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心境
深知自己是躲不过走这遭的,庄闯二话不说的接下了琉璃盏仔细的用红布将它包裹起来,抱着碧纹琉璃盏庄闯几人也算松了口气。这觉是没法睡了,也好在自己现在还有丝毫的困意,于是庄闯尝试着问妄生:“我说,妄生你刚刚念的是什么经文?为何我们都觉得身心舒畅,而碧菀却难受得死去活来痛苦不堪?”老张看庄闯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尝试用犀利的眼神告诫他对妄生尊重些。可庄闯是个粗线条的人,哪里会顾得上这些,而妄生好像也不甚在意庄闯对他用什么称呼。只是很礼貌的回答道:“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用了禅心咒而已,这个咒文对于心无邪念和恶欲之人是没有伤害的。杀心越重痛苦自然也就越强,那碧菀本就是为了杀戮而生,她心中的魔障自然是最重的,即使痛苦至此,她也没放下杀意真是罪过。”
不得不说妄生的这番解释是有理有据,庄闯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回头看了下小白,她正被胡莘用治愈术在治疗着淤青的脖子,再看老张眼中也是百感交集。庄闯接着又问妄生:“那老张即将成魔,为何却不感到痛苦?难道他心中没有杀意?”妄生摇摇头,念了句法号道:“并非施主所想那般,张猛义他不痛苦是因为他魔化之时已经失了心,没有心的人怎么会有痛楚?”庄闯觉这个咒还真是有些门道,点着头也对妄生回上一礼表示感谢。妄生没有拒绝,很坦然的接受了庄闯的感谢,然后对着众人道:“既然这里已无事,可否借给个静处给我打坐参禅?”胡莘听到后急忙起身说:“当然可以,老张带大师上楼去休息。”
随后老张就带着妄生去了二楼休息,庄闯纳闷楼上那欧式的装修哪里适合法师参禅,看起来有点花里胡哨的。趁着胡莘在认真的给小白疗伤,他也闲来无事就悄悄的跟着上了楼,这乾坤楼的确名副其实。刚刚还是欧式装修的房间,现在就变成了儒雅朴素的禅房,就连蒲垫和木鱼都一应俱全,庄闯是打心底觉得福。老张客气的请妄生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妄生道了谢就坐到蒲垫上,盘腿闭眼打坐一气呵成。刚刚看妄生,庄闯觉得他就是个长得好看的中年和尚,现在看妄生打坐的样子还就带着神圣不侵犯的味道。楼角里,庄闯感觉空气在这个时候陡然都变得静谧起来,也许是一片树叶或者一根细小的绣花针掉在地上也会犹如雷声般刺耳。这种感觉很奇特,庄闯不禁开始细细体会起来,老张毫无声息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吓得庄闯应激反应撞到了楼梯。
妄生听到响声就睁开了双眼,看向楼梯处,老张正对着庄闯使眼色叫他安静。庄闯捂着嘴知道自己是吵到妄生打坐了,妄生却客气的问:“庄施主,你也可和我一同参禅的。”庄闯绕开老张走到楼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真是抱歉吵到你,我从没有做过参禅,不懂得如何去做才能像你那么专心。”妄生摇摇头表示否定庄闯的想法答:“参禅谁都可以,只要抛开心中杂念,静下心去看这里的真实想法真实的自己,也有人说这是悟道,当你将自己的心境做到纳万物也能心静无波,便是大成之境界。到达那个境界的人,可自由的用元神出入别人的梦境,我曾听师尊提起,有一人将此境界练得出神入化,了化影入梦,将人魂魄毁于自己梦中。实乃奇闻,只是我还未曾遇见,而师尊也只字不提那个人的名字。如何?庄施主要试试吗?”听到打个座都这么多学问,庄闯还真有点来了兴致,逐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试试。我很好奇妄生你现在是何境界呢?”
沉凝片刻,妄生将手中珠串放下回答:“我现在也只是初窥门道而已,说来惭愧,师尊说我还有没能悟到的东西所以才止步不前,让施主见笑了。不如庄施主现在就坐到我旁边,虽我的境界不高,但施主若不嫌弃,也能分享些心得给你。”庄闯挠了挠头回答:“我哪会嫌弃呢,求之不得,就算你境界不高也比我强不少了。”说着庄闯就大赤赤的往妄生的旁边一坐,看到庄闯要跟着妄生打坐了,老张会心一笑就下楼去看白了。庄闯一直很纳闷,这参禅和冥想都是极为相似的,为何都必须得打坐这么麻烦,学着妄生的样子庄闯也开始规范着自己打坐的姿势。平时觉得这个动作很简单,但真正坐起来还是挺不容易,将姿势纠正好了之后,妄生叫庄闯闭上双眼开始放空情绪,庄闯照做着。接着妄生又吩咐道:“第一次也许不会成功,但你也不要太有执念强行放空情绪和杂念,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庄闯闭着眼开始努力的放空自己的情绪和杂念,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的心根本静不下来。就算他努力的不去想事情,却还是感到内心无法平静,始终都会有杂念不断冒出干扰着他。甚至他还会想,妄生之所以无法提升境界难道是因为之前心魔缠身的原因?就这么想着,心中更是静不下来,烦闷的睁开眼看向周围,妄生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