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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上谓之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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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安闻言歪着头,琢磨了一会,他想起了赢来的一大把银票和晚上牛肉的香味,于是他剔剔牙:“为什么,这地方挺好。”

“哎呀!”大叫的是黄安的老熟人,耿神仙,他满脸焦虑地说:“黄小爷您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您不知道大祸临头了!而且是天大的祸!”

黄安想了想城里那只尸鬼,摇摇头:“还能有多大的祸事?”

见黄安一脸无所谓的神色,耿神仙也好像有些来气:“给您说了天大的祸事,您要有胆听了不慌,老朽我现在就去地上打三个滚。”

黄安一脸不屑:“我说您老打滚干个什么...得啦,您直说吧,怎么了又?”

耿神仙伸出一指比在嘴前,示意黄安轻声,又掏出一张折了四折的纸张递过来,黄安接了,摊开一看,上边黑漆漆一个大字,宋!

黄安哦了一声,将纸张递给艾珠:“看来宋家也来人了。”

耿神仙目瞪口呆,为了不让自己这把老骨头架子在打滚时散掉,他努力在黄安脸上寻找惊恐的神色,可惜的是黄安脸上脸镇定二字都没有,完全就是个无所谓。

耿神仙不由大惊:“宋家来人,您不怕吗?”

“怕个茄子。”黄安摸摸下巴,“前些时日我和他们在绿之台一战,才废了宋明宸,如果宋家的人这么着急报仇雪恨,那我不介意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让他们继续抱头鼠窜。”

耿神仙吓得瞠目结舌,好一会才说:“原来在绿台山大开杀戒的人是您!”

“那么...宋家来的是谁?”黄安一脸欠揍的神情,“是宋家那恶妇还是宋明宸那残废?”

耿神仙赶紧过来捂黄安的嘴:“您轻声点!这次宋家来的可有大修!而且是擒龙尊者,那个面具人可是半脚要立教的高位大修!”

黄安一个转身避让开来:“不妨事,俩怨妇而已,放心,我自然有手段藏起来,在绿台山上如果不是我有意为之,那俩大修找不到我...当然,把绿之台整个炸一遍除外。不过这里是吴中山,此乃天下名山,山主地神非同小可,那什么擒龙尊者要是胆敢在这里炸山,哼哼哼。”

耿神仙一拍巴掌:“我知道您带着——”他说到这里突兀地顿住,然后拿出纸笔,胡乱画了几下,送到黄安跟前,黄安伸头一看,只见上边写着“宝物无用”四个字。

黄安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一伸手,一脸狐疑地看过来:“等会,止住,宋思公都没看出来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耿神仙知道自己不小心漏了底子,只好实话实说道:“有人托我给您带句话,北进凶险,您不如西去昆墟。”

黄安啧了一声:“原来是我老师啊...你去告诉他,等东都的事情忙完我就去昆墟。”

耿神仙大急:“黄小爷,您这没脸无德的,怎么连师傅的话都不听——哎呀!谁用棍子敲——哎呦!”

黄安一把拉着手持大棒且气呼呼的艾珠,一边一脸诚恳地对耿神仙道:“大仙儿啊,您是不知道啊,我从来没听过我那师傅的话...虽然这次我知道他是对我好吧...可...哦,对了,您刚才说宋家那边怎么地?”

耿神仙张嘴欲言,又止,还要动笔,被黄安拦住:“我说大仙,你别写了,直接说吧,就算有六耳在侧,我也有手段对付。”

耿神仙摆手,全然不理会,奋笔疾书了几个字后递给了黄安,黄安劈手连纸带笔的夺过过来,一看,念道:“别说那么大声,对方有善听力者...”

耿神仙惊骇欲狂:“你疯啦,还读出来!”

黄安摆手:“不妨事,宋家现在应该在南陵城,就算他们中有人善听细微之声,但听力再好也不至于能听得见我的声音。”

耿神仙急得跳脚:“你可还真是大言不——”说到一半他就看见了重新将大棒举起来的艾珠,于是赶紧改变修辞,“我说的是你能不能小心点!这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天能生你黄小爷这般目力千里的人就能生出那些耳能顺风的人,你应该知道,这等天赋不亚于神通,甚至比神通还恐怖,因为这些天赋不是道法所以能隔绝道法的手段可骗不过他们!”

黄安摸摸下巴:“这么严重?这么说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那边都能听见了?”

耿神仙点头:“正是如此啊!”

黄安于是深吸一口气,高呼:“宋家妇人,我去你奶奶个腿儿!”

耿神仙这次彻底目瞪口呆。

黄安哈哈大笑,转身走回屋子,艾珠匆匆忙忙跟上,凑过来,低声说:“少爷,耿神仙说的如果是真的——”

艾珠的话才说了一半,黄安的手指就压在了她的唇瓣上,随即,黄安张开了自己的手心。

上边不知何时写着这样的话:我岂不知天赋神通之妙用?

艾珠顿时捂着嘴巴,可眉眼却带上了自豪的笑容。

而从头到尾,那位名叫何芷的少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

吴中山下,南陵大城,城中一家客栈中,二楼上房内。

“您说黄家小子是真的不知先天神通的妙处还是故作疑云引我们上钩?又或只是纯粹地想要骂一句?”宋家的主妇轻轻修剪着自己的指甲,慢慢悠悠地对屋中另外一人说。

“如你所言,那黄家少子也是得了天赐的人,断不至于小瞧天赐神通。”屋中的男人看看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立在一旁的侍女,“但也不一定。”

“我尊敬的擒龙尊者,崇高的古海沙先生,您这话等于没说。”宋家赵茗摇头,“不过说起来,您这次前来助力,自然再好没有,可黄安小儿毕竟不是修士,您此举岂非违逆了昆墟圣约?”

名为古海沙的男子把玩着手中面具:“那昆墟圣约本就是拿来擦屁股的纸,除非杀得伏尸百万,血流千里,不然就不会引来滔天的祸患。只不过,若大修有仇家对头,或在仙府圈中名声欠佳,那违逆了昆墟圣约的确不美,会授人口柄,让对方可以名正言顺地前来讨伐...大承立国之时北方圣山南下,还有那年雕玉师入北疆屠戮,以及十五年前大光明教动乱莫不说明这点,想那雕玉师一人入北疆,一刀下去北疆举国无男儿,草原做赤地三年有余,可就因为是天下闻名的大修,在东都挂了大名号,门道遍天下,结果到头来无一前来问责,而那大光明教,不过得罪江南一个大族,杀了个婢子,竟惹得雷泽震怒,以不尊圣约之名,联合昆墟和东南大教杀到云断山去,一战下来,云断山都被打崩...”

说到这里,古海沙哼了一声:“说什么昆墟圣约钢铁戒律...还不是因人而异?世人皆言昆墟那帮是天地杆秤,却不知这人和人之间就有三六九等,一条命和一条命的重量是不一样的!”

赵茗微微低头:“是,奴见教了。”

古海沙冷哼一声:“你莫要担忧,出了什么事,北疆王那里自然有办法扛着,不然也不会有寒梅枯松两大修士下山的事情了,虽然这俩道法不精竟让人杀死在绿台山那种犄角旮旯里!”

赵茗想了想:“说到绿台山一战,奴倒是想起一事,就几日前,那具区青梗山云雾缭绕,剑气冲天,流光闪烁,疑似大修动手,您说,会不会和黄家的小儿路过有关?”

古海沙大笑:“毕竟是个妇人,见识低浅,那青梗山是什么地方?乃当世无上大修剑神的道场,黄家小儿算什么东西,能惊动那位大神?”

赵茗摇摇头:“就是担心,当时不是也没有人能想到黄安竟然可以对付枯松寒梅两位大人。”

古海沙哼笑:“大修和大修也不一样,差别大过天地与尘埃...就算是枯松寒梅来一百万个,也不及青梗山主一剑。”

赵茗脸色大变。

古海沙收敛笑容:“你虽是北疆王麾下人偶赵家的血脉,但毕竟是个女子,想来人偶赵家也没有告诉你关于修士和大修的一些常识,也罢,我且给你补补课,你现在毕竟代表你的夫君,将来也会遇见大修,现在与你分说这些,是避免你那时胡言乱语,惹人发笑。”

赵茗再施礼:“请大人指点。”

古海沙微微笑:“宋赵茗,你是哪一家的信徒?”

赵茗轻声:“赵家拜黑神主,黑神主是蛇神麾下的妖奴,奴自然是原教门徒。”

古海沙点点头:“原教啊,那倒好解释了,赵茗啊,你们原教的共主是伟大的温血蛇神,在原教的教义里森罗万象都是蛇神所缔造的,而蛇神的力量也流转在自然之中,能够看穿世界本质的人就可以利用这股力量,而只要能利用的,无论多寡,都是修士。”

赵茗微微点头,表情却有些疑惑。

古海沙指指屋里静立的侍女:“似这种的,虽得了蛇神的馈赠,但也只不过是嗟来之物,算不得自己去利用,故而不是修士。”

古海沙继续道:“可天地之间力量流转才有多少?不过是残余,于是修士眼前就出现了两条路,第一,利用天地之间的力量开始改造自身,让自身更加靠近蛇神,这就是体修,而另一种则尝试着去寻求天地之外的力量,这就是术修,而如果体修能完成对自身的改造,而术修成功沟通了宇外的力量...那么,就是大修了,因为大修的力量或来自自身,或来自宇外,故而大修之能,不困于天地之间,威能广大,比之修士如云泥之别...故而有修士千人敌,大修不数计的说法,说的是修士中的强者可以力敌千人,可大修却纵有无数人都不能对抗,缘故正是在此。”

古海沙伸手,手中有地水火风席卷其中又有五气变化,化作五龙,相互盘旋,最后一一寂灭。

古海沙反手,将方才的一切尽数收入掌心,道:“既然有力量,就有力量的运行方式,而运行方式说白了就是所谓的道理...而一但有人能发现通用的,全新的运行方式,就相当于掌握的全新的道理...这样的大修,可以开创出自己的修炼体系,建立全新的宗教,没错,这种大修就是立教大修,因为大道深厚,可比渊海,故而能发现新道理的人微乎其微,非得是才情兼备,手段高强,气运通天的大修才有机会,所以往往立教大修远强于寻常大修。”

赵茗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是的...”古海沙点头,“这正是你孩子未来能达到的境界...看穿历史,纵大修也多如繁星,可没有多少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但,这还不算最终的境界。”

古海沙起身:“我且问你,宋赵茗!凡人之力可战天否?纵立教大修,比之四海、圣山的一方神明如何?比之宇外诸神如何?”

赵茗一惊,深思片刻,不得不承认虽然总是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如何强大,如何凌驾于万人之上,可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孩子可以和黑圣主过招。

“但是...事实情况是这世界上是存在可以和宇外诸神交手的大修的。”古海沙叹息,“虽然不可能胜利,但好歹不是如蝼蚁一般任人踩踏...与宇外诸神交战,并活下来的案例古往今来,算上不知真假的,一共五起,其中就有当年剑神他们的故事,而今,算上九州内外,算上昆墟蓬州,和剑神能一较高下的不过六七个,可想而知,剑神是什么样的存在,就连北疆王见到剑神,只怕也得收敛一二,何况黄安那种黄口小儿?”

赵茗低头:“是,是奴家见识浅薄...敢问大人,如果说大修是得天地之外的造化,立教大修是开辟新道路,那似剑神这等修为又是如何?”

古海沙嗤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你也不过是想问问你孩子能不能有一天窥见这个境界,我实话对你说了吧,绝无可能,一代立教大修已经是了不得了,再求就有违天和了,强行修道,史书上最后引火自焚的不在少数,你也不要强求,况且...那种境界玄妙至极,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尚且知道的不甚分明,又如何与你分说?”

赵茗赶紧赔礼:“是,是奴太过执念了,不过,奴还有一事不明...如果以原教而论,修士是这般修行方法,那么以法教,以然教论,又是如何?”

古海沙摇头:“你不必知道那么多,你只需知道一点,大教相争,争的是气机,而以修道来看,三教本是一家,信仰到头来总归是殊途同归,仅仅是意识形态不同罢了。”

古海沙起身:“这一句话,乃我送你的,算我对你家儿子的一份大礼,也是我对鹦哥这几日劳作的奖励,你切不可将此言传入民间,不然,上到昆墟,下到散修,都要格灭尔等,谨记。”

赵茗低头:“是。”

吴中山上的小木屋里,黄安看看已经睡下的两个少女,摇摇头,走出门去,正巧看见耿神仙背着包牵着驴,也不知道要去那里。

黄安几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耿神仙:“大仙儿啊,这么晚您老是要去什么地方鬼混啊,带上我呗。”

耿神仙吓了一大跳,见是黄安,赶忙说:“黄小爷,我这不是要狼狈出逃,我只是,老朽只是年迈体衰,夜晚少觉,闲来无事,想找人聊天却又担心打扰您的休息,故而想牵着驴子去絮叨絮叨...”

对于这番说辞,黄安已经用眼神表示自己究竟是信是不信了,不过他懒得追究更多,直接走上前去,拉住耿神仙的手:“想找人聊天?这可太简单了,找我啊!”

耿神仙心里连连叫苦,嘴上却只能说:“黄小爷这次想听点什么?”

“这个啊...”黄安想了想。“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耿神仙吃惊:“谁?”

黄安轻声细语,似乎怕被什么东西听了去一样:“您知不知道昆墟有位度过大劫的大修,叫素云的?”

耿神仙脸上大变,似被这个名字吓到了一样,停了好一会才说:“这,没听说过。”

“这话真不真您老脸上可都写出来了。”黄安慢悠悠地说,“我突然想起,您这样走街串巷打小卦算运数的也是法度不到之地的一朵奇葩,按说算是江湖中人,我赵城天下有句话,叫欺上瞒下无真言,咬了舌头往肚咽,我目前虽算不得赵城天下之主,好歹也是澎湖会上人,您在我这说谎是欺上,您比我年纪大,骗我是瞒下,如此,您自个看您的舌头是打算怎么咬怎么嚼吧。“

耿神仙吓得哆嗦,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在细江城里的浪荡子、废物疙瘩出了城后竟然如此毒辣凶恶,能说会道,而黄安也不过分紧逼,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又将昆红利器取出一把,插在地上,以示胁迫。

见黄安这般作为,耿神仙左右为难:“这,这,您也知道的,各行各业都有不成文的规矩,算师一道也有,而且这规矩中有一些正好和您问的那位有关,不是我不告诉您,是实在是没办法说啊,您可不能逼我做了那欺师灭祖之人啊!”

"这简单。“黄安拍拍手,“你以后换个职业,别做算师就是,我想想啊...您可以去卖摊煎饼...”

耿神仙左右为难,黄安见状,叹了一口:“您瞒不住我,我这双眼睛虽然看不透天理运行,但从细枝末节分辨出一个人说谎与否还是办得到的,你也不必多虑,就算那位真是个禁忌,要出了问题我来承担。”

您承担的起吗?耿神仙很想这样怼回去,可瞧着黄安手中刀剑寒光闪烁,直恍的他口干舌燥,这一句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黄安也没料到耿神仙这般坚挺,他上下打量了耿神仙一会,又摸摸自己手中的长剑,感觉没必要为了这事就将这位七旬老头一剑砍了,于是他起身,整理衣冠:“罢了,你既然死守不说,我倒也敬你的铁骨铮铮...如此吧,我问你些问题,你能说就说,说不上来就闭嘴吧...这样可好?“

耿神仙一见峰回路转,顿时大喜,正要好好赞美这位赵城之主几句,却先听见黄安发问道:“那位名叫素云的大修和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之间的关系你不能说对不对?”

耿神仙点头点得很干脆。

黄安继续问:“最重要的关系在我身上?”

耿神仙想了想,沉默不语。

“还有一个问题...”黄安眉头微微皱起,“那位素云大人,和一种奇怪的人偶有关吗?”

这一次,耿神仙表情一脸懵逼。

“算了,当我没说。”黄安摆摆手。

耿神仙一脸表情完全是欲说还休。

黄安摸摸下巴:“那么下一个问题,我说耿大仙儿,您既然知道山下边是宋家的人马,你怎么还敢下山?就不怕宋家把你办咯?你自己说的,宋家有顺风之耳,能听见你我的对话...你虽不算我的门徒,可也是我的助力,还和我的老师有关系,你就不怕他们把您料理咯?“

耿神仙摇头,表示不可说。

“这就有意思了...”黄安嘟囔着,“这是你的事情,不是素云大人的事情...嗯,算了,我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素云大人是在什么时候?“

耿神仙摆摆手,这个意思也是不可说。

黄安的脸上却明媚起来:“原来如此。”他说,“你最后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耿神仙摇摇头,黄安让出一条路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若想走就走吧,我不拦着你。”

耿神仙屁滚尿流地跑出去,黄安目送他跑了很远,然后停住,又跑回来。

“怎么?”黄安揶揄一笑,“有东西忘了拿?”

耿神仙喘着粗气,摆摆手,深深呼吸,又吐出:“大人,有个故事您听不听?”

“听,为啥不听?”黄安再次坐到地上,“你说吧,正好我最近段子都用完了。”

耿神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段子,不过他也压根不想知道,于是直接忽略黄安的话语,道:“青州算学鼻祖是明生子,明生子曾在细江小山亭夜饮,为青州百姓留下三份天大的气机,为青州修士留下命格百生图...可惜此图和明生子大师一起消失了...而为青州所有的算师留下了一句话:大命不改,大运无言。故而,闻名天下的算师不是登峰造极的大修就是十足的骗子!”

“这可有意思了。”黄安点头,“您老?”

“也是骗子!”耿神仙昂首挺胸,“但...重点不在这里,您明白的,活人不一定活着,死人自然不一定是死了的。”

黄安哦了一声:“也罢,我知道了,不过您既然回来了,索性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帮忙解答一下,这天命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耿神仙想了想:“您这问题当真太大了,我也不知道。”

黄安一乐:“不是说,您是算命的吗?怎么,连自己算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正所谓当局者迷。”耿神仙轻声说,“不过真要强行分说,我感觉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有意思了。”黄安微微呲牙,“我听说当年研究这个的人,连大修都疯了不少。”

“此世的真相岂是那般好揣测的?”耿神仙低声细语,“您还是考虑考虑吴中山上的真相吧!”

黄安想起自己听过的那个传闻,又想起了悬挂在碉楼里那张白画,低头沉思:“吴中山的胡先生吗?他不是大修...我曾听闻,那胡先生和大光明教走得很近...而那位杀掉胡先生的大修...还有这隐身藏形之术...你的意思是当年那故事是胡先生和北方大修的一场戏?古往今来为名而死的人不少,这俩做一出假戏蒙骗天下这不稀奇,可这又——”

黄安的话顿了一下,因为抬起头的他发现耿神仙早就开溜了,现在已经跑出很远。

“这家伙,跑的也太快了吧?”黄安哼了一声,摇摇头,“等等,不对...”

黄安低头,仔细思索,突然一抬眼:“坏了...”

他扭头,看向夜幕中的吴中山,突然眼睛一眯:“原来如此,不过是一处闹剧,也罢,该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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