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过往
“四年前，你姐姐作为灵界为数不多的特殊堕化案例一直被警视厅所重视，而你父母遭受了无妄之灾，对此警视厅上下都表示非常遗憾……”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江言深吸一口气，打断了李夺灾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周围吵闹的人群并不适合谈论这种令人痛苦的话题，于是李夺灾提议前往不远处的咖啡馆。
江言应了，沉默的跟在李夺灾身后。
“对于加入对策科这件事你可以有很长的时间考虑，你现在主要还是将精力花在学习上，等将来上大学再回复我们也不迟。”
李夺灾善意道。
江言低头看着桌上的咖啡良久，才缓缓地问道：
“你们就不怕我心存歹意吗？以你刚才的介绍，对策科一个不慎，巡逻队可就任务失败了。”
“担心还是有的，不过也说了，这四年我们一直在观察着你，并且还时不时的派人与你接触。因此你的脾性我们基本所有人都比较放心。”
李夺灾笑了笑：
“再者，我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疼爱自己的父母被亲姐姐所杀，想必你也对恶魔恨之入骨。所以我们找不出什么能够引发你叛变的理由。”
他说的很对，江言确实如此。
江言沉默着，心情甚至有些烦躁。
“加入对策科平时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夺灾闻言沉吟片刻，在略微整理一番语言后说道：
“与同事一同制定任务计划，分析案件过程。当然这是你熟悉工作之后的事情，在一开始需要跟在前辈后面学习。”
对策科的身上的重担很重，因为一个失误，整个巡逻队就可能因此全军覆没。江言现在还没加入，等到正式入职的时候就知道其中的辛苦了。
李夺灾心中叹了口气。
像他们这种性命交付给对策科的执行队伍，心中自然也会有所忐忑的。但执行的任务多了，并没有发生意外事件，所以他们对对策科直接无条件信任。
这无疑又加大了对策科身上的担子。
“我过些时候再给你答复吧。”
江言思虑良久后说道。
正在沉思的李夺灾也是瞬间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目送江言远去。
片刻后，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推开店门，直直朝着李夺灾这边走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江言之前坐的位置上。
美女解开外套衣扣，火爆身材一览无余。
“怎么说？”她舔了舔红唇，问道。
“他要考虑一下。”
李夺灾端起咖啡，稍稍喝了一口。
“你没告诉他我们现在的处境？急需用人之际，对策科那群人脑子快不够用了！”
美女冷哼一声。
“那又能怎么样？他加入就能对情况有所缓解。你要知道，他今年不过高三，才十七岁。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小孩子，真的能够冷静、有效的分析案件？”
李夺灾顿时反讽道。
“但他年级第一啊！模拟考甚至全市第一！”
美女忿忿道：
“脑子这么好用，不赶紧拉过来不是白白浪费吗！？”
李夺灾闻言甚至懒得与她多说，自顾自的喝着咖啡，视线却是飘到了窗外，那湛蓝无比的无尽天空。
“给我喝！”
美女纤纤素手一伸，盯着咖啡。
李夺灾顿时失笑：“你不会自己点啊。”
理是这么个理，李夺灾没错，但他和美女讲道理，就是他的错了。
——
咖啡店之后的事情江言一无所知，直到回到家里的时候他都是眉头紧皱，面有烦躁。
“你怎么了？”
虞立马起身，上前一步问道。甚至大量白色光点转瞬便凝聚成了一副淡蓝轻甲。
在她认知里，只有人受到欺负时才会有这副表情。所以她只要调整好状态，准备随着江言战斗便可。
但哪知江言只是望着她，盯着她那纯洁无垢的美丽双眸。
“和我有关吗？”
虞难得的柳眉微皱，轻轻歪着头，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庞。
冰冷的轻甲抚摸皮肤。
“不，没有。”
江言闭起双眼，似乎是将所有负面情绪全部吐出一般，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了一道略显僵硬的笑容。
虞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听信这句话。不过单纯的身为契约生灵，她没有资格过多询问。
不说，那就不说吧。
江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准备晚饭了。
人之心情，会影响饭菜。
江言吃着不香了，虞吃着也有点奇怪。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如此憎恨恶魔吗？”
江言突然开口，双眼无神，似乎投向了极为遥远的过去。
虞没有接话，静静听着江言的诉说。
“我有个姐姐，在四年前，我父母还活着的时候。”
“在姐姐没有堕化之前，家里一片……”
江言突然卡壳，眼神清明之后转瞬又是茫然。
“家里……家里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诉说变成了喃喃自语。
之前也有说过，十三岁以前的记忆他大多都是模糊不堪的。那些较为清晰的记忆，无一不是与那个姐姐有关。至于父母的印象与记忆，几近于无。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江言重重叹了口气，眼珠子眨了眨，算是从过往的烦躁情绪中摆脱了出来。
这种状态很奇怪，就像是专门为了厌恶恶魔一般。
他心有疑惑，却是没有说出来。
晚饭之后，一人一天使又是出了门。
凌晨被木偶威胁了一番后，江言就像是如鲠在喉，不管怎么想都是极为难受。
因此惯例的调查被他提早了，天色不过刚刚暗下来，他便出了门在周围随意溜达。
在没有明确能够消灭恶魔契约者的时候，江言所流露的气息就和普通人一般无二。而恶魔契约者在夜晚的时候，大多又喜欢外出觅食，吸食普通人的精气神。
这也就相当于江言在暗，恶魔契约者在明。而江言，也只需要静静锁定目标以及等待时机便可。
净化之火最多只能越一阶强杀，也就是说只要不是遇到君主级恶魔，江言往往都是占据优势的。毕竟净化之火一经沾染，结局便已注定。
速度与力量都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采取自损一万，伤敌一百的打法便好。
一行三名路人迎面走来，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咱们白集市最近真的是诡异巨多，除了杀人恶魔、堕落者，最近似乎又冒出个游荡孤魂。”
“这个我听说过！”
“我也是，论坛上面都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