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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汝知今日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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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教的传说里,天穹之上是浩瀚的星海,星海深处是无穷无尽的太素天,而太素天虽然无限广阔,涵盖一切,但仍有超脱了道理和逻辑以及因果是非的所在凌驾于太素天之上,那就是宇外,那里是无上之所,是森罗万象的源流,一切事象的根本所在。

和人间一样,法教的众神也分三六九等,而判断众神阶位高低的正是这些神祗所处的位置,不入流的半神隐藏在地底,而司掌一方生死祸福的小神则居住在人间,广奥无垠的天穹归属于那些位高权重的大神掌管,而星海上便是那些道行洪深不可思议的神中之王所居的行宫,至于宇外,那些伟大者在法教中被称为神拜之神,即,诸神的神。

在三教之中,法教不是最古老的,也不是崇拜者最多的,更不是教义最为深奥复杂的,但绝对是拥有神明最多的。

而在这多如繁星的神祗中,有五十六个最是为人所熟知,这五十六位就是掌管天穹二十八部繁星的五十六位星君。在法教的传说里,昔日无量大劫,名为虚寂静大劫,此大劫另星海破碎,有星河伏流落入天穹,散落漫天,遂成而今夜空里的繁星,星海之上的神王见状,便以星辰为界,划分天穹,共计二十八部,又派出天神司掌这二十八部星辰,一部有一正一反两位星君,再加上统领众星君的宿君和昴姥共计五十八位。

不过,非常有意思的一点是,这五十八位星君文明天下并非因为他们能司掌人间祸福,或者又什么高深莫测的法力,而是因为一个流传已久的游戏。

没错,这个游戏就是花牌,又叫五十八星牌,从南到北,不分老幼,大家都喜欢玩的一种游戏,顺便,还能赌钱用。

说到赌钱了,有赌就有输赢,小的输上一两吊钱,姑且可算破财怡情,但也有那玩得大的,动不动成千上万两银子就出去了,最后只搞的是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上吊的投河的割腕的服毒的也不是少数。

“所以说啊,人最好别粘赌,粘了也注意把握好度...”黄安把花牌丢在牌桌上,“东方木象,龙连顺,七张,我报牌还剩三张。”

掌控南陵大城周边一十八路土匪的大当家瞥了一眼手中的牌,叹气:“要不住。”随后他又看向旁边的汉子,“憨头,你那能打住不?”

被大当家拽过来凑数打牌的赤衣汉子挠头:“好像也打不住...”

黄安呵呵一笑,一手甩出三张牌,一手搂过桌上的银钞:“一对阴阳带一个,我走完了,这一把七千五百两就谢二位承让了。”

大当家和憨头面面相窥,一开始,他俩还打算让让眼前这位王大人,可谁曾想,这位王大人看似玩世不恭,没啥大本事,但打牌那打的真叫一个好,很快就把大当家跟憨头打了个欲哭无泪,算上上一把,这两位已经快把山寨半年的收成给造进去了。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气人的是这位王大人赢钱不说,嘴还得劲,乱七八糟的话百无忌讳,逮着什么说什么,什么让人气说什么,可这位大人偏偏又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好声好气地陪着人家把牌继续打下去。

黄安打了个哈欠,数了数赢来的银票,想也不想,将其全部扔上牌桌:“来,再怼一把,这一把我出一万五千七百两。”

这一把要是输了那今年都算白干了!憨头心想,看看自己的头头,发现大当家的脸色也黑的不行。

“只不过...”黄安再次打了个哈欠,一巴掌拍在推出的银票上,“老是赌钱也是无聊...不如我们效法当年丘山唐合二君...赌点别的吧。”

憨头一脸憨样,可大当家却苦笑不已:“王大人,那个姓丘的当年和唐家那位赌赛,双方下石榴棋,姓丘的输了姓唐的三个子,可就给对方三座金矿山!唉,不满您说,小弟山寨薄,恐怕您有心学那唐家少爷,我也做不成那姓丘的。”

黄安咧嘴一笑:“不碍事,那唐合君是出了名的败家子,我不学他,况且您穷我也不富啊,只不过有古剑一把,权当赌资吧。”

说着,黄安手往后一背,一把抽出腰间短剑,丢在了桌子上。

大当家伸头一看,惊呼:“这是——昆红三剑!”

“没错。”黄安看看惊骇不已的大当家又瞧瞧一脸憨傻不明所以的憨头,慢悠悠地说,“这正是昆红三釭。”

大当家的表情可以说是精彩极了:“您是真要逼死小弟我啊,您这把剑抵得上当年唐合的三座金山了...不过,我听说这物件不应该在大光明教手里吗?”

黄安眉头一扬:“啊,总之是少爷给我的,我也不清楚,原来这玩意那么值钱啊,没关系,反正我不用剑,黄少爷也说了,赌局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压上此物,那就不能收回...你可选一物和我赌这一局。”

大当家一摊手:“我这里哪有玩意可比您这好东西?您这个可是神器!要不,您看,您自个挑,这屋子里的东西,哪个能做您这神器的对赌物。”

黄安眼睛连扫都不扫一下,手一举,大拇指直接指着身后那张白画:“就那个了。”

大当家和憨头腾地站起来,两人盯着黄安,然后,大当家先一步坐下,又把憨头按下来:“您开玩笑吧,那就是一张白纸...”

黄安立马一脸震惊:“我的天,原来只是一张白纸吗?我还当是哪个名家画得禅意画呢!”

大当家赔笑:“唉,王大人别见怪,我就是一粗人,就是附庸风雅,随便找了个白画挂上,让您见笑了。”

“无妨。”黄安摆摆手,“虽然不是名画,不过,还是那句话,开赌不回头,我就要那东西了,反正一张老宣纸,虽不涂不抹,也算得上是稀罕物件。”

大当家的脸色顿时极不好看,他似乎想说什么,可却看见黄安似笑非笑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于是也就没说什么。

而黄安也不语,场面一时尴尬,就在这时,碉楼的门咯吱地一声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小土匪快步走进来,一拱手:“王大人,大当家,十九当家,全牛宴已经摆好,就等三位当家的了。”

黄安扭头看向窗外:“哎呀,竟然都这个点了。有句话叫学而忘食,说的是本朝开国之初,北疆有个读书人名叫贝典的,此人苦学最是出名,常常是因读书而不饮不食,因习字而不眠不休...最后参加科考,还没进考院就一头栽死了...嗯,咱们可不能学他...我们虽然是打牌,可学乐乐学...这娱乐和学习也是相通,我们要是打牌打到一头栽死那可太亏了。”

一通胡言乱语将大当家和憨头说了个目瞪口呆,顿了数息,大当家才反应过来,对面这位王大人是想吃饭了,于是赶忙道:“正是,正是,王大哥果然高论,那,您和我就一起过去吧?”

黄安点头:“走,莫让兄弟们久等。”

大当家一努嘴:“憨头,你把牌桌收拾一下赶紧过去。”

“还收拾什么啊?”黄安一把抓住憨头的胳膊,“一起去,没准喝高兴了看着谁顺眼拉过来再多打两把也说不定啊!”

憨头看看大当家,后者白了他一眼:“走啊!”

三个人于是一道去了全牛宴,这全牛宴依然开在金沙洞,而今天的金沙洞格外热闹,喧哗声,灌酒声,喝骂声,嬉笑声,声声入耳,声声震耳欲聋;天南事,地北事,东西事,大小事,事事荒唐,事事都在高谈阔论中。

在这一片嘈杂中,也不知是哪个先一步看见了从洞中大座后方绕出来的黄安三人,一声大叫:“大当家和王大人来了!”

于是又是一阵欢呼,声音比黄安初来此洞那回要大得多,也要欢快的多。

黄安对着向他致意的一众土匪一一摆手,又对大当家道:“今天大伙看起来都很开心啊。”

大当家似乎感觉眼前的情景不太对劲似得,皱着个眉头:“让您见笑了王大人,小寨一向没什么规矩...”

对于这句客气话,黄安全然没有要接的意思,他一屁股坐在原本属于大当家的虎皮大椅上,抬眼一看,只见虎皮大椅前早放上了一张长桌,桌上有五味调和的陈皮牛肉,香气四溢的炒牛舌,烤的直流油的丁字骨,被切的很好的牛脑袋,热气腾腾的牛肉汤,还有一大盆酱牛肉和一条牛尾巴。

黄安简单估计了一下摆在眼前种种牛肉的分量,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面前的是一整头牛,而且是一头不小的牛。

“太浪费了...”黄安一边批评,抓起一片牛肉塞在嘴里,“真香!”

“嗨,这算啥?”在大当家都没开口的情况下,一个土匪汉子大笑着开口,“王大人您不知道啊,今天兄弟们可是开了笔大生意,一头牛?这次真叫九头牛的一个毛呢!”

众大汉哈哈大笑。

黄安也笑:“这是好事。”

可大当家却愈发不淡定了:“等等,究竟怎么回事?”

大笑连连的众人中走出一位,对大当家拱手:“大哥,您不知道啊,今天逮着一条大鱼!今个午后,兄弟们巡山,遇见一只车队,开样子是去经商的,而且瞧着马车的样式不是本地人,最重要的是竟然没有雇镖师,哎呦,这不是明摆着给兄弟们发利市吗?于是兄弟们也不客气,一拥而上,那赶车的一对公母和他们的小姨子跑了,剩下三个大车,兄弟们赶上去一瞧,嘿!一车金,一车银,一车纸!”

黄安闻言眉头一皱:“纸?”

“是银票啊!”汉子手舞足蹈,欣喜若狂,不,看样子他已经狂了。

拿车拉银票?黄安目瞪口呆,这等做派就算是青州三豪之一的齐家都不一定做得出来啊!不过...在自己的印象里好像有一位倒是会做出这等离奇的事情...

黄安这一旁想得出神,而那汉子又突然想起什么了似得,说道:“哦,对了,还有一头肉票...”

一直没做声的大当家终于发话了,他的口气并不好:“可以啊,还有肉票?”

“一老头。”汉子并没有察觉大当家语气不善,兴致勃勃地说,“可能是那对公母的老仆或者是亲戚,也可能是爹妈...总之,应该还能换一大笔钱!”

一群大汉也都欢快地载歌载舞:“一车金呀一车银,一生一世花不完!”

黄安端坐在高台上,又撕下一块酱牛肉,细嚼慢咽,随便一转头,正好看见大当家那张愈发漆黑的脸,不由微微侧目,若有所思。

汉子大约感觉气氛还没有达到最高潮,于是一挥手:“秀才,独眼,你俩把那老不死的拉出来,让他给大当家和王大人唱个曲儿,唱个分金歌!”

众人再一次大笑,伴随着大呼小叫,一个老头被俩人从人群里踢了出来,滚在石台之下,一头撞在了石头上。

唉,真惨...黄安头也不抬,随手抓来了那根牛尾巴。

那可怜的老头早就叫这帮暴徒折腾的惊骇欲死,虽脑门撞得生疼却也不敢叫苦,赶忙跪下磕头,嘴里直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大当家面色不定,道:“下边那老汉子,且抬起头来。”

老头闻言赶紧仰脸,而黄安也好奇地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俩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是一愣,然后,一并大叫出声:“是你!”

本来喧嚣的众土匪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面面相窥,几乎所有人面上都写着不明所以四个大字。

而那老头眼神一下子亮了,他赶忙大叫:“救救命啊,黄——”

这一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黄安便捡起从自个嘴里掉落的牛尾巴,奋力掷了过去:“耿神仙啊,我王五羊又见到您啦!他母亲的妈妈的大腿的!老子可真想你啊!”

一山洞的土匪看着这一老一小在这里大呼小叫,一时间都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时,大当家说话了:“王大人...莫非此人和您有仇?”

黄安一边用眼神瞪住张口欲言的老头,一边慢悠悠的说:“啊,倒也不算,这人是青州细江的耿神仙,我认识他,和他没仇,可因为一些事情还是乐得看他倒霉的。”

耿神仙急的嗷嗷叫:“大人,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我——”

他的话依然没说完,因为黄安再次砸过来牛蹄子一只:“闭嘴,没我的允许你再说一句话我就让你吧这把椅子吃了!”

耿神仙顿时闭嘴。

黄安扭头看着大当家,看着余下的众人:“我,青州王五羊,在此感谢诸位为我出了一口气...”说着他一手端起酒碗,一手摸出方才赢啦的银票,深吸一口气。

然后,黄安手一甩,将一大把银票统统丢了下去,又一口气将碗中的酒水倒入口中,伴随着众人的欢呼雀跃,他又使袖子往嘴上一抹,咳嗽着问大当家:“老兄,这人能借我玩两天不?”

大当家这时反而好像轻松自在了不少,他呵呵一笑:“别说借您了,给您都成,不过...”他拍怕手,让疯抢银钞的众人安静下来,随后起身,走了几步,看着那趴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耿神仙道:“诸位,这老不死的既然得罪了王大人,那么为王大人出气自然是我们分内之事...”说到此处,大当家对黄安微微拱手,“王大人,我听说这人叫耿神仙,是算命的?”

黄安眉头微抬,点点头。

“这就巧了。”大当家摸摸下巴,“我正好有个不错的主意可以给大人出气。”

黄安笑而咧嘴:“什么?”

大当家走了几步,站起照明用的火堆前,张开双手:“这里是金陵城的吴中山,阶下那厮,你若真是算命的你就应该知道此地的意义吧?”

石台下的老头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而不知何时,喧嚣的众人也已噤声,包括黄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当家的身上。

“那是大乾朝时,吴中山有大算师,名为胡傳华...胡宗师的算学可穷通天地气机,算遍浮生气数,曾书写铜钱歌,定当时三十七位大修的命数,日后一一验证...”大当家的声音逐渐沉稳,表情逐渐从严肃变为淡漠,“而当时,有北方大修不服,提着大刀找上门来,问...”

黄安渡步,接着大当家的话说:“那位大修如此说,你既能算众生命数,可知汝今日死活否?”

大当家对黄安微微欠身:“正是如此...”他转而看耿神仙:“你既知天命,可知汝今日死活?”

这最后一问声若惊雷,吓得耿神仙两股战战,黄安见状,暗中长叹,起身道:“却说当年,那位算师是这样说的,我今日死活否,无关轻重,然我死后,三日之内,北方山崩,长河枯断,大修陨落。”

大当家似乎是顺理成章地把话接了下去:“北方大修大笑之,若说山崩尚有可能,北方群山连绵,当时又是昆墟动荡,修士相杀,若说哪俩修士交手,破了山景也属正常,而那长河,乃原生水脉,长河龙神是天下有数的神圣...虽不比宇外诸神也我九州山河神祗中的扛鼎大神...而今正是旺水期,长河阑干?怎么可能?”

黄安缓缓坐下,任由大当家继续气势激昂地讲着那个古老的故事:“于是,北国的大修一刀砍去了胡大师的人头。提着走出金陵城,路中畅快,随手之间,将吴中山附近的小峰随手毁去,夷作平地,随后,他问路过的采樵人,说,此山何山,可有名讳?”

大当家看向耿神仙:“那樵夫说:此山虽小,然有大名,因山体方正且在金陵城北,故名北方山,那山下沟渠,本是长河支流,后泉眼干枯,故而得了个俗名叫长河枯岔子沟。”

“大修脸色骤变,那汉子呵呵一笑,道:今日大修展神威,可谓是北方山崩,长河枯断了!”

“北方大修思及胡大师之言语,恐极,然人死不能复生,除非以生死入道的立教大修,于是,北方大修急速前往西南大光明教,因为当年,只有大光明教和西海的朱家有通晓生死的立教大修...”

“可惜的是,北方大修去的太急,结果第二天就遇见了去大光明教寻仇的仇家,于是,一番大战之后,这位大修陨落在象郡附近。”

大当家轻轻叹气:“于是,胡大师的威名名扬天下,世人始知,天命悠悠,不可更改。”

大当家盯着耿神仙,盯着耿神仙的眼睛:“说吧,你今日是生是死,只要印证...”

“只要印证。”黄安突然地插话,“只要印证了,我想,看在已经过世的胡大师的面子上,我也好,弟兄们也好,都不会找你的麻烦。不过,要是没印证的话...呵呵呵嘿嘿...”

众土匪突然意识过来,一个个不怀好意地叫好吹口哨。

耿神仙一脸苦涩地看着石台上那个玩世不恭的身影,又瞧瞧对方身旁那位面若寒冰的大汉,最后咬咬牙:“好,请备纸笔,我这就写来。”

黄安摆摆手:“那个,给他准备纸笔。”

“这种事情不是一般只要用嘴说就行了吗?”独眼汉子挠头,大当家瞥了他一眼:“王大人既然已经发话,你还不快去!”

纸和笔很快就拿过来了,一起抬过来的还有一方小桌和一方砚台,砚台里墨汁未干,耿神仙拿起笔,舔舔笔尖,小心翼翼地瞧瞧黄安和大当家,最后一声哀叹,拿起笔,龙飞凤舞起来。

黄安看得明白,这老头根本不是在写字,是在画着什么东西,可惜,自己的位置正好是死角,具体画的什么黄安并不能看清。

就好像是为了拖延时间一样,耿老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笔放下,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折叠,说:“两位头领,在下要说今日推演的结果了...”

黄安,大当家,一众土匪用注目的方式表示自己在认真地听。

耿老头眼睛滴溜溜一转:“老朽推算,今日不死。而不死之根基,正在这位头领身上。”

说着,拿手一指。

黄安本以为这细江老乡会指向自己,可没想到的是这老头指的竟然是大当家,心中不免有些郁闷,难道自己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大当家却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他哈哈笑笑,对黄安道:“王大人,没想到这厮的死活反倒应在我的身上...也罢,那就让小弟看看,这位神仙究竟是平平安安还是入土为安。”

说着,耿神仙手中的纸张突然凌空飞起,上下飘动,落入大当家手中,大当家再次笑笑,似乎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涩,然后展开了纸张,只一眼看过去,头就是一仰,随即那张纸就被大当家丢入身旁的火堆里。

在那一瞬间,黄安隐约看见那张快烧光的纸上画的是歪歪扭扭的一幅素白的伞面。

黄安心意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再去细思,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黄安摇摇头,反正这老小子也跑不了,一会问问便是,说起来,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净遇见老乡了...还都是一些自己不喜欢或者不喜欢自己的人。

黄安想的微微有些入神,突然听见大当家在叫他,于是转过头去,只听大当家说:“王大人,让您见笑了,这老爷子有些道行,看穿了小弟幼时的些许海底,让您看笑话了...”

黄安啊了一声,摆摆手:“不妨,不过既然老爷子算出了些许东西,那老爷子也算那个...那个奉天行运之人,他又说了今日不死之言...那么你我也切不可违逆天数啊。”

大当家连连点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只不过...您不是说和这位老先生还有些因果未完...”

“这无妨。”黄安一脸坏笑地看着满脸紧张的耿神仙,“死罪可免,活罪我还没打算免掉,嘛,把这位也送到我屋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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