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爱谁谁
斩天狼大声道:“嗨,凉城主,你这种私心可是小人所为。”
“对,凉城主,你要么告诉我们龙文的下落,要么告诉我们谷遇蜀的下落,两条路你选一条,要是只一味推说不知,那我们众英雄任谁也不会答应。”张勘正扬声道。
凉厉风强压怒气道:“张飞将说话倒是可笑,不要说我不知龙文在哪里,即便是知道,也由不得你来问三问四的,你这样咄咄逼人,无理无据,将我楼兰城邦可放在眼里?”
张勘正向来思敏言谨,言之凿凿道:“那龙文可不是他谷遇蜀的私人财物,龙文是天下的龙文,那是我们华夏一族的宝物,江湖之事,江湖人管,天下之事,天下人问,大伙说是也不是?”
“是!”群雄齐答,竟然声若洪水决堤。
凉厉风本想据理力辩,不想张勘正言辞机敏,反被他将了一军,心气一塞竟无以回答,群雄见缝插针,哪容他再抗辩,一起追问:“那谷遇蜀在哪里?龙文在哪里?”
凉厉风答无可答,理穷据失,竟乱了方寸。眼见群雄逼问,实在无招,他自己策划的诛魔大会原本是想对付铁杖毒手的,眼下却成了审讯自己的大会,以现下状况来看,要是一味推脱势必难以脱身,就只好再次如实说道:“十八年前,那龙文确实在我大哥谷遇蜀手上,可是谷大哥四海为家,漂泊天涯,哪里有他的踪迹。”
斩天狼道:“那他的弟子呢?”
这时,一人立身而起,附和道:“对,你且说出他的弟子,我们找到他的弟子,还怕打探不出谷遇蜀的行踪来。”
凉厉风一看之下,一阵心寒,那人矮小精悍,说话干净利落,竟是马帮帮主王崴,他受凉厉风邀请,本是为剿灭铁杖毒手而来,眼见众人都为龙文争吵,便也加入到探询龙文的行列之中。王崴别看身材矮小,却是射手敏捷,最是驯马好手,能做马帮帮主正是缘由这一身好本事。
这一通一问一答,林战总算大致听明白了龙文的来龙去脉。这时又听身后有人说:“谷遇蜀的弟子张义被马帮的人杀了,还好意思问人家弟子的下落。”另一个人说:“八成逼问人家龙文没问出个门道出来,一气之下要了人家的性命。”前一人又说:“是呀,利令智昏,图财害命。”
斩天狼朗声喝道:“我说你私心重不是无凭无据,据我所知,那龙文乃是楼兰先祖藏在昆仑山中宝藏的秘密地图,那些宝藏原是几大城邦共有财富,也有精绝米兰二城的份,你这样藏着掖着,分明就是想私吞了精绝米兰的那份宝藏。”
张勘正见有嫌隙可抓,哪容得这种良机错过,便大声道:“对呀,那米兰的唐城主和精绝的季城主八成是你凉城主所害,为的就是私吞其他城邦的宝藏,大家说是不是?我猜的不错吧?”
楼兰先祖于西域一带建筑十数个城池,以楼兰精绝米兰为中心,各城邦共享互助,同族同宗,怎敢有半点私心。
凉厉风叹气说:“大伙要这么逼问我,我便一并跟你们说说龙文的来龙去脉,省得你们不相信。”凉厉风清了清嗓门,提高了声音,缓缓说道:“谷遇蜀生性豪爽,不拘俗礼约束,常年漂泊于江湖,当年老城主病危,召集天下门人回归楼兰,于弥留之际,将楼兰城城务交于谷遇蜀大哥。谁知谷遇蜀每天手捧一块刻有奇怪花纹的木板,自言自语,且嗜酒如命,不理城务。谷遇蜀的大弟子栖云鹤看不过师父沉迷醉酒,也曾一再劝他,他却不听,栖云鹤便来求我,我当时也不知那块木板就是龙文,只知道他的心魔就在于那块破木板上,说实话,那只不过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的木板,谁会在意它的来历。我只道是他中了什么魔法蛊惑,拟或那块木板被谁下了魔咒,才致谷大哥着了魔一样迷恋那块木板。”
张勘正插话道:“你要是知道它就是后来名闻天下的龙文,想必是再给你十座楼兰城你也未必会换,是也不是?”张勘正惯使一招攻心为上,抓住嫌隙之处便挑拨离间,以引起群情激愤,一起猜疑。
凉厉风瞟了他一眼,并不抗辩。关于龙文的江湖传闻,大多都是只言片语,语焉不详,龙文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真正用途大多也都是道听途说,没有谁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所以大伙对凉厉风的话抱以极大的期待,张勘正这一插话,犯了众怒,几百上千双眼睛齐刷刷瞪向他。张勘正一时倍觉尴尬,像几百只利箭穿心而过,红着脸低下眉眼,不再言语。
凉厉风稍作一顿又说:“现在,无论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相信,那块木板好像被谁施了魔法,谷遇蜀天天看着它,且日日酒醉不醒。有一天,我趁他醉得不醒人事,偷了他的龙文,他酒醒后发现龙文不见了,竟然发起疯来,一天到晚翻箱倒柜,非要找到他的龙文不可,最后竟然纵身上了城头,要从城墙上跳下去,我害怕他出事,就说拿出了龙文,我说‘只要你发誓不再喝酒,好好管理城务,我就还给你。’可是他说‘你把龙文给我,我把城主的位置让给你,我不再想做什么城主了。’我和他的弟子们只当他是酒后醉话,苦苦哀求,好言相劝,可是他就是不听,甚至以从城头跳下去来要挟我们。我无奈,只好把龙文交给了他。”
凉厉风说时甚是动情,眼中已是濛濛,林战心道:他语气如此真诚,怕是所言不假。
又听凉厉风道:“谷遇蜀就真的把城主的位置让给了我,每天仍是饮酒不醒。他的大弟子栖云鹤看到他天天如此,又心疼又失望,最后效仿师父的路子,站在城头上,要他师父选择,要么丢掉龙文,做回城主,要么他栖云鹤就从城头上跳下去,可是谷遇蜀已是鬼迷心窍,中毒已深,竟然不为所动……唉,谁也没有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