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运也命也
渐渐的让胡冕绝望的脱力感,开始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本来俊秀如少年的脸庞也开始变得有些苍老起来。庄闯一边吸收着胡冕的能量,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而且身体较之前也变得更加强壮了不少。因为能量的流逝,产生狐火需要大量的灵力,之前胡冕所造的灵力盾也就变得非常稀薄起来。胡莘看准时机跑了出来,果决的跑到庄闯身边用尽全力劈打在庄闯的后脑勺之上,庄闯被打晕过去,方才停止了对胡冕无休止的吸收。胡冕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跌坐在地上,弓着背喘着粗气看着胡莘说:”我道你是回来搜刮东西的,没想到你是回来要你亲爹命的!“胡莘苦笑一下说:“这事也不能全赖我,是您先动手的,我想阻止您都没机会。”
胡冕自认倒霉,伸出手让胡莘将他扶到躺椅上,苍老的脸上此刻满脸的不情愿和后悔,生气的骂着:“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有这么变态的体质,老夫差点就被他吸成干尸了!”胡莘又好气又好笑,她这个父亲向来喜怒无常,做事又狠又绝,这次算是吃到了苦头,希望这老狐狸以后能吸取教训消停点吧。看着这副苍老的身躯,胡莘也有点心疼,蹲下身伏在胡冕的身边,感慨的说:“父亲,我知道您最是疼我这个唯一的女儿,但我也希望您谅解我一点。他回来了,我就会忙起来,等我们忙完了,亲自回来给您赔罪,在您身边住上个几年,几十年,百年都可以。”这些话算是说道了胡冕的心坎里,没好气的说:“你早点来哄我不就屁事没有?非要跟你亲爹置气?我早知道这小子不简单了。说吧,现在怎么办!”胡莘趴在胡冕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胡冕面色凝重的低声问:“你确定这样不后悔?”胡莘坚定的点点头,胡冕长长的叹口气道:“好吧,你也这么大了,想清楚就好。“说完还一改前面的作风,仿佛慈父一般轻轻的拍了怕胡莘的背,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大喊道:“胡莘!我叫你别跟那个混账咸鱼玩几次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听!”胡莘皱皱鼻子道:“为什么您一直不喜欢温凉呢?他也没做什么让您不开心的事吧?”
胡冕的慈父脸马上消失,大声的吼着:“我看到他那死鱼脸就烦!还有他那要死不活的口气,跟我说话从来都目无尊长!哪儿哪儿我都看不顺眼他!几百年都过去了,现在怎么还是那个死德行!”胡莘无奈的笑笑,庄闯还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温凉这时候却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魂魄居然变得凝视许多,双手抱拳对着胡冕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伯父恩典灵力,小侄托您的福现在又能多活些时日了。”胡冕看到温凉的状态,气得白眼直翻骂着:“滚滚滚,看见你就烦!”温凉不气也不急,还是弯着腰不卑不亢的说:“我与您家六小姐做了个交易,需要您的画来换,不知伯父可否同意?”胡冕的暴脾气又要忍不住爆发了,胡莘知道自己亲爹吃软不硬,马上故意撒娇道:“父亲,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胡冕难得看这爱钻牛角尖的女儿撒娇,心下快意不少,虽然极度讨厌温凉,还是拍手叫来了一位兽耳少年道:“去把我卧室里的《菩提花》取来,给这臭咸鱼!”兽耳少年点头称是便退下来,胡冕又不耐烦的看着温凉说:“拿了画你就快滚,我闻不得你身上的臭鱼味,我快吐了都。”温凉谦和一笑道:“好的伯父,拿了我马上滚。”不一会儿少年就拿着画卷过来了,感受到这熟悉的气息,温凉的喜意都快涌了出来,急急接过画卷,又向胡冕弯腰行了一礼便打算快速离开。
到门口的时候,温凉又顿了一下,转头对胡莘说:“三日之后,我会把东西送到你店中。”胡莘点点头,胡冕又瞪了温凉一眼,温凉抱歉的笑笑马上飞身离开了。这时胡莘才想起还躺在地上的庄闯,轻轻吹了个口哨,四面八方便窜出许多小狐狸,这些狐子狐孙朝着庄闯跑去,带着庄闯的身体朝着客房的方向一路狂奔。待胡莘跟着庄闯后面走向客房之后,少年弯腰轻声问胡冕:“老爷,小姐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胡冕沉重的叹口气道:“时也运也命也。”这句话也许是在说胡莘,也许是在说他自己,乏力的感觉让胡冕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旁若无事的咳嗽了几声,少年忙站过去轻轻的给胡冕顺气,胡冕的眼神里意外的出现些许担忧的情绪,压了压嗓子胡冕低声道:“我这老骨头怕是要闭关些时间了,你去把大少年胡若叫回来多关照关照六丫头,我感觉那个小子不靠谱。”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稳稳的点了一下头,原地变作一只灰色的狐狸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