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 易龙

听说林回天隐居多年，难道小英雄有缘与林回天相交一二。”林战见他答非所问，也不便再问。便想若是能遇得到回天剑客，倒是要重征感谢他一番才对。转而又想，像他这种世外高人，我又何来缘分幸见一次，便是遇见了，以他之性情又怎会在乎别人的感激呢。便答：“不曾见过，倒是听闻过回天剑天下无二之名。”林守拙听了只是嘿嘿呵呵笑了却不再搭话。

稍歇片刻，林战略感舒适，便问道：“前辈，可否告知在下他们所要的《登龙术》是何物件？”

林守拙呵呵笑道：“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登龙术》，只不过是一些人的臆想罢了。有的人传言得到登龙术就能练成天下无敌的剑法，有人传言得到登龙术就能位登大宝，登基做皇帝。其实传言的人都没看到过登龙术是个什么东西。我没见过的东西都不相信它的存在。也许这世上真的有《登龙术》，只是我还无缘见到吧。”

林战道：“既然有这种传言，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的事，想来《登龙术》或许是有的，不过不是像人们传言的那样神奇吧。”

林守拙也道：“也许是吧。”

林战又道：“林前辈，先不管有没有登龙术这本书，我还想再问一句，江湖传言中的《登龙术》到底是件什么样的奇书？引得那么多人都来争夺。”

林守拙道：“传言中的登龙术确是一本奇书，记录了唐太宗逐鹿天下以及登基为帝后的一些人生心得与体悟，教人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宽宏博纳。”

林战道：“便是真有这么一本书，那又何奇之有？诸子经典不是多得是吗。”

林守拙笑道：“奇就奇在它是传言吗，谁也没见过，便无从认定确有这样一本书，便是有，有幸见过的人想来也寥寥无几。”

林战道：“我还是听不出有何出奇之处。”

林守拙道：“它奇就奇在每个看到过的人传出的讯息不一样，好像是说这本书所记载的乃是宇宙天下之通理。”

林战凝神细听：“什么是天下通理？”

林守拙道：“就是放之天下皆为基准的道理，这样说吧，学武的人看到这本书之后，能悟出一套至高的武功来，习剑者看了它以后能悟出一套精绝的剑法来；习练书法的人看了它之后能能悟出一手气度非凡的书法来；喜爱诗赋之人看了它以后能悟出诗意来，能作出绝妙天成的佳句来；当政者读了它能明治天下，使四海清澄；为官者读了它仕途顺达；经商者读了它财源茂盛；可是若误读了它也会遗害无穷，作官者阿谀奉承，为帝者昏庸荒淫，学武者走火入魔，习剑者剖腹自裁，生意者奸诈蒙骗。”

林战仍是大惑不解，问道：“难道这就叫通理吗？”

林守拙道：“通理也不是这么简单能说出来的，只能意会它的意境，登龙术讲究的是人性与天地精神相往还，情趣相通，非只一端，师其法、韵、意，乃是一种亲和敬畏宇宙之法理。”

林战生性好学，肯于询问，又道：“何为法理？”

林守拙见眼前这位后生笃心向学，甚为欣喜道：“世间万物皆是相互相通，互有牵连，具有同类通感与异类通感之相似，正所谓是一草一木皆为一世界，就是这个道理。”

林守拙见林战又要张嘴问话，便道：“你是要问‘何为同类通感与异类通感’吗？”

林战点头应是，林守拙喜道：“你倒是好学之人。我且告诉你什么是异类通感，以你之聪明好学之质，那同类通感你便自明了。异类通感就是书法与剑法有相通之道，为人之秉性与书法之形体中正与否也有相通相融之理，诗文与作者之生平举止习性也有相牵连，大意便是如此，细微之意还须你自己揣摩。人生须胸怀大宇宙，且体恤人情微末。才能称为大人物大英雄。”

林战简直有问不完的问题，又道：“宇宙是个什么意念？”

林守拙倒是乐意解答：“四面八方宽广无限为宇，上下千万年弥久之远视为宙。宇宙乃是无穷而无尽，无始而无终，广而弥广，久而弥久，无极无限动而不止矣。”

林战奇道：“登龙术果如前辈所言这般神乎其神吗？”

林守拙道：“怎么，你怀疑它了？”

林战道：“不可不信，但也不可无疑吧。”

林守拙道：“说到神乎其神，也未必不能，想那太宗旷世英明，雄才大略，他手下臣子个个都是英才，他又能集百家之长，若要写一部传世奇书也不是不能。”

林战道：“你是说登龙术若是真有存在世上，也许是唐太宗集手下臣子所撰。”

林守拙点头又道：“是，自盛唐以降，中原剑法剑派无不自称出自《登龙术》一系所衍，大唐又是前无仅有的盛世，你想盛唐能蕴育出天下三绝，那还不是因为有了类似登龙术这样书籍的意境所熏陶出来的吗。”

林战道：“天下三绝？”

林守拙道：“诗书剑并称盛唐三绝，此三绝皆化之意境，并无规则可循，盛唐诗书可谓是空前绝后，其中精微奥妙除用意境言概，又能如何评说，苦修冥思也未必能登达那种登峰造极之化境。大唐才骏可谓个个是胸怀宇宙，意境天阔，审天下诗书剑道，诸家各派都是自成一系，并无章法可拟。”

林战又道：“我曾父亲说过，不光有《登龙术》，还有《屠龙术》与《易龙术》诸本。”

林守拙道：“《屠龙术》是太宗如何御使手下臣子，如何威服四方附国藩镇的手段之收，除去帝王，于世人用处不大，所以名头也不如登龙术响。那《易龙术》是记录太宗夺取隋朝杨姓天下计谋的书籍，太宗怕外人篡夺大唐江山，怎么会轻易传到市面上。其实对平头百姓也无用处。”

林战又道：“人人都道林回天剑乃是受太宗乾坤祭法及《登龙术》之影响，可否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