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被击碎的狂妄
“这打碎了我们对世界的认知...”
此时此刻，对于站在科技大厅中的科学家们，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此时，是他们第一次探索到了外面的世界，眼前出现了任何未知的不可思议情况都值得研究，加深人类对世界的认知。
难以置信过后，伊修达尔人选择了接受，因为他们的文明高度发达，也清楚的知道：
你认为不可能的，未必不存在！
——当你无条件的迷信科学，否认一件事物斥责他的封建迷信，这也是一种迷信！
实际上，不仅仅是伊修达尔人，地球人也一直在认知世界、追求科学的过程中，却也被时代所局限。
比如说，你要是出生在公元前六世纪，你对世界的认知格局，就是现代人认为十分可笑的天圆地方。
如果你出生在十六世纪，那个时代是日心说和地心说的战场，你还可能是地心说的拥护者，烧死日心说的异教徒，为了坚定自己的科学...
所谓迷信，是相对的，受到时代局限的。
每一个时代，人们都会对世界有新的认知。
直到人类走出地球的那一刻，在太空中看到了一个蔚蓝的浩瀚星球，人类才确认到地球的确是一个圆形，人不会从上面掉下来，是因为地心引力。
“巨人？挂钩？那是什么？我们伊修达尔人，或许也被时代所限，我们在文明的半途，而不是能俯瞰一切的文明终点...”
望着机械飞船的演算实景画面，卡洛琳忽然心头一酸，忍不住闭上了双眸，“我曾经以为，我们伊修达尔人的高度文明，让我们足以骄傲，在我们的科技世界上，再没有不可理解...”
可这幅画面在冲击她的内心。
隐约的，仿佛有什么引以为豪的骄傲在破碎，
“我们的世界就像是花瓶，唯有打碎它自我封闭的美丽，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超古代神灵，这就是您带我们来宇宙中的用意吗？来到未知世界的第一眼，就遇到了可怕未知存在，将我们可笑的骄傲击得粉碎。”她忽然笑起来，笑容很哭，却笑得酣畅淋漓，如释重负。
来之前，她很骄傲。
甚至用炫耀的口吻，带着超古代神灵，不断参观他们的科技研究，生物成果。
当时的超古代神灵看起来很满意，在游览中不断点头，但此时看来，这位神灵只是不想揭破他们那低劣研究，打击他们的自信。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已经被一叶障目。
而对方只是在她的带领介绍下，温柔的微笑，并不点破。
“这些年...我们失去了寻真者的脚步，伴随日益强大....拥有数千万智者的超智文明，让我们故步自封，彻底骄傲，失去了初心....我们是应该有狂妄，但这是我们伊修达尔人的骄傲，这狂妄，不能成为我们文明毁灭的原因！”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科学不能理解的，仅仅只是现在...不能理解！”
“靡丽维娜。”
靡丽维娜向前一步，身躯挺拔，站军礼。
“我们开始研究吧，仿佛之前研究自己的大脑一样，回到最初的初衷，不要辜负古代神灵的用心良苦。”
卡洛琳话音一落，周围的科学家们，纷纷收敛神色点头，无比凝重，仿佛一个个渴望学习的青涩学生，端坐在教室中。
他们开启了推演，并且演算数据。
他们这个科学文明种族之所以走到今天，拥有数千万智者，是有必然的原因。
一道道周密数据分析，很快出现在科学家们的眼中，那一杆秤最被他们重视，他们讨论中，更倾向于这是一柄带着称量功能的鱼竿。
有挂钩。
能钓上东西，都能顺便称量，具备不可思议的浩瀚伟力。
于是渐渐的，在虚拟实景中，一柄金色华丽的秤型鱼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这是他们眼中最符合形象的神秘神话工具。
“或许，是某种神器！”
“跨越世界的，世界级神器！某种鱼钩或秤！”
并且，他们热烈讨论，无比热情，产生了数种猜测，最终形成两种宇宙的假说。
奉行《世界湖泊》理论的科学家开口：
“一个个世界是一片片湖泊，世界湖泊中生存许多游鱼，有大有小，有强有弱，而湖泊之中的河流与小溪，便是世界与世界的通道，而垂钓者，是世界与世界的守序者，拒绝世界的偷渡，他在湖泊与湖泊之间的河流垂钓，任何妄图进入偷渡的强大游鱼，都会被他垂钓，并且根据重量，衡量你的罪行！而超古代神灵，用庞大的代价，或者早已经打成了什么协议，通过了关卡，赎回了我们！”
或许，没有超古代神灵带领他们到来，成为他们的领路人，或许就被直接钓起，然后杀死。
可奉行《时空雇佣》理论的科学家却不同意这个观点，他们开口：
“他游走世界间隙中，拯救迷失时空的旅人，并索要报酬.....你们忘记我们之前陷入了虚空乱流中吗？东倒西歪，或许我们会死在这一场很难遇见的自然空间风暴灾害中，是这个浩瀚巨人，把我们从空间风暴拯救了我们....至于颠了一下重量，进行天平称重，是为了计算报酬....超古代神灵支付了报酬！”
这个理论，是雇用论，这个巨人是一个生意人，救人获取报酬。
这两个理论，都有看似极其合理的论调与证据。
两个学派的科学家，也因此争执得面红耳赤。
但不管如何，这世界都展现了他们的浩瀚，那不可思议的浩瀚巨人，单手轻易托起了他们的机械飞船，并且称量，让他们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世界太大了，充满了未知与不可想象的奇迹与造物，神灵、超自然生命、甚至规则。”半个小时后，卡洛琳大步走出科研大厅，进入长廊中，“时空中，有不可名状的浩瀚存在，仿佛一个坐在时空海岸的渔夫，锤钓世界的万物，这样的存在，或许可以称之为...”
她想了想，
“虚空垂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