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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章、少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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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一缱绻缠绵,直玩到深夜,才极尽酣畅地,相拥而卧。欧阳紫半仰着娇靥,羞红满面的说:“我们能这样,应该多谢慧姊姊和琼华妹妹。”

蓝天鹏也的确感激的说:“表姐她是心急前去办事,真正给我们这个机会的,应该是皇甫姊姊。”

欧阳紫一听,却关切的问:“你看琼华妹妹前去找“冰川女侠”,会不会闹事?”

蓝天鹏一听,心情再度沉重起来,他不禁有些忧郁的说:“我想不会吧。”他虽然如此说,但他却毫无一丝把握,因为,他还不知道萧琼华为什么如此匆匆的去找郝小玉。

但是,倒在他怀里欧阳紫,却关切的问:“你看琼华妹妹,是不是已经候到达黄山?”

蓝天鹏略微一计算时刻,说道:“应该已经到了。”

真正知道萧琼华轻功惊人的人,只有蓝天鹏了。萧琼华,迎着徐徐清凉的夜风,正如掠地流星般,飞驰在通往黄山西绵官道上。一望无艮,山影股陇的黄山,已在一句弯月的暗淡光辉下,已隐约横亘在东方天际下,淡时尚看到山区中的一点野火。夜静更深,道上无人,萧琼华尽展轻功,身形只见到一缕黯淡灰影,已看不清楚她的娇躯体形。

萧琼华这样星夜赶路,急急要见郝小玉,究竟为了什么?除了她自己外,鲜少有人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其实,并非完全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她们自己,而是为了她们姊妹几人,同时,也可说,完全为了她心爱的表弟。萧琼华心里非常清楚,郝小玉除体内病毒后,必然大起生机,而且,她在对蓝天鹏感激之余,也深爱上了这位年少英俊的少年侠士。

蓝天鹏离开丽宫后,郝小王必然魂不守舍,无法再过她那丽宫女主人的生活,加之苦心渴念着刚刚离开的蓝天鹏,是以才借参加每十年一次黄山论剑大会为由,星夜兼程的追了来。当然,郝小玉的投入蓝天鹏的生命里,对萧琼华、皇甫慧等来说,关系是至为密切的。因为,蓝天鹏幸福,她们自然也快乐,假设,蓝天鹏过得不愉快,她们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尤其是萧琼华的责任更大,因为她是原配正室夫人,而且,也是蓝天鹏是亲密的人。是蓝天鹏今后一生的幸福的与否,她应该负绝大部分的责任,因而,对郝小玉的东来,她必须先探听清楚。

因为,她看得出,蓝天鹏对郝小玉有一种由怜悯而产生的爱,假如郝小玉不来,也就算了,日久也许会将这分情感淡下来。但是,现在情形如同而郝小玉的“打铁趁热”,正是对蓝天鹏情感的挑战,这一次的再会面,极可能不能再分开。这一次的郝小玉东来,她为了蓝天鹏的幸福,她不得不先来向郝小玉摊牌,问个清楚、明白。

她一面尽展轻功飞驰,一面想看见了郝小玉的如何开口,因为郝小玉是一派之主,而且,是举世闻名的“冰川女侠”。假设,郝小玉的东来,确实是为了前来参加论剑,她萧琼华这一次的深夜访问,就犯了武林大忌。是以,她苦思了很久的时间,仍没有想出一个上好的为借口,既能套出郝小王东来的目的,而又失礼。她虽然没有想出一妥善的理由,但她电掣飞驰的身形,却丝毫未停,在本能的提气飞行中,她不觉已到了黄山的西南麓。

由于到了黄山,她不得不将思维打断,只的先赶到“五凤坡”,找到了郝小玉的营地后,再作打算。这时虽然夜静更涂,月光暗淡,但想找“五凤坡”却不难,因为在“五凤坡”的附近,必然挤满了各人参加剑门派的营地,自然有灯光可见。心念已定,立即深入飞驰,刚刚登上一座广岭,便见数百丈上一片灯光。

萧琼华一见,即向那片灯火前驰去。看看将近那片灯火边缘,发现俱是一些个别帐幕,大都依石依村建立,有可空三五人,有的可容十多人,俱是前来参观论剑大会看热闹的各方豪杰,虽然每个帐口都悬着一盏“气死风灯”,但是大都进入睡乡。看到这情形,萧琼华不得不小心,心免惊动这些人而惹出是非,影响了她今夜前去找郝小玉。由于她的身法奇速,虽然经过深约数十丈的帐幕营地,却并未惊醒任何人,即使胡人在帐幕外,也未必能发现。

萧琼华现在思绪万千,面对这棘手的问题,真不知何处理。她脑海中想起了在冰川丽宫,这次面对冷艳非凡的郝小玉,蓝天鹏早已砰然心动,在“清云”道长和郝小玉的恳求下,蓝天鹏不征求自己的意见便不惜耗费本身的真元为郝小玉那白玉般郝小玉吸毒疗伤,而且是在密室中,蓝天鹏独自面对郝小玉那白玉身丰满诱人的胴体,其又怎能不心动呢?出宫后,蓝天鹏便魂不守舍,终日茶饭不思,看来他们已有情意。郝小玉这次来黄山论剑,显然是醉翁之间不在酒,自己深夜相访又用什么理由呢?

萧琼华想到化身形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但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坡下,接近了“西域冰川”的营地。只见悬着两盏防风灯的横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西域冰川。萧琼华一见,即兴奋又激动,只见营门内,建有三个帐蓬,前面是两个,分左右,后面中央的一个,想是里面住是郝小玉。营地内并没有灯光,仅在三帐蓬外,分别站着一个霓裳背剑少女,里面沉寂无声,想必都已入睡。

萧琼华打量间,身形并没有停止,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想起,见了郝小王如何回答她深夜相相访的理由。由于心中考虑的情形下,不自觉的走到眼前的飞天堡营地。因而她决定由“飞天堡”的营地左侧绕过去,再进入冰川派营地去找郝小玉。是以,她身形不停,转身向后走去。

但是,当她刚一转身,便发现了迎面一座灯光通明的大宫地,只见幕门悬灯的横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海南琼江。萧琼华一见“海南琼江”四字,心中不由一惊,心想,不知这个营幕,是否就是将“五毒姥姥”逐出海南的“琼江钓叟”的营地。

只见里面,也是三个帐蓬,便三个帐蓬内都的灯光,而且,每个帐蓬都开着,只有正中央的帐篷外,站着两个背剑青年。两个背剑青年,一式黑绿劲装,南样背着绿丝剑柄长剑,两人俱是瘦削身材,黑黑的皮肤,有些深陷的眼睛,启合间也闪闪生辉。在灯光明亮的中央帐蓬仙,一个似道非道,似俗非俗的中年人,盘膝闭目,端坐在一个大蒲团上。

只见盘坐的中年人,身穿一袭朱红紫绣袍,背插长剑。生得浓眉高额,狮鼻大嘴,虽然闭目盘坐,但根据他横飞的棕色胡子像貌而论,必然是人十分凶恶之人。萧琼华看了朱经紫袍人的年纪,心中不禁有些迷惑,据说“琼江钓叟”的近百岁,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怎的中间帐幕盘坐的这个紫袍人,才仅五十多岁,根据年岁判断,似乎不是“琼江钓叟”。由于内心的迷惑的思维,萧琼华不自觉的盯着紫袍人看,而且,微蹩黛眉,神色显得不解。也就在这时,两个背剑青年人中的一个,突然转首向我看来。

那人一见萧琼华,目光一亮,脱口大声问:“什么前来偷窥?”窥字出口,业已飞和央纵了出来,同时,翻腕撤剑,立即将萧琼华挡住。

萧琼华本来怕惹是非,竟偏偏遇见了事情,本来想向对方青年人略加解释,就此了事。但是,萧琼华见对方青年人,神情狂傲,出手拔剑,完全不懂武林规矩,而且,对方剑身,暗透蓝光,显然喂过剧毒,因而心中有气,断定这个“海南琼江派”绝不是什么光明正大门户。这时见对方横剑挡在身前一丈外,不由冷冷一笑说:“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姑娘出言无状呢?”

对方绿衣青年见萧琼华态度强硬,误以为是访客,因响放缓声音问:“那么你是来找我们山主了。”

萧琼华一听“山主”,断定是说的中央帐幕内的紫袍中年人,觑目一看,发现那个丑恶的中年人,依然装腔作势的在那里调息。于是心中冷冷一笑,暗说,这厮的架子好大,面前有人争论,他连眼睛都懒得睁一睁,心想我看你能坐到几时。由于存心斗斗那个假装不知的紫袍丑恶中年人,故意大声、说:“什么三主四主的,与本姑娘何干?”

绿衣青年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原来你是诚心前来找碴。”

碴字出口,飞身前扑,手中喂毒宝剑,一式“仙人指路”,迳向萧琼华的咽喉微刺去——萧琼华怎会将绿衣青年放在眼内,是以,冷冷一笑,说:“你也配和本姑娘动手?”手字出口,对方剑式已经用老,娇躯略微一闪,玉手反臂挥出,迳向绿青年的面颊上的去——只听“叭”的一声脆响,同时闷哼一声,绿衣青年竟被打得身形踉跄,蹬蹬蹬,一连斜退了几步。

就在绿衣青年退步的同时,营幕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沉喝:“什么事?怎的动手打人呢?”

萧琼华以为是那个丑恶的紫袍中年人出头来了,抬头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灰衫,发束银巾,瘦如排骨的中年人。灰衫中年人,瘦脸削长,勾鼻尖嘴,一双大眼,凶光逼人,背着和长剑,也系着两条灰丝剑穗。萧琼华再看那个中央帐幕内的此袍中年人,虽然仍盘坐在大蒲团上,但两眼已在微微睁开一条缝。

再看左右前后的营幕门前,业已有人站在门口察,而“西域冰川”的营门口,也有几名霓裳女子在向外探头。萧琼华看得心中一动,心想这不正是将郝小玉引出来的好机会吗?那时和郝小玉见了面,只说是到“五凤坡”来看看大会场地,因而与琼江派发生争执,然后顺便再询问她前来参加论剑的事,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心念间,那个被打了耳光的绿衣青年人,已向衣衫中年人,忿忿的恭声说:“启禀三师叔,她出口侮辱大师伯。”

灰前中年人“噢”了一声,目光炯炯的望着萧琼华,立即满碳怒容的走过来。萧琼华一听绿衣青年人对灰衫中年人称呼,断定对方极可能就是那个紫袍中年人,被称为山主的师弟。灰衫中年人,满面怒容,一脸的傲气,大步走至萧琼华面前五步处,先以炯炯的目光,在萧琼华的上下打了一眼,接着沉声说:“你是哪个门派,与本门有何仇何怨?”

萧琼华未待对方话完,立即沉声说:“谁跟你们有仇,哪个跟你们有怨?”

灰衫中年人一听,立即一皱眉头说:“那你为何侮辱我家山主?”

萧琼华冷哼一声,忿忿的举手一指中央帐幕内盘坐的紫袍丑恶中年人,嗔声说:“你去问问那个,方才他是所见的,我可曾侮辱你们山主?”

灰衫中年人本能回头看耻一眼中央帐蓬内的紫袍的中年人,正色说:“那位就是我家山庄!?”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是呀,我连你家山主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怎会你家山主有仇?我怎会侮辱你们山主?”

灰衫中年人萧琼华随便指点毫无忌人心中愈加不快,因而冷冷一笑问:“你既然与我家山主素不相识,为何深更半夜到本门营幕前窥探?”

萧琼华立即不屑的说:“奇怪,你们里面有什么值得本姑娘来窥探的?”

灰衫中年人立即怒声说:“那你为何深更半夜跑到本门营地前门来?”

萧琼华不屑的说:“奇怪!我跑到什么地方,与你们何干?”

灰衫中年人再度怒声说:“你在别处走动,三爷我不管,你在本门门前走动,我就要管你。”

萧琼华传冷一笑说:“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都管不了你自己。”

方才被打了一个耳光的青年人,立即大声插方说:“师叔,是不是,小侄说看出她是诚心前来找碴的。”

灰衫中年人深知江湖上的一名俗语,“善者不来,来者不惧”,因而他断定萧琼华必然大有来历,尤其就是一个独身少女。看看前面和左右的各门营地,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如果就这样的让这个少女走,这人夫可真丢不起。一念头一转,心头一横毅然沉声说:“我们废话少说,在本事剑上见高低……”

萧琼华冷冷一笑,讥声说:“你也配?”

灰衫中的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废话少说,快撤出你的剑来。”说话之间,翻腕撤剑,寒光一闪,呛嘟一声,一柄蓝汪汪的长剑已撤出鞘外。

就在灰衫中年人撤剑出鞘的同时,营幕内突然传来一声震耳大喝:“住手。”手字出口,道宽大影,已电射而出——萧琼华不心这睛去看,便知是那人紫袍中的人出来了。

但是,她趁机觑目看了一眼郝小玉的营地门口,除了几个霓裳少女和两个罩薄纱的女子外,郝小玉根本没有出来。就在她觑目偷看一瞬间,身穿紫袍丑恶中年人,已立在灰衫中年人身边。紫袍中年人一到,立即望着灰衫中年人,斥声说:“三弟怎的忘了大规定,一旦进入会场营地,除了大场中外,严禁打斗和动用兵器……”

萧琼华一听,立即冷冷一笑说:“这个规矩,早被你的门人破坏了。”

紫袍中年人气得黑脸铁青,不由怒目瞪了一眼仍们恨握着长剑的绿衣青年人,同时斥声说:“你们还不收起兵器。”如此一说,绿衣青年人和灰前中年人,同时将剑收入鞘内。

紫抱中年人,为了表示一派之尊的风度,略一拱手问:“在下史欣商,乃琼岛五指山山主,敢问姑娘何门何派,尊师何人,姑娘的芳名是什么称呼……?”

萧琼华未待五指山主话完,已冷冷一笑,说:“你问这么清楚是何居心,可是准备后,暗中施毒报复?”

五指山主史欣商一听,顿时大怒,但他尚未开口,灰衫中年人已怒声说道:“你怎的对我家山主这种态度?”

萧琼华立即沉声问:“不用这种态度,难道要本姑娘跪下去答话不成?”

成字方自出口,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内气充沛的佛号:“无量寿佛。”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动,误以为是昆仑派的“清云”道人来了,因为这声佛号,很像出于“清云”之口。但是,当和四周围观的群豪循声一看,竟是一个头戴紫金道冠,身披黑缎大鹤敞的年老道人。萧琼华一见这个老道的服装,便知是上届大会盟主,武当派的掌门人“青鹤真人”来了。只见“青鹤真人”,年约七旬,雪髯如银,面皮细嫩而红润,八字霜眉下,覆着一对小眼睛,一望而知是个机诈之人。在“青鹤”之后,尚跟着两个身穿黑缎道袍,背青丝剑柄长剑,年龄却在四十上下的中年道人。

“青鹤”的佛号一落,五指山主史欣商,早已急上两步,抱拳躬身一情,同地朗声说:“五指山主史欣商,率三师弟李布星,迎接盟主。”

“青鹤真人”傲然含笑,微一稽首说:“史山主请兔礼。”说罢,着了一眼神色自若冷眼望着他的萧琼华,故意问:“史山主,不知当地发生了何事,以致围满了这多热闹的朋友?”

五指山主史欣商见“青鹤真人”到了,知道有萧琼华好看的了,这时见问,再度拱揖恭声说道:“这位姑娘,前来本门营地偷窥,是敞师弟出来请问,因而发生争执。”

“青鹤真人”早已看出萧琼华没有将他看在眼内之意,因为由史欣商口里,她已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她仍是那份满不在乎的神气,便知这位美丽而内蕴英气的绿衣少女,必然大有来历。身为大会盟主的“青鹤真人”,擅自撤消了“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自然也料到“三奇人”的弟子可能在会期内前来争荣誉席。但是,他却没料到会半夜前来惹事,看眼前少女,果真是“三奇人”中的弟子,今夜的事恐怕是出于误会。为了弄清萧琼华的的来历,只得望着五指山主和声问:“文山主可曾问出姑娘的师承门派?”

五指山主史欣商,也是奸诈之徒,是以躬身说:“尚未问她。”

“青鹤真人”一听,不得不转身望着萧琼华,以长者的口气,兼而谦和的问:“姑娘属何门派,尊师何人,为何深夜进入大会营区?”

萧琼华依然卓立,做不为礼,仅冷冷的说:“本姑娘既不属于哪一门,也不属于哪一派,徒忌师讳,恕难奉告,这里是天下人的黄山,人人可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四周围观的人,见萧琼华面对大会盟主,一派之尊的武当掌门,居然回答的如此狂傲,俱都愣了。

五指山主史欣商和他的师弟也愣,这时才知道遇到了扎手人物,连大会盟主“青鹤真人”都不看在眼里,他史欣商又算得什么?“青鹤真人”何曾受过这等奚落,一张老脸,只气得青一阵,红一阵,久久无法言语。就在这时,一个头戴小皮帽,身穿上布衣衫和马甲的老者,由人群中,匆匆的走至“青鹤真人”身前,抱拳躬身说:“飞瞳堡主段自强,参见盟主。”

“青鹤真人”一见,趁势下了台阶,忙一稽首说:“段堡主来得正好,贫道正在营地打坐,听说此地有人打斗……”

话未说完,飞天堡主已插言说:“盟主不必动怒,全般经过老朽已听说了,让老朽来问这位姑娘。”说罢转身,向着萧琼华,正式的抱拳齐眉,含笑谦和的说:“姑娘,老朽段自强,沾着添长姑娘几乎年纪的关系,可否问姑娘几句话?”

萧琼华见飞天堡主谦和有礼,说话中听,也抱拳还了一礼,便却沉声说:“堡主有话尽请问,不过方才别人问过的,请你也不要再问。”

飞天堡主也强自一笑说:“姑娘尊师必是世外高人,对姑娘之教诲结束,也必严谨,其中必然也曾训及遇尊辈长者之礼。”

萧琼华未待飞天堡主话完,立即冷冷一笑说:“家师谆谆告诫,终年训诲者,俱是尊长敬老谦和知礼之事,扶危济倾,做顽除恶之举,本姑娘焉敢忘记?”说此一顿,以轻蔑的目光看了“青鹤真人”一眼,继续说:“但是,家师要本姑娘敬的是德长者,望重前辈,却不是那些不明事事,只重自己名利的独夫。”

“青鹤真人”一听,顿时大怒,萧琼华分明是在骂他,他焉能听不出?征然他心里也明白,萧琼华必是“字海三奇人”中的门人弟子。但是,身为大会盟主,当着这么多的人,受尽奚落,丢尽颜面,传扬开去,后天还如何有脸主持论剑大会?是以,未待飞天堡主答话,立即抢先沉声说:“听姑娘口气,俱都违背了令师教诲之意,贫道为大会盟主,不得不维持大会的安宁秩序……”

萧琼华一听,娇靥倏沉,立即唉声问:“你待怎样?”

“青鹤真人”冷冷一笑说:“如姑娘不说出尊师法号或大名,贫道只有将姑娘赶出大会营区了。”

萧琼华“格格”一笑说:“只要你“青鹤”自信有这份本事。”话一出口,四周愈来愈多的各派人物,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私议。

“青鹤真人”气得仰面哈哈一笑说:“如果贫道不能将姑娘逐出大会营区,贫道马上转回武当山去。”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本姑娘奉劝你,宁愿现在悄悄离去,也不要后天当着天下剑士失去了盟主,丢尽颜面再离去。”

“青鹤真人”无法再维持他的盟主尊严,不由怒目厉说:“你如此出言无状,冒犯尊长,现在大会营区,贫道职责所在……”

萧琼华也剔眉怒声说:“废话少说,有本事你地本姑娘给赶出去。”

话声甫落,立在“青鹤真人”身后的一个中年道人,闪身而同,向着“青鹤”施礼躬身,朗声说:“启禀师父,弟子愿将此狂妄女子赶出营区。”

萧琼华一听,立即嗔声说:“你如胆敢口出不逊,当心本姑娘掌你的嘴。”

“青鹤”见势成骑虎,动手只是迟早的事,如其等到后天出场出丑,反不如此时冒险一试,如果能将这女子赶出营区,也许能对“三奇”其余弟子一个警惕。这时见自己的徒弟要求出场,正合他的心意,他当然希望先观察一下萧琼华的剑路,是以,面对中年道人,沉声说:“你要格外小心。”

中年道人躬身应晃,转身纵至场中,右腕一翻,呛嚷一声,一流秋水已横在身前,同时,沉声说:“请亮剑。”

萧琼华冷冷一笑,看了一眼神有些紧张的五指山主,讥声说:“方才听这位史山主说,大会曾有规定,除在大会场中外,凡进入营区的各门各派,绝对禁止械斗……”

“青鹤真人”立即怒声说:“驱逐恶人例外。”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你们可以例外,但本姑娘却不敢对自己例外。”

“青鹤真人”不由沉声问:“你有什么惯例?”

萧琼华沉声说:“因为本姑娘杀恶人,业已不计其数,背后宝剑,已成魔剑,出鞘就要见血的。”

“青鹤真人”一听,仰面一声大笑说:“好个狂妄的女子,分明自己胆怯不敢交手,尚敢磊言欺人。”说此一顿,突然望着中年道人,怒声说:“静修,杀。”

被称为“静修”的中年道人,也不答话,大喝一声:“狂妄女子,还淡离开营区。”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绽出三朵银花,直奔萧琼华的咽喉和双臂。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不信你就试试。”试字出口,神妙旋身,嗡然一声龙吟,突然青芒耀眼,只见青光一闪,接着一声惊呼,静修道人飞身后退——但是,他的身形虽然向后飞纵,但是,萧琼华的娇躯,也如影附形的跟着“静修”道人的身形跟进。“静修”道人势喝力尽,只得收势停身,但是飞身中进的萧琼华,剑尖依然抵在他的咽喉上面。四周观看各派门人高手们,这时已到了数百人,看了这情形,无不惊得张口瞪眼,脱口轻啊。

五指山主和他的师弟两人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想到方才自己的莽撞拔剑,不由暗呼好险!“青鹤真人”一见,也不由神情一呆,因为他还没有看清萧琼华如何拔的剑,徒弟便被剑抵住喉上,更谈不上观察萧琼华的剑路了。也就在“青鹤真人”一呆的一瞬间,萧琼华娇靥透煞,已怒声说:“本姑娘曾有言在先,出剑见血,今夜自不例外……”外字出口,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惊急娇呼:“姑娘手下留情。”

但是,已经迟了,就萧琼华外字出口,身后娇呼的同时,萧琼华的剑尖,已由“静修”的咽处,“沙”的一声,一走划到小腹,群豪一见,大惊失色,吓得纷纷大声急呼!“青鹤真人”没想到萧琼华真的会下毒手,这一下势必被她开胸部腹不可。立在“青鹤”身后的另一道人,基于同门之谊,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长剑,如电打门般,直向萧琼华扑去——

“青鹤真人”一见,大吃一惊,不由脱口大喝:“静明回来。”

就在“青鹤真人”大喝的同时,身法奇快的萧琼华,早己冷冷一笑说:“既然出来,便由不到你回去。”

说话之间,未见如何作势,只见手中“青冥剑”,青光突然变成寒芒,翻滚匹红练一绕,飞身扑出的“静明”道人,同样发出一声惊叫。“静明”道人飞身退回“青鹤真人”的身侧一看,胸前黑缎道袍,已被萧琼华剑尖,划了个形两道。四周众豪一见,具都面色大变,再度掀起一阵轻啊。

这时,“静修”业已看过了自己的前襟,除了颈下划破少许皮内,微微渗出一丝鲜血外,走到小腹,仅仅划破了道袍外,并无伤痕。“青鹤真人”见二徒,并未受伤,误以为萧琼华是听了那声娇呼,不由看了一眼萧琼华的身后。然后,望着萧琼华,沉声说:“你深夜进入大会营区,扰乱营区秩序……”

萧琼华已打得兴起,她虽然知道才娇呼她停手的是郝小玉,但她却懒得回头去理。这时见“青鹤真人”以大会名义起公共同对付她一人,不由厉声问:“废话少说,有本事现在就见个高低,好在宝剑已经见血,本姑娘绝不伤你……”

话未说完,“青鹤真人”已瞪目厉声说:“你欺人太甚。”厉喝声中,伸手在静明手中将宝剑夺过来。

也就在这时,银氅人影一闪,郝小玉已将萧琼华的握剑右臂握住,由于内心私情作崇,不自觉的有些恳求的说:“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萧琼华转首一看,只见郝小玉身穿银缎及地云裳,面罩蝉翼银纱,虽在深夜星光之下,仍掩不住她的华贵高雅。也就在萧琼华转首的同时,“青鹤真人”已沉声问:“怎么,宫主你认识她?”

郝小玉被问得惊然一惊,顿时想起她的真正身份。于是,一整脸色,技巧的回答说:“不错,我们曾见过一面,还谈不上认识。”

“青鹤真人”沉声问:“这么说,宫主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了?”

郝小玉立即驳声说:“我方才是对你说了吗!我们只过一面而已。”

“青鹤真人”沉哼一声问:“在什么地方见过一面?”

萧琼华抢先唉声说:“在什么地方与你何干?”

但是,郝小玉已回答说:“在西域的冰川。”

“青鹤真人”不解的问:“双方相遇,难道不相互介绍吗?”

郝小玉却迷惑的说:“奇怪,一个在冰川东岸,一个冰川西岸,相隔着数十丈,怎样答话,所以本只能说见过一面……”

说未说完,“青鹤真人”已冷冷一笑,有些不信的说:“竟这么凑巧。”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这有何凑巧,有人在我的冰川岸边剑斗,杀了“红袍大帝”,又剑伤了“托克公子”,击败了新任昆仑掌门,又与“玄清仙长”发生争执,试问,这等重大的事情发生在你的“上清宫”外边,难道你不出来看一看?”

四周围观的群豪一听,个个震骇,难怪这位美丽的绿衣少女没将“青鹤真人”看在眼内,原来她都击败了新任昆仑掌门,杀伤西域著名的“托克公子”。“青鹤真人”一听,自然不敢不信,因为昆仑派的营地,就在谷的那一面,而率领剑手参加大会的,正是新任掌门人。在武林中,一派掌门至尊输给了别人,就该闭派十年,或另选新领袖来领导该派,而且,数直之内,江湖也看不见该派门仍。根据这江湖陋规,“青鹤真人”自然深信不疑,也正因为听了郝小玉的话,便他起了趁机下台,另作打算之心。

但是,他急切想知道萧琼华的姓名和来历,以便后天论剑大会上,另想对策,暗施诡谋。是以,冷冷一笑说:“这样大场面的剑斗,你虽隔岸观察,难道一点也没听出他们的争论和互询姓氏?贫道只所宫主,有意代她有所隐藏。”

郝小玉一听,立即沉靥嗔声说:“本宫主出来劝阻这位姑娘,完全是为盟主找个引退之阶,本宫主虽然听到这位姑娘雅号,但却不便说出来……”

“青鹤真人”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急切的问:“为什么?”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本宫主如果说出来,只怕在场的朋友中,有不少人会吓破了胆。”

“青鹤真人”觉得,只要知道了绰号也就等于说出了姓名,因而冷冷一笑,故意以激将的口吻,讥声说:“如此有震赫力的雅号,贫道还没听说过,宫主不妨说出来,看看在场的英雄豪杰中,有几个被她的雅号吓破了胆。”

郝小玉突然冷目怒声说:“请盟主不要得寸进尺,令人为难,本宫主请你立即转回原地,我要请这位姑娘前去谈一些私事,如果你想知道这位姑娘的雅号和姓名,你明一早,派人来我这里问好了。”

“青鹤真人”也深知“冰川女侠”是个扎手的人物,是以,只是见风转舵,微红着老脸,毅然颔首说:“好,贫道明晨绝早,定派弟子前来。”说罢转身,向着静明、静修两道,沉声说:“我们走。”说罢,大步向正北走去,静明、静修两道,俱都神情颓丧的跟在“青鹤”身后,站在北面观看的群豪,立即纷纷后退,让也一条通路。

有的人仍然像“青鹤”来时一样,肃立起身,有的人则淡然的望着他们师徒三人离去,理也不理。飞天堡主和五指山主,以及他的师弟,俱都静立原地,没有呼名恭送。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出,“青鹤真人”本届大会上盟主是保不住,而他的声威也因这位美丽绿衣少女的出现而大受打击。但是,了解武林大势的人,对“青鹤真人”的擅自取消“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都认为是不智之举。

今夜这位绿衣少女,姑且不论她是否是“三奇人”的门人弟子,而“青鹤真人”自动前来,想以大会盟主的身份企图以威势来吓走这位绿衣少女,没想到,自讨没趣,弄了一鼻子灰,也可说是咎由自取。群豪见一场紧张场面,未曾发挥到沸点便已结束,俱都有一种意兴未尽之感,怏怏而散。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假设方才“青鹤真人”果真和那绿衣少女动起手来,“青鹤真人”未必有战胜的把握。换名话说,“青鹤真人”看了自己的徒弟挨了两招三剑,如果有战胜的把握,他也早已下场了,果真那样,后天的论剑大会,势必流产。

郝小玉见“青鹤真人”已经离去,立即向萧琼华,谦和的说:“姑娘,我们走吧。”萧琼华也不答话,翻腕收剑,迳自和郝小玉并肩向西域冰川的营地门前走去。走至营门下,十数霓裳少女和三位面罩薄纱的女子,俱都躬身欢迎。

进入中央大帐蓬,一方猩红大绕毯,铺满了整个帐蓬,一张落地方几的四周,放着三个锦垫几后是一方锦帘,帘后想必是郝小玉的安歇之处。郝小玉以主人的身份,肃手请萧琼华上座。萧琼华略微谦逊,就坐在客位上。郝小玉一佯众人见过了礼,献过了茶,立即命令所有人退出帐去,同时命多派警卫,并命落下帐帘。一等帐蓬落下,郝小玉立即起身,举手取下纱巾,向着萧琼华,敢膝下跪,并压低声音说:“姐姐在上。”竟恭谨的俯身叩首。

事出突然,加之萧琼华正在思索如何向郝小玉提起东来的问题来,是以,待她定神时,郝小玉已跪在地上叩头了。慌急间,急忙起身相扶,并饶急的说:“宫主,快不要如此,快些起来。”

岂知,郝小玉坚持不起,并跪在地上要求说:“姐姐如不答应小妹如此称呼,小妹跪死也不起来。”

萧琼华觉得郝小玉名重西域,且为一派之主,对自己就是称姐呼姐,也不会辱没了自己。是以,毫不思索的急声说:“贤妹快些起来,这有何不可,只怕姐姐高攀不上你。”

郝小玉见萧琼华答应了,芳心大喜,再度俯身叩前说:“多谢姐姐答应,小妹今夜再不孤独了。”于是,起身落座,继续问:“姐姐为何深夜前来五凤坡?”

如此一问,顿时将萧琼华的思维拉回现实问题上来,同时,心中一惊,暗呼糟糕,心想,郝小玉拜我为姐姐,该不会另有目的吧?心念间,却强自一笑,说:“愚姐不满“青鹤真人”擅自取肖“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特地赶来察看一下大会会场形势与布置。”

郝小玉噢了一声,明眸一笑,神秘而又天真的一笑说:“小妹以为姐姐是专程前来问小妹何以匆匆东来,突然前来黄山参加论剑大会的事呢?”

萧琼华听得心头再度一震,暗呼糟糕,心说,这个小鬼灵精,我竟然中了她的圈套。心念间,依然强自一笑说:“方才如不看到贤妹的营地,愚地还不知道贤妹已经东来参加论剑了呢?”

郝小玉虽然聪明,但她心地善良,加之萧琼华有恩于她,也就深信不疑了。但是,她心坎里真正悬念牵挂的,却是有疗伤救命之恩的蓝天鹏。一想到蓝天鹏,她的心就跳,脸就红,这时,她很想知道蓝天鹏为何没有和萧琼华在一起,但是,急促的心跳,令她不知如何开口。萧琼华尚未结婚,但却已经尝得少妇的甜果,算是在爱河里打过滚的少女,体会过爱情滋味。这时一见郝小玉的神态羞笑,便知郝小玉想到谁了。

这时一见郝小玉羞红着娇靥,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的问:“姐姐……他……他……少谷主呢?”

萧琼华一听,果真那话,于是心中一动,决心试试她的感情,看她爱鹏弟弟爱的究竟爱到什么程度。心念已定,立即花容暗淡,笑意尽敛,缓缓摇着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郝小玉见萧琼华一听她谈到蓝天鹏,便愁锁眉间,黯然一叹,芳心不由一惊,好似骤遭雷击不自觉的急声问:“姐姐……他……他怎么样了?”

萧琼华见郝小玉一口一个他,虽然知道是指的蓝天鹏,但故意迷惑的问:“贤妹,你呼的他,是指的谁呀?”

郝小玉没想到萧琼华有此一问,顿时娇靥通红。但是,她心地扑诚,毫无心机,误以为萧琼华在逗她,因而在羞急之际,只得羞红着娇靥,撒娇似的说:“好姐姐,你又来羞我了,你明明知道小妹是说的他嘛。”

萧琼华见郝小玉如此天真无邪,反而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得叹口气说:“姐姐当然知道你指的是鹏弟弟……”

郝小玉见萧琼华突然叹了口气,误以为这样称呼不恰当,因而关切的问:“姐姐,你看我该称呼他什么呢?”

萧琼华想了想,只得凝重的说:“关于这一点,你最好见了我表弟后,你自己问他应该怎么称呼才合适。”

郝小玉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兴奋的问:“姐姐,你看他会来看我吗?”

萧琼华心中一动,故意不答而反问:“你想想看,我表弟知道你在此地,他会不会来看你?”

郝小玉毫无心术,加之已视萧琼华为姐姐,是以,毫不思索的脱口说:“他一定会来看我的啦。”

萧琼华见郝小玉说得如何有把握,不禁“噢”了一声,顿时愣了。郝小玉说罢,立即接着问:“姐姐,另几位姐姐是谁呢?”

萧琼华一定神,强自一笑说:“一位是我表弟的大师姐皇甫慧,另一位姐姐,就是我表弟的二师姐,她是“银衫剑客”的亲生独女,她的名字叫欧阳紫。”

郝小玉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原来“银衫剑客”的真姓是欧阳氏。”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所以姐姐警告你,不可将这次的谈话,泄露给任何人。”

郝小玉立即恭顺的说:“是,姐姐,小妹决不告诉任何人。”

萧琼华满意的点点头,正色问:“你可知道这两位姐姐的真正身份?”

郝小玉摇摇头说:“小妹远在西域,终年不离励官,怎会听到这两位姐姐的芳名?”

萧琼华继续问:“龙凤会的神秘龙头“金线无影”你可听说过?”

郝小玉听得芳心一惊,脱口一声轻“啊”,望着萧琼华,久久才说:““金线无影”就是皇甫慧吗?”

萧琼华见郝小玉如此震惊,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因而引起了她的好强心,是以,淡淡一笑说:“那么,“倩女罗刹”你也听说过了?”

郝小玉一听,“倩女罗刹”顿时惊得花容失色,不自觉的凤目含泪说:“姐姐,他怎的专爱这些厉害女子呢?……听我哥哥说,这位“倩女罗刹”,剑术精,武功强,黑道的人物望风而逃,真可称得上手起剑落人头飞,遇上恶人,至少也得给他留个记号,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罗……”说着,不自觉的双手抱住萧琼华的玉臂,焦急的说:“姐姐,你是他的原配正室夫人,难道你就任由他娶这些厉害妻子?”

萧琼华一听,真是啼笑不得,觉得郝小玉的心地实在太纯真了。但是,想到方才她对“青鹤真人”说的话,不由笑着说:“你方才不是还对“青鹤”说,我也有个厉害外号吗?”

郝小玉一听,立即微红着娇靥,解释说:“那是小妹想吓他们一吓,小妹根本不知道姐姐有没有雅号……”

萧琼华芜尔一笑,立即岔开话题说:“我们还是不谈他们吧。”

郝小玉立即关切的问:“那还有几位姐姐呢?”

萧琼华正色说:“你在西域可曾听说中原还有一位“玉女飞霜”侠女?”

郝小玉毫不思索的颔首说:“小妹听说过,她好象崆峒掌门“玉虚上人”的俗家堂妹嘛?”

萧琼华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知道的还在不少嘛?”

郝小玉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都是不门外出的弟子们回来报告的,其次,还有我哥哥清云也时常告诉我。”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你可知道“玉女飞霜”的真实姓名?”

郝小玉含笑摇摇头,纯真的说:“不知道,方才要不是姐姐说“金线无影”叫皇甫慧,“倩女罗刹”叫欧阳紫,小妹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们的姓名呢?”

萧琼华见郝小玉说天真坦实,不自觉的“噗哧”笑了!郝小玉一见,不由有些撒娇的拉着萧琼华,缠着问:“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你为什么答应他娶她们嘛。”

萧琼华有些出自本身的叹口气说:“她们都有恩于他,而且,有的情势所迫,所以说,有关你的事,姐姐也做不了主,还得征得她们的同意……”

话未说完,郝小玉花容惨淡,焦急的摇头萧琼华的玉臂,要求说:“姐姐你要救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姐姐……”

萧琼华早已看出郝小玉的心意,只是还没有证实,进而由郝小玉口中说邮,这时见郝小玉发了急,立即定声说:“你先别急,我确是他的原配夫人,但我却不便硬性作主答应你的婚事,这件事至少需要得到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位姐姐的允许。”

话未说完,郝小玉要求说:“姐姐,你代小妹求求她们两人嘛。”

萧琼华黛眉一蹩,为难的说:“可是……可是她们并不知你的真实情形呀……说不定,后天在论剑大会上,她们见了你,还会称你一声老前辈呢?”

郝小玉一听,顿时愣了,这的确是个问题,丽宫的秘密,已经泄漏给了蓝天鹏和萧琼华,绝不能再泄露给其他少女。心念至此,不由望着萧琼华,焦急懊恼的问:“姐姐,这该怎么办呢?”

萧琼华想了想,突然问:“贤妹,你先谈谈你前来参加论剑的目的,姐姐再作最后的决定。”

郝小玉一听,娇靥上的神色更懊恼了,久久才黯然说:“本届的论剑大会,原先早已议好,小妹决定不参加的……”

萧琼华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郝小玉一叹说:“因为小妹的剑术还不十分精通,一方面拍下面的门派挑战,一方面如不向海南琼江派挑战又怕遭到议论。”

萧琼华一听,立即迷惑的问:“你是说,你的冰川剑法还没有练成?”

郝小玉颔首说:“练是早已练成了,只是比上届的女侠要逊色多了。”

萧琼华一指北方问:“你是怕敌不过那边的五指山主?”

郝小玉立即颔首说:“上届的女侠就输给了那个棕发飞胡子的丑恶中年人。”

萧琼华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那个琼江派的师祖,可是海南岛的“琼江钓叟”?”

郝小玉立即惊异的问:“姐姐知道这个人?”

萧琼华淡然一笑说:“我只是知道这个老魔头擅用各种毒物。”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姐姐说的不错,上届女侠就是中了那厮袖中徐徐挥出一种毒粉,使“女侠”渐渐头晕目眩,才败了下来。”

萧琼华一听,不由有些埋怨的说:“既然这样,何必前来自取其辱?”

如此一说,郝小玉的凤目立时湿润了,她深垂着俯首,久久才说:“小妹实在想念姐姐和他呀。”

萧琼华知道郝小玉是摆脱不开了,果真硬要她转回西域去,也许会得蓝天鹏生气,大家不愉快一辈子。为了明了她蓝天鹏的离开后的真象和经过,只得放缓声音问:“我和鹏弟弟离开丽宫时,你不是还不能行动吗?”

郝小玉立即羞涩的说:“姐姐和他走后的不久,小妹突然一阵腹痛,凝聚小腹的药毒,竟然很顺利的排了出来……”

萧琼华一听,也不由微红着娇靥问:“那么快?”

郝小玉有些感激的说:“一定是服了姐姐的“雪参冰果露”的关系。”

萧琼华立即揣测说:“于是第二天你就决定前来参加论剑大会了?”

郝小玉摇摇头说:“没有,我哥哥见小妹药业已解除,立即转回他们昆仑总坛,我哥哥走后,小妹更感索然无味,什么也不想作,心里只想着他和姐姐……”

萧琼华知道郝小玉在思念的时候,不得不添上一个“姐姐”,但是相思的滋味她是体会过,是以,关切的问:“以后呢?”

郝小玉幽幽的说:“不怕姐姐笑我,有好几次,我想私自下山迫你们,什么宫主,女侠,小妹都不要了,我只知道只有在你们的身边才有快乐。”

萧琼华启示的问:“是谁想要你来参加黄山论剑?”

郝小玉说:“最初小妹想追姐姐,可是在第三天的绝早,我哥哥又回来了,而且,换了一身较新衣服,背后的剑是金丝穗,腰间系的也是金丝“吕祖绳”……”

萧琼华一听,立时想起那天在平崖上见到的“清风”装束,心中一动,突然似有所悟的说:“他可是接了掌门大任?”

郝小玉点点头,又望着萧琼华感激的说:“这又该多谢姐姐的玉成……”

萧琼华一听,赶紧谦逊说:“贤妹快不要如此说,那天“清风”中途阻拦,“玄清仙长”及时赶到,才算没有发生冲突……”

郝小玉立即接口说:“就是那天,“玄清仙长”返回昆仑总坛后,立即召集派中长老。重新立我哥哥“清云”暂代掌门,并命我哥哥,即日率领派中高手东来中原,参加本届的黄山论剑大会。”

萧琼华立即接口说:“于是,你哥哥告诉了你这个消息,你也要来了?”

郝小玉微一颔首,羞涩的说:“是的,小妹将想念姐姐的心情,告诉我哥哥后,他立即把我申斥了一顿,后来我告诉他,如果不让我前来,我就私逃下山,我哥哥见我十分坚决,便答应我的请求,一同前来参加比剑,不过……”郝小玉说至处,突然不说了。

萧琼华见小玉不说了,不由催促的问:“不过怎样?”

郝小玉有点委屈的说:“不过,我哥哥不准我向少谷主表示儿女私情。”

萧琼华虽然知道“清云”的意思,但仍忍不住问:“为什么?”

小玉低头委屈的说:“我哥哥说,姐姐有恩于我,绝不能再惹姐姐生气而落个不义之人。”

萧琼华一听,只得开门见山的问:“可是贤妹你打算怎么办呢?”

如此一问,郝小玉突然跪在绒毯上,抱着萧琼华的玉臂,含泪哀求说:“好姐姐,你要救我,小妹誓死不回丽宫了。”

萧琼华却为难的说:“可是,你是一宫之主,名满天下的冰川女侠呀。”

郝小玉立即坦白的说:“小妹来时早已下定决心,一个是留在姐姐身边,一个是死要“五风坡”,所以小妹早在来时,已将心目中的继续人带来了,就是方才姐姐看到的那个面罩银纱,身穿红边银裳的中年女子。”

萧琼华听得黛一整,同时关切的问:“你可是也要给她吞服那种药物?”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小妹差一点没被那种毒药害死,我怎能再用那种毒药去害别人呢?”

萧琼华却不解的问:“万一她问起你为何不给服那种毒呢?”

郝小玉坦然一笑说:“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她怎的还会硬要服那种药?”

萧琼华回答微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是决心不回冰川高原去了?”

郝小玉毅然决然的说:“小妹方才已经说过,如不能追随姐姐,便死在五凤坡。”

萧琼华一听,立即颔首说:“好吧,让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最迟明天夜里,我会给你来消息的。”说罢,首先站起身来。

郝小玉一面起身,一面诚恳的期望说:“希望姐姐为小妹带来生机。”

萧琼华凝重的说:“当然,姐姐也希望和你共同生活在一起。”

郝小玉一听,突然跪在毯上,激动的说:“有姐姐这一句话,小妹就是死在“五凤坡”,也瞑目泉下了。”

萧琼华慌的将郝小玉扶起来,但仍面有难色的说:“关键还看我表弟。”

郝小玉立即关切的问:“他现在哪里?”

萧琼华毫不隐瞒的说:“他现在在南湖,正和欧阳紫在一起。”

郝小玉一听“正和欧阳紫在一起”,不知怎的芳心深处突然升起一丝妒意,因而不自觉的嗔声说:“姐姐就将小妹前来的消息告诉他,任由他处置吧。”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惊,暗说,别看这位小妹妹年纪小,醋劲比我还大。心念间,只得愉快的一笑说:“如果他知道贤妹你来了“五凤坡”,恐怕我还没到,他已坐在你的宝帐里了。”说罢起身,连向帐口走去。

郝小玉终究年事轻,一听萧琼华如此说,立即羞红着娇靥,有丝得意的笑了,但她仍没忘了谦逊说:“哪里会,一定是姐姐是说笑话。”说话之间,已到了蓬帘前,于是,她顺手将蓬帘掀起来。

萧琼华当先走出帐蓬,游目一看,除了两名背剑霓裳少女站在营幕大门的两边外,整个营区内,一切静悄悄的,竟看不见一个人影。再看左右帐蓬内,虽有灯光透出,但也放下了帐帘,由于帐内都没有声音,不知他们是束早已大睡。

萧琼华看了一眼营区内,突然又想起“青鹤真人”要来向郝小玉要她姓名来历的事,因而。又关切的问:“贤妹,我想起来了,明天一早,“青鹤”老道要派人来要我的底细,你准备对他怎么回答?”

郝小玉想了想,含笑问:“姐姐,你说妹怎么回答他?”

萧琼华也想了想,觉得天马上亮丫,而现在已算是今天了,明天绝早就是论剑大会的第一天她也要以真的身分出现在大会场上,前后只差一天的时间,似乎没有再保密的必要。心念至此,立即望着郝小玉,说:“你就告诉他,我姓萧,叫萧琼华,是“长白神尼”的女弟子,我想你就是不说,他也会揣到一些眉目的。”

郝小玉应了声是,说:“小妹就按照姐姐的吩咐回答他。”

萧琼华一看左右无人,立即压低声音说:“就这么办,今天晚上听好消息,我走了。”了字出口,身已凌空,直射幕墙之外。郝小玉一定神,张口正待说什么,萧琼华的身影业已不见。

萧琼华出了郝小玉的营区,天色已近拂晓,她担心皇甫慧比她先到,问起三个时辰的经过可真不好应付。于是,展开轻功。直奔山外——她一面飞驰,一面想郝小玉的事。郝小玉的确是一个纯真而又可爱的小妹妹,她看得出,郝小玉对她特别尊敬,看样子,她更爱蓝天鹏。

如果,郝小玉和蓝天鹏的婚事不能成功,郝小玉真的会为情自绝,死在“五凤坡”,万一消息传扬开来,势必为之轰动。如今,蓝天鹏已了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丁梦梅,甚至跟苏小香、金玉屏等都纠缠一起,再多一个郝小玉,又有何不可。心念已定,决心将郝小玉的痴心和处境先对蓝天鹏讲清楚,而后,再由蓝天鹏去告诉皇甫慧和欧阳紫。

心念已毕,早已到了西南山麓,山外田城间,仍有一层淡淡的晨雾。甘萧琼华根本眼前的地形,和背后的山势,再和“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说的那家农舍了。于是,她以小巧飘飞的功夫,像行云流水般,沿着水田的田城,远向那农农舍前驰去!看看将至农舍前,绿竹下突然响起一阵低不沉娇叱:“什么人站住。”

萧琼华一听是女子,心中一喜,立即笑了,同时,停身愉快的问:“你是“红鸾堂”的金堂主吗?”

如此一问,竹后立时一阵沉默,久久才迷惑的问:“姑娘你是?”

萧琼华一听立即愉快的说:“我是蓝天鹏的表姐萧琼华……”

话未说完,竹下红影一闪,一个一身红衣,背插双剑的美丽少女,含着满面娇笑,已自由竹后迎出来。红衣背剑少女,一面亲切的肃手,一面谦和的说:“原来是萧姐姐,快请进。”

只见红衣背剑少女,约二十一二岁年纪,生得柳眉杏眼,桃腮琼鼻,一双鲜红薄唇,微向下弯,眉宇间透着傲气。打量未完,已至近前,红衣少女首先自我介绍说:“我就是“红鸾堂”的金玉屏,萧姑娘,以后还请你多指教。”

“哪里哪时,你的芳名,我早就从鹏弟弟口中知道了,而且你的“双剑飘红”雅号也闻名已久了。”

“双剑飘红”金玉屏,不好意思的一笑说:“真不敢当,比起少谷主和你,真是太渺小了。”

萧琼华亲热的握住“双剑飘红”的玉手,笑着说:“屏妹妹,你太客气了,皇甫姐姐来了没有?”

“双剑飘红”一惊,摇头说:“没有哇,怎么,她说的今天来?”

萧琼华一听,说:“如果没来,大概也快到了。”

“双剑飘红”唤了一声,急忙肃手一指坐北茅屋,谦和的说:“姐姐请进屋里坐。”

萧琼华游目一看,发现院子很大,想是叮稻打谷之用,西边一间茅屋,门仍关着,南面屋开着,里面尚静静的立着四五个村姑打扮的少女。根据那个村姑的眼神和身段,一看便知道是“龙凤会”的女警卫,为了遮人耳目改扮的。打量间,已进了北屋,屋内一明两暗,在右寝室门上,都挂着崭新的灰门帘,虽然是“双剑飘红”等人换上的。两支大红油烛,仍熊熊的燃着,外间十分明亮,根据墙壁顶梁的清洁,显然刻意的打扫过。中间一张白木桌,和两边的两张白木椅,这时也披上了红被桌帷,就是地上,也铺满了一层新凉席。

“双剑飘红”肃手让萧琼华上座,并向对门招了一下手。果然,对面茅屋里的村姑立即送来两个精磁碗的香茶。“双剑飘红”一等奉茶完毕,立即关切的说:“姐姐恐怕还没有用早饭吧?”

萧琼华谦和的一笑说:“等一会吧,等皇甫姐姐来了一块吃。”

双剑飘红一听,急忙起身肃手说:“这两间寝室,都是为龙头准备的,姐姐可任选一间休息。”

萧琼华只是想静一静,是以顺手一指靠近椅边的一间说:“我就在这间休息一会好了。”说罢起身,再向“双剑飘红”一颔首,在“双剑飘红”的肃手说“请”下,迳自掀帘走进室内。

室内虽然没有燃烛,但却显然格外光亮,因为靠床的木窗上,已换上了一层新窗纸。床上铺着新绣被,室内也经过一番细心整理,地上同样的铺着新凉席。萧琼华看罢,立即和衣倒地床上,觉得十分舒服,但是,她两眼望着顶梁,久久不能合眼。因为,郝小玉的事情,一直索绕在她的心头上,她知道,郝小玉不但深爱着蓝天鹏,而她这位心地善良而多情的表弟,也很喜欢郝小玉。为什么,她猜不出其中原因,她觉得蓝天鹏喜欢郝小玉,绝不是仅仅因为手抚在郝小玉的小腹上。现在的难题来了,如果要想郝小玉和表弟成其好事,而又想在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面前,不泄露丽宫的秘密,恐怕是很难受成功的。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一阵急促脚步声。萧琼华心中一动,立即凝神静听。

只听脚步声一面奔向屋门,一面愉快的低声轻呼:“金堂主……”

只听“双剑飘红”问道:“你不在“五凤坡”,你来这里作什么?”

“金堂主,不好了呀……”

“双剑飘红”立即沉声问:“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人焦急的说:“昨天晚上有一个用剑的漂亮少女,在“五凤坡”的大会营地里闹了半夜,不但把“青鹤真人”羞辱了一番,还伤了他的两个徒弟呀。”

双剑飘红“噢”了一声,略微沉吟才继续问:“你看到那个少女了没有?”

那人回答说:“没有,待小弟听说赶了去,那个少女已进了西域冰川的营区内!我看事态严重,特地回来报告给你,小弟还得去报告总堂主和方大哥去?”

就在那人话落的同时,村后不远处已传来两声马嘶。萧琼华一听马嘶,倏然由床上跃下来!因为她听得出,两声马嘶,其中一声她听出是由“小青”发出。这时天光已经黎明,院中景物清晰可见,她第一眼便看到对方屋门外在“双剑飘红”的身前站着一个背插单刀的少年。

“双剑飘红”一见萧琼华纵出来,似乎大感意外,立即含笑。迎过去问道:“姐姐,你休息好了吗?”

萧琼华立即含笑颔首说:“我歇好了……”

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愉快的向着少年一招手,催促说:“陈坛主,快过来参加萧姑娘。”

身背插刀的英挺少年,虽然不认识萧琼华,但可以断定必是大有来历的人物。是以,急步走至萧琼华身前一丈处,抱拳躬身,恭声说:“龙虎会“怒狮坛”坛主陈晋原参见萧姑娘。”

萧琼华一听,立即还礼笑着说:“久仰陈坛主的大名,听说你马上长枪功夫也极俊,因而朋友们赠给你一个雅号叫“赛子都”是不是?”

“赛子都”陈晋原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这话姑娘怎的知道?”

萧琼华淡然一笑说:“是我表弟在闲谈时,谈起你的马步功夫,所以我还记得。”

一旁的“双剑飘红”赶紧愉快的解释说:“萧姑娘就是蓝少谷主的表姐。”

“赛子都”陈晋原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萧琼华是蓝天鹏的原配正室少夫人。心念间,早已慌得连连躬身,同时就了几个是。恰在这时,不远处已传来人声!萧琼华首先笑着说:“可是皇甫姐姐来了。”

“双剑飘红”和陈晋原同时一惊,不由齐声说:“这么快?”

说话之间,三人齐步走至绿竹下向外一看,果然,只见“双掌震寰宇”和“神钩小太岁”以及春红丫头,正跟在皇甫慧身后,向这面走来。环山大道上,尚有数名身穿普通衣服的壮汉,将英膘马及小青等马,拉向农舍后面不一的一个小村庄上。

萧琼华一见皇甫慧,立即迎了上去,同时,欢声说:“姐姐,你们到的也满早嘛。”

皇甫慧正一面走了面想着心事,这时一听,急忙抬头,赶紧说:“还早哇?太阳都老高了。”

萧琼华看了一眼冬天升起的太阳,立即拉住皇甫慧的手,并向“双掌震寰宇”和方堂主颔首打过招呼,即和皇甫慧亲切的并肩向院中走去。皇甫慧一见“赛子都”,立即以威棱的目光望着他,沉声问:“你怎的一大早在此地?”

萧琼华赶紧说:“陈坛主刚到,他带来“五凤坡”的消息。”萧琼华一句话,远胜陈晋原自己讲十句,皇甫慧立即愉快的“噢”了一声。

进入坐北的茅屋内,皇甫慧以大姐姐的身份也不谦,迳自坐在上首木椅上,萧琼华则坐在另一张木椅上。“双掌震寰宇”等,则依在两边木凳上。众人方自坐,四个村姑装束的侍女,立即送来了香茶和果点。皇甫慧转首望着萧琼华,含笑关切的问:“琼华妹,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萧琼华愉快的一笑说:“小妹也刚到不久。”

皇甫慧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柳眉一动,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笑了,她好象想起什么似的,但又不便当众发问,是以,她又转首望着“赛子都”陈晋原,轻松的问:“陈坛主带来了什么消息?”

“赛子都”陈晋原,赶紧欠身恭声说:“回禀龙头,昨夜五凤坡去了一个用剑少女,在大会营区里,闹了个大翻地覆,震活了所有的前来参加论剑的高手。”

皇甫慧惊异的“晚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闹得怎么样?”

“赛子都”恭声说:“不便剑伤了“青鹤”的两个徒弟,还狠狠的羞辱了“青鹤青人”一番。”

皇甫慧一听将“青鹤真人”羞辱卫了一番,立即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过,由于陈晋原并未认出萧琼华来看,她断定陈晋原并没有在场。因而故意关切的问:“你可看到那个闹事的女子?”

“赛子都”陈晋原赶紧欠身说:“卑职因不在大会营区内,是以,待卑职赶到后,那女子已被西域的“冰川女侠”请进她的营区里去了。”

一提到西域的冰川女侠,“双掌震寰宇”和“神钩小太岁”顿时恍然大悟,两人不由同时惊异的去看萧琼华!坐在尊位上的萧琼华,只是默然静坐,含笑不语。皇甫慧也故意望着“赛子都”,忍笑嗔声问:“这么说,你没有看到那位姑娘的像貌,连她的衣着恐怕也不知道了?”

“赛子都”经此一问,果然有些慌张的说:“是的,卑职一时疏忽。”

皇甫慧淡然一笑说:“你们都下去吧,我和萧姑娘还有话说。”

“双掌震寰宇”等人一听,纷纷起身,施礼告辞,“双剑飘红”将至屋门,又停步,转身恭声问:“请问龙头,早餐是不是马上送来,萧姑娘也等着您吃呢?”

皇甫慧一听,立即有些歉意的催促说:“那快一点送来。”“双剑飘红”走出屋门后,屋内只剩下了春红。

皇甫慧立即望着萧琼华,压低声音问:“昨天晚上大闹“五凤坡”的是不是贤妹你?”

萧琼华芜尔一笑说:“我本来是去找“冰川女侠”的,偏偏遇到了“五指山主”……”

皇甫慧黛眉一皱,惊异的问:“你是说琼江钓叟?”

萧琼华正色说:“听“冰川女侠”说,上届大会“琼江钓叟”就没有参加,现在的山庄,可是“琼江钓叟”的弟子。”

皇甫慧会意的点了点头,拉回正题说:“以后呢?”

萧琼华立即将进入“五凤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笑着说:“青鹤见“冰川女侠”出来招呼,也就趁机收场,领着两个徒弟,悻悻的走了,不过,他走时,声明要在今天的绝早,前去向“冰川女侠”要小妹的来历底细。”

皇甫慧一听,立即关切的问:“你怎么要“冰川女侠”答复青鹤?”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小妹觉得明天就是论剑大会了,早一天要他知道又有何不可?”

皇甫慧立即赞声说:“对,叫他早一天知道“宇海三奇人”的弟子们,绝不会任由他“青鹤”嚣张自负就好了。”

说罢,突然又一整脸色,关切的问:“琼华妹,你可曾向“冰川女侠”请教青春永驻秘术的事?”

萧琼华早已想好了答词,因而故意神情凝重的说:“据“冰川女侠”说,人活的岁月久了,自然会老,这是极自然的现象,虽然武林中也曾传说过,有这么一门“驻颜术”功夫,但是“冰川女侠”一直这么年青,却不是得自任何功夫秘术……”

皇甫慧立即恍然说:“那一定服了什么秘密良药。”

萧琼华淡然一笑说:“秘密良耀是没有,但却有一项有关“冰川女侠”何以如此年青娇美的秘密?”

皇甫慧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什么秘密?”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这两天小妹还得代“冰川女侠”保密,过了大会就可以告诉姐姐和欧阳姐姐了。”

皇甫慧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这么严重,像我们这么亲密的关系也不能透露?”

萧琼华一听,强自一笑,有些为难的说:“当然可以讲,只是小妹对“冰川女侠”咒的誓太重了,如果小妹泄露了这项秘密,小妹就应了誓言……”

话未说完,萧琼华赶紧愉快的笑着说:“那还是等论剑大会以后再说吧。”恰在这时,四个村姑装束的侍女,已将早点送来。“双剑飘红”也跟在四他侍女之后,前来帮春照顾。

皇甫慧和萧琼华两人都是一夜未睡,早餐过后,立即分至左右寝室内假寐休息。由于两人心清的安定,直睡到窗外响起一阵欢笑声。两人心中一惊,同时睁开了眼睛,她们第一句听得较清楚的,是欧阳紫含笑压低声音说:“既然还在睡,不必喊她们了,我和鹏弟弟先到南屋里坐。”

皇甫慧和萧琼华既然醒了,自然双双的含笑迎出来。两人出门一看,只见院中春红夏绿和几个村姑装束的侍女,以及“双剑飘红”等人正围着萧琼华欧阳紫和蓝天鹏以及卓玉君和苏小香。两人自然特别注意蓝天鹏,发现他微皱剑眉,一脸的忧郁。

就在她们两人踏出门外的一瞬间,正呼欧阳紫清脆说:“这消息传到正光镇外,已经说的离了谱,连鹏弟弟和我都有些不太相信会有这等事了……”

欧阳紫和蓝天鹏等人闻声同时转首,一见皇甫慧和萧琼华,纷纷了迎了过来,欧阳紫首先笑着说:“怕吵醒你们,还是把你们吵醒了。”

皇甫慧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偏西的太阳,不由失声笑着说:“睡这么久,我和琼华妹也早该起来了。”

萧琼华一直没有讲话,她只是以微笑和颔首来招呼欧阳紫一和蓝天鹏,她必须尽快把昨夜的事告诉蓝天鹏,以免他担心。众人进入北屋,侍女们赶紧又搬来两张木椅,再加上夏红,小香卓君等人,顿时坐立满屋。皇甫慧为了谈话方便,一等侍女献过茶,立即笑着说:“你们大家也好久没见面了,到对面屋里谈谈吧。”

卓玉君和苏小香一听,赶紧起身,施礼告退,即和“双剑飘红”一同退出来,屋内仅留下春红夏绿两人伺候。欧阳紫似乎也看出来蓝天鹏一直为萧琼华前去“五凤坡”的事而忧急,因而,故意以恍然的口吻说:“这座农舍后面的小村上,也有一处联络站,由郭总堂主等人在那边负责,鹏弟弟,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有事也好联络。”说罢,不待蓝天鹏有所表示,转首对萧琼华,笑着说:“琼华妹,你不妨也去看看。”

蓝天鹏本待说不去,这时一听,立即和萧琼华同时起身,齐声说:“到那边看看也好。”

说罢告退,双双走出门来,两人对附近的地形已渐熟悉,出门转身向北,为了谈话方便,两人绕过北屋,沿着一道小径缓步向西边原一座小林走去。萧琼华首先问:“你和欧阳姐姐在路上听到些什么?”

蓝天鹏有些不耐的说:“你还不知道吗?“话经三口,老虎变成狗”,我根本没听他们的呀。”说罢,又关切的望萧琼华,问:“表姐,你怎会跑到“青鹤”的营地里去?”

萧琼华怕惹心爱的鹏弟弟生气,故意“噗哧”一笑说:“你不是根本不信他们的谣传吗?”

蓝天鹏听得一呆,不由迷惑的问:“怎么?你没有去?”

萧琼华愉快的一笑说:“我又不是去找他,我干么要武当的营地。”说罢,即将昨晚发生的经过,由头至尾的说了一遍,最后她特别郑重而关切的说:“我觉得“青鹤真人”的事,不必去放在心中,倒是郝小玉的问题,必须妥善处理……”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不自觉的停住脚步问:“表姐,你看郝小玉真的会死在“五凤坡”吗?”

萧琼华到了这时候,也不忍心再为难心爱的表弟了,只得郑重的说:“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她的前来论剑既没有晋级的可能,又没有战胜下级挑战的把握,到时候万一损失了昔年“冰川女侠”的声誉,她还有颜面返回西域,加之又没有投进你的怀里……”

蓝天鹏一听,不由懊恼的说:“表姐,到了这时候……”

话刚开口,发现萧琼华神情郑重,并无开玩笑之意,而确实是在分析事情,到了嘴边的话,又赶紧改口说:“……你总得想个办法呀。”

到了这时候,萧琼华不得不问个清楚明白了,假设蓝天鹏并不十分爱郝小玉,她又作另外的打算了。是以,她诚恳而郑重的问:“表弟,现在你必须坦白的,你喜不喜欢郝小玉?”

这样开门见山的问,窘得蓝天鹏俊面通红,反而不好开口了。但是萧琼华却再度郑重的说:“表弟,你不要顾虑我,也不必顾虑皇甫欧阳两位姐姐,这关系着你的幸福,而且,我既允许你有了其他姐妹,也不在乎再多一个郝小玉,我只是问你,你究竟喜不喜欢郝小玉。”

蓝天鹏经萧琼华如此一解释,才坦诚的但又吞吞吐吐的说:“表姐……小弟……小弟只是觉得她可怜……我实在说不出……是不是真的喜欢……”

萧琼华皱了一下黛眉,用启示的句子问:“你现在希不希望看她?”

蓝天鹏立即颔首说:“希望……”

萧琼华一听,立即再追问了一句:“你希望什么时候去?”

蓝天鹏见问,不禁有些迟疑,但他却低声说:“小弟想现在才去。”

萧琼华一听,知道蓝天鹏非常喜爱郝小玉,究竟为什么,现在她还不能判断出原因来。既然这样,她便索性将她想妥的计划和步骤,依序告诉给了蓝天鹏,最后,她郑重的说:“主意我是给你想好了,进展如何,结果如何,就全靠你自己了。”

蓝天鹏静静的听着,不时会意的点点头,一等萧琼华话完,关切的问:“两位师姐那里怎么说?”

萧琼华胸有成竹的说:“她两人那里有我去应付,你现在可以走了。”

蓝天鹏以关切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萧琼华,低声说:“那小弟这就去了?”

萧琼华以鼓励的微笑的眼神,催促说:“你快去吧,我在等作的好消息。”

蓝天鹏受了萧琼华的鼓励,心情一畅,精神大振,挥了一个进快手势,沿着四拢向北走去。这时环山大道上,来往的武林人物,有如穿梭,有老有少。有僧有道,看他们神色情形,大都是出来走走,看看能否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由于大道上有人,蓝天鹏虽然恨不得马上赶到郝小玉的营地,但也不得不忍耐着性子大步前进,跨过了环山大道,即是乱石离陈,草树互生的山麓。

蓝天鹏一进入山麓,那里管得许多,立即展开轻功,直向“五凤坡”方向电掣驰去——大阳已过正午,阳光恰是射在西南麓上,蓝天鹏这一尽展轻功。压斜射的阳光照耀下,宛如一道拖着长长银尾巴的耀眼慧星。一上斜岭,立即被人发现,只听有人突然大喊:“大家快看,那是什么?在前面斜岭上。”

如此一嚷,在大道上行走的武林人物,纷纷停身止步,齐上斜岭上看去。但是,蓝天鹏的身法太快了,就在群众举目上看的同时,蓝天鹏的银光亮影,已有岭脊上一闪而逝。群豪看罢,齐声称怪,你猜我测,七嘴八舌,立即嚷成了一片。”电掣飞驰的蓝天鹏,这时业已看到深谷对面,建在“五凤坡”的斜坡前,却遍地都是前来参观大会热闹的英豪们搭建的帐篷。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只得大步向坡上走去。但是,那些立身帐篷外谈天的武林豪杰们,一见蓝天鹏,纷纷以惊异的目光向他望来,同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蓝天鹏无心去理那些,他只希望尽快的见到郝小玉。他根据萧琼华说的方位,目不转睛的望着坡上那两排大营幕,他在心里不停的数着营地原数目。这时,坡上也有不少人在走动,而每座营地外,也有人站在一起,在谈话事情,也许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叙旧,也许是谈话昨夜发生的事情。

蓝天鹏正前进间,星目倏然一亮——因为,他看到前面第五个营幕的幕墙后,正有一个身穿霓裳的女子,丢了一些发弃的东西,转身走回营区。在心情激动,暗暗心喜,正在加速步子之际,坡下一株大树下,突然传来一声清脆佛号——阿弥陀佛。同时,并清脆的招呼说:“那位银衫小施主,敢莫是“冷香谷”的蓝少谷主吗?”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急忙止步,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月白僧袍,项挂念珠,手持拂尘的中年女尼。中年女尼,大约三十八九岁,白白的皮肤,修眉细目,眼神启合间,冷芒闪射,正望关齿合什施礼。蓝天鹏因为心急去见郝小玉,就在原地拱手和声问:“敢问师太怎的认识在下?”

中年女尼微一躬身说:“贫尼净因,有一师妹,名叫萧琼华,不知少谷主可曾认识她?”

蓝天鹏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不自觉的含笑走了过去,同时,拱手问:“净因师太想必就是我表姐的大师姐?”

净因再度合什谦逊说:“添长萧师妹几岁。”

说话之间,蓝天鹏已走到近前,游目附近,并无旁人,再度拱手恭声问:“请问师太,“神尼”老人家可好?”

净因再度合什肃容说:“托小施主的福,家师法驾安泰。”

蓝天鹏赶紧拱手肃立说:“不敢,师太前来黄山,可是为的我表姐?”

净因见问,神情突变凝重的说:“奉家师法谕,面告萧师妹,家师与贫尼,仅是方外之人,久已不问世事,有关“青鹤”道友撤消家师荣耀席位之事,如“青鹤”别无所图,要师妹不必为此事争执,贫尼寻访师妹月余,一直未得消息,听说昨夜有一绿衣少女持“青冥剑”,大闹“五凤坡”。”

蓝天鹏深怕表姐受责,赶紧代为解释说:“外间以讹传讹,多不真实……”

话未说完,净因立即挥了个“阻止”手势,同时,严肃的说:“贫尼无意责备师妹,只希望少谷主转告她,不必为家师荣耀席的事与“青鹤”发生冲突。”

蓝天鹏听罢,立即应了声“是”。

净因继续说:“贫尼下山已近两月,为恐家师悬念,就此告辞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急声说:“我表姐,就在西南麓的一家农舍里,距此不远……”

净因淡然一笑说:“贫尼断定你们转冷香谷的时日不太了,那时我们再见不迟,少谷主珍重,贫尼就此告辞了。”说罢合什,微一躬身,转身向北走去。

蓝天鹏也赶快拱揖躬身说:“祝师太一路顺风,恕在下不过送了。”说罢直身,净因已如行云流水般,已到了七八丈外。

蓝天鹏一看,暗赞不止,他看得出,净因师太的轻身功夫,较之表姐萧琼华,恐怕又高了一筹。但是,他对“神尼”特派净因师太,不远数千里而来通知表姐萧琼华,不要因荣誉席的事而与“青鹤”发生争执,内心非常敬服。相反的,“东海圣僧”却特派一位小沙弥,前来通知大师姐皇甫慧,务必力争,绝不从“青鹤”将荣誉席次擅自撤除。

他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圣僧”,“神尼”,均为方外高人,照说,都应该早已看破名利,何以“神尼”淡然视之,而“圣僧”反而重视。继而一想,莫非“圣僧”即将圆寂以致为智昏庸,不知如何处置事情了不成?继而恍然大悟不自觉的脱口说:“对了,一定是皇甫师姐的大师兄,擅自作主,私派小沙弥前来通知皇甫慧,要她力争荣耀席位。”

话未说完,身后不远处,再度响起一声佛号。但是,这一次的拂号,却是“无量寿佛”。只听那道人,愉快的朗声说:“少谷主别来无恙。”

蓝天鹏一听那声佛号,便觉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星目倏然一亮,不由脱口愉快的说:“啊,原来是“清云”道长,想不到你果然也来了。”说话之间,急步向“清云”身前迎去,同时刻意打量。只见“清云”身道袍,背金丝剑穗长剑,腰系鲜黄“吕祖绳”,手持银鬃拂尘,道会横插紫玉管,完全是一派之尊的打扮。打量间,他已本能的继续说:“恭喜道长,听说道长已荣任贵派的掌门了?”

“清云”赶紧谦逊说:“哪里哪里,没想到贫道师兄,未曾了解家师心意,以致在大岭上得罪了少谷主的萧姑娘……”

蓝天鹏赶紧谦逊说:“当时因为双方不明来历,以致发生了一些小误会。”

“清云”歉然一笑说:“当时离开丽宫时,如果贫道恭送少谷主和萧姑娘回宫盐镇,那场不愉快也就不致发生了。”

蓝天鹏不愿再谈那件事,因而趁机改变话题说:“道长话次前来参加论剑,可是奉仙长之命呢?”

“清云”见蓝天鹏谈及师父“玄清仙长”,立即稽首躬身说:“不错,敝师兄坐关期间,掌门职务,暂由贫道代理,此番前来参加论剑大会,旨在广增见识,并不拟下场争夺名次。”

蓝天鹏不便说什么,只得礼貌的应了两声是。“清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少谷主何时回来的?”

蓝天鹏一笑说:“前日方到大南湖,今天中午才到此地。”

“清云”惊异的“噢”了一声,似乎立即看透了蓝天鹏的来意,他觑目看了眼郝小玉的营地后,关切的问:“小谷主何事赶来“五凤坡”?”

蓝天鹏没想到“清云”有此一问,由于心中想到郝小玉,顿时俊面一红,但他不便直说,只得强自一笑说:“听说道长率领贵派高手前来参加论剑大会,特来一晤。”

“清云”虽知蓝天鹏言不由衷,但却赶紧稽首宣了个佛号,说:“贫道无任欢迎,此地谈话不便,就请至贫道营地一叙如何?”说罢,立即侧身肃手,同时说“请”。

蓝天鹏话已出口便后悔了,但是,事已至此,只得转身举步。“清云”年过四旬,久历江湖,阅事经验极为丰富,虽是出家人,但对小儿女们的事,仍是一眼便可看出。早在蓝天鹏说话脸红之际,便已看出蓝天鹏是专程来看郝小玉的,其实,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小胞妹嫁给蓝天鹏?如果,既可了却对已死去父亲的未完心愿,且可使自己的胞妹得以脱离苦海,获得终生的幸福至于奉献一项绝技给丽宫的新任女主人,在蓝天鹏来说,有如拾芥之易,这件圆满婚事,又何必横加阻止?

尤其,蓝天鹏对郝小玉有意,而郝小玉又是那么痴心,再说,万一郝小玉真的自绝在“五凤坡”,他“清云”还有何面目再见他的继母?“清云”在离开西域面前对郝小玉的警告,也不过是为了怕以怨报德,令萧琼华震怒生气。既然蓝天鹏已有了其他几位夫人,就是多郝小玉一人,又有何不可?何况萧琼华还有成全之意?方才他已见过郝小玉,并曾谈及这件事,在论剑大会的规定上,任何人都可以拜访任何人所以并不受限制。

他方才走出郝小玉的营区,转身之际,正发现蓝天鹏目送一个中年女尼,他的前去招呼,一方面是叙旧,一方面也想借机探一探蓝天鹏对郝小玉的心意。这时既然蓝夭鹏不肯实说,只得再设法转上正题。于是,他一面和神不守舍的蓝天鹏,谈些来些的经过,一面却故意向着郝小玉的营地一侧走去。蓝天鹏走到了郝小玉营地的一侧,心中既激动又焦急。恰在这时,前面一个霓裳少女,正在探首向坡下看来。

蓝天鹏心中一动,情急生智,突然停止脚步,惊异的问:“咦?道长,那不是丽宫的侠女了吗?”

“清云”也急忙止步抬头,立即发现了那个探首察看的霓裳少女,他知道这是郝小玉出来探看情形的人。这时见问,只得谦和的说:“是的,由于贫道奉命前来,舍妹也趁有伴,也就前一增见识。”

蓝天鹏趁机愉快的说:“既然郝女侠在此地,我们何不一同前去相叙?”“清云”一听,反而修眉微蹩,面现凝重之色了。

蓝天鹏看得心中一惊,不由迷惑的问:“道长,有什么不对吗?”

“清云”见问,不得不凝重的说:“少谷主要去见舍妹,可就是小玉日夜祈求的事……”

蓝天鹏一听,知道“清云”早已看透了他的心事,俊面一红,立即低下了头。又听“清云”继续说:“不过,有一点贫道必须敬告少谷主的。”

蓝天鹏立即抬头接口说:“道长有话尽管直说。”

“清云”郑重的一颔首,说:“现在贫道不能再说谎话,打诙语,首犯戒规,触怒祖师父,自增罪过,而得罪少谷主和萧姑娘了。”说此一顿,突然改口问:“少谷主此番前来,是否已见过了萧姑娘?”

蓝天鹏俊面再度一红,坦诚的一颔首说:“是的,而且,在下已和我表姐商妥了一个万全之策。”

清云一听,自然高兴,但他也坦诚的说:“不管少谷主和萧姑娘想妥了什么万全之策,有关丽宫的秘密最后势必得告诉给你的其他几位少夫人不可。”蓝天鹏听得一愣,但却立即点了点头。

“清云”继续说:“为了完成先父生前的心愿,贫道也为了告慰先父在天之灵,并使会妹如愿得偿,贫道答应少谷主,可以将丽宫的秘密告诉给另几位少夫人,但是,除你们夫妻外,绝对不准再多一人了。”

蓝天鹏见“清云”破了前誓,内心十分感激,不自觉的说:“谢谢道长成全。”

“清云”一听,不禁有些感动的说:“说谢谢的应该是贫道,须知舍妹能够服侍少谷主,这不但是贫僧和继母梦想不到的事,就是先父英灵有知,亦当含笑瞑目了。”

蓝天鹏立即谦逊说:“道长太客气了。”

“清云”看了一眼不时探首的那个霓裳少女,立即催促说:“少谷主快去吧,舍妹恐怕已知道你来了。”说罢稽首,轻身这自向南走去。

蓝天鹏经过和“清云”一番谈话,心情尤为开朗,对与郝小玉结合,更充满了信心,因为,不能泄露丽宫秘密的症结,也被“清云”打开了。当然这必是“清云”与郝小玉经过一番艰难谈判后所得的结果。蓝天鹏俊面含着微笑,目光直直的望着道向正南走去的“清云”道人的前影,在高兴之余,竟忘了转身郝小玉的营地走去。

正在含笑发愣之际,蓦闻坡上一个清脆而压低的少女声音,说:“少谷主,快来嘛。”

蓝天鹏定神一看,正是那个立在帐幕墙角,探首外看的霓裳少女。于是,愉快的一笑,举步向霓裳少女身前走去。霓裳少女一见,也神秘的一笑,转身奔进营地大门内。蓝天鹏一见,便知她已进内报告郝小玉去了,是以,步子也加快了少许。这时,三三两两的各派门人弟子们,走来走去,各人在办各人的事,对急步走向郝小玉营地门前的蓝天鹏,似乎反少有人注意。

看看将至营地大门,身后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极兴奋少女呼声:“鹏弟弟,鹏弟弟。”蓝天鹏听得大吃一惊,本能的急忙刹住脚步。因为他清楚的听见,呼喊他的声音正是发自兰香姬之口。蓝天鹏急忙回头,不由暗暗叫苦,果然是她。只见兰香姬,一身天鹅绒黄劲衣短剑涵,高挽的委发上,也束了一道天鹅绒黄的蝴蝶结,配上她欺霜赛雪的皮肤,愈发显得娇美动人。

兰香姬一见蓝天鹏回头,立即撒娇似的唉声说:“方才听人说你来了“五凤坡”,找了你半天才碰上你。”说话之间,已到了近前,她突然发现蓝天鹏,神色慌张,显得有些不安。于是,停身在他身前,关切的问:“鹏弟弟,你怎么啦?”

蓝天鹏一定神,发现附近所有的人都停止向他们注目,只得强自一笑说:“兰姐姐,你没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吗?”

兰香姬游目一看,果然,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们两人看。于是,娇靥一红,立即深情的望着蓝天鹏,羞涩的悄声说:“这些人真讨厌。”说罢抬头、凤目倏然一亮,顿时呆了。

蓝天鹏心知有异,回头一看,暗暗叫苦,只见一身银装,背拖绒纱,靥罩银丝的郝小玉,正率领着十数霓裳少女,出来欢迎他。蓝天鹏一看郝小玉迎出来了,心中叫苦不迭,因为兰香姬还不了解个中情形,而郝小玉也见过兰香姬,一个处置不妥,极可能两人都气跑了。

正在进退维谷,暗自焦急的之际,立在郝小玉一侧的另一红边银装,面罩薄纱的少女,已声说:“少谷主,我们宫主已出来迎接你了。”

蓝天鹏神情尴尬,强自一笑,正待前进,兰香姬已悄问:“鹏弟弟,这位少女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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