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见面就见血
对于塬囚的话,庄闯是深信不疑的,虽然这老头子脾气格外暴躁,但他倒从来不屑于溜须拍马和吹牛。这般重量级的人物,自是让庄闯提起了十二分的兴趣,阎王微微颔首说道:“劳请炽大人出面一见。”阎王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海面回荡着,忽而海面一处白光涌现,一位老者便静立其上,声音洪亮的说着:“是什么风把阎王爷吹到我这无间血海来了。”只见着老者一身蟒文白甲在身,鹤发童颜
身材高大,古铜色的皮肤显得人格外的英武霸气。庄闯心中不禁暗自对比起了白轶已,啧啧,同样都是老派强者,为何白老头那么掉链子,长期一副“放羊”套装。此刻远在清心阁心情大好的白轶已又是狠狠打了一道喷嚏,骂道:“又是哪个龟孙暗地里骂我?难道又是青夜行那混账?要是不服气,老夫还能给他磨磨皮!”琉仙在一旁好脾气的给白轶已垂着背笑着道:“师父多虑了,想必这是因为在地府待久了的关系吧。”白老头不想打徒弟脸,只是皱皱脸。而本在酣眠的青夜行此时也觉得浑身骤冷惊醒,捂着胸口说着:“该死,怎么浑身一阵恶寒!”想必,这便是连锁反应了······黑白无常已经出门办理他们哥俩今日的“业务”了,小白愁眉苦脸的坐在门槛上嘟嚷着:“哥哥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啊。”
阿满和朗耀祖只能轻言安慰这个惆怅的小姑娘了······
阎王见炽已出现,便极为的客气的说道:“多年不见,是晚辈怠慢了。想必大人已经察觉地狱空间出现了动荡,今日请您出来···”,“请我出来是为了开启地狱火种的祭坛吧?”炽毫不客气的回道,能这么跟阎王说话的,想必也是个厉害人物。只是阎王刚入血海时,他的目的便被炽看得清清楚楚了。阎王带着几分愧疚的笑容回道:“正是如此,又劳大人了。”炽有些不快的哼了一声,态度颇为傲慢,眼睛开始打量起阎王带来的几个“客人”。炽的金色的瞳孔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让人不经产生一种任何谎言都会被他看穿的感觉;看到彦夙的时候露出了些许笑容,那目光像极了捕食者见到猎物般的欣喜,调侃道:“没想到阎王这般客气,来寻老夫办事竟还带牙祭,是不是接触人魂太久?阎王如今也这般世俗了么?”
待得彦夙反应过来,浑身一个激灵,这老东西竟然把他当作牙祭?可怜彦夙敢怒不敢言,炽身上的气场和威势十分强大,别说骂上几句。以彦夙如今的状态,都不敢与之近身,想必这老东西比起宗族长老来都平分秋色;自己初出茅庐又怎么斗得过,好凤不吃眼前亏,不可莽撞。于是彦夙便开始对着沉默的阎王挤眉弄眼起来,让阎王快些澄清!阎王自是看到了一旁表情快速变化的彦夙,心中暗笑:也该让你小子吃点瘪,拆我两次阎王殿。阎王腹黑一圈之后便笑着对炽说道:“非也非也,炽大人这是我地府招纳的妖差。并不是带来跟您打牙祭的,若是炽大人需要,改日我叫牛头马面给您送些上等野味来,如何?”炽背着手并不说话,好似就中意上彦夙似的,这可愁怀了“地府小太保”;眼睛还在拼命的暗示着阎王,可阎王似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彦夙正酝酿起了些许绝望情绪,炽突然看向庄闯和妄生开口道:“这是···”虽是短短两个字,却带着十分疑惑的语气。
阎王见终于切入正题了,暗地里叹口气道:“您好生看看。”炽一言不合便闪身到了庄闯面前,高大的个子整整高出了庄闯一大截,怕是比起老张来也要高出许多。炽的身体内似乎蕴藏了无比暴躁的气息,而且还是火系!对火系灵力分外敏感的庄闯瞬间就感知到了,同样属性的两者都会极为快速的感知到对方。炽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但他的表情却仍旧冰冷傲气,突然炽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好!阎王你这次带的礼物,老夫收下了!”连说三个好字,可见炽的心情有多好了。彦夙刚刚放下来的心,这下又提了上去,难道他不想吃自己,想吃庄闯这便宜爹了?庄闯此刻的心情也是复杂又茫然,前面站着一个传说级的人物,自己又变成了他口中的礼物。阎王是不是该给自己一些解释?
妄生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是和谐的往后退了一步,表明自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庄闯心中暗骂:这二傻子法师还真是自己的好兄弟,坑起自己来总是这么毫不犹豫!早知道他还是幼童形态的时候就多揍几次解恨了。此时的庄闯和彦夙都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阎王,阎王却微笑着表示不用担心。炽乐呵呵的拍了拍庄闯的肩膀,好家伙,差点把庄闯拍得摔地上;这是什么力气?如此霸道?炽拍了庄闯后突然愣住,问道:“小娃娃,你身上好像有些特别的东西啊,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骚气?”庄闯被说得发懵,自己身上怎么就还带骚气了,立马客气回道:“前辈别开玩笑了,我身上怎么会有骚气?”庄闯的话刚说完,灵骨剑便飞身而起,悬浮在他和炽的面前,爆闪着光芒。与之心灵相通的庄闯便听到了塬囚的骂声:“老匹夫,说话积点口德!什么叫骚气?我塬囚好歹也是洪荒猛兽之中的霸主,焉得你羞辱!”
炽似乎也能听到塬囚的话语,眼中有些情绪在快速的流动着,缓缓道:“想不到千百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臭脾气。老兄弟,机缘啊,你我又见面了。”塬囚颇有情绪,还是不太乐意,虽心中欢喜但嘴上还是不服输:“是啊,如今你已是仙兽级别,我连妖兽都做不成了!剩得一支灵骨,苟延残喘罢了!羞于见人,实在羞于见人!”庄闯听着两人的叙旧,便能感知二者以前关系定然很好。炽似有些感叹的,拿起了灵骨剑对着庄闯说:“小娃娃,借我看看不介意吧?”庄闯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客气的回道:“前辈随意。”炽对庄闯友好的笑了笑,将灵骨剑握于手中,豪气一挥鲜血飞溅。看到炽的手掌血流如注,庄闯几人皆是惊讶,塬囚骂道:“炽!你发什么疯!”哪知炽直接怒喝:“还不快喝,哪来那么多屁话!别浪费!”如同一句惊醒梦中人般,塬囚心疼又激动开始吸食起炽手掌急速淌出的血液。庄闯不知如何是好,彦夙只是呆呆看着,妄生轻声道:“谁说仙道便无情呢?”在塬囚吸食的过程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灵骨剑的剑身变得越发的光泽起来,几欲透明。
这个过程持续得并不久,当炽再度将灵骨剑举起,抬起手掌来上面的伤口便快速的愈合起来。流了那么多的血,炽的面色居然也没有透出一丝苍白的神色。阎王及时提醒:“庄闯,还不快谢谢炽大人,他可是帮你的灵骨剑增进了不少灵力!”庄闯恍然急忙躬身打算感谢,炽却单手将他扶住道:“大可不必如此,能这么做除了我自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我这老兄弟。如今你有缘和他达成主仆契约定要好好待他。我这兄弟脾气坏了些,但确实十分忠诚勇毅,今后必能帮你不少忙。”说着炽便把灵骨剑再次递给了庄闯,庄闯小心接过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前辈放心!”塬囚对这老兄弟真是无话可说,一千多年再见面,居然就送此大礼,自己要如何还呐!若不是当初经历仙魔大战,自己肉身殒灭,幸得冥帝将他魂魄锁入灵骨炼化成剑,赐予主人,否则今日又怎会再有机缘见此老友。
塬囚的内心情绪十分复杂,炽却仿若无事的说道:“别想那么多,我等你归来之时!我自备佳酿,我们兄弟好好畅饮一番才是!”炽归来的意思,塬囚懂得,并不是以剑身归来,而是以他真正的样子!塬囚看了看庄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他相信主人的眼光不会错,一定可以再次重塑往日辉煌!塬囚打定主意后,对着炽重重的说了一声:“好!”炽又是豪气的笑了几声,转身看向阎王:“那便开始吧!”阎王点头叫庄闯几人腾出一块空地,庄闯看向这块黑色的岩石,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地狱火的能量波动。炽见庄闯有些沉思,便明白了他的想法,轻松说道:“小娃娃,这个石头可不一般。这是经历血海万年洗礼的墨岩,可有阻隔屏蔽能量的功效,换言之,再狂暴的能量都可以掩盖在它之下。”难怪了,地狱火那么犀利的火力,自己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世间万物着实奇妙,一物降一物的说法恒古不变。逐感叹道:“实在奇妙。”可心中却还想着,要是能搬走一块做成什么法器······塬囚闷闷的在心里喊着:“你小子可别打这里什么歪主意!”庄闯灿灿的笑了笑,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