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收养
“小朋友怎么啦？”赵寅蹲到一个小朋友面前耐心的安慰。
“嗯嗯...嗯嗯...”赵寅不断的点头，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孩子哭闹着说什么。没一会院长来到这里，领来了几个大人，那几个大人各自抱起一个小孩就走了。
环顾了医院四周，原本热闹的大厅现在变得空荡荡的。雨水从没关紧的大门涌入，原本洁白的地板被漫上来的泥水弄的一块一块的污点。
“看来都撤走了。”吊在最后的赵寅对着同样在队伍最末尾的院长聊着天。
蓦然，赵寅从护士台走过，眼角瞥到一个蹲在护士台内的人影。
还有人没走？
“小妹妹为什么不跟着大部队走啊？”最近赵寅很有招小朋友的潜质，他现在对小朋友说话都温柔的一匹。
良久，小孩没有说话，只有一阵冷风吹来，冻的赵寅打了个寒颤。
八成又是父母走丢了的小朋友？
最近已经见怪不怪，赵寅正准备说点什么，没想到护士台下的小孩子先开口了。
“叔叔的脚，妈妈的手，爸爸的头发女儿的嘴。”小女孩唱起了歌谣，清脆的声音让人怜爱。但是清脆声音表达的内容却让赵寅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鬼东西？医院盛行的歌谣么？
倒是院长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小女孩的头。本来满脸凶狠的小女孩顿时双眼茫然老实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赵寅不解。
“唉，造孽啊...”院长长叹一声摇头不止：“我一直以为她离开医院了，没想到还在这里。”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是你们？”说到这赵寅眼神突然一变，不着痕迹的用余光盯着院长，右手已经伸进了裤兜里。
“没错，是我们...”院长苦笑一声。
“是我们大意了。那晚值班护士瞌睡，也是像这样的雨夜，医生大部分下班回家。”院长点燃一支烟站在大厅里就这样抽了起来。医院关闭，陷入废弃状态，也就这时候院长敢在医院内点烟。
院长歉意的对着赵寅笑了笑，他需要解压，现在院长的心里可能压着范县那么大的重量。
“一场车祸，三条人命。一个失魂落魄的肉体，一个失忆哭泣的灵魂。”
“大雨浇灭了珍贵的治疗时间，也浇灭了一个人的心。太晚了，那场惨剧。一家人只是坐车去旅游，路上出了车祸。除了小女孩外其他家人都成了肉泥...只有叔叔的脚，妈妈的手，爸爸的头发，和小女孩烧坏了的嘴巴。”
原来是这样。
赵寅黯然的低下了头，院长并没有对小女孩做任何事情，反而在自责，这是一个好院长，一个真正的好人。
年仅四十白发就替代了白发，眼窝深陷黑的发紫，忧愁的面容却又在别人面前露出饱满的工作热情。
“谢谢你院长。”
“？？？谢我干什么，脑子瓦特了？抱歉啊，精神科医生刚走，你可能要继续脑残一段时间了。”院长对赵寅表示歉意。
“你脑子才有毛病。”赵寅一乐，这院长认真工作的同时还是一个随和的人。
“能拜托你一件事情么。”
“请说，除了关于神经科的问题，我都能替你解决。”怜惜的看了赵寅一眼，年纪轻轻脑子就出了问题。
“我想带走并照顾这个小女孩。”
这下轮到院长惊讶了，他烟都没有掐灭，一脸不敢相信的再次问：“你说什么？”
“我想带走并照顾这个小女孩。”赵寅又确认了一边。
“为什么？能告诉我原因么。”由不得院长确认，这岁月变态太多。谁知道披着人皮的外表下究竟是个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说不定面前这个人也是披着一张人皮却有变态爱好的东西？
望着一脸失神的小女孩赵寅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我想给她美好的生活，让她忘记痛苦。这份痛苦对于她来说太过沉重，沉重到令人心疼。”
“你愿意养一个精神不稳定，而且什么都做不了的累赘？”
“没什么愿意不愿意。”赵寅伸手抱起了完全不怎么反抗的小女孩，虽然内心难受的要死但还是对小女孩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我想给她新的生活，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再往后，院长没有阻拦也没有说什么。一方面是他认可了赵寅他并不是坏人，况且就算赵寅不收养以院长的情况也没有办法收养她，他太忙了。
二来，院长觉得再不走水要淹没他的肚子了...
医院后山的小路，赵寅抱着小女孩走在前面，院长走在后方。两人急速的穿行，几乎是在小跑。要知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在山中奔跑的后果。可是院长和赵寅没有任何办法，周围的环境都在提示他们两个在不离开就永远离不开了。
原本的山间小路早已泥泞不堪，有些地方还被泥石流冲毁，亦或就是泥石流的一部分，间歇性的缺口阶段了原本连贯的小路。
“嘿，我们好像赶上大部队了。”院长高兴的喊道，在这雨夜也能听出他的心情。
“是啊，不过院长能拜托你一件事情么？你抱着她先走，我去方便一下。”
院长依言结果小女孩，嘱咐赵寅速度要快，一旦落队没有人会等待他。
确认院长走远后，赵寅对着周围喊了句：“出来吧。”
狂风呼啸而过，一分钟，两分钟...直到赵寅不耐烦以为自己判断错误时，一道身影从树上落下。
“没想到你还能发现我。”
“蠢蛋才会发现不了一大波船从后山绕过来紧跟在我后面。”
没错，从离开医院赵寅就感觉到水流涌动的方向变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被水溺死过，也许是待在水里的时间太久，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然后，就看到一个黑夜立在群船的最前头负手而立，相当臭屁的随波而流。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我只是不想见到你那么早死而已。”
“你到底是谁？”
黑影打断了赵寅的问话并指了指赵寅身后。
范县最大的一座山脉，从顶端开始崩溃，近乎一半的山头都冲了下来，而冲下的方向就是人群撤离点。
“不快点的话，都会死光光后。”黑影比了个嘘的手势，跳上树消失不见。
“你消失前倒是告诉我这么多船你让我怎么开过去啊！”赵寅跃上一条船，急得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