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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暗访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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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庞骏在于灵燕的伺候下洗漱一番后,便乔装打扮成一个中年客商的模样,肚子前往赵州城打探消息,赵州城此时算是安东与江南对垒的最前线,但由于最近大半年双方并没有进行交战,所以城中的气氛也没有那么紧张,至于费龙海的遇刺之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的确也在两河地界传扬出来,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尤其是赵州,刺史郭佑堂因为此事已经焦头烂额,下令严查赵州城中出入的人,尤其是外来人,就连庞骏入城也废了一番周折。

他找到一家茶馆落座,茶馆里面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气,顾客稀稀拉拉,看起来都是常客居多,庞骏一个生面孔的进来,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他也没在意,这种事情,在他以前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不少,这些人中必定有『随风』或者当地官府的探子,甚至是敌法的探子,只要仔细观察,定能发现出破绽,而对于他自己来说,只要跟以前一样就没问题了。

庞骏趁着店小二上茶的时候随口询问:「小二,最近这赵州城中发生何事?为何我这次前来,城门盘查严格了那么多?以往那群军爷收了钱就放人进来,为何这次钱都不敢收了?硬是要检查货物?」他并没有打算旁敲侧击,那种不动声色的话术若是被有心人品出来了反而会露馅,倒不如光明正大去问,以露拙的方式去获得资讯,反而更像走南闯北的商人。

小二听到庞骏在打探,脸色变得惊慌起来,连忙阻止说道:「客官,别问别问,小心招惹官非。」

一旁的茶客这时却突然笑着说道:「赵小五,你可真的是胆小,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辽东费家的那个将军被人刺杀的事情吗?这事赵州城中谁不知道。」

庞骏一脸讶异之色地说道:「辽东费家的将军?那可不得了啊,我可是听说那辽东费家可是连辽东那位秦王都要相当倚重的存在,现在他们的人出事了,辽东那位会善罢甘休?怪不得现在查得那么严。」

「谁说不是呢,」那茶客又说道,「那位费将军,听说来了赵州大半年时间,好像还真没正儿八经进过一次赵州城,很低调,想不到竟然在城里面也外室都有了,还有他那个叫,陆……陆什么的将军,听说他岳父就是咱赵州的刺史大人,那位倒是个张扬的大爷,赵州城有几位有钱人家的姑娘,都被他祸害了,所以说这些达官贵人啊……」

「老宋,茶里面没酒,你可别说胡话了。」正在那茶客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他的话被掌柜的打断了,接着掌柜对庞骏赔笑着说道,「客官不好意思啊,咱这有些老熟客,就是爱吹牛说胡话,让你见笑了,客官可是第一次来赵州城?」

庞骏摇摇头回答道:「一年来一趟,去年还是前年来着,在嵩山那边不是还有个什么武林大会吗?我那时候也去凑热闹看看,没什么意思,就一群人打来打去,还是没有那白花花的银子好看。」

庞骏的话音刚落,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没过多久,一队数十人的骑兵队便从茶馆旁边呼啸而过,直奔北门而去,马队一过,那位叫「老宋」的茶客又嘿然道:「嘿嘿,那陆将军真的是色中饿鬼啊,老丈人在赵州当刺史,竟然在老丈人的眼皮子底下欺男霸女,这不最近看上了人家嵩山派的一个小女娃,隔三差五就闹上人家门派,郭刺史也算是个好官,就是没管好这个女婿。」

「不对,我听说,那个嵩山派的小女娃,是什么传说中的『太阴之女』,对拿到这种女子的红丸对于习武之人是大补,他说的是要把这女娃献给秦王,然后就升官发财了。」另一位茶客说道。

「哎哟,你们二位可别再说了,我们这小门小户,那些达官贵人可惹不起,好好喝茶,好好喝茶。」对于茶客的那些话语,茶馆掌柜真的是苦不堪言,连忙制止。

太阴之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太阴之女一说,庞骏也曾经听说过,这种女子的先天元阴特别浑厚,不仅如此,甚至相传她们的体质能够给她们源源不断制造元阴之气,使得她们的元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庞骏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听到这里,他便开始对颜黛那个打算进献给他的所谓女弟子安蕊有了一丝兴趣。

庞骏没有在茶馆呆久,毕竟一届行商,在一个茶馆里面呆很久打听消息和聊天,在这种敏感时期是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他不动声色地喝光了差,结了账便离开了茶馆。

离开了茶馆之后,庞骏来到一家药材店,这里实际上是「随风」在两河的总基地,「谪仙教」玄武圣使石云就在此处,对好暗号之后,庞骏被带入了内堂。

内堂中,一名身材矮小,但是异常壮实的男子正在等候,眼见庞骏进门,上前行礼道:「见过少爷。」此人正是「随风」在两河行省的总负责人石云,也是在两河唯一知道庞骏暗访的人。

庞骏也不客气,直接问道:「知道陆世耿这个人吗?」

「陆世耿?」石云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就是郭佑堂的女婿,那个费龙海的手下的都指挥使?」

「对,今日我在城中看到他策马横行,意气风发啊,之前他也是这样的吗?有没有他来到赵州之后的表现记录?」

石云沉吟一会说道:「有,请稍等。」他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没过多久,便带着一个伙计模样的青年走进房间,对庞骏说道,「他就是监视城外安东军的负责人,他手上有陆世耿的信息。」

那伙计模样的青年虽然不知道庞骏是谁,但是从石云的态度可以得知,至少眼前此人的地位不亚于石云,便说道:「回禀大人,陆世耿刚来的时候并不是如此,他刚来的时候谨小慎微,几乎每日都呆在军营里面,但是在大概一个月之前才变成这个样子,在赵州城中做事却是张扬跋扈,除了费龙海,谁都不放在眼里,而费龙海见其依旧听命于自己,便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庞骏又问道:「知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武林人士与陆世耿接触过?或者什么生面孔进出陆世耿的住处?」

青年摇摇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陆世耿最近一个多月,接连强纳了两门侍妾,还掳了几名女子到城东一座大宅子里面享用,弄得民怨沸腾,就连发生了费龙海遇刺身故这等大事,都依然我行我素,这里面处处都透露出怪异的感觉。」

听到青年的话,庞骏越发感到奇怪,他又询问道:「我们有派过人到陆世耿的那座大宅子里面去查探吗?」

这时石云摇摇头道:「费龙海身故之后,『随风』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追查费龙海刺杀案当中,陆世耿这个人虽然飞扬跋扈,可是据我们所知,他从未与任何能这样杀死费龙海的武林人士或者杀手有交往,而且宅子的防守出奇严密,一时半刻也打探不到什么。」

庞骏没有言语,石云就问青年伙计:「那关于费龙海之事,还有其他的新进展,或者说别的让人在意的地方吗?」伙计摇摇头,石云便让伙计离开了。

「很不寻常,」伙计离开后,庞骏说道,「费龙海领军进驻两河,主要是为了防备江南的进攻,并不是长久之事,这陆世耿却在这里拥有一套大宅子,这里面处处都透露出古怪的气息,但又说不出来,但是那座大宅,我们必须要去查清楚。」

「那属下就派人想办法混进那栋宅子中,但是军队那边……」石云道。

庞骏同意道:「军队那边我已经排吴骧前来接替,你想办法着手把我们的人安排进那个地方,还有就是加派人手,保证吴骧的安全,我不希望再有军中将官遭到不测,你拿到那个宅子的具体位置之后,告知我一声,我要找个时间,到那个宅子去看一看,到底藏着什么古怪。」

石云领命道:「属下遵命。」接着,也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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