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商海沉浮
“你……怎么可以……”
小欣感到一阵羞愤,出声质问道。
“怎么了?又不是没被颜射过,那么激动干嘛?”
阿涛已经没有最开始的绅士风度,转而以一种臭无赖的语气打断了小欣的话。
“你……”
小欣气结,赶紧起身下床,已经顾不得裹上浴巾了,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洗手间。
阿涛则一脸无所谓的继续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悬空的脚还在不停的晃动着,很是惬意的感觉。
洗手间的玻璃上,透着小欣的身影,正在疯狂的洗着脸。
就在小欣差不多洗完了脸的时候,阿涛也起了身,走向洗手间,大刺刺的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
“那个,你是不是先整理一下你的杰作啊?我可要睡觉了,困死了。”
阿涛并没有进入洗手间,就那么赤条条的站在洗手间门口,面对里面说道。
“啊?我?……”
原本正在弯腰洗脸的小欣,听见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一阵紧张,赶紧转身,就看到了赤身裸体的阿涛,此时他的阳具垂在小腹下方,一晃一晃的。大脑一阵断路后,终于反应过来阿涛在说什么。有些迟疑的一愣。
“来,自己来看看,这让我怎么睡觉啊?”
阿涛看出小欣还没有彻底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就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左手,摆了一个请的动作,指向了床的方向。
由于早已被阿涛玩遍了身体,再加上现在浴室里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遮挡身体的衣物,小欣只得,继续光着身子,在阿涛的指引下,一点一点的踱出了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小欣的脸上还是一阵莫名,但是当她的眼睛在阿涛的示意下,看向床铺时,整张因为高潮脱力而苍白的脸上,一瞬间变的绯红。
床铺上的情况现在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了。整个床单已经皱皱巴巴的聚在了一起,两条浴巾也参杂其中,真真实实的反映出了刚刚的战斗有多激烈。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那战斗的对中心区域,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沼泽。
刚刚小欣因潮吹而喷出的淫水,可以一点不漏的全都留在了那里,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阴湿面积已经扩大了无数圈。出了堆着床头的被和枕头,还有床的周边外,中间区域几乎无处幸免。
看着自己的淫水,如此恐怖的摧毁了整个床铺的整洁,小欣的脸上越来越发烫,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同时一想到刚刚自己还躺在那湿哒哒的床上休息来着,不由得一阵惊醒,赶紧伸手向臀部和后背摸去,好像怕有很脏的东西粘在那里似的。
“呦呦呦,这时候还想着自摸那?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你的战场,你不困我还困那,收拾完,你乐意自摸,就随便你了。”
阿涛现在纯纯的一副,鸡蛋里挑骨头的无赖样,好像事不关已一样的冷嘲热讽。
“我……我……”
很明显小欣现在很想转身再跑进厕所,好好的清理干净自己的身体,但是阿涛的一阵讥讽,让她感到很是无地自容,在微微迟疑的衡量后,还是赶紧跑到了床边。
就这样,赤裸的小欣,顾不得白皙的身体完全裸露在了阿涛面前,也顾不得身后可能被沾满的淫水,更顾不得此时下体还未干涸而缓缓流出的爱液。她就这样神情羞愧的,低着头,慌乱的收拾着。
两个湿透的浴巾被小欣拾起,扔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她有掀起那被阴湿的已经有些透明的白色床单,发现下面的那一层被子也已经被阴湿了一片,小欣的脸色红的都有变黑的趋势了。
而阿涛则邪笑着,开在电视柜上,抱着肩膀,看着面前的美女,赤身裸体的在收拾着性爱后的痕迹,这种感官的享受,也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小欣也知道身后那一双邪恶的眼睛肯定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现在紧张的心情,可没有功夫让她去享受被人注目的刺激,她只希望赶紧收拾好一切,然后躲进洗手间里去。
她一把拉下床单下的被子,然后连同床单都扔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还好再往下的床铺没有被打湿,她微微思索,最后只得俯下身子,想把床头的被子拉过来。
可是这一弯腰,雪白的屁股也随之向后撅起,屁股下,那饱满的阴户也调皮的从两腿之间的钻出了那么一点点,加上几根不老实的阴毛,显得很是淫荡。
阿涛显然也知道重点在那里,此时微微向一侧弯曲身体,目光也看向了小欣的阴部。
此时的小欣已经放弃了遮挡,区域遮遮掩掩拖拖拉拉的墨迹,不如抓紧时间弄好这一切麻烦。
不过小欣这一放弃了抵抗,好像对于阿涛来说反而没有兴致。在小欣拉过被子起身后,阿涛却也离开了电视柜,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没有了阿涛的注视,小欣松了一口气,不过速度却没有减慢。快速把原来的被子铺在了床上,然后转身跑到衣柜处,打开衣柜从下面的格子里,抱出了备用的被子,然后放在了床头。
把床弄好了,小欣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一点,不过当转身看到旁边凳子上那一堆东西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叹息后,走过去把那些东西整个抱了起来。
对于较小的小欣来说,抱着一床被子,有些勉强,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叫阿涛帮忙,只能摇摇晃晃的向洗手间走去,正好这时阿涛也走了出来。
“呦!都弄好了?辛苦了。”
阿涛得意的笑着,然后向小欣问候道。之后也没有理会小欣是否会回应,径直走到他睡觉的那一侧床边,拖鞋,上床,盖被,睡觉。
“……”
小欣好像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看到阿涛一系列的动作后,她转回头默默的走进了洗手间。
从模糊的玻璃上,我依稀看到小欣把那些污秽的被褥放在了一边的地上,她当然不会去清洗了,因为就算清洗,明天保洁人员来了,还是会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与其那样欲盖弥彰,还不如就放在这里了。就像阿涛说的,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认识他们。
放好了被褥,小欣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体现在也是污秽不堪的,所以她赶紧打开了淋浴蓬头,开始认真的清洗身体。
之后的情况,又一次重演了之前两天的情景,认真的清洗过身体后,没有了浴巾的小欣,光着身体,走出了洗手间,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边,偷偷钻了进去,好像她趁一个自己暗恋多年的男人睡着,主动把自己送上人家的男人的床上一样。
一切如故的熄灯,睡觉。我也照旧的快进,拖拽。又是一个疲惫后安静的夜晚。
一边快进着,一边秒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下午3点多了,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好我之前告诉柱子,今天中午吃饭不用叫我,所以那家伙也没有打扰我。
不过中午没有吃饭,刚刚在看录像的时候,有射了两次,我现在是真真的感觉到什么叫身体被掏空了。一阵阵虚弱感不断传来。
在深刻反思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一真理之后,我暂停了视频,把播放窗口最小化,然后走出了房间。
柱子现在在我家已经习惯了,此时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出来,赶紧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
对于他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我一阵无语,着老实人就是这样,心里有事,表情也随着改变。
“怎么了?”
他不说,就只得我问了。
“那个……王先生说,他今晚回来吃饭。”
憨憨的柱子,在昨天那件事之后,就不敢跟我说话了,当然也可能是不好意思。现在被我一问,赶紧说道。
“哦?是吗?事情有结果了?”
听到是父亲的消息,我很是激动,这几天他和彪叔都在公司,小欣回来后,由于着急看视频,我也没有再多问那边的情况,今天听到他要回来,我猜想应该是事情有了新情况。
“不知道,电话里没有说。”
柱子老实的回答。
“嗯,好吧。让他们去准备饭了吗?”
我也是随口一问,估计父亲你也不会把具体情况告诉他的。
“嗯,已经去准备了。一会就到了。”
柱子表情轻松了点,好像这一件事安排的很骄傲。
“嗯,那辛苦了。”
我赶紧说道。很多人都是这样,作对了事情就想要被表扬,尤其是柱子这种老实人,一直因为老实被人诟病,此时安排好了一切,自己满足之余,更希望的是得到别人的认可,而对于我乐见其成。
听到我的话,柱子憨憨一笑。
我也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走进了厨房。
本来我是想出来找点吃的,可是听说一会爸爸会回来,因此就放弃了吃东西的计划。转而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毕竟这也两天,身体熬的有些过分了,一会爸爸回来好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先喝点咖啡提提神也是好的。
端着咖啡出来,看到柱子还傻站在沙发旁,不敢坐下。我只得伸手示意他继续坐下看。他也依言坐了下去。
我端着咖啡慢慢溜达过去,想看看是什么内容让他这么认真。结果走过去一看,差点没把一口咖啡全喷出去。
好吧,是我大意了。此时正是假期,这种对于老师和学生难得的大假,怎么能少的了,我大芒果台的《还珠格格》。
看着屏幕上那快要充斥一个屏幕的大鼻孔,说着“你弄得我神魂颠倒,生不如死,现在,你还倒打一靶,说我在欺负你!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绝情了。”再看看坐在沙发上泪眼婆娑的柱子,我却只能摇头苦笑了。
你就是再经典,也不能年年放啊。
心里正吐槽着那,房门那边传来了开门声。
这次柱子倒是机灵,刚刚还在抹着眼泪,听到声音,突然就窜了起来,尼玛,差点吓得我把咖啡泼出去。
我没好气的瞪着他,他不明所以的并没有察觉自己那里做错了。最后我只能选择了放弃用眼神杀死他的冲动。
转头看向进来的人,原来是爸爸回来了。
只见爸爸的眼神淡定,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也不知道事情是办好了,还是搞砸了。
“喂,你们两个不能接一下吗?”
父亲看到我和柱子傻愣愣站在那里看着他,郁闷的说道。
这时我才看到父亲的手里拎了好几个塑料袋。
我赶紧把咖啡放在一边,然后跑了过去,柱子也跟了过来帮忙。
闻着阵阵的菜香,我才知道原来父亲是把饭菜带了回来。
“正好遇到他们买菜回来,我就拎回来了,让他们跑上跑下的,太辛苦了。”
父亲和蔼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父亲变了。之前他虽然也是对这些彪叔的手下客客气气的,但是可还没有到平易近人的状态。今天这种姿态,很是反常啊。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细问的时候,我只是默默的接过了他手中的袋子,然后交给柱子,让他拿进餐厅。
没有了负担,父亲脱下鞋子,换上拖鞋,走了进来。
我没有说话,就是沉默的跟在一旁,陪着父亲进了餐厅。
餐厅里柱子在忙前忙后的摆放盘子和餐具。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这些琐事,所以还是很有效率的。
一切摆放妥当,我和父亲相对的坐在了餐桌两边。柱子则静立一旁。
“呃……柱子啊。我们想聊两句。”
父亲看到柱子没有走,很是客气、委婉的说道。
“哦。好的。”
柱子答应道,然后站的更加笔直。
“呃……”
父亲一阵无语。我差一点就笑出生来。
“柱子,你去看看小四他们在忙什么。然后跟他们蹭个饭,等我打电话叫你再回来。”
看着父亲发窘,我心理笑开了花。不过知道父亲接下来的话一定很重要,所以只得强忍着笑,给柱子安排了任务。
“哦。好的。”
柱子还是憨憨的说着,不过听话的走了出去。走到了餐厅门口,向房门转去,但脑袋却转向了电视方向,留意着电视里的情节。
“把电视也关上吧,晚上回来我在电脑上给你找。”
看着柱子依依不舍的样子,我忍俊不禁,赶紧又补了一句。
“好的。”
听到我的话,柱子好像一下子开心了起来。赶紧跑过去关了电视,然后走了出去。
“蛮有意思的一个孩子。”
柱子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父亲。沉默了一阵后,父亲说道。
“嗯,还好,憨憨的,没什么坏心眼。”
对于柱子,我算是比较了解了,轻声应道,我心里明白这不是重点,只是个开头而已。
“就是没什么文化,可惜了。”
父亲不无叹息的说道。
“唉,家在农村,经济条件也不好。本来以为能当上兵,起码有着落了,结果还是因为性格被人欺负,还好出来之后遇到了小四他们,算是能有口饭吃了。”
我简单的介绍着柱子的经历。
“有口饭吃?黑社会?小混混?”
父亲语气充满了讥讽的味道,不过我知道那不是看不起,而是在对他自己进行反讽罢了。
“首先要活下去,然后是要能活好,就可以了啊。现在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不是吗?”
我当然没有父亲的阅历那么深,我只是说出我的感受而已。
“呵呵,没错,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只要你有钱,你可以过你要生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没有人会去考虑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只会羡慕、嫉妒、恨你比他过的好。”
父亲的语气里充满了沧桑感。
“没办法,社会逼的。”我叹息着说道。
“呵呵。不尽然,社会的因素确实存在,但是个人的选择也不可无视。”
父亲终于反驳了我的话。
“……”
对此我没有在发表言论,而是认真聆听。
“二十年前,我放弃了朝九晚五的死工资,在那个以有了铁饭碗就可以一生无忧为价值观的年代,我的做法无疑是另类的。但我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下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父亲慢慢陷入了回忆,开始自言自语。
“事业之初,我勤勤恳恳,天天在外面跑业务,联系客户,受尽了白眼和无视。但我没有放弃,兢兢业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直到我做了第一个八万的单子,你知道那个时候的八万有多值钱吗?借着这笔钱,我的公司慢慢从小到大,风生水起。这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
父亲越说越激动,甚至站了起来,围着椅子来回的走动。一股意气风发之感,油然而生。
“可是,就是因为我过于专心的忙于事业,导致了对家庭的疏忽。其实我就应该发现你妈妈的身体不对劲了。而你的妈妈很是坚强,怕耽误我工作自己硬挺着病痛,独立照顾着你,直到离开了我们。这也是我造成的。”
说道妈妈,爸爸的神色一黯,我的心情也随之低落。妈妈,那个拖着重病的身体,一边要照顾年幼的我,还要打理这个家的坚强身影,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虽然她曾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是每一次都会令我痛彻心扉。无数次的在梦中惊醒,想要去捕捉那缥缈的身影,却无数次的无功而返。
我知道父亲也是很想念妈妈的,这从妈妈离世以后,父亲就再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可以看得出来。所以说道这里,父亲的话也是一段,眼神愣愣的看向窗外的天空,房间陷入了沉默。
“喝点酒吗?”
沉默的父亲慢慢的走到了酒柜旁边,伸手拿出一瓶珍藏了好久的红酒,拎着瓶子冲着我轻轻摇晃。
“不了。我还是抽支烟吧。你要吗?”
我当然也需要缓解一下心情,不过我并不喜欢喝酒,而是随手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把烟盒朝向父亲,轻声问道。
“不要了,我在减量那。你还年轻,能戒就戒了吧。”
父亲低头倒着酒,嘴里还在唠叨着。
“够呛。”
对此我撇撇嘴,轻描淡写的回到。
父亲显然也知道对于这个问题,我是不会给他准确的答复的,所以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端起酒杯,轻轻的摇晃着,走到了窗户旁边。
“你妈妈走后,我伤心欲绝,在那条家庭和事业的分岔路上,我又一次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给你找了最好的保姆,然后再一次投身到事业中,当时的我天真的以为,可以用工作来麻木自己,也可以赚更多的钱,给你更好的生活。”
父亲颓然的端着红酒,目视窗外,仿佛自言自语,缓缓的说着。而我只是默默的抽着烟,静静的听着。
“慢慢的,我把全部的身心融入了工作,我的生活好像又一次充实了起来,你的健康成长,公司的日益壮大,一切都欣欣向荣,而我也开始了膨胀。我变得目空一切,张扬跋扈,自视甚高。”
“这是因为社会给了我过高的评价,但这里面却也有我自己的选择。我本可以守住本心,不忘初心,踏踏实实的经营着这一切,可是盲目的自大却让我利令智昏,我选择了进京,毫无准备的去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我甚至忘却了本该坚守的对人的尊重,当当头棒喝临门之时,一切都晚了。”
终于说道了这迫在眉睫的话题,我的心也随之悬起,今晚的父亲显得过于沧桑,我估计事情办的可能不会很如意,才导致他今天的异常表现。
“那边来消息了?”
父亲说完话,就在那里默默的喝着红酒,我知道我需要接话了。
“来了。”父亲轻声回道。
“怎么说?公司能保住吗?人能放出来吗?”
我虽然着急,但是还是故作镇定的,问出了此时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父亲叹息着,怅然若失。
“怎么说?”我追问道。
“之前那边要求公司解散,而且还不承诺号子里的兄弟能不能放出来。这段时间我和你彪叔一直在跑这件事情,我们又找到了一些朋友,能跟那边通气的,在几次商量后,对方承诺可以放出里面的所有兄弟,不过……”
说道这里父亲的话停了下来,我瞄了一眼空了的红酒杯,不知道因为酒杯空了,还是因为父亲已经无力说下去。
只见父亲又是一声叹息,然后转回身体,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酒瓶倒酒。
“不过什么?”
我知道下面一定是最关键的时刻了,赶紧追问。
“不过……他们要求我以50%的价格,把公司卖给他们,然后我要离开中国,永远不能回来。只要答应了这些,他们就把里面的兄弟都放出来,而且对于所有人之前的事情不再追究了。”
父亲听到我的追问,倒酒的手微微一抖,然后又恢复正常,继续倒着酒,嘴里说道。
“什么?变卖公司,驱逐出境?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50%的价格,那和抢有什么分别,估计对方就是不想把自己名声搞的太臭,才说是50%,否则他们可能会把价格压的更低。
更加过分的是这个驱逐出境,这是什么道理?不过是一次商业交易中的冲突,抢走了人家的公司不说,还要把人彻底赶走,让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吗?
对于这个条件我满脸的震惊。
“那,那你怎么想的?不能在谈了吗?”
虽然震惊,但我明白,就像父亲之前说的,你可以满天要价,我就可以就地还钱,所以对方的要求是什么不重要,重要是父亲的决定。
“呵,这已经是多次谈判的结果了。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能接受的。这总比直接解散公司要好,这么大的公司,几千员工,如果公司解散了,你让他们怎么活?还有号子里的兄弟和那些政界的朋友,难道能就这样不管他们了吗?他们很多人都是无妄之灾啊。”
父亲先是一阵惨笑,然后慢慢声调越来越大,说的义正言辞,但我却从他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悲伤。那是对公司的不舍,毕竟他那曾是他的精神支柱。
“可是……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捅出去啊,他们不是也在乎名声吗?因为一次商业冲突,就利用权利逼迫合法商人,不但强抢公司,还要强迫企业家流亡海外。这中重磅新闻,一定能引起社会舆论的啊。”
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充满了激动和焦急。
“那是以卵击石,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重磅新闻是没错,但是有几个媒体敢爆那?你要记住,媒体是政府的喉舌,言论自由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自由。就算有几家不怕死的媒体报道这件事,但是你敢说号子里的兄弟和政界的朋友,就都是干净的吗?”
“就算有一两个干净的,但在那里面的人,能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承认他们想让你承认的事情。到时候,你有嘴也是说不清的。”
父亲语气依然平静,显然这些问题他们也早就考虑过了。
“那……那……那强买公司总是事实吧?我们的公司可是正规企业。”
我一时无言以对,不过一想到公司,好像还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公司?先不说公司有涉黑和行贿嫌疑。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如果强行保住公司,你觉得公司还会有什么发展吗?到时候新来的官员,知道我们跟上面的人有过节,你觉得他们还会庇护我们吗?到时候公司步履维艰,一旦破产那些员工又该何去何从?”
“还有,如果我不答应这个条件,就基本断了号子里的人的希望,虽然他们不至于会被判大刑,但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了,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所以现在我只能答应这个条件。”
父亲一直没有看我,只是紧紧的盯着手中不断摇晃的就被,我猜测,此时他的心情应该也喝酒里的就一样,摇荡不定。
“可是,那如果他接受了公司,大量裁员,员工们不还是会失去工作吗?”
我努力的想着一切可以打消父亲决定的因素。
“不会的,我已经跟对方谈好了,在公司买卖合同上会明确标明,他们接手公司之后,三年内,如员工无重大过失,或明确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行为,都不可以无故开除。到时候我会把合同的复印件留在人事部门,如果有无故开除的情况,员工可以拿复印件进行起诉。”
“而且我的联系方式也会留下,一旦事情有变,他们可以直接联系我,那到合同原件。他们一直跟着我一路走来,这也算是我最后能帮到他们的了。三年之后,他们何去何从,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显然父亲已经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此时是在解答着我的疑问,同时也是在安慰和坚定着自己的内心。
“那……那……那我们都要走吗?”
我结巴了很久,发现再也没有什么借口能够挽回局面了,只得问出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也是我今晚想跟你聊的问题。你是怎么考虑的?现在该是你自己选择的时候了。毕竟他们承诺了,只要我答应那个条件,他们会既往不咎,所以你留下也是安全的。我知道你现在有个女朋友,而且学业还没有读完,不过我还是倾向于你能跟我走。但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最终还要看你的决定。”
说道这个话题,父亲才把目光看向我。我也终于知道今晚父亲为什么会说那么多关于选择的问题,原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选择。这可能关系到我未来的人生。
“我?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真的有些蒙了,此时父亲突然问我的想法,我却难以抉择,毕竟这可不是买个烟那样的简单事,我在这里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女友,还有自己的学业,这都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一时之间,我陷入迷茫。
“好好想想吧,我们还有半年的时间,进行一些交接的事情。所以你的时间还是很宽裕的。等决定好了,告诉我。只要是你自己决定的,我都支持你。”
父亲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写满了坚毅,仿佛也想把这份坚毅传染给我,让我能勇敢的面对现实,然后做出决定,并坚毅的按照自己的决定走下去,就像他一路走来那样。
“你想去哪里?”
我忽然感觉一份前所未有的重担落在了我的肩上,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为了缓解这份压力,我赶紧岔开话题。
“我想……去新加坡。”
听到我的话,父亲的眼神也缓和了很多,微微思考后说道。
“为什么?”
我也感到了意思轻松,继续着这个话题。
“其实你妈妈之前很像去那里,算是完成她的遗愿吧。再有我仔细考虑了一下,那里的华人很多,生活环境也还不错,经济发展也比国内要强,所以在那里应该会有很多机遇。”
父亲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酒杯上,轻轻说道。
“机遇?你还要做生意?”我疑惑的问道。
“是啊,带着那么多钱,去坐吃等死吗?不会的,先去休息一段时间,然后看看再干点什么。”
“可是那里你人生地不熟的啊。”
“我刚开始下海的时候不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吗?机遇是要慢慢寻找的,有了机遇一切都有可能,再说这次可不是就我自己啊,还有很多兄弟那。”
“兄弟?”
“是啊。你彪叔也跟我过去,现在国内这个形势,黑社会也不好混,所以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他也跟我走,今晚他也回去跟他那帮亲近兄弟商量去了。愿意跟我们走的,就带走,不愿意走的,就留下,会给他们一笔钱,算是遣散费了。”
“他们也要走?”
“这可能是机遇,也可能厄运,谁说的准那?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吧。”
对此我无言以对,不知说些什么,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石激起千层浪吗?这么大规模的出走,就我始料不及的。
“怎么,有些吓到了?”父亲微笑的说道。
“嗯,有点。”我坦白的回应。
“没事的,你不需要考虑别人,只要想好自己的事情,我也只需要你的决定。”父亲又一次看向我。
“嗯,我知道了。”我点头答应。
“嗯,吃的差不多了,回房想想吧,这里一会我收拾。”
父亲欣慰的笑了笑,说道。
“嗯,好的。”
现在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浑浑噩噩的起身向卧室走去。
“您不回房休息吗?”
直到走到餐厅门口,我才多少有些清醒过来,转身看着父亲问道。
“我再坐一会。”
父亲原本正看着酒杯出神,听到我的话,才看向我,淡淡的说道。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转身。
“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这是家里,不需要装了。哭完了,明天还要继续走下去那。”
转过身后,我微微叹息,面向门外,轻声说着。
我知道公司对于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二十几年的心血,为了它撇家舍业,不顾妻儿,他把他的全部人生都寄托在了上面,此时终要分别,就好似从他心里挖走了一块肉一般的疼痛,他却只能硬撑,外表的淡定,却依然无法抚平心里的创伤,此时我反而觉得哭出来或许会更好一些。
说完话,我没有等父亲的答复,就继续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我没有再打开电脑,现在可是真的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
我仰面躺在床上,思索着父亲的话。
是到了自己做选择的时候了。对于我来说,现在的牵挂,就是小欣和学业,学业倒还好说,那边的教学环境比这边也要强很多,教学内容的差异也不是不能补救。但是小欣怎么办?
对于小欣来说,她的家人都在这边,她会跟我一起走吗?她的家人会同意吗?如果她不跟我走,我们的感情会怎么样那?虽然异地恋、异国恋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边可是还有一个阿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我怎么能够放心把小欣自己留在这里?
想到了小欣和阿涛,我又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恶心,想想父亲为了员工和兄弟的情谊,不惜放手事业,流离海外,可自己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出卖更加亲近的女友,这简直无耻的令人发指。这阵恶心的感觉令我备受煎熬,这更加坚定了我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决定。
但是现在的形势看来,想要做掉阿涛显然是不太可能了。毕竟就目前来看,还是少生枝节为妙,那么怎么无声无息的解决这件事那?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在沉思中沉沉睡去的我,再一睁眼,已经天光大亮,起身出门,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父亲的身影,我不知道昨晚我回房后他又做了什么,有没有哭,这些显然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我现在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事情,就是先去问问小欣对于出国的问题有什么想法。
匆忙的洗漱过后,我打电话让柱子在楼下等我,然后赶紧下楼,接上他,开车向小欣家驶去。
到了小欣家楼下,我让柱子下车等我,然后拨通了小欣的电话,让她下楼。
不一会小欣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门口,她今天穿了一件雪白色的羽绒服,可能刚刚洗完脸,冰冷的空气,直接让她的睫毛上挂上了一点点的白霜。她一阵观望,寻找到了我的车,然后看看车旁的柱子。
“你不冷吗?上车吧。”她关心的问柱子。
“不冷,不冷,您上去吧。”
柱子一愣,赶紧说道。
“怎么了?这么突然来找我?再说柱子穿那么少,要不让他上来吧。”
小欣拉开车门,一边上车,一边说到。
“不用,我是有点事向跟你说。”我表情严肃的说道。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小欣也看出我的郑重,联想到之前我父亲的事情,她也一阵紧张,连忙很是疑惑的问道。
“小欣,我是想问你,如果我说,我想带你一起出国,去国外生活,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眼睛紧紧的盯着小欣的双眸,郑重其事的说道。
“什么?出国?”
小欣的脸色微变,眉头一皱,小嘴张开,惊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