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奔逃
在梦中遇到了仙人指点,坐起来顿觉神清气荡,肚子竟也想吃点东西了。却不知是谁刚才在为自己发功疗伤。
爬起来见陈抗鼎沉睡如死猪,自己就悄悄一个人跑到外面,抬头看房檐灯笼上写着“通衢客栈”。才知原来自己这一觉睡得沉了,陈抗鼎把自己弄进了客栈里自己还不知道呢。问店家才知已到了昊陵古镇,又问店家要了些吃的,店家说只有些生冷的粗饭,若不嫌就帮他热一下。林战饥肠辘辘,哪里还嫌饭,等店家端上来,想起昨日喝了些酒,疼痛便减轻不少,便也向店家要了些酒来,一阵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那酒力一发作上来,疼痛果然又减轻了好多。
陈抗鼎醒来不见了林战,便左手持刀,右手拎了流星锤跑了出来,见林战吃提正欢喜,大骂:“龟儿子,吓我一跳,以为你给贼人掠去了呢。”林战说抹了抹嘴说:“你不是老想我做你儿子吗,我要是龟儿子,你岂不是乌龟了。”陈抗鼎一听大喜:“龟儿子,你好多了。你死不了了。那胡凌曹小娘养的说你过不了十九天呢,我看现在你没事了,脸色好看多了。”
正在此时,进来两个人,看样是赶路的,一个说:“这瘸子真是个杀人魔头,见了马帮的人就要命。”另一个说:“要不就叫铁杖毒手了,也不知马帮的人怎么得罪了他。莫不是欠他的钱?要不怎么一路上总打马帮的人。就是欠钱也不能见了马帮的就杀呀。”
陈抗鼎听得真切,心内大怯,如惊弓之鸟,一把拖起林战,收拾了行李与穆司于告别道:“哥哥,我得先走了,咱们玉门关再会吧。”到了马厩牵了枣红马就打马北上。刚行了半里地,又回到店里叫醒了穆司于,求道:“哥哥,再把你那药拿些来,我看这小子吃了你的药夜里竟自己起来吃了不少的饭。该是你的药有些灵验吧。”
穆司于胡凌曹说:“你不怕我俩的药烧死了他。”陈抗鼎一呲鼻子:“怎么,给我还要拿一把吗,妈的,不就一点药吗。”穆胡二人也不与他一般见识,拿出各自的药袋来要分些给他。陈上前一把抢过来道:“你们两个小娘生的,真是小气得紧,全给我吧,这小子还有30天的活命,吃好了我给你们两个嗑头谢你们俩。”说着将药袋揣进怀里,又怕穆胡二人不舍得约再抢回去,转身跳出房外,翻身上马,策马而奔。
大宛马神速极其,真是日行千里。隔数天,已来到了张壁县境内。
张壁地处黄土高原,梯陡如旧壑,窑洞遍布,满坡苍翠,较之江南眼界大阔,适值雨过天晴,漫山翠碧嫣红,树木清荣,林润涧澈,景致怡人,林战倍感神爽目朗,周身轻松。每天晚上,每当深睡入梦,总觉有人将自己扶起,替自己引导真气,贯注全身通络运行周天,醒来就会觉得浊气下沉,清气上扬,骨骼一天比一天轻便,只是内脏还隐隐作痛,痛得摸不着,挠不到,恨不得自己粉身碎骨化去那般蚀骨噬肠的痛楚。
每当如此,林战便觉得自己来日无多,只怕难得再见父亲一面,也更加牵挂妹妹星儿的下落。三叔连清川已死于非命,妹妹的下落便无从得知了。还有母亲离开祖居之地十多年了,结果客死江南。这短短几天,历经了生死,让林战感觉自己长大了。为什么这些事都要在这几天里突然降临?为什么到了十几岁才知道自己的族籍是彭城。这些事件背后又有多少隐秘?那个宝盒里面究竟装的是件什么物件?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舍却生死为它拼杀抢夺呢?难道中原万千百姓的命运真的就系于这宝盒一线吗?倘若丢掉了这个宝盒中原就会跌入水深火热之中,遭受生灵涂炭之灾吗?这宝盒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吗?种种疑团让林战尚未成熟的心智更加困惑。
怀疑,信念,总让林战有种活下去的愿望,他要在死前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倘若是自己身亡,父亲一定会天涯海角地寻找自己,必然心痛着魔。只是自己从未一个人出过门,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到哪里寻找父亲,现在又不能离开陈抗鼎,好在他对自己也不太坏,还要依靠他帮自己找到父亲,但愿死前能见到爹爹一面。
林战正一个人独自思忖,陈抗鼎一个飞身上马,在平坦的坡地上一阵驰骋,看着他身手不凡骑技,林战羡慕不已,便说:“陈大头,你教我骑马吧?”陈抗鼎一愣,勒住缰绳道:“陈大头?你在叫我吗?”林战说:“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姓陈的吗?”陈抗鼎说:“没有呀,就咱们两个。”林战笑说:“不对,还有一个,是小红。”林战拍了拍枣红马说:“不过它不姓陈,也不叫大头,它叫小红马。”
陈抗鼎一听也笑了,说:“陈大头,陈大头,哎不错,这名字听起来挺顺口的。你小子帮我起了个好名字,我来教你骑马。在家你爹爹不教你骑马吗?”
林战摇了摇头说:“我家没有马,我自小住江南,那里的人不骑马,出门全坐船。”
陈抗鼎想:这小子也没几天活头了,朝夕相处,心下早有了几分怜悯,便将他提上马,教他道:“你坐在前面,提缰,双腿一夹,小红马就走。轻拍它的左脸,它就右拐,一抖缰绳它就纵前蹄。等你练熟了,我再教你侧飞,大飞转,飞马叼羊骑技,跟我陈大头学骑术,哈哈,不是吹,天底下没有几个敢与我争第一的。以前我在西域大漠上赛马,哼,老子想拿第一就拿第一,想拿第二就拿第二。那些龟孙子,骑术孬的老子还不屑与他们比试呢。”正说着一只野兔由草丛里蹿出,陈大头一看啊呵大笑,马儿飞驰不减,伸手在腰间一比划,但见弯刀飞出,兔儿当即扑倒在地,蹬了几下腿儿,就不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