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行大礼
“啪。”
电话挂断，一席歇斯底里的怒吼气也不带喘，从接听到结束，行云流水，恐怕就算是明星捧着剧本也不一定能达到如此流畅的地步。
苏云再次懵逼，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就是欠骂！”手机丢在一旁，陆寻双出了口恶气，又端着杯子凑到唇边。
“大佬！”苏云竖起了拇指，佩服之色，普天之下，大概也就陆寻双敢在戚少容老虎屁股上拔毛。
“哼哼，现在知道了，我可不是面团捏的！”陆寻双受夸，得意洋洋的翘起尾巴，脚往沙发上一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架势。
苏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酒量这种东西，某些人自认为千杯不醉，实则是个一杯倒！
也不知道某人今天一顿操作猛如虎，明天酒醒之后或许会有人教她好好做人……
瞧着陆寻双喝得欢畅，苏云也不好阻拦，心里头不痛快，该放纵时候适当放纵也挺好。正想着，她的手机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苏云特地起身，走到稍微安静一点的卫生间门口接通，对方声音沉冷话不多，“地址在哪？”
戚少容抵达mini酒吧时，正是夜幕四沉，男男女女沉浸在酒精麻痹的快感里，扎堆摇曳，宛如群魔乱舞。
他穿过人群，看到一滩烂泥似的陆寻双，二话不说大步近前，一手拽住她胳膊，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打横抱在了怀里。
苏云有些发怵，踌躇了许久还是苍白的解释，“戚少，她……她是醉了，胡言乱语。”
“知道。”
戚少容冷声答着，转身就走。
就是因为喝醉了酒才句句真话，他没有体会过三年来备受欺凌是什么感觉，看她贴在自己怀里，脸颊潮红，还不时叨念着‘王八蛋’似的字眼，心蓦然抽疼。
陆寻双醒来睁开眼，入眼是浅灰色的窗帘，头顶是天鹅状的灯饰。
她不是跟苏云在酒吧喝酒来着，怎么回家了？
记忆空白确实，严重断片。
天，已经大亮，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投进丝丝暖阳。宿醉后的脑袋疼痛欲裂，口干舌燥的嗓子眼几乎要喷火。
啊……
难受！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踩着拖鞋正想去倒水喝，忽然捕捉到坐在懒人沙发上翻看文件的人，脚下猝然踉跄， ‘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戚少容掀起眼皮，看她跪得笔直，忍俊不禁。
“你是做错了事，但还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他悠悠放下书，缓步走上前，探出手去试图将她扶起。
“啪！”
处于惊恐状态的陆寻双想也没想，本能地拍开了他的手。
修长的指骨僵硬顿在半空，气氛兀地凝滞，戚少容眉心皱紧，怒意酝酿在如墨的眸子里。
陆寻双也怔住了，她惊的是这个点戚少容居然没去上班，惊的是昨天晚上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是不是戚少容接她回来的。
良久，她缓过神来，盯着他徐徐握成拳的爪子，呵呵讪笑，“抱歉，抱歉，手滑！”
说完， 她扶着床脚颤巍巍地要站起来，戚少容却快了她一步，揽住她的腰再次把她抱起来。
“你干嘛呢！放开我！放开！”
陆寻双双脚悬空，惊乍叫起来，四肢又是踢又是打，完全像一只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章鱼，不安分得厉害。
“别乱动！”戚少容命令的口吻，当下轻易地控制，她身板很单薄，抱着感觉没什么分量。
“你要干嘛啊！”
陆寻双嚎叫着，屁股落在椅子上，戚少容在她面前蹲下身，弯起她的裤腿，查看膝盖，只是红了一片，好在没有受伤。
“烦死了，居然给你下跪，也不怕折寿！”陆寻双扬起下巴，气呼呼说道，脸颊却一片红潮。
她还以为戚少容生气了，要把她丢出去，竟然是在乎她有没有受伤。
这太不戚少容了，一点也不像他！
“酒量不好就别喝酒，我要是不过去，苏云能把你送回来？”他眉头紧皱责备道，半蹲的姿势让回陆寻双想到了求婚场景。
“哥，吃饭。”
柳默推开了门，正巧看到这一幕，條然圆睁大眼， 石化当场。
她看到了什么？
戚少容在给陆寻双求婚？求婚？！！
“知道了。”戚少容站起身，柳默兀地松了口气，想多了，想多了，没鲜花没戒指的，求什么婚？
陆寻双嫁进戚家连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求婚就更谈不上了。
三人徐徐下了楼，家里的厨子做的粤菜，围坐一起，相顾无言，倒是体现出良好的教养，食不言寝不语。
等到吃完饭，柳凡雁和柳默就拾掇着出门逛街消费。
留下陆寻双和戚少容两人，坐在残羹剩饭的餐桌上，看着佣人收拾碗筷，陆寻双正想说什么，就见秦武慌慌张张地走进来。
“怎么了？”戚少容一手随意的搭在椅子背上，侧目看去。
秦武扫了陆寻双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陆寻双看得出来，秦武是顾及她在场，悻悻起身，抻了抻胳膊腿，“你们聊，我再补个觉。”
又不是国家机密还怕她听见似的，她还不乐意听呢！
戚少容目送着她慢吞吞的离去，剑眉轻蹙，冷声问秦武，“什么事，说。”
“昌平公司没什么动静，按您说的，全天候监控着。”
如果方案真是他们盗走的，那么应该着手做试验，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怕弄出事故来，一旦出了医疗事故，影响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你去散布消息，隐晦的提及方案是假的，而我们的临床试验还是会继续下去。”戚少容思忖片刻有了计划，“当然，医院的研究事宜得暂告一段落，让他们依旧照常去公司，去了做点别的事，别让人察觉。”
“是。”
秦武毕恭毕敬应下，退开两步就要走，又被戚少容叫住，“还有，肇事司机的事怎么样了？”
“对方表示无论多少钱都赔，不想坐牢，不过，按照您说的，已经起诉，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