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许潇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怎么回答，想着刚才已经挺用力怼过cici了，现在也就没必要再把话说绝，便道：“是我的一些私人原因，所以主动放弃了二面。”
“哦......”对方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又说：“是这样的许先生，我们已经看过所有通过一面的应聘者的简历和面试情况汇总，相信您也已经通过领人才这边了解到，我们最看好的是您。”
“是的，情况我了解了，承蒙抬爱。”
“那么能否请您这边再慎重考虑一下来参加二面的可能性？如果您还没有入职其他公司的话......”
对方说话非常客气，许潇霖又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闻言便没有立刻回绝，而是沉吟不语。
“没关系的许先生，如果您实在不方便感到为难的话，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只是流失了您这样一位人才，真的感到十分可惜。”对方语带惋惜地说。
这话也算是戳中许潇霖的软肋了，毕竟他本来就属意这家公司，先前只觉得cici的做法使得整个面试有失公允才回绝的，现下用人单位都直接过来邀请了，还死咬着“不公平”这个点不放，也显得有些不识抬举。
“也不是不方便，只是最近家中突然有事比较忙，生怕冲突了面试时间耽误贵司，所以才回绝的，还劳烦您特意来电询问，我这边才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许潇霖扯了个谎，绝口不提cici的事情。
“那您的意思是......？”
“如果不麻烦的话，还请您再帮忙安排面试时间，我一定准时前往。”
“太好了！”对方高兴地说：“我立刻安排，稍后就将面试时间和地点发到您邮箱，如果有任何不方便请与我联系调整。”
“好的，谢谢。”
“不客气，那么请您注意查邮件，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许潇霖长出一口气，这位hr的给人的感觉非常舒适，完全不像领那边让人觉得压力很大，紧盯在屁股后头不放的感觉糟糕极了。
很快许潇霖就到了领航科技人力资源中心直接发来的二面邀请，时间安排在下一周下午，地点就在领航科技总部办公室，他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面试准备，同时调整作息，把美国时差给倒回来。
事情又明朗起来，使得许潇霖的心情又变好了，哼着小曲儿炒菜做饭，给自己整了两菜一汤，吃过晚饭后去楼下小区步道散了会儿步，回家冲了个澡出来，正看到柏翊回的消息——
柏翊：刚睡醒，怎么了？
柏翊：我在吃早饭，你睡了？
柏翊：醒了回我[爱你]
许潇霖回复道：我被变相职场性.骚扰，差点把二面的机会给丢了。
他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说给柏翊听，那边柏翊一边吃早饭，一边当着父母的面听他发来的语音，完了以后也给回复了一条语音：“我男朋友到哪里都是最优秀的，领航科技的人倒是不傻，知道主动找你来补救。”
这种无脑夸简直了......柏爸爸柏妈妈听了觉得老脸臊的慌，谁知柏翊毫无自觉，居然对着他爸妈说：“领航的hr倒是挺会的，有眼光，我提议给他们整个部门加工资。至于那家猎头公司......天凉王破是做不到了，就终止合作吧。”这话，说得跟吃饭睡觉一样轻飘飘的，完全不上心的感觉。
柏爸爸放下筷子道：“柏翊，虽然集团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但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了吧......传出去可不好听，堂堂水星集团的总裁，居然还要管旗下分公司人事这种小事，有点不太大气。”
“再说了，领人才是一家不错的猎头公司，甚至集团这边和他们也有一些合作，这么直接炒掉，就不讲讲情面？”
柏翊耐心听完他爸的话，才说：“爸，首先您得记得，集团总裁现在还是您，我只是代的，到现在也没官宣过，上上下下也就一些叔叔阿姨们知道，但他们不会往外说。”
柏爸爸：“......”
“所以，就算我把这事儿放大了传出去，背锅的也还是您。”
柏爸爸：“？？？”
“再者，领人才作为一家老牌猎头公司，这事儿做得不厚道，他们的猎头专业素养太差！我们运气好，因为小霖的关系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但如果我们不认识他呢？因为这种不具备专业素养的猎头的原因，我们得损失多少人才，您想过没？”
“这......”
“第三，我们两家之间合作太久，他们的态度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认真谨慎了，我了解过这些年来他们替领航那边的招聘记录，招进来的人一届比一届差，简直看不下去。”
柏爸爸是个大格局的人，这些事情在他看来真是小事，所以从来不关心也觉得没必要，今天被儿子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点道理，但心中尚有疑虑。
“可小霖也是通过他们发掘的，这又怎么解释呢？”
“那有什么？”柏翊嘲讽地说：“爸，这次小霖能拿到面试机会，是因为他前雇主的hr推荐了他，这功劳，领人才那边可是半分都没的。”
关键是还特么有个丑八怪敢居功自傲要挟许潇霖，啥玩意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柏爸爸自然也不再有疑问，觉得儿子的意见是对的，让他放宽心，放手去做就是。
公司的事情说完了，柏妈妈才说：“儿子啊，妈怎么觉得你有点恋爱脑呢？着急把领人才炒了，不是假公济私吧？”
柏翊一听这话，乐了，也没否认，“哟，妈您还知道恋爱脑呢？”
“那可不？公司现在用不着我操心，没事干就光陪你爸养病了，还不兴我闲下来上上网，学点你们年轻人的东西？”
“行啊！那您还学啥了？”
这时柏爸爸插嘴道：“我也学了，可别再说爸爸不懂你了。”
这是个陈年旧梗，当年柏翊拼死想学表演，他爸不同意，两人吵起来的时候，有一次柏翊就说了，说他爸不懂怎么做一个好父亲，眼里只有公司和生意，从来不懂孩子。
柏翊给他爸剥了个鸡蛋，开玩笑地问：“也学了恋爱脑？”
“不！”柏爸爸认真地说：“学了‘天凉王破’，没发现刚才你说这个词的时候，我没问是什么意思么？”
柏翊：“......”他在脑门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柏妈妈在一边“噗嗤”笑出声，这爷俩许久没这么互动过了，她心里真是又怀念又感慨。
柏翊是真服了他爸妈，放下筷子给他们各盛了一碗稀饭说：“我吃饱先出门了，你俩再吃点。”
“去哪儿啊？”柏妈妈举着碗问：“再吃个肉包？我一早起来做的。”
“嗯，再吃一个。”柏翊又坐下，拿起包子一口咬掉半个。
柏爸爸喝着儿子盛的稀饭，问：“这么着急去哪儿？”
柏翊两口吞下包子，答道：“买婚戒去。”
“那行，开车注意安全。”柏妈妈说。
“我打车，小霖说我本本族没经验，不让开车。”
可以，这很恋爱脑了，柏妈妈心想。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去领航科技面试的日子，面试时间定在下午，许潇霖也就不那么着急忙慌了，睡到自然醒后洗漱吃饭，然后换了身神干练的正装，一如既往地守时，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面试地点。
他看好了领航科技所在的楼层，但没有太早上去打扰，在大厦底楼接待处做好访客登记拿到临时通行证后，等了一会儿才上楼，时间不早不晚，正巧赶在前一位面试结束出来的时候。
许潇霖看了眼在自己之前面试的应聘者，发现是个老熟人，正是之前在领人才见过的那位。
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投过来视线，挺傲气的一瞥。
“你好。”既然视线撞上了，许潇霖也不避讳，含笑和对方打招呼，态度自然大方。
谁成想，那人居然当做没听到，直接越过他离开了。
许潇霖：“……”
他心里明了，对方这是把他当做竞争对手了，也难怪没好脸色给，只是这人的危机意识也太强了吧！？
领航科技不愧为业界龙头老大，大公司大格局大气派，员工素质极高，前台接待了许潇霖，将他带进小会客室，奉上茶水请他稍事等待后就离开了，全程涓滴不漏，没有过分热情也没有太冷淡，只有恰到好处的舒适。
领人才那边与之相比，差的有点多。
其实这件事上，领也算是背锅了，cici一颗老鼠屎，坏了这家老牌猎头公司的粥。
没等太久，之前联系许潇霖的hr就来了，两人没有过多寒暄，简单互相介绍后就开始面试，之前领那边问过的问题简单略过，对方更多的是想听取许潇霖过往经手项目的一些经验和细节，不涉及公司商业秘密，仅仅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和思路。
最后双方就薪资事宜又进行了一番恳切交流，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起身握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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