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 好传
陆成看他炫耀这一手,心想:此人长相言语粗俗,没想到功夫却着实了得,他排行老二,那老大汪自诩自然更甚厉害。这七猎鹰果然不好惹,怪不得高点评要讨好他们。只是这些人言行浮躁,来这里必不是为饮茶解渴,不一会定会生些乱子出来。
只听两桌一十二人齐声叫道:“张鞭王的鞭法果然叫绝。”然后哄堂大笑。便在此时,忽地听到一声斥责:“你这大胡子好没礼貌?竟敢在这里撒野!”众人转脸瞧过去,后门开处,一位少女怒目而立,直直瞪着于德北。
不等于德北搭话,任老五抢先嚷道:“这是谁家的丫头?难道不想活了不成,敢扫你七位爷爷的兴头。我们哥几个来你店中喝茶是瞧得起你们,惹急了,看我一把火不把这店烧个净光。”
高点评忙立身起来,打圆场道:“任兄弟,不要生气,这是我家小女,年纪还小,说话有不周全之处,还望任兄担待海涵。”又向女儿道:“羽轻,还不向众位叔伯道歉。”高羽轻一扭身子,说道:“和这种粗鲁之人讲究什么礼数。”
高点评怕僵了局,忙上前将桌上茶杯一一翻过来,要茶僮倒茶。任老五先端给大哥汪片刻一杯,自己才浅尝一口,说道:“这江南茶色浅淡也点。”
汪自诩并不急于饮茶,缓声道:“高老板,人人都说你消息通灵,在下有个问题要请教一二。”高点评道:“汪老大请讲。”汪自诩道:“江湖传言,当年石敬瑭要献给契丹国大皇帝的紫檀宝盒如今落在了五虎六侠手上,高兄,这个消息可否属实?”
高点评道:“不知汪兄是口渴饮茶呢,还是专为打探消息而来的呢?”汪自诩道:“这有区别吗?”高点评道:“当然有了。本店的规矩,所有讯息按价值不同收取不同的费用。”汪自诩道:“这条消息能值多少钱?”高点评道:“紫檀宝盒乃是无价之宝,按说这条消息值200两银子。提供线索也值五十两,但这条消息我也不知是否确切,暂收你八十两算了,如果情况属实,你再加付余下的一百二十两,如何?”
汪自诩道:“二百两我给你,不过你要附加一条消息,我想知道这宝盒内是什么东西?”高点评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不能算作消息,我便告诉你,那紫檀宝盒中应该是一本治国良策,或者是王道之策。”汪自诩道:“难道不是一种武功秘笈吗?”高点评道:“既然是献给大皇帝的,应该是治国平天下的策略才对,不过若论武功秘笈也不是没有可能。大皇帝文治武功样样不输前代,当然也会对武功感兴趣的。”汪自诩又道:“听江湖上传言是‘三龙秘笈’,高老板见识过人,你可认同吗?”高点评道:“此言应当不虚。不过在没亲眼见到之前,谁也不好断定。”
忽听于德北在旁边怒道:“我看你这店规也该改改了。什么破规矩。”一拍桌子,“这种茶坊连个唱曲的都没有,扫兴。打探个消息还敢收我们二百两银子,看样子你是不想在这呆下去了。”说罢一条长鞭挥舞而出,直取立在门口的高羽轻。高点评装作来不及救护女儿,眼看着于德北的长鞭将高羽轻卷了过去。
于德北一再无理生事,惹恼了侧坐一旁的陆成,他手急眼快,在手一把抓住高羽轻,左手揽过长鞭,往怀里一带,顺势截下了高羽轻。于德北哪容得一个毛头小子在自己面前捣乱,手腕一抖,陆成脸庞陡然显现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于德北复又将长鞭抖出个鞭花,连同他两人团团缠住,右膀一叫劲,吼道:“都过来吧。”竟将陆成和高羽轻双双拉至面前。陆成怕于德北伤到高羽轻,不敢对敌,侧身挡在前面,护住了羽轻,不想这下身前出现了大片空档,身体要害全都暴露在于德北面前。
于德北不愧为西北七猎鹰之一,五指成爪,手法奇快,伸手拿住陆成咽喉,再点下高羽轻的哑穴。对高点评说道:“高老板,还要不要二百两银子?”
李昕一时惊呼:“不可伤我哥哥……”
陆成憋声憋气道:“挟持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一对一拼个输赢。”
于德北一阵哈哈狂笑,说道:“就凭你也枉说什么输赢,你的命就在我两指之间捏着呢,只要我一用力,你的喉头就碎了。还不知死活。”
陆成毫无惧色地道:“是死是活有什么好怕的,总比那些只会欺负弱女子的人好上十倍百倍。”
高点评慌忙求道:“于兄弟,有话好好商量,何必动怒,不可伤了小女,这位兄弟是在下的客人,也请于兄看在高某的面子上,先放过他,有什么事再作商议。”
汪自诩沉声道:“老二,取二百两银子给高老板。”复又向高点评道:“高老板,二百两银子我照付给你,不过我还要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我要真的,若是有半点假,小心你这小店和你妻小性命。”高点评道:“汪兄请讲。”汪自诩道:“紫檀宝盒下落何处?”
高点评道:“汪兄,请放开小女与那位陆公子我再告知详情。”汪自诩朝于德北一挥手,于德北悻悻不悦地松开了双手。
高点评道:“人人都说宝盒在五虎六侠手中,在我搜罗的消息中,也曾听血魔头说起过,那宝盒在林斩岩与柴荣手上,可是这些年来,任谁也打探不到他二人的下落,只怕那只是血魔头的一句无由诳语,认不得真。这十多年来只听说陆二虎陆无忧和六侠中排行第五的栖云鹤行走江湖,其余早不知所踪。江湖人人听到铁杖毒手便闻风丧胆,却不知铁杖毒手就是栖云鹤,栖云鹤原是身宽体壮的英俊少年。谁会想到当年名列中原六侠的栖云鹤,会以杀人取头做刀客为生计,我于一月前见他一面,早已落得蓬头灰面,满目沧桑,单杖独腿,以杖代步,面容甚是骇人,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