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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很多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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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句黄家之主何在!声动吴中大山,竹海青丘似乎都在这一声当真微微颤抖。

山顶的小木屋里,艾珠跪在地上正在给睡不着的黄安系裤带,突然听见了这一句,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结果听见少爷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叫个茄子,你爷爷在此。”

艾珠正要说什么,黄安又低下头:“赶紧系好啊珠子,我裤子可都要掉了!”

艾珠哦了一声,继续捣鼓黄安的衣服,黄安叹了一口气:“唉,麻烦,没想到啊没想到,宋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嗯,而且还给我来这么一嗓子,你且看,这一嗓子嚎过去后,我的麻烦会多一倍,首先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破门而入。

黄安随手把裤带一缠,身子一扭,将艾珠挡在身后,又伸手对不请自来之人打招呼:“哎呦,这不是大当家吗?怎么啦?这么着急?”

大当家眉头一皱,却又堆起一脸笑:“大人,唐突而来实在抱歉,可...您也听见那一句了,方才探子来报说山下有大批人马集结,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找您...您看这事情,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黄安把艾珠拉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土:“哎呀,这事情其实如何说呢?你且去把弟兄们都叫来,我自然对大家有个解释。”

大当家施礼:“如此,那小的就在金沙洞等您。请您可千万来快些,他们已经到了半山腰了。”

黄安摆摆手,大当家于是退了出去,黄安冷哼一声,摇头:“真是的,连门都不敲地闯进来,看来这次这小子是对我有些意见了。”说着,他扭脸,“珠子,你就带着何姑娘先藏起来吧,这一次事情不简单,可能会有危险。”

艾珠摇头:“不干,我要和少爷在一起。”

“在一起碍手碍脚吗?”黄安皱眉,“听话,别逼我命令你...哦,对了,还有带上这个。”

艾珠吃惊地看着黄安塞到她手里的盒子:“这是...全部的海蓝香!这个我不能拿,拿了少爷用什么呀!”

黄安耸肩:“我底牌多到你想都想不到,但你不一样,所以你都带上吧,我此去最多不过三个时辰就回,如果没回来,你就去竹海的石碑处等我,如果再三个时辰不回...”

“我会回头找您,这是底线。”艾珠认真地说,“命令我也没用,你拿鞭子抽我我也不听。”

“得得得,随你去吧。”黄安扭头推门离去,“反正我也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如果真的没考虑这种情况,为何还要说出口呢?”墙角,何芷站在那里,低声说。

艾珠咬咬下唇:“吴中山神啊,请您可千万庇护我的少爷呀...”

黄安走出小屋,眺望远方,就在这时,一道清晨最初的光从东方乍亮,四周围绰约的影子一下子都清晰鲜明起来。

看着今日这最初的色彩,黄安咧嘴一笑,随手在路边阙了一根竹枝,挥舞着往前走,悠悠荡荡地哼着他母亲教授给他的歌谣:

“劝君莫言人心毒,机关算尽入秽土,不若凶魂与恶鬼,啖身食骨藏冥途。”

“凶魂怎可称恐怖?三灾五刑尽伏诛,不若宇外神与煞,神通浩荡岂能书。”

“泥沙砖石烂朽木,身披油彩立天都,不若大道终玄奥,明明冥冥主沉浮...”

怪诞的歌谣在山林间回荡,突然地,一阵风从吴中山最深处扬起,刮向山外。

“大道——”

黄安猛地住口:“不好,再唱下去就活该和那沈明何一样失心疯掉了。还是换一个吧。”

于是吴中山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我滴好妹妹呀,胸大屁股大呀,我的好哥哥呀,腰粗那啥粗呀...”

这一声有搞,吴中山里顿时鸡飞狗跳,那些个什么山鸟野兽一个个四散逃离。

山岭之间那阵不算大的风又刮了回来。

黄安步入金沙洞中,只见大当家站于大椅之前,大椅石台之下罗列着十几位汉子,一个个稀奇古怪,凶神恶煞,正是吴中山匪的各位头目。

见黄安入洞,这些人一个个将眼看过来,目光复杂,黄安也懒得介意,依然大摇大摆走到正中石台,一屁股坐在大椅上:“我说弟兄们啊,什么个情况啊?现在。”

大当家抬眼示意,一个汉子走上前来:“回黄大人的话,很不好,有一队人马杀上了吴中山,现在正在山口菊坪子上安营扎寨,要见您呢。”

另有一个汉子高声道:“咱们吴中山上通官府,下安黎民,从未有过这种被大批人马逼上山寨的情况,这——”

“这简直就是胡抡八侃。”黄安慢条斯理地摸出他的昆红短器,削竹竿玩,“七年前江南局势大变,你们吴中山死伤惨重,两大主家血脉断绝,难不成是自己窝里斗,狗咬狗咬出来了个两门尽灭?”

金沙洞哗然,大当家见状赶忙挥手示意众人镇定,然后才转过头来,低声下气地问黄安:“大人,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想问啊?”黄安眼一斜,“我还想问呢,我说老朱啊,当时那个耿半仙给你写了个啥啊,我看把你惊的不轻,还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不敢为难半仙,在小屋里揍了他一顿就把他放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货记仇还搬来救兵了,呸,仗势欺人,真不是个东西。”

在场众人听这话没一个感觉不别扭的。

大当家明显愣住了,他想了想才说:“你的意思是这人是耿神仙叫来的?”

“啊没错。”反正耿神仙不在,黄安于是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地泼着脏水,“不是他是谁?话说那小子到底写了一个什么在纸上啊?”

一提这个,大当家顿时顾左言他:“大人,我也没想到那孙子能搞出那事情啊,要不——”

黄安摆摆手:“吴中山的诸位,我且问一句,你们是好汉吗?”

众人一愣,黄安起身:“为英雄者,敢作敢当,我们既然说了耿神仙算对天机就放他下山,就该言而有信,不论今日是否有大军逼上山寨之祸,我们都该放人,这就是道义,难道我们是背信弃义之人吗?”

众人的表情出现了变化,黄安起身:“而既然出了事情,平了它就是,他们不是要见我吗?好啊,我亲自过去,倒要看看他们这帮不知从何处来的土狗瓦鸡能把我泰安天下,赵城天下怎么样!”

黄安扭头:“大当家,你看如何?”

大当家苦笑:“一切悉听尊便。”

于是黄安一挥手:“诸君,起大辇,我且去与那帮孙子分说黑白,尔等可在后压阵...出发!”

洞里的土匪最看重面子和道义,闻言一声大喝,一个个摩拳擦掌地出了洞,黄安一屁股坐在大椅上,摇摇头:“道德绑架最烦人了...”

大当家立在他身边不知说什么好,却闻黄安叹气:“我说老朱,要是说,我是说要是说,灭你吴中山的大祸是我这个救星招来的,你会怎么样?”

大当家看着黄安的背影:“我和您一起共度难关,至于其他因果,事后再论。”

黄安站起来:“如此就好。”

他说完就离开了。

菊坪是吴中山的门户,在被山匪占据之前也确实有江南盛景的美誉,是半山腰上一片宽广的平地,其上绿草野菊各占一半,绿草绒绒,野菊娇嫩,据说秋日来临,这里会变成一片灿烂的金黄色。

一行人马停在菊坪的边缘,看着对面的山口,沉默不语,他们是宋家的人马,半个时辰前他们杀到了这里,然后停住,依次表示自己是来和谈而不是来杀戮的。

突然,山口传来了一阵喧嚣,大量的山匪出现了,他们扛着一座大辇停在山口,那大辇由整块的木料雕凿而成,上边挂满了当做装饰的人骨人骸和无数黄铜的铃铛,在风中发出怪异而悦耳的声响。

宋家的部众一个个神色紧张,他们当然听说过黄安的名字,也听说过这位黄家少主是如何相貌狰狞,三头六臂,五大三粗...

正想着,却听得对面传来一声“嗯啊”,众人皆有些愕然,然后就瞧见从大辇后边晃晃悠悠走出了一头驴子。

驴子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人看样子八成是喝多了,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都会摔下来。

哦,好吧,他已经掉下来了,然后,在菊坪上就上演了一幕人追驴子的戏。

“黄家少主。”在宋家众人的中心,黑檀木螺钿大轿里传出了这样的声音,“来了。”

“那就是黄家少主?”一个靠近轿子的侍女不由自主轻声说,“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疯子,一个失心疯,一个蠢货!”

“没错,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失心疯,一个蠢货。”轿子里传来回应的声音,“一个布局惊悚的疯子,一个行事无底线的失心疯,一个大智若愚的蠢货,所以三千大军两位大修莫名其妙死在了绿台山,我们却连一个抓捕他的证据都拿不出来,所以大修中的高手擒龙尊者才喋血陵南城...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侍女有些迷惑,自己的主子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只好随便接了一句:“这或许...他只是运气好呢?”

轿子的门帘一下子拉开,宋家的女主人从轿子中走出,看着跑到菊坪当中终于逮住驴子的黄安冷冷地说:“我宁可他是算尽机巧,也不希望他是运势冲天,前者我的对手不过只是一个终将千虑一失的智者,后者我的对手可就是冥冥天意了!”

侍女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只把眼看向远处的黄安,但见黄安从衣服中抽出一剑,刺在地上,自己也坐下来,扬头高声叫道:“青州黄安在此,请宋家赵夫人前来搭话!”

赵茗扭脸,对身边的侍女道:“明兰,扶我下去见他。”

侍女惊讶:“我们不直接杀过去?”

赵茗摇摇头:“扶我下去见他。”

于是在宋家数百门徒的目光下,在吴中山上千山匪的注视中,青州三豪中宋家的当家人和黄家的门主终于会面了。

来到黄安面前,赵茗让侍女推到一旁侍候,自己却向前两步,整理衣襟,然后很随意自然地跪坐在黄安对面,轻声说:“许久不见,黄门主。”

黄安盘腿坐在地上,也低头示意:“礼了,宋夫人。”

赵茗微微一笑:“黄门主果然一表人才,您下次去宋宅大可从前门进,我必定亲自相迎。”

黄安叹气:“早知那一日是墙后是宋家家宅我就算被那帮混混儿打死也不敢惊扰。”

赵茗摇摇头:“这也是缘分,虽说后来你我之间多有矛盾误会,我也因自己的私欲妄图染指您的基业,但现在想来,欲壑难平终是祸患,为了对付您,我宋家也的确损兵折将,被搞的一团糟,所以,我来与您说和,请您谅解我之前的不周,如果您愿意就此罢了,金银财物自然不必多说...我这条命虽不能给您,但一眼一耳一臂一足还是愿意奉上以示赔罪的。”

宋家侍女大惊,却听黄安慢悠悠地道:“啊,可这事情您说了算吗?”

“东都的那位没有给您一张通缉令就说明了那位大人想让我全权负责此事。”赵茗微微一笑,“您要是答应加入我们,我想那位大人会很开心的。”

“督查司和刑部都是武侯的人,正盯着您家那位的违法乱纪呢,他想通缉我?估计有些难度,毕竟现在东都情形复杂,更胜于我们青州细江的小打小闹。”黄安从身后的驴子上取下一把酒壶一盏小杯,往杯中倒满了酒水,又双手奉与赵茗,“况且因为我的缘故有三位大修陨落,这不是小事情。”

“但您的加入足以弥补我们的损失。您比三位大修更强更有价值,他们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赵茗接过酒杯,大大方方地抿了一口,“不对,这是细江的酒,但兑水了。”

“兑的是具区大湖的水。”黄安拿起酒壶对嘴饮,“我不喜欢太烈的。”

“这样的话也好,不会醉人的酒或许才是最迷人的。”赵茗轻轻笑笑,一手举杯,一袖遮面,头一仰,将酒水一饮而尽。

黄安盯着赵茗袖子后边那白皙的脖颈,不知在想什么。

“你看。”赵茗倒杯示意,“黄门主,我们还是有共通之处的,您不考虑一下吗?你我罢战联手,同治青州,将来甚至可以同治江南。”

“同治江南?”黄安低头琢磨,抬脸,“如果真要讲和,我要你手下一个人。”

赵茗并没有什么诧异:“是哪位?”

黄安嘴一咧:“那位善听力者。”

赵茗依然很自然的样子:“为何?”

黄安挠挠头:“我感觉自己喜欢上她了。”

赵茗脸色大变,她已经注意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安的目光在自己的部众当中一扫而过!

啊,在那里啊,黄安看着远处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拔出了自己的剑。

也许一个女孩可以坚强到听着仇敌的辱骂而稳重如山,可没有一个女孩会听到自己仇家的向自己告白还无动于衷的。

好你个黄安,果然,你我都没有和谈的意思!赵茗心中怒骂,她高声叫道:“诸君,布阵,备盾牌,放箭!”

黄安早就擦过了她的身子往前冲去,冲出三步,又一个转身,手一抬,一把飞刀破空而至,直直地刺向赵茗的咽喉!

赵茗不躲不避,黄安扭头就走!

该死,看这样子就知道了,这泼妇一定也有保命的手段!虽然早猜到了此节,却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果然!黄安暗骂一声,正待继续向前,却不料却被那位随赵茗一同前来侍女拦住,那侍女手持一把明亮亮的短剑,对着黄安的喉咙一剑捅来!

黄安转身闪过,目光一瞥,早看见自己的驴子撒腿逃去了,他于是张口就骂:“孽畜,你跑个茄子啊,背信弃义的懒畜——”

话未说完,头上阳光突然一暗,黄安仰脸,但见箭雨铺天盖地,竟然是从山匪那边射过来的。

黄安身子一扭,一脚踢在持剑侍女的身上,将其踹飞,后者在地上打了个滚,却就势用自己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周身,下一秒,箭雨如暴雨倾盆,铺天盖地而下!

霎时,菊坪上遍布箭簇!

宋家的妇人伸出手,一把拔出插在自己咽喉上的短剑,看着短剑上的稻草,仰脸:“黄安呢?”

就在这时,只听得咔吧咔吧木棒断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宋家妇人回头,只见不远处箭杆依次倒伏,一条路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自己的部众蔓延。

赵茗目光一紧:“诸位,当心,那小子过去了!”

可回应她的却是那位名为鹦哥的侍女的大叫:“家主小心,那人在您面前!”

赵茗眼睛一转,早看见黄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侧,手持昆红之器,一剑砍下来!

赵茗目光凉凉的,她任由剑刃落在自己身上,而黄安忽地咧嘴一笑,一把抓过来,生生地抓在了赵茗的手腕上。

赵茗连动都不动,轻轻开口:“放箭。”

这一次就连宋家的门徒都拉弓引弦,顿时,一阵更加密集的箭雨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黄安哼了一声,步子一转到了赵茗身后,一把勒住赵茗的脖子将其作为挡箭牌,但见一阵箭雨之后,黄安手中的这位贵气丽人早成了一只刺猬!

“哈呀...”黄安手里的刺猬夫人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四抬轿子,杀了他。”

黄安冷冷一笑,可还没等他把笑容收回去,一道黑风就击中了他的腹部将他整个地打得飞了出去!

黄安咳出一口鲜血,笔直地朝着大地坠落,那黑风没有放过他,再一次向他冲来!

轰然一声!一道黑光在菊坪上炸开,绿草残菊碎土飞了满天!

赵茗不知何时出现的三位黑衣人的服侍下重新站稳,看着那一片尘土飞扬,目光逐渐平静,却又疑惑。

第四位黑衣人从烟雾中走出,他同样有些吃惊,那个本该被他打死的小子竟然消失了。

“哟。”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冷冷地招呼,黑衣人扭头,却见一只手伸过来,抓在他的肩上就好像在抓一个器物,然后,一片无垠的漆黑瞬间袭来!

赵茗大吃一惊,黄安从烟尘中突兀地出现,然后自己的四抬轿子之一就同样突兀地消失了。

黄安拍拍手:“我说过的吧...我的底牌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菊坪上,一时寂静。

山口有一千多山匪,坪旁有近一千的宋家门徒,共计两千的敌手将黄安团团围住,可不知为何,看起来却好像是黄安更占优势一些。

赵茗拔下身上刺入的一根箭,看着黄安,一脸的淡然里也终于出现了焦虑的神情,就在这时,山口的大辇里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宋大人不要担心,这不过是江湖上一个拙劣的戏法,虽然巧妙,但终究是没啥大不了的。”

黄安扭头:“老朱啊,你曾怀疑我一人就能平定吴中山...现在我告诉你,是真的;我曾怀疑是我带来了吴中山的末日,而末日的根源是宋家,可现在看来,末日的根源反而应该是我了。”

一众山匪闻言个个窃窃私语,面露不安,就在这时,大辇的车门突然打开了。

黄安眯着眼看去,只见大当家正坐其中,头上挂着那张白画,而周围则站在二十个手持狼牙棒的汉子。

瞧见黄安在看自己,大当家拍拍椅子扶手,站起来:“大人,恕我直言,第一,你能平我吴中山是痴人说梦,您莫非没有听出当时我不过是给您个台阶下吗?再论预言,我感觉和你先前是一样的,宋家的大人就是我们的天谴,而您则是一线生机,杀了你,宋家的大人们自然不会为难我吴中山。”

黄安哦了一声:“你这说法也有些意思。”

大当家笑笑:“你倒是不算多么的吃惊啊。”

黄安耸肩:“我能猜到这个结果,只是很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和宋家见面的。”

“当然是在我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宋家的妇人开口了,“因为鹦哥的缘故,我是知道你们的谈话的,于是我简单推算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就是吴中山的天劫,因为在目前看来,只有我才会进攻吴中山,顺便推论出的是你根本没有可以对付大修的手段,因为如果你有,你也能轻易地对付我,我这个天劫就算不得天劫了,所以我就明白过来,你写胭脂纸条只不过是为了诓骗擒龙尊者去对付真正拥有大修的齐家,而齐家,没有死保你的打算。想明白这一点后,我打算连夜进攻吴中山,可我再一想,感觉我和吴中朱山主也没有什么过节,没必要杀灭他全山,于是我和他做了个交易,只要能联手杀了你,我就不对吴中山出手,这也正好应了你是吴中山唯一生机之语。”

黄安一脸无语,可他还是开口了:“我不得不承认,朱老哥你变得真快,这才一晚上不到啊。”

大当家冷笑:“你可以直接骂我趋炎附势。”

黄安挠挠头:“你们就没考虑过另一种可能性...我是吴中山的天谴吗?”

宋家夫人的表情再次淡然:“你不会,因为你干不出灭山这种事情。”

黄安一愣:“就这?”

大当家举起自己的狼牙棒:“兄弟们!杀了这人,为山寨求那一线生机!”

黄安猛地扭头,只见所有的山匪全都振臂高呼,然后化为透明之色,顷刻之间,山口仿佛空无一人,唯有那震耳欲聋的呼声回荡,久久不息。

赵茗同样举手发号:“不计代价,杀死黄安!”

她是身后黄家众门徒同样一拥而上,手持刀锯,杀将过来。

黄安一声叹息,衣袍一抖,这一次,他取出的是一把白色的弓箭。

一把无论是青州来的宋家,还是吴中山的匪徒都没有见过的白色弓箭。

然而宋家能人甚多,到底有识宝之人瞧出此物根脚,骇然大呼:“快退!此乃剑仙所藏的白弓!此物早在剑仙消失时就——怎么会在他手?”

黄安呵呵一笑,搭弓引箭,弦开若满月,身一转,随着铮的一声,流矢若光,嗖地穿过还没来得及后退的宋家门徒,来到了那位被黄安锁定已久的侍女身边。

然后,一道光,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在吴中山山口爆炸开来!

热浪,狂风,白光,裹挟着被炸得稀烂的碎石细砂在一瞬间席卷菊坪大地,尘土飞扬,哀嚎惊天。

一片混乱中再次传出黄安冷冷的声音:“我好像说过,我的底牌比绝大多数人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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