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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桃花盛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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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酒杯轻轻一碰,贺澜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魏九歌看着如此沉静少言的贺澜,自然知道他在愁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喝酒,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突然飘起了白雪,黑漆漆的夜幕上,银白色的雪花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簌簌落下。“下雪了!”魏九歌的双颊微微染上一层绯色,看向窗外的眼神也透着一丝兴奋。贺澜随意地翘起一条大长腿,目光却不在窗外,而是落在了魏九歌的身上。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绝对是魔怔了。“魏九歌,你过来。”贺澜突然说。魏九歌闻言下意识地偏过脑袋看向贺澜,还不等说什么,只见贺澜一只大手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勺,朝着他那两片柔软的双唇吻了上去。魏九歌的心脏陡然跳得紧凑起来,今天的贺澜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他太温柔了。下一秒,贺澜的手便沿着魏九歌的衣摆抚上了他温软的肌肤。不知何时,贺澜的口中多了一粒麦丽素,甜甜的巧克力味和酒精味交杂在一起,魏九歌忍不住轻轻一咬,顿时一阵香甜的滋味便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甜吗?”贺澜看着身下的人像只小动物似的舔了舔唇角,竟觉得有些可爱。魏九歌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轻笑着说:“甜。”……那晚窗外的雪花飘了一夜,贺澜在进入他的时候,第一次耐心地用了润滑,这次没有出血,也没有疼痛。贺澜温柔至极,魏九歌几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后来,两个人折腾到半夜,魏九歌感觉自己的身体疲倦极了。不知不觉,他便在贺澜温暖的怀里昏睡过去了。只是,当魏九歌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并没有看到往常熟悉的环境,更没有看到昨晚那个跟他动情缠绵的男人。他看到只有两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高大男人,此刻正拿着粗粗的针管和透明的血袋站在他跟前。魏九歌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他本能地想要坐起来,可挣扎半天才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哪怕没有任何束缚,他也根本动弹不得。魏九歌不安地皱着眉头想要大声呼救,可嘴巴却被胶带严丝合缝地封住了。此刻,他还能活动的,就只剩下那双惊恐万状的眼睛。他眼看着那个拿着针管的医生一步步向他逼近,魏九歌眼眶中的恐惧和排斥几乎在一瞬间被点燃。贺澜去哪儿了?为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魏九歌浑身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他多么希望有人能把他救走。他孤立无援的眼神本能地四下求救,可房间内除了这两个冷冰冰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根本没有其他人了。可就在这时,魏九歌的余光猛然间瞥见白大褂身后那个狭窄的玻璃窗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脸庞,不是别人,正是贺澜。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魏九歌恍然大悟,他眼中的恐惧和无助瞬间变成了浓浓的悲伤和绝望。他就那样怔怔地凝望着贺澜,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当粗粗的针头没入他血管的时候,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似的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终究是贺澜先移开了视线,他左侧胸口的位置疼得厉害,疼得有些窒息。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看不得那个人委屈的目光,也越来越看不得他的眼泪。后来的十几分钟,魏九歌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哪怕药效过去了,他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眼角的泪水已经干涸,只是眼中的灰败令贺澜不敢直视。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贺澜轻轻地将他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可哪怕他再小心,仍然把魏九歌干涩的嘴唇撕破了,很快他苍白的唇上便浸出一层鲜红色。两人彼此沉默着,就像昨晚坐在阳台,一边喝酒一边赏雪的时候一样。只是魏九歌做梦也没想到,甜蜜的圣诞夜竟然换来如此狠心的对待。他一直满满当当的心脏好像在那一刻瞬间变空了。“你……你感觉怎么样?”贺澜站在魏九歌那张窄窄的床边,整个人不禁变得局促起来。他甚至不敢直视魏九歌的眼睛,这种复杂的心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才对。魏九歌像没听到似的,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我忘记了晕针……针头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刚一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看向贺澜的眼神仿佛覆上了一层寒霜:“只是贺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这话虽然是对贺澜说的,但更像是他的喃喃自语。贺澜下垂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当他再次抬起双眸的时候,一双眼波流转的丹凤眼瞬间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一字一句道:“你本来就是替韩若水而活,他做不到的事情,你必须替他完成!而且,你的骨髓跟韩小念配型成功了,这怪不得别人!这……这就是天意!”说这话的时候,贺澜怕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浑身颤抖得厉害。只是在魏九歌看来,这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愤怒至极,厌恶至极的反应罢了。“哈哈哈……”魏九歌闻言突然大笑起来,本就被撕破的嘴角再次浸出血渍,他看向贺澜,“贺澜,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你如果好好跟我说,是不是以为我会拒绝?”“是!因为不管你伪装得再善良,再完美,你骨子里也堆满了阴暗丑陋的自私和嫉妒!!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你错了,不管韩小念怎样对我,我都不会见死不救。不为别的,单纯就是因为他是个中毒的孩子,而我恰好有解药。”魏九歌坦言,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所以,昨晚你像恋人一样丢给了我一颗糖,就为了今天将这把毒箭刺在我胸口的时候,好让你心里不那么愧疚是吗?!”一听这话,贺澜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样,他额角青筋暴起,怒道:“我为什么要愧疚?!这都是你欠韩家的,你不要忘记自己活着的价值!”魏九歌的心脏仿佛被毒蛇啃噬一般,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贺澜,忍不住心想,以前那个宠溺他的澜哥哥,真的还会回来吗?贺澜吼完,看着魏九歌又不说话了。他站在原地,那紧握的拳头伸开了又握紧,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次。为什么他这么心慌,沉默的魏九歌为什么让他心慌?

第37章贺澜,你这混蛋

贺澜来不及深究心底这复杂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只见魏九歌艰难地坐了起来,他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半晌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二年级的时候,在学校打疫苗我晕倒的事吗?”贺澜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魏九歌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晕倒之后,听说你抱着给我打针的那个医生的腿,哭着闹着不让人家走,非要把他送进警察局,你还把人家的大腿咬肿了。”魏九歌说到这儿,嘴角不禁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后来,我醒了之后,你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地跟我说‘灵儿,以后再也不让他们给你打针了!谁再给你打针,哥哥就……就揍他们!’那会儿,听妈说,你还以为我要死掉了,一整夜没合眼,哪怕爸妈跟你说了我没事儿,可你还是倔强地守了我一夜。”贺澜拧着眉头听着魏九歌的话,这些片段在他脑子里若隐若现地闪过,只是记忆可能没有魏九歌这么清晰,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不等他开口,只见魏九歌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一双灰扑扑的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忘记了呢?澜哥哥……”贺澜顿时怔愣在原地,久久没吭声。不知过了多久,贺澜突然转过身背对着魏九歌,冷冷地说:“若水走后,这世上再也没有魏灵毓,有的只不过是魏九歌。”话音刚落,贺澜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他的步伐比往常仓促了许多。他的身体本能似的想要逃离有魏九歌的那个房间。谁知,他刚离开房间没几步,身后便传来魏九歌一声强忍着哭腔的喊声:“贺澜!我会恨你的!!”魏九歌听着门外的脚步渐行渐远,他最终垂下了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半晌,才喃喃道:“笨蛋,我好怕自己不再爱你啊……”贺澜离开的时候,步伐有些踉跄。魏九歌那带着哭腔的喊声令他心烦意乱,可他却毅然决然地离去了。他坐进车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了。他在害怕什么?那个人在他身边待了十年,难不成还能跟他断了?魏九歌不管再怎么恶毒,可对他的这份痴念,贺澜比谁都清楚。贺澜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良久他才摸出手机给孟星河打了通电话,简明扼要地跟他说了这事,要他立刻过来接人。孟星河闻言,一向沉稳的机械音瞬间像是被点着了一样:“贺澜!你当初要我保护好魏九歌,可这世上,谁都不如你伤他最多,也伤他最深!!我替他不值!”贺澜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脱力似的躺在了座椅上,他默默挂断了电话,难得没有朝孟星河发火。孟星河挂断电话后,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驱车顺路捎上穆辰着急忙慌地赶去了医院。这家私人医院在郊区,从外面看建筑风格装修得像一座花园。两人在医院门口刚下车,就看到秦云皓扶着面无血色的魏九歌从里面走出来。在经过孟星河的时候,秦云皓脸色铁青地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你们来做什么?嫌他被折磨的还不够?”孟星河拧着眉头推了推金边眼镜,突然抬起手抓住了秦云皓的肩膀,沉声道:“我来接人。”秦云皓冷笑一声:“接人?贺澜走得那么干脆利落,怎么才一会儿就转性了?”孟星河动了动嘴唇,一时无言以对。穆辰站在旁边,不敢插话,只是心疼地盯着魏九歌,五官看上去有些纠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星河,你们回去吧。”魏九歌疲倦地朝他们勾唇一笑,“我没事,今天我不想见到贺澜,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可是……”孟星河话音未落,穆辰便按住了他的胳膊,朝着三人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脸:“孟老爷,咱先撤吧!九歌,有事儿打电话!”说罢,便连推带搡地把孟星河拉走了。“你干什么?”孟星河理了理衣领,一脸不悦地瞪着穆辰。穆辰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看不出来九歌不想回去啊?贺澜虽说是咱老板,可他娘的实在欺人太甚!!我倒是希望姓秦的能罩着九歌,最好把他从贺澜手里抢过来!气死那个没心没肺的!”孟星河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一本正经地沉吟片刻:“……什么意思?”“孟老爷!您这副眼镜敢情是装饰啊!你没看到姓秦的看九歌的那小眼神啊,不是爱是什么?!”穆辰低吼道。“……”孟星河一琢磨,就这样空着手回去也不好交差,索性手机一关,眼睛一闭,开车带着穆辰去快活了。秦云皓一早就听说韩小念找到合适的骨髓了,他本想给贺澜打电话问个清楚,谁知贺澜一直不接电话。他打给余琳一问,余琳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说捐献骨髓的人是谁。这天秦云皓的眼皮一直跳,下意识地就想给魏九歌打通电话。可是,魏九歌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秦云皓一着急,自个儿联系了韩小念医院的熟人,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一周前检测报告就出来了,贺澜却一直不吭声?而现在贺澜和魏九歌突然双双失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托人调来监控,这才发现贺澜的车竟然去了郊区的一家私人医院。再后来,他从监控视频中,亲眼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失去意识的魏九歌抬进一间病房。贺澜则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就像在看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冷血的模样令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兄弟贺澜。秦云皓浑身的血液顿时像被点燃了一样。他衣服也没换,冲出家门,一路闯了几个红绿灯,这才赶到郊区的这家医院。可他还是来晚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门口,只见那两个穿着白衣大褂的男人,手里提着一袋鲜红的血液正匆匆往外走。魏九歌从小就晕针……秦云皓一直都记得,他害怕尖锐的东西,尤其是针头!秦云皓刚要进去,就听到了病房里贺澜和魏九歌的对话,他下意识地躲了起来。魏九歌压抑的哭腔令他心如刀割。贺澜变了,这还是那个当年跟自己惺惺相惜的好兄弟吗?韩若水的事情说到底只是一场意外,可他万万没想到贺澜却把这份仇恨原原本本地记在了魏九歌的身上。魏九歌是他心尖上唯恐染上一丝尘埃的宝贝,可到头来却被贺澜如此践踏……秦云皓看着贺澜冷漠无情的背影,双手紧紧攥成拳,甚至可以听到他的骨骼隐隐作响。他要保护魏九歌,哪怕跟兄弟反目,他也要保护这个令他魂牵梦绕多年的男人。“贺澜,你这混蛋。”

第38章夜不归宿

秦云皓开车载着魏九歌去了自己市区的一套房子。两人刚才回来的路上,彼此沉默着。秦云皓的胸口又气又疼,一看到魏九歌那张虚弱的脸颊,心脏就跟被利爪勾住了一样。魏九歌一路上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整个人魂不守舍地望着前路,那双本来澄澈的眼睛看上去灰败极了。车子停下的时候,魏九歌脑子晕乎乎的,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他刚一下车,脚下一时失重,险些晕过去。好在秦云皓地一把接住了他,心疼得蹙起了眉心:“我背你。”“不用,就几步。”魏九歌朝他笑笑。谁知,秦云皓黑着一张俊脸,二话不说,打横将他抱了起来。魏九歌一惊,刚要开口说什么,只见秦云皓两条剑眉紧紧拧着,眉宇间的怒火隐隐压抑着,魏九歌顿时有些心虚地偏过了视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秦云皓心疼他,前些日子,刚答应了他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短短几日,又被他看到了这副狼狈的样子。秦云皓平时不住在这里,他一般跟家里人住在一起,因为这儿离秦家的医院有些远。不过,秦云皓知道魏九歌现在谁也不想见,索性将他带回了自己的领地。他虽然平时不在这儿住着,但是会有佣人定期过来打扫。这栋房子除了少了些活人的生气,看上去却干净亮堂。秦云皓一路默不吭声地将他抱进了卧室,然后轻轻地给他掖好被角。良久,他才看着躺平的魏九歌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煮点粥。”“嗯。”魏九歌感激地看着他,他不想让秦云皓生气,便扯了扯他的衣角,干涩的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云皓,别生气了。……小伤,我就是有点晕针,睡一会儿就好了。”秦云皓闻言,一张英俊的脸上仿佛覆上了一层寒霜,他转过身背对着魏九歌,下垂的双手暗暗握紧了。魏九歌说这是“小伤”,那什么才是“大伤”?难道非要为了所谓的“爱情”,葬送了性命,那才叫“大伤”吗?秦云皓听着他如此泰然的话语,他不敢回头看那个人,不敢看到他此刻脸上的笑容……他的心头就像在滴血一样。“嗯。你先睡会儿,做好了我叫你。”秦云皓说完,便离开了。秦云皓早年只身一人在国外留学,吃腻了西餐就自己学着做中餐。几年下来,硬是从多年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蜕变成了厨艺精湛的秦医生。只是此刻,他站在诺大的厨房里,有些失神地看着白花花的米粒从指间溜走却无动于衷。窗外突然的一声鸟鸣,瞬间将他拉回来了。秦云皓手忙脚乱地又重新舀了一碗大米开始淘……算了,先不多想了。眼下他应该把灵儿喂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才是首要任务,其他的再说吧。一方面,贺澜那天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家了。余琳在公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贺澜就是不接她的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贺澜丢给她一句话:“今天我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儿先帮我顶着,实在不行,就去找老贺。”话音刚落,还不等余琳说什么,贺澜就给挂断了。大明天的,他整个人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陷在软乎乎的大床上。卧室里都是魏九歌身上的气息。他离开的时候,魏九歌说了什么来着?“贺澜!我会恨你的!!”贺澜拧着眉头,抬起胳膊挡在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上。他昨晚一夜没睡,明明韩小念得救了,可他心里竟没有一点轻松的快感。反倒从昨晚开始,心里就莫名没着没落的。魏九歌竟然说会恨他?难不成他折磨了魏九歌十年,那个男人现在才想起来要恨他吗?呵呵,真是可笑。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暗,可仍旧不见魏九歌回家。贺澜拧着眉头,掏出手机给孟星河打电话。一声女版孟星河的语音,机械般的从听筒中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贺澜紧握着手机,气得指节泛白,切齿道,“孟星河,我看你是真不想干了!”贺澜后来又噼里啪啦地给他打了好几通,可依旧是关机状态。他转念一想又给穆辰打电话,谁知,两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手机同样关机了。贺澜在床上像个豆虫似的翻来覆去地一通滚动,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给魏九歌打了通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没有再出现惹人生气的机械女声,这令贺澜不禁松了口气。可电话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他不禁有些心慌。魏九歌都那么虚弱了,一个人能去哪儿?不会是出事儿了吧……贺澜这么一琢磨,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脸色沉重极了。谁知,他刚坐起来,魏九歌的手机就被接通了。贺澜眉眼不觉间舒展了几分,不过,他依旧扯着嗓子怒道:“魏九歌!这么晚还在外面浪什么?!赶紧给我回家!”电话那头顿了几秒,然后响起一个充满磁性的低沉男声:“呵呵,‘回家’?贺澜,你是不是对‘家’有什么误解,那个地方算是‘家’?你还算他的家人吗?那里只是他的噩梦,除了痛苦什么都没有!没有希望,没有温度,更没有爱!!他以后再也不会回去了。贺澜,我以为的你,不,我们以为的那个你,可能早就消失了,怪只怪灵儿太傻,太执着。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贺澜闻言,整个身子立刻僵住了,他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微微眯起眼睛,“秦云皓,我跟他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插手。魏九歌在哪?!让他接电话!”秦云皓突然意味深长地轻笑道:“灵儿泡了个热水澡,这会儿刚躺下。就不劳烦贺总费心了。”“你——!你们!!”贺澜气急,一边单手费劲地穿外套,一边往外走,他的额角青筋暴起,“你他妈敢碰他一下试试?!”

第39章贺澜,我们断了吧

秦云皓朝天翻了个气吞山河的大白眼,“啪叽”就挂断了电话。末了,他还龇牙咧嘴地朝着贺澜的名字跟念咒似的,嘟嘟哝哝一通碎碎念。这时,他才发现魏九歌正站在卧室的门口,正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我不是故意要接你电话的……”秦云皓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实在是他……吵得人心烦。”魏九歌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轻笑说:“没事儿。”“你感觉怎么样?”秦云皓问。“除了还有点没力气,脑袋也不晕了,胃也好多了。”魏九歌接过一杯暖呼呼的热水,捧在手里,然后他看着秦云皓那双担忧的眼睛,郑重道,“云皓,谢谢你。”秦云皓脸色立刻一黑,朝着他的脑门就弹了一下:“不许跟我说‘谢’字,怎么老是记不住呢?再说‘谢谢’,我可真生气了。”“你不会。”魏九歌长睫微颤,笑起来一双明眸似水。秦云皓凝望着他的眼睛,眼神中隐隐藏匿着一份炽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生气?”“……”魏九歌被他问住了,沉吟片刻,“你好像从来没跟我生过气呢。”“哈哈哈……”秦云皓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一阵暖洋洋的,“那是,我跟谁生气,也不会跟你生气。我才不跟贺狗一样,我舍不得生你气。”魏九歌闻言,轻叹了口气:“你一直都比贺澜更像我哥。”秦云皓愣了几秒,随即笑着说:“那肯定的,他就是个弟弟。”两人沉默片刻,秦云皓突然掰过魏九歌的肩膀,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灵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魏九歌的眼神下意识地闪躲几下:“……没什么。”秦云皓无奈地拧起眉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勉强。但不管怎样,贺澜都不该这样对你。你难道还打算回去,跟他和好如初?”魏九歌的眼神黯淡下来,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我在他身边待得时间太久了,让我好好想想吧。”“灵儿,你真的还爱贺澜吗?”秦云皓的眼神渐渐升腾起一股小火苗,只是魏九歌并没有察觉到异样。良久,魏九歌才缓缓抬起头来,嘴角略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可能……还爱着吧。只是,今天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你知道么,今早上我一睁眼,四肢被缚,动弹不得。紧接着就看到了我最害怕的东西,我想求救,可嘴巴被胶带粘住了……我真的害怕极了,出了一身冷汗。我多么希望贺澜能来救救我,可这时,我却看到贺澜站在窗外,正无动于衷地看着我被人抽血……就是,那种特别的绝望,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样,我也说不清楚……”说到这儿,魏九歌的眼圈忍不住微微有些发红。秦云皓压抑着心中的疼痛,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类似这种话,魏九歌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实在太痛苦了。“云皓,你知道吗?昨晚圣诞夜,他竟然陪我在阳台赏雪。我开心得快要疯掉了。”魏九歌的嘴角勾出一丝浅浅的弧度,“还有,他昨晚上我的时候,第一次耐心地给我用了润滑,第一次对我那么温柔……真是可笑啊,一夕天堂,一朝地狱。我原本以为,只要我再多坚持一会儿,以前的那个贺澜就会回来了。可直到今天,我在病房看到他那双冷漠的眼睛时,我才意识到,贺澜根本没有心。你问我还爱不爱他,应该还爱着吧。只是,我好累啊,好像没力气再爱下去了……”秦云皓的鼻子蓦地一阵酸涩,一把将人揽在了怀里:“灵儿,答应我,别再难为自己了。人活一辈子,不能光为了别人而活。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快乐。你在我心里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贺澜不值,真的不值。”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客厅的玻璃突然被人从外面砸碎了。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便掰着窗框一跃而进:“我不值?难道你他妈值吗?!秦云皓,没事儿净想着挖老子的墙角,闲得蛋疼怎么不去看看脑子啊!”“贺澜?”魏九歌震惊地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你……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呵呵,魏九歌你给我滚过来!”贺澜面目狰狞地瞪着他,那个架势像极了发怒的狮子。秦云皓神色冷肃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大步上前挡在了魏九歌的面前,然后朝着贺澜戏谑地一笑:“贺总,还学会翻窗了?本事不小嘛。”“你给我滚开,秦云皓你要不要脸?明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还要横插一脚,我他妈把你当兄弟,你三天两头地瞄着我家的人!你还是不是男人?!”“那你告诉我,你跟灵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秦云皓欺身走近他,看向贺澜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不屑,“你敢堂堂正正地说,他是你的恋人吗?”贺澜怒火冲天地回瞪着秦云皓:“我……你——!!”“你没种!”秦云皓说着一拳砸在了贺澜的脸颊上。贺澜本来就急火攻心,被秦云皓这么一激怒,更加愤怒了。他一把扯住秦云皓的衣领,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扭打在一起。就在贺澜坚硬如铁的拳头将要落在秦云皓脸上的时候,魏九歌皱着眉头赶紧上前一步,双手握住了贺澜的拳头,他直视着贺澜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贺澜,住手。”贺澜一时分神,秦云皓脚下一抬,狠狠地朝着他的小腹猛踹了一脚。贺澜整个人瞬间往后踉跄几步,直到靠在墙边,疼得躬下了身子。他五官别扭地拧成一团,一双眼睛看上去委屈极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魏九歌:“你……你竟然跟他合伙打我?魏九歌,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贺澜的一条狗,你活着就是为了给韩若水赎罪,这都是你欠他的!!”魏九歌静静地站在旁边,眉心微微蹙着,他看向贺澜的眼神复杂极了,贺澜一时竟看不懂这个眼神。后来,魏九歌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最终还是红了眼眶,湿了眼角。贺澜蓦地对上了这副神情的魏九歌,心里刹那间兵荒马乱。他潜意识里害怕魏九歌说出令他无法接受的话语,他想用火热的吻将那粉色的薄唇严丝合缝的堵住。可该来的还是来了。“贺澜,我累了,真的太累了。”魏九歌走过去,弯下腰抬手轻轻抚在他受伤的脸颊上,贺澜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魏九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不敢疏漏半分。隔了好几秒,魏九歌突然在他的额角印下一记浅吻,就像给自己坚守了十年的爱情画上了一个终止符似的,他附在贺澜的耳畔,轻声说:“贺澜,我们断了吧。”小桃花·上架感言

小可爱们,这篇文文从今天开始要上架啦!

蟹蟹你们的支持和陪伴,第一次尝试写这么虐的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请见谅!

写这篇我完全没想着迎合任何小读者,纯粹是我自己好这口。说白了,就是文荒没有狗血文看了,索性自己挖了个坑,哈哈哈……

这文槽点估计有点多,评论区贺澜真的被你们骂成狗筛子了,hhh…每次看你们留言,我都会傻乐很久,谢谢你们让我在苦逼的社畜生涯中收获了快乐,么么哒!

提醒下,上架收费是按字数的,不是按页码和章节哈~

经济实力薄弱的小可爱,你们量力而行,大不了好好学习,daydayup!!

经济实力雄厚的小可爱,我干了,你们随意!加了群的也别尴尬,手拉手都是好朋友,本作者绝对不怼人,顶多给你发个巨丑的表情包hhh(开玩笑,本作者不是玻璃心,随缘就好)

上架之后,我得日更3k了!又粗又长到没时间撸猫!尽管五一存稿失败,三次元屁事繁多,但我不会断更的!!加油加油!!爱你们!?

请假条

各位小天使,非常对不起,今天那个啥肚子疼了一天,还在卧床打滚中…呜呜┭┮﹏┭┮

容我请个假,明天接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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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爱你们?

第40章爱情里的瘾君子

魏九歌的声音像往常一样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贺澜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这个男人竟然说……说要跟他断了?怎么可能?呵呵,他怎么舍得?那个男人明明离不开他,明明就是爱情里的瘾君子!半晌,贺澜才不敢置信地站起身子,一把抓住了魏九歌的手腕,眼神凌厉地看着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什么?!”贺澜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他抓着魏九歌的那只手正隐隐发颤。魏九歌被他攥得手腕生疼,看向贺澜的眼神更是多了一层寒霜,魏九歌的这种眼神,贺澜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魏九歌看向他的眼神一向深情,一向温柔!这个男人不该这样!秦云皓见他迟迟不松手,忍不住上前一步,将他从魏九歌跟前拉扯开:“他说跟你断了!耳朵聋了去看病!你他妈以后爱怎样怎样,再敢动灵儿一根手指头,老子弄死你!这辈子就当我秦云皓瞎了眼,竟然把你当成了兄弟!贺澜,你他妈有多远滚多远!少在这儿恶心我!这是我家!”贺澜一边被秦云皓往外推搡着,一边红着眼睛怒吼:“魏九歌!我不许你离开我!!”“贺澜,你从来就没有理由逼我留在你身边,都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魏九歌看向他的眼神黯淡极了,也陌生极了,“从今往后,我不再属于你了。”“你凭什么?!魏九歌,你凭什么敢这样跟我说话!!就因为这个小白脸回国了吗?你这个贱人!!”……后来,贺澜好像在家门口又跟秦云皓打了一架。只是魏九歌转身回了卧室,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原来斩断过去十年的感情,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痛彻心扉啊。或许是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早已麻木了吧。他站在窗帘后边,只是听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声音,不觉间,却已泪流满面。秦云皓回来的时候,嘴角也添了一道伤口。魏九歌面露愧色地招呼他坐下,然后学着以前秦云皓的样子,轻轻地给他处理伤口。可他是外行,总是不经意间就把秦云皓弄疼了。秦云皓看着他这副难受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我自己来吧,你去帮我拿个镜子就好。”魏九歌叹了口气:“好吧。”一切处理完之后,秦云皓看了眼时间,“饿了吗?哥带你去吃大餐?……你要是不想出去也行,我叫外卖,咱们在家庆祝庆祝?”“……庆祝我单身吗?”魏九歌苦笑道,“是该庆祝一下,弄点酒喝。”“行!”秦云皓朝他笑笑,迟疑片刻,有些难为情地说,“那个……你以后要不就住在我这儿吧?反正这房子大,我一个人也是空荡荡的,大晚上起来上个厕所,我都觉得阴风阵阵,可吓人了。”秦云皓一本正经地说的好像他一直住在这儿似的,说完他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妥,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不缺房子。”魏九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朝他笑了笑:“你从小就怕鬼,那你见过吗?”“正是因为没见过,才更害怕啊。人对未知的东西都会心存恐惧吧。灵儿,离开贺澜你可能也会觉得恐惧,不管好的坏的,习惯了某个人或者某个环境,都难免不适。毕竟十年真的太久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真是便宜那傻狗了。”秦云皓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轻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陪你的。”一个“谢”字刚要脱口而出,便被魏九歌生生吞下去了。他感激地看着秦云皓,轻轻一笑:“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是从前那个小小的魏灵毓了。我真没那么脆弱,不用担心。”另一边,贺澜被秦云皓和小区的保安人员像是驱逐害虫似的赶出了小区。他没办法,最后只能愤愤离去。贺澜之所以砸窗,是因为秦云皓家里的门铃长久不用,坏掉了。他按了很久的门铃,可就是没人应声,贺澜一着急,索性绕到窗边准备爬进去。谁知,刚走近几步,他就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声。魏九歌那带着哀伤的声音如同一阵密密麻麻的小刺刺在了他的心头,隐隐作痛。魏九歌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么多话,可竟然在秦云皓面前敞开了心扉。平日里,魏九歌连半句委屈都没跟他说过……凭什么要跟秦云皓这个外人说?他知道这次是自己过分了,可再怎么样,魏九歌也不能跟别的男人鬼混!正当他心中刚掀起一层愧疚的涟漪时,紧接着就听到了秦云皓那番“教唆”的话语,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二话不说从脚边搬起石头狠狠地砸了秦云皓的窗户。他感觉自己再晚一步,魏九歌那个傻子就要被秦云皓拐到床上了。自己的东西,他不喜欢被旁人弄脏。可贺澜万万没想到的是,魏九歌竟然亲口跟他说“断了”?怎么可能?魏九歌,你做梦!贺澜回家之后,又是一夜无眠。韩小念那边他也没心思再去了,一想起今晚上,魏九歌会住在另一个人男人的家里,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对他虎视眈眈多年的秦云皓,他就浑身跟长刺了似的睡不着。不过,魏九歌那家伙迟钝得很,秦云皓又是个爱惜名声的伪君子,量他们也不敢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可贺澜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仍旧不敢相信,那个任由他摆布多年的魏九歌,有一天竟然会主动跟他说出“断了吧”这样的字眼。这么多年,哪怕他每天都对魏九歌恨之入骨,可他在不经意间,却早就习惯了魏九歌的逆来顺受,也习惯了魏九歌对他痴痴的爱。更习惯了魏九歌那具一碰酒精就桃花盛开的身体,哪怕他厌恶这个人,痛恨这个人,可他不可否认,他忘不掉这个人,日思夜想的也是这个人……这种感觉,令贺澜有些抓狂。来了~日常跪求一波收藏和推荐票!!么么么?('‘?)

第41章梦魇

已经凌晨三点了,贺澜依旧困意全无。魏九歌压抑的哭腔,失望的眼神,还有那句仿佛带着毒液的“断了吧”,都令他烦躁不堪。好吧,既然睡不着,他就拿起手机,一双阴翳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凶残。他再次打了孟星河的电话,这次,电话没响几声,那头就接了。“喂……”孟星河浑浑噩噩的声音从睡梦中传来。贺澜顿时怒火中烧,要不是这个家伙办事不利,人也不会被秦云皓给劫走!“孟星河!你他妈还有脸睡觉?!”贺澜怒道,“让你去接人,你不但没办成,还敢关机?!真以为我贺澜离了你不行是吗?!”贺澜的声音实在太大,电话那头的孟星河下意识地把手机挪到离耳朵三尺远的地方,他一脸困倦地闭着眼睛,刚要开口说什么,手机突然不知被谁夺过去了。“姓贺的,孟……孟老爷就是不乐意咋地啦!就偏偏不……不伺候你,嗝……”一阵酒气顿时扑面而来,孟星河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一看,顿时破天荒地尖叫起来!“你……你他妈谁啊?!”“我……穆辰啊。”穆辰扯了扯肩头滑下的一字裙,然后揉了揉眼睛,话音刚落,他冷不防就被孟星河给踹下床了。下一秒,屋内灯光大亮。孟星河看着床下这个穿着一字裙,脸画着浓妆的穆辰,脸色顿时一片煞白。他昨天关机,跟穆辰潇洒地去了酒吧喝酒。到了晚上,穆辰突然说家里有急事,便急匆匆离开了。再后来,酒吧一个留着栗棕色的大波浪举着红酒杯在他眼前晃悠,然后两人喝了几杯酒,眉来眼去一番,就晕晕乎乎地上床了。……穆辰的眼睛被屋内的灯光刺得生疼,他的酒劲儿还没过去,身下更是疼得发麻。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当他看到孟星河那副可怕的僵尸脸时,他只想原地晕倒,驾鹤西去。穆辰朝着孟星河“呵呵”干笑两声,捂着屁股小心翼翼地便要抽身离去,只是刚走了半步,刚才遗落在地的手机里,突然传来贺澜咆哮般的怒吼:“……你们被炒了!!”然后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孟星河再次抬眸,正好对上穆辰那对委屈巴巴的眼睛,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揍你。”穆辰立刻哭哭啼啼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原计划是把这个男人睡了之后,趁他睡熟溜之大吉的。可谁知,昨晚做着做着,孟星河就跟吃了春药一样,把他好一顿折腾,最后不等孟星河结束战斗,他自个儿先昏睡过去了。“孟……孟大爷,你可不能拔那个啥无情啊。”穆辰壮着胆子,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也不能全怪我,你说你喜欢女的,我……我才出此下策。昨晚我被你折腾得假发都掉了,是你自己没看出来,就知道闭着眼睛往我娇嫩的小菊花里插插插……那可是我第一次啊!”“你给我闭嘴!”孟星河披上睡衣,居高临下地下床走过去,眼中的厌恶和鄙夷不加掩饰,“像你这种心机男,我孟星河就算有一天真弯了,也不会考虑你这种人!!真尼玛恶心,给我滚!”穆辰被他这么一说,自尊心受挫,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跟决堤了似的,稀里哗啦地往下流:“孟星河!我草你大爷!!”说罢,穆辰再也不看孟星河,拿起手机,衣服也没来得及换,逃也似的离开了。孟星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字未吭。明明被骗上床的受害者是他,怎么反过来穆辰那个小骗子却一副凄风苦雨的委屈样?孟星河不禁陷入了沉思,至于贺澜刚才的咆哮,他到了第二天才记起来。魏九歌那晚睡得并不踏实,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贺澜那张冷漠的脸庞,隔着一块窄窄的玻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想求救,却说不出话。魏九歌辗转反侧到大半夜,终于睡着了,可是却噩梦连连。在梦里,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家中败落,一向疼爱他的爸爸妈妈也突然离世。身边黑漆漆的,只有他和四岁的妹妹。寒冬的夜里,他搂着妹妹瑟缩在墙角,冻得脚趾头都僵了。他们又冷又饿,妹妹一直在哭,他怎么哄都哄不好,他急得也想哭。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因为他是哥哥,妈妈说过,哥哥要一辈子保护妹妹。妹妹哭累了,一张本该红润的脸蛋变成了脏兮兮的小花脸,她抬头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魏九歌:“哥哥,我们会不会死?”魏九歌一愣,他不知道妹妹怎么会知道的“死”这个字,他也不确定妹妹是否真的明白“死”意味着什么。他下意识地搂紧了妹妹,温柔地说:“不会,有哥哥在呢。哥哥会一直保护你,陪着你,茵茵不怕。”“嗯嗯!”魏茵茵朝他咧嘴一笑,这才放心地趴在他怀里睡着了。魏九歌把睡熟的妹妹安置在一块破旧的毯子上,轻手轻脚地离开去给妹妹找吃的。后来,他抱着鸡腿回来的时候,妹妹却不见了。他急哭了,梦里他哭了很久很久。妹妹那么小,没有他该怎么办?这时,梦境突然一变,从黑夜变成了白天。梦里换了个地点,那是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垃圾场。他突然被好几个高高的大孩子围住,大孩子们手里拿着废弃的针管和各种用过的胶布,非要跟他玩打针游戏。他不同意,结果有人就把魏茵茵抢了过去,茵茵吓得大哭,直喊“哥哥”。周围经过几个看不清容貌的大人,他想求救,可大人们只是事不关己地扫了一眼,眼神里的冷漠让他绝望。再后来,当那些大孩子们把针头扎在他手臂上的一瞬间,那些本来看不清面容的大人,突然都变成了贺澜的容貌……秦云皓本来睡在隔壁房间的,也许是冬天气候太干燥,他突然渴得厉害,刚出来喝了口水,忍不住看了一眼魏九歌紧闭的房门。他实在担心魏九歌,魏九歌不是那种轻易跟旁人倾诉的类型,今天难得跟他说了这么多,估计也只是点到为止。一个人心里的伤到底有多深,除了他本人谁也不知道。秦云皓纠结再三,他决定悄悄看一眼,就一眼。我:你还可以多看几眼,亲妈准了。贺:不行!我要戳瞎他的狗眼!嗷呜~~!!!秦:谁嗷呜,谁是狗。哈哈哈……今天提前更哈,看到泥萌的催更了,那个我真没存稿,就提前发出来啦!么么么(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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