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渭水盟约
次日，早早地，桢顾安便和自己的小队集结起来。
在队伍中，他们一个个拿着准备好的装备，应该是李世民那边给准备好的。
虽然李世民没有人派人来过问过桢顾安，但是他给准备的设备都很齐全，并且还很精密。
看到这些后桢顾安感觉还是欣慰的，至少他觉得他被肯定了，并没有做无用功，李世民对整件事还是上心的。
至于为什么集合会这么早，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早集合早准备，有什么不对的也好提前发现提前解决。
之后的话，那就是等着，等待李世民传召，一声令下立马就能行动。
在不知不觉之间，李世民的召令来的也很快。
桢顾安看看日头，烈阳灼灼，今天的天气格外的热情，希望一切顺利吧！
跟在李世民的队伍后方，桢顾安观察者沿路，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离开长安城，不免有些好奇。
当然，那一次烧烤不能算，那只不过是在长安城外而已，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离开走出。
不得不说，环境是真的好，你敢相信不时的就会发现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并且植被同样茂盛。
随着逐渐靠近渭水，桢顾安打远处就看见旌旗飘扬，渭水两岸肃立两军。在暗中，双方就教气势进行了一较高下，算得上是不相上下。
一方是突厥胆大包天毫无畏惧，另一方是大唐对突厥的鄙视不屑，唐人是真心瞧不上这群人，比之土匪都要恶心。
直到李世民来到队伍前方，两军才将注意力都放到阵前主将之上。而桢顾安他们则是在后面，还好能够看见听见前面都发生些什么。
李世民刚骑马落定，颉利就先声夺人大喊道：“唐皇此时才至，就不怕怠慢本王吗？”
“颉利可汗此话就不对了！看看时间，朕非但守时而至，而且还给予了颉利可汗充足的考虑时间，难道还是朕的不对吗？”
李世民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地回应着颉利。看得出来，颉利今天的气势比昨天嚣张了不少啊！
“昨天本王已经想清楚了，只是唐皇让本王好等啊！”豪爽潇洒的一笑，颉利一点儿没有处于弱势的不安，似乎李世民他们做的这一切形同虚设一般。
于是乎就见李世民眉头不由自主的一上挑，好像察觉到什么。不过马上就平复下来，朝颉利说道：“既然颉利可汗早就已经考虑清楚，为何昨日不派人前来告知于我，介时朕也可派李靖将军护送你们一程。”
“那就大可不必劳烦李将军了，这路我们还是熟识的，况且也没人敢惹我这十万大军。唐皇你说对吧？”颉利笑呵呵，不以为意的陈述着。李世民自然听得真切，手下便暗自紧了紧拳头。
颉利作为突厥的掌权者，的确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李世民心中自责，还是自大了，就不应该给颉利考虑的时间，看似是震慑了他，可实际上却让颉利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今天怕是不会这么顺利了。
正当李世民思虑着应变方法，颉利继续说了：“本王昨日考虑清楚不少，就待今日唐皇到来，你我双方好生商讨一下。”
“唐皇昨日劝谏本王勿要做那不守信的小人，本王听后深以为意。但是本王又想到，如今你我两国的国君均已更替，前人立下的约定虽依旧还在，但只怕没有十足的信服力。”
颉利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语气一转接着说：“唐皇，你看不如这样吧？今日你我双方不如再一次缔结盟约，今后突厥、大唐成为兄弟友邦，互不干扰又互相扶持，咱们齐头并进。”
“唐皇你看如何？”罢了，颉利自觉是在替双方考虑的样子，自信一笑，就等李世民同意。
颉利的狼尾巴终是露出，李世民也终于明白了。
虽然颉利是打着结盟的旗号，可实际上他就是在明目张胆的索要东西。
回想一下当初李渊派刘文静给始毕可汗的种种允诺，钱财锦帛归突厥，土地归大唐等等不平条约。
现今颉利可汗又提盟约，他就是在明目张胆的索要钱财锦帛。颉利这是铁了心了一定要弄点东西回突厥，就是不能空手而归。
导致这一切的就是，李世民给了颉利充分的时间，让颉利看清局势，并且有了这一份胆气。
李世民今天发现颉利轻松自信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现在颉利提出盟约后彻底坐实李世民的错误。
少年成名的李世民，难免自信甚至自负，只是成为太子和如今的皇帝之后收敛了不少。而此刻李世民内心就极度不爽，自己居然让颉利抓到了空子。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无能狂怒？两方现在的局势是势均力敌，若真打起来双方都讨不着好，说不定大唐损失只会更大。
所以现在的李世民就在沉思，如何才能最大化的降低损失！
“唐皇你慢慢考虑，本王也可以等你的！”颉利满不在乎的善意一笑，看来还挺善解人意啊！
但是在李世民听来，颉利这是在催促，在给自己施加压力，他已经等不及要答复了。
李世民才坐上皇位不久，现在的他其实是知道国库的情况的，着实没有富裕。如果真的要让颉利满意回去，可能要拿出来七八成。
虽然情况比起打一仗要好得多，但是真的妥协的话，就必须委屈大唐的官员省吃俭用了，国家也会变得拘谨一些。
面对颉利的催促，在烈日当空下的李世民脸色阴云密布、牙关搓响，拉着缰绳的手坚若磐石。
李世民身边的几位心腹大臣骤然感觉气压低沉，想劝劝李世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李世民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无奈，他只好妥协了。
瞬间，李世民调整好情绪，朗声对颉利道：“难得颉利可汗知道为两国考虑，如若朕不同意的话，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不如在这便桥之上，你我双方便正式立下这盟约。”
“甚好、甚好！唐皇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啊！”诡计得逞的颉利还拽起文来了，简直小人得志。
大唐一方没一个脸色好看的，十足是被颉利恶心到了。
“朕没料想到，颉利可汗今日会提出盟约一事，笔墨也未带，我看不如这样吧。”李世民看不过颉利可汗的小人样，想了想便道：“还请颉利赴便桥之上，待朕斩杀白马，用那白马之血在锦帛上书写，正式的立下盟约。”
“那是自然！还是唐皇考虑周到。”颉利也是胆大之人，带着几个心腹就踏上便桥。
李世民同样带上心腹，以及一匹白马，与颉利相聚便桥之上。
两方都是各怀心思，就只有白马不安的踏着马蹄，眼神楚楚可怜。生不逢时的白马，成了两方斗法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