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堕落者
“在哪？”
江言连忙追问。
“离这里有点距离，当时光线很暗，白姬跟我说很危险，也就没有过多和她接触了。”
林泉指了个方向。
江言道了声谢，便迅速赶了过去。不过因为是昨天晚上的消息，他其实也没怎么抱有希望。
“需要我和你一起吗？”
林泉在后面喊道。
“不用了。”
看着江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气息也瞬间微弱了不少，不过片刻便彻底从他的感知中消失不见。
林泉挠了挠头发，翻着个眼犹豫不决。
“我觉得我应该过去看看。”他说道。
“劝你不要。”
白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要的。”
“……”
知道劝不住林泉的白姬无奈叹息一声。
——
江言很快就来到林泉描述的地点。
这里是一个公园，不需要虞的提醒，单单凭他自己也是瞬间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异样。
江言警惕心大增，隐藏在长袖之下的肌肉微微隆起，便于迅速爆发出力量。
“察觉到什么了吗？”
“在你右手边十米之外的草丛里，有两个……堕落者！”
虞严肃道。
甚至不需要江言提醒，虞就已经单独显现，三米之长的双翼猛然震开，片片圣力化作的羽毛飘洒向四周。
圣力羽毛每一片都蕴含莹莹白光，也是借此，才让江言看清楚了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堕落者。
外表与普通人类一般无二，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两人双眼微眯，似乎与锋芒将要从其中迸射而出，漆黑长发及肩，无风自动。
“契约者，杀了！”
男人立马低吼道。
话了身体瞬间迸发出一抹诡异至极的黑红光芒，将他的力量与速度增幅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十米的距离，不过眨眼之间。
江言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脸上的表情还未做出改变，一个包裹着黑红光芒的拳头刹那间击中了他的胸口。
咔嚓！
沉闷、却又清脆的声音从江言体内响起，扑哧一声，他便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林泉与倒飞出去的江言擦肩而过，狂风吹乱了他的发丝。
“这……！！”
林泉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直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落地声，才让他反应过来。
“白姬！！！”
“是！”
白姬自虚空浮现，展开双翅直接将其完全包裹。
“你还在等什么！！？”男人扭头怒道。
“好嘛，我知道了。”
女人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与男人相同的，她的身体也是被黑红光芒所包裹。只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在她伸出右手之后，黑红光芒又尽数凝聚在她的掌心。
一个手臂长短的细刀，刀刃坑洼，乍一看宛如一个锯子。
细刀上有黑红色花纹相互交缠，并在刀尖相融，如同一黑、一红的两条毒蛇，撕咬争斗。
唰！！！
女人背后似有狂风助力，直接无视了灵界的物理规则，穿越了空间朝着林泉袭杀而来！
叮！
片片羽毛崩散，林泉手持白色法杖，险之又险的阻挡了这致命一击。
“哼！”
女人冷哼一声，细刀崩散化为黑红之雾，却又在转瞬之间重新凝聚为一柄完全不同的武器，竟是想要直接越过白色法杖的防御而进行攻击！
林泉作为一个新手契约者反应不过来，但白姬可以。
她可是大天使级别。
一道完全由羽毛组成、巴掌大小的防御盾瞬间形成，将长枪形状的利刃死死抵挡。
“有点意思。”女人面露惊讶，随后抽身暴退。
男人与女人再次站在了一起，一如他们之前的站位。
“林泉，走！”
白姬在他脑海中严肃道。
“可是，江言他……”
“他活不了了，这么严重的伤，不是一个人类契约者可以恢复的。”
林泉闻言显然还是有些犹豫的，一边面露警惕的望着男女两人，一边慢慢朝着江言摔落的地方靠近。
“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个误会。”
林泉扯起嘴角，牵强道。
“可以，我表示完全理解。”
女人耸了耸肩，随意道。但看她周围依旧飘荡的黑红之雾，却怎么也不能让林泉放下心来。
白姬看着这种情况，心中也是慎重至极。
她并不能动用属于大天使的力量，刚才那样，只不过是她借用林泉的身体，利用丰富的经验施展出来的而已。本质上，那依旧是林泉自身的力量。
只不过是他暂时未能掌握罢了。
而面对这两名深浅不知的堕落者，她自然是心有忧虑。
毕竟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林泉好歹能够留有一条性命……不对，谁都活不了！
这不是契约者之间的争斗！
“听我的，赶紧跑！他们的目标不是你！”
“不行！”
林泉果断拒绝，还有不到三米，就算是逃，他也要带着江言一起逃！
两人不过认识两个晚上，白姬都有些搞不懂了，到底是什么让林泉对江言这么上心？
是爱吗？
“林泉！这次真的不行，他们是堕落者，倘若你落败，灵魂绝对会被他们吞噬！届时，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白姬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林泉屹然不动，全然不顾白姬的解释。他就这样挡在江言身前，神色穆然。
“咳……”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咳嗽。
“这种伤势还没到极限吗？”
一阵呢喃让林泉听得不甚清楚。
“江言，快跑！”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林泉不能回头，只能全神贯注的盯着两名堕落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泉总觉得对面的脸色似乎变得凝重了许多。
江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擦去了嘴角溢出的鲜血。
他其实一直都有个疑惑，净化之火到底能够恢复多重的伤势？对于恶魔来说宛若天灾的火焰，对人类究竟能够有多大的好处？
现在江言算是勉强明白了一点，一下子打不死我，那你就是真的打不死我了。
至于他为什么敢如此尝试……最主要的还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江言只是个普通人，方才那个堕落者速度之快，几乎都让他眼睛捕捉不过来，更不要说招架住了。
“来，好戏现在才开始。”
江言招了招手，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