看起来勇猛无比,努力地把上面压着的布口袋往外推。
王素芬拿起布口袋解开一看,里面装着红辣椒和花椒粒,顿时忍不住一乐:“这么呛的味没把水蛄辣死?”
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一路还琢磨呢,说水蛄可千万别死了,要是死了味该不好了。”
李老太找出家里最大的搪瓷盆,和王素芬把筐里的水蛄都倒了出来,装了满满一盆。看着一个比一个大的水蛄,李老太惊喜的吆喝了一声:“好家伙,都这么大个,这是哪逮的呀?”
蓁蓁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就搁山边那里。”对于自己的异能,因为生存需要,她暴露给李老太和王素芬的只有控制动物和植物这块。至于瞬移和意识离体,她一直当做是自己的小秘密,深深地压在了心底,谁也没说。
北岔的红松山延绵不绝,没人去过的地方太多了,因此李老太随口问了一句也不十分在意,看着王素芬要准备做饭了,李老太连忙推蓁蓁回屋歇着去:“折腾了一上午了,赶紧去歇歇腿,听个广播啥的。你妈刚洗了一盆洋柿子和嫩黄瓜给你放屋了,去啃两个。”
蓁蓁答应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嘱咐王素芬一句:“妈,多放辣椒和花椒爆炒,味道足点。”
王素芬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多大点的孩子啊,咋吃辣比老爷们还厉害呢?”
蓁蓁嘿嘿一笑:“不辣不好吃。”
因为中午做麻辣水蛄,午饭足足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不过等一开门闻到灶房里麻辣鲜香的味道,蓁蓁立马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一大盆油汪汪色泽红亮的水蛄端到桌上,蓁蓁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只,先掐去脑袋,再拽出白盈盈的浸足了汤汁的肥美鲜嫩的肉放进嘴里,再吮一吮早已沾满辣汁的手指头,那滋味别提多爽了。
蓁蓁头也不抬的剥了一个又一个,片刻间前面的桌子上就摆了一堆的水蛄皮,李老太看她菜也不吃干粮不咬的,生怕她被水蛄辣着胃,时不时用筷子喂了她几口菜,不住地往她嘴里塞饼子。
明北今天跑出去的远,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比平常晚了大半个小时,从院子里舀出一盆水洗了手,准备去灶房找点剩菜剩饭吃。谁知他一进屋就听见屋里李老太的说话声:“吃了这么多辣不辣?奶喂你口粥好不好?”
闻着满屋子的香辣味,明北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地窜到了屋里,顿时被蓁蓁前面堆的高高的蛄皮震惊了:“今天抓蛄了?你早说呀,要知道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我可会逮这玩意了。”明北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从盆里拿一只。
王素芬把他手打了下去,指了指凌乱的桌子:“桌子都快摆满了,你先去厨房拿个盆来,我把桌子拾掇拾掇你在吃饭。”桂花正好刚吃完最后一口,连忙放下筷子下了炕:“让明北吃吧,我去拿盆去。”
桂花喂奶不能吃辣,李老太和王素芬也吃不了两个,一大盆的水蛄蓁蓁自己就吃了小半盆,打了个饱嗝,蓁蓁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地看着盆里的水蛄,遗憾地叹了口气:“还没吃够呢,这肚子也太不能装了。”
“没吃够明天在吃,还有一盆没做呢。”王素芬连忙说了一句,生怕她吃坏了肚子:“赶紧下去洗洗手,把苞米面粥喝了。”
蓁蓁一边打着嗝一边摇着头:“不行,吃不下了,我得去院子里走两圈,等倒出空下午再吃。”
说话间,明北拿了个水蛄连皮都没剥就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又麻又辣的汤汁沾满了舌头的每一个味蕾,辣的明北呲牙咧嘴的伸出舌头,一边吸着气一边迫不及待的把壳里的肉拽出来塞进嘴里:“妈,你这回做的可真好吃,味道足,前年炖豆腐那回可不如这个好吃。”
“你妹让这么做的,还从山里摘了很多野辣椒和野花椒回来,要不然我也不能搁这么多。”王素芬看着红辣辣的水蛄直摇头:“这野生的东西比自己种的味大,你不知道做菜的时候把我呛坏了,我都老后悔放这么多了,明天再做的时候可得少放点。”
“别介啊妈。”明北忙不迭地叫了一声:“明天还照着这个来,就这个味好吃。”
蓁蓁靠在李老太身上也直点头,还不忘补充一句:“花椒再多一点点,舌头还不够麻。”
“真能作妖。”王素芬笑着瞅着蓁蓁一眼,一边拾着桌子一边不忘嘱咐明北一句:“给你爹留点,晚上让他喝酒就着。”
吃了麻辣水蛄,蓁蓁躺在炕上就琢磨起麻辣虾麻辣蟹来,只是螃蟹现在还不够肥,怎么也得等秋天的时候,虾倒是有不少,回头就去捞一些。
吃饱喝足了,蓁蓁躺在炕上什么都不想,打了个哈欠,身体很快陷入沉沉地睡眠之中。身体睡觉意识却还清醒,蓁蓁趁机往人员密集的大城市去探路。
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蓁蓁对意识控制的越来越娴熟,像这种意识在千里之外的情况下,也能在一秒钟回归本体,因此蓁蓁在不方便去太远的地方的时候,让意识去探路是最好的方式。
蓁蓁第一个去的城市依然是熟悉的冰城,冰城在一百多年前就是重要交通枢纽、关键运输节点,造就了异常繁荣的地方经济,也出现了很多大资本家和大商人。
和北岔的安静平和有所不同,冰城已经开始了各种运动,蓁蓁连忙挪到冰城的豪华住宅区,原本一天到晚放唱片机的宅院此时一个个都静悄悄的,蓁蓁轻轻落在临着街道的一栋房子。
房子的主人姓孟,是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妻,屋里还坐着一个三十多岁年轻人,听说话的内容应该是他们的小儿子。
雍容华贵的孟夫人穿着旗袍坐在沙发上满脸焦急:“我听说张秀明家已经被抄了,他还被拖到街上去游、行。照这势头下去,迟早要到我们家。老孟,你快想个辙啊,我们要不要托人去政府说项说项。”
孟先生紧锁眉头坐在褐色的真皮沙发上,他烦躁不安地抽了口雪茄,语气很是不善:“你以为张秀明没找人吗?压根就不管用。实话和你说,要是他不找人说不定第一个还轮不到他。”
“那你说怎么办?”孟夫人站了起来,不安地从房间里踱步:“难道还要躲出去不成?”
“只有这一条路了,咱们坐船去香港。”孟先生将手里的雪茄按在烟灰缸里:“你赶紧拾东西,看看咱家还有多少大黄鱼?把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之类的归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