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苏俄行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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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蒋介石和罗耀国两人就在那所装满窃听器的别墅里埋头修改《西北军事计划》，反正这个计划苏联人早就知道了，所以蒋介石和罗耀国倒是大大方方的在窃听器旁边讨论计划的细节。
“虎城将军是总理的忠实信徒，至今仍然不愿意接受吴佩孚的委任，让他支持我们的西北军事计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回去以后我们就请髯翁（于右任）去陕北和虎城将军联络。”这一稿是蒋介石亲笔手书，罗耀国提建议。唔，蒋介石的字漂亮嘛，罗耀国没怎么练过。
“嗯。”蒋介石点点头把这条记录下来。听到杨虎城这个名字，老蒋总是觉得不太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不过这个杨虎城现在倒是高举着总理的大旗不放，说服他和国民党合作应该不成问题。“虎城将军是刀客出身和醒民（樊钟秀）似乎关系不错，是不是可以让醒民带领部下去陕北？”
罗耀国沉思片刻答道：“醒民将军的队伍上次在江西损失惨重，回来以后我们也没有给补充，这次要他带部下潜入陕北，只怕他会误会我们。此事倒并非不可行，不过要想办法尽释其疑。介公，此次西北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其实还在山西，我们要想办法取得阎锡山的信任，只要他愿意向陕北出售武器弹药和粮食，那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阎百川这些年来闭省自守，一心发展山西造福桑梓，奉行不干涉山西以外之事的原则，我们要获得他的支持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充分保密的情况下，阎百川还是会出售武器、弹药还有粮食给陕北，只是一切都是建立在商业的基础之上。此外，还要看gcd会不会把动静弄得太大。如果引起吴佩孚的警惕，洛吴只要稍一威胁阎百川肯定会终止和我们的贸易。”蒋介石对于国内各兵头的了解要远远超过罗耀国这个不怎么了解历史的重生客。
“最好还是能让杨虎城将军暂时接受燕京政斧的委任，这样洛吴就暂时不会动陕北，而且一个合法的身份也有利于向山西采购物资。介公，你觉得这条可不可行？”
蒋介石微微点点头说：“我看可行，曹锟现在好像正忙着要做总统，如果虎城可以在这个问题上做点文章，替他联络几个陕西籍的国会议员，估计一个陕北镇守使总是能拿下来的。”实际上陕北镇守使没有什么人要做的，陕北地广人稀，而且贫瘠的很，根本刮不到什么油水，要不然凭杨虎城那点人枪也不可能坚持下来。
“这个让髯翁去想办法，听说曹锟给每个国会议员出了5000大洋买选票？呵呵，这个曹三傻子还真有点傻，他这样做总统还不得花上几百万（实际上花了1350万）？有这点钱还不如发给官兵，这个总统自封一下不就是了？”罗耀国说到这里乐的直摇头，你说这曹锟还真傻，贿选这种事情竟弄得中外皆知，也不知道要秘密进行。你这样选总统，还不如自封一个省事。把省下来的钱去收买军心，说不定冯基督就不会燕京政变了。
“哈哈哈。”蒋介石也被罗耀国给逗乐了，他笑着问道：“辅文呢，你到底是不是美国留学回来的？怎么一点明煮思想都没有呢？总统怎么可以自封？连曹仲珊都不敢想，你怎么都能想得到？”
唉，其实这个时代很多中国政治家的脑子都有些混乱，自封总统怎么就不行呢？皇帝不是自封了两千年么？当时的中国就是这么个奇怪的情况，各派势力除了张奉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明煮共和，而做的又是封建军阀的工作，打起内战来没完没了。老百姓需要什么？需要这种莫名其妙的打内战的“明煮”吗？老百姓最需要的是和平安宁，呃，如果被gcd动员一下他们还想要土地，要不然在这些老百姓的脑子里土地这种东西还是应该花钱买的。那个彭湃在1922年11月的时候把分到手的地契拿去送给贫下中农，人家贫下中农都不敢要的，估计是误以为彭老爷得了精神病了。
现在的中国就是这么个国情，所以现在中山先生在广东公然宣布“训政”广东人民不但没有起来反对，反倒是因为有了免费的教育和安定的社会而对中山先生歌功颂德了。
“辅文，你说曹锟这次逼走了黎元洪又张罗着贿选总统，会不会引起诸侯们的反对，群起而攻之呢？”蒋介石似乎有些担心中国新一轮的大规模内战因为曹锟的行为而提前爆发。
罗耀国呵呵一笑，说：“介公都说人家是诸侯了，这些诸侯只要洛吴不踩到他们的尾巴，他们才不在乎总统是姓黎还是姓曹，反正他们都不会听总统的。曹锟的这种举动，依我看也就是新闻界还有知识分子谴责一下罢了。哦，好像这段时间咱们中山先生的训政也开始挨批了，好像是陈炯明领的头？”
“这是曹锟的策略，用这个来分散注意力，陈炯明这厮现在投奔了燕京政斧了。”蒋介石说到陈炯明依旧是咬牙切齿，不过，罗耀国也知道，真要让老蒋捉到陈炯明肯定也不忍心加害的，老蒋就是这样一条汪汪叫不怎么咬人的狗，当然，对gcd稍微狠一些。
看着要离题千里来，罗耀国赶紧把讨论的问题拉回到《西北军事计划》，还指望这个去骗老毛子的援建呢。“介公，看来从曹锟那里骗个镇守使应该不成问题，这个事也让髯翁去艹办吧，实在不行试试看冯基督的路子，好像他现在比较穷。”
“冯基督？是谁？”蒋介石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说冯玉祥。
“就是冯玉祥呗，他不是带着部队全都入了基督教了吗？”
“哦，是冯焕章，辅文，你不要给人家瞎起绰号知不知道？”蒋介石板着面孔严肃的批评了罗耀国，此时老蒋心想：“这个罗辅文不会在背后管总理叫孙大炮吧？”
“哦，职部明白了。”罗耀国见老蒋脸色不善赶紧转移话题。“介公，此次西北军事计划成功的关键一是杨虎城，二是阎百川，对于此二人还是应该给些甜头的。杨虎城我看可以把陕西总司令许给他，并且西北军政委员会应另行招募组建部队，不能动杨虎城的队伍。阎百川那里购买军火的价格要松一点，我们要在陕北组建数万大军，这个是瞒不住阎锡山的，如果不让他分润一点恐怕这事也难成功，而且山西的地盘无论如何不能动。”
“嗯，山西总司令和省长都可以给阎百川。山西是西北军事计划的关键，也是新军可以得到补给的第二选择，万一绥远出来什么状况只要有山西在，部队就能得到武器弹药，事有不济还可以进山西暂避一下，保存力量。”蒋介石点点头，把这一条也加了进去。
“我们在西北新组建的军队暂时就定名为新军，不要加革命或是国民党的名号，以免引起各方警惕。新军应该仿照苏联红军进行组建，编制可以定为一个军，辖三师九团，另炮、工、辎、骑各一团，西北多马，三个师里面或许可以组建一个骑兵师。这样一个军大约有三万人，至少需要两万支三八式步枪，每支三八步枪估计要给阎百川五十块银元，两万支步枪要一百万。水冷式机关枪每团配一个连，算骑兵团一共要十个连，加上备用的需要200挺，一挺要2000大洋，200挺就是40万。子弹需要1000万发，每千发最少要50大洋，贵一些的话要60万大洋。迫击炮每师配一营，三个师加上备用要100门，算上一万发炮弹，估计没有100万拿不下。山炮配属一个团24门，阎锡山那里有仿造的曰本明治41年式山炮，这个恐怕就贵了，没有五、六万大洋阎老西是不会卖的24门算150万，还要买炮弹，一万发总是要的，每发炮弹最少要两三百，又是两三百万。还有手榴弹，买晋造木柄手榴弹十万个差不多也要100万，最后是六万身军服，还有武装带，军官的军靴、手枪，士兵的布鞋，还有饭盒、水壶等等的总也要50万。”
“吧嗒，吧嗒，吧嗒......”蒋介石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个算盘正在那里算账，呃，人家到底是盐商家的少爷，打算盘这种活计应该是会一点的。老蒋打了会儿算盘就算好了需要多少钱，他皱了皱眉头说：“要900万大洋！如果再宽松一点的话估计要1000万！而且你还漏了手提式机关枪，此外杨虎城那里也不能一毛不拔，我看光购买军火装备部队最少也要一千两三百万。然后，还有三万大军至少一年的军饷，没有五百万是不够的。”
“一千三百万加上五百万，就是一千八百万！呃，打仗果然是在烧钱呢！这样就花了多少金卢布了？有一百二十万了吧？打下绥远以后，苏联还应该再准备大约八十万金卢布的军火接济部队。不过我估计绥远之战只要找准时机应该不难打，损失也不会大。打下绥远以后大军在绥远休整和扩充，花上三个月可以扩充到两个军六万人，随后进军燕京就有把握了。”经过罗耀国和蒋介石两个臭皮匠的不断完善和补充，这份新的西北军事计划终于在三天后送到了斯克良斯基的案头。当然，这也是是契卡的战士送去的，蒋介石要到第四天，也就是6月19曰才会把最后由瞿明和瞿莹两人翻译好的《西北军事计划》递交给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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