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煤渣的妖婆子
所幸庄闯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了,还比较淡定,握紧了灵骨剑喊着:“能不能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打架可以认真点吗?”女子闻言面容再次恢复,嗤笑的看了一眼庄闯,仿佛就是在看蝼蚁那般;庄闯只感觉身体忽然在此刻无法动弹,直直的僵硬在原地,也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屯天一众化作的女人傲慢的走到他的身侧,想用手指触碰一下赤炎链,却被那抗拒般的炙热阻止了,但只是片刻赤炎链便消失无踪。她眯着眼睛像是在看一件稀有的艺术品般细细打量庄闯的身体,一抹古怪的笑意渐渐浮上了那张美的不真实的脸。庄闯的心跳在这个时候忽而也变得缓慢许多,就像是稍不注意就会停下那般。塬囚在这个时候也像是被什么困住似的,无法出现也不能和庄闯交流。女人白皙的手掌此刻毫不犹豫的探入了庄闯的心窝,她兴奋的有些颤抖,她感觉到了,那个地方有一股很隐蔽却强大的力量。
被抑制了行动的庄闯,此刻是痛得麻痹也无法大喊一声,只是干瞪着眼睛看着女人的手臂插入胸膛。那些四溅而出的鲜血,染得那如玉般的手臂分外扎眼,血液的红和女人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庄闯也明白这个女人想干什么,那是本源火种藏身的地方,他的胸腔!感受到澎湃的力量越来越接近,女人的手也更加迫切的往胸腔深处抓去。当她的手刚刚触及庄闯心口那片奇异的温热感时,她便感觉自己的手被谁狠狠的抓住了;是庄闯,他靠着强烈的意念挣脱了控制,被做了“开胸”手术的他正疼得发紧。
本源火种对他有多重要,他怎么会不清楚?一股股不甘全都在刚刚涌入心头,平凡的一生,做个平凡人成了不可能。现在好不容易开始变得强大起来,还是要被欺压,这些不知哪里跑出来的怪胎,个个都想要他庄闯的命。难得拥有了新生,还没有交过女朋友,怎么会甘心死在这个荒唐的地方!!!就是这个想法,让他觉得憋屈又愤怒,陡然增强的意念打破了紫袍女人给他施加的禁制。被使劲的钳制住了双手,女人只是微微错愕之后便冷静下来,继续冷笑道:“你以为你现在这幅模样还能做什么?”
庄闯却极为平淡的回答道:“你可知人有一种东西非常强大?”女人闻言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弱小的人能配得上强大二字?”庄闯并不理会她的嘲笑,继续说道:“那个东西,叫执念!”一股无形火焰骤然爆发而出,将僵持的两人直接给包围在了一个火球当中。女人起初有恃无恐,接着逐渐升高的温度直烧得她惨叫连连,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挣脱庄闯的手。她曾想,自己已经在这么多年的地狱火炙烤中习以为常,却不想庄闯身上还有比地狱火更为恐怖的火源。刚刚那种强大和优越感,在这高温之中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庄闯的伤口也在火焰中快速愈合着,他的双眼之中早已是一片灼热的火红,所谓双目喷火也不过如此。女人身上的长袍、皮肤、头发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如今只剩一个焦黑的躯壳用着层层叠叠的声音发出怒嚎。
伴随着一声突兀的碎裂声,刚刚还嚎叫不止的女人躯体突然就碎裂开来。地狱空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昏黄的天空和无止境的黄沙;庄闯跌坐在地,出了口气,塬囚此时也幻化而出,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小子命大啊,命大。”庄闯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愈合得非常完好,悻悻的说:“是啊,命大。”当塬囚再向庄闯看去之时,才发现如今庄闯的瞳孔已经变成了金色,和那位大人的一模一样。塬囚顿时有些哀伤起来,庄闯见这塬囚表情变化太快有点不适应,忙问道:“咋了,我毁容了吗?”塬囚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往。以后有时间再跟你慢慢道来。”塬囚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黑炭,眉头没来由的皱了起来道:“你知道你刚刚对战的是谁吗?”庄闯直接摊手摇头,塬囚又是顿了顿缓缓说道:“小子,这世界远比我们所看到的要大得上许多。你现在所接触和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今日所见的堕仙,实则之前老夫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她竟沦落至此。”
庄闯本来还无聊的整理衣衫,感叹这蟒纹银袍质量确实不错,挨了那么多打还没坏。可听到塬囚提及那个难缠的女人,便问道:“你说她?那个女人难道不是几十个堕仙一起幻化成的?”塬囚摇头道:“非也,所以老夫才说你见识还不够渊博。你的所见所闻并不一定是事实,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堕仙本就是一体的,而你看到却是···那个词怎么说呢?按现代人的说法。”庄闯拍了拍腿喊道:“我明白了,是她分裂出来的个体,随时可以融合。”塬囚点头道:“她曾是天界的五行之主,屯天。那是她的真名,她的身上五行法力相生相克运用得十分巧妙,那时候被称作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可惜,后来听闻她沉迷魔道禁术。与门下弟子更是做些乌烟瘴气之事,被天界知晓后,还妄图以一己之力负隅顽抗,门下几十弟子包括与她有私情的大弟子一同将生魂献祭与她。所以,我们见到的屯天,并不单是屯天,还有她弟子们。屯天陨落之战结束了,可却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死和踪迹,也没有人提及。想不到,今日我和你居然和她打了照面。”
庄闯算是明白了这妖婆子的厉害了,居然五行合一,真是白白糟蹋了天赋,现在成了不折不扣的怪物也是可怜又可恨。庄闯拿脚踢了踢地上的黑炭,好像没有什么生命了般,低语道:“也不知我这本源之火能不能超度她。”心里还想着,要不要再加把火烧烧的时候,面前的空间突然开出了一道黑洞。妄生的面瘫脸从里面探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几丝鲜血,闷闷问道:“庄兄,可以走了吗?”庄闯叹口气,这家伙居然先找到他了,也罢算省了不少事。黑洞里突然又窜出一团火红色的东西,直直砸向庄闯,吓得庄闯条件反射般的用剑奋力一挡。彦夙的脸就这样完美的贴在了剑身上,委屈和不解的眼神便出现在了他的眼中。看着彦夙飞快肿起来的半张脸,庄闯心情就好了起来,笑着对妄生说:“那便走吧。”当几人的身影在黑洞之中时,彦夙的头发上正粘着一小块细小的煤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