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五十章:剥丝
尝剑君会忽然模仿我的剑歌攻击,正是因为这一剑招的强悍,而一击天下仙家湮灭眼前的畅快,也是其霸道之处,所以尝剑君在我对阵太华君和梦雪君之后,应该也将这一剑记录在案,心中有了模仿的雏形,而完成这一招的程度我可不敢掉以轻心,有灭道九歌打底,威力怕只高不低!
我长剑虚画,在周围挥动起伏,连绵白云于明月千峰之间,剑曲之下,独有的山峰一一呈现,恍若是我在创造出这个世界一般!
这曲天骄纵横以创道诀打底,本就具有一定的法则之力,而此刻我当然不会照搬之前的剑招,如果还是之前对付太华君、梦雪君的程度,势必会给尝剑君一击即溃,如果他没有超越我的把握,岂敢关公面前耍大刀?
在我的拖拽牵引之下,刚才两种法则之力对轰产生的能量,在我的争夺下,至少有一半变成了我的剑境,而尝剑君当然也取走了一半,毕竟他对于剑境的把握其实还要胜于我,所以我的千锋起伏连绵之时,他的群山也互相角逐而起,长江逐浪,云踪缥缈,瀚海青苍也逐渐形成,这壮丽的河山世界,和我的完全在一条地平线上!
我的锦绣山河也于此刻形成了,并且跟他的群山接壤,甚至河流也在互相冲撞下合流汇于一处,形成了更加蔓延雄浑的长河!
白云青苍合于一线,山海草木罗列一界,恍若瞬间没有了彼此,这壮丽的世界,真的就这么给我们两人创造了出来!
然而,没有人相信我们这是在共舞共奏,这和谐的世界其实不过是暗夜中的童话,看似会是完美而美好的结局,但走到末尾的每一分钟,都可能会翻转,让整个童话世界陷入难以想象的逆转!
尝剑君是极为擅长剑境创造的,这对于想象能力有严苛的考验,而从现在看来,他的世界更多是天马行空,更多是有着狷狂霸气的气魄,这或许和自身的剑歌剑法有关联,但正是这种大起大落,大巧大工的表现,让他那一边的山水气势磅礴,奇峰险峻不可一世!
而我的剑法缺乏了狂狷的气质,也没有一往无前的绝对霸道,可缥缈云雾间仙境层叠,一笔一剑中山河崛起,群山巍峨中不失险峰奇峻,这更多是内敛中暗藏机锋,藏拙中有凛然王气!
所以我这一面的天地,浩然壮丽,契合天道自然!
我们两人的剑势剑境的应用,几乎达到了道之极三极的巅毫,互相之间的剑境掌握,已经足以用我所见登峰造极来形容,区别几乎已经小到形态差异之间,并无强弱之别了!
诚然,胜负终究是要分出强弱,强弱的标准也隐藏在看不见的微末纤毫之间,可只要是有强弱,便可区分出来,如何区分,也只看对方最后挥毫一笔让这世间变成什么样子了!
创道诀的强势在于拉拢天地的脉络力量为己用,但凡能量皆受道统之力的影响,所以将天地构造而出,以天地之力来湮灭对方的一切,就是这一剑的终末!
尝剑君那一剑从东去剑逐水,所以第一句就已经阐述了结果,此剑将从东到西,如逐流水!
而我这一剑西来剑水东,则是由西到东,这显然就是相左的招式!也就是我和尝剑君相互一剑都会最终从相反方向扫到对方,而在这过程中谁积蓄到的力量最大,谁将会控制住局势,因为在扫到对方之前,剑歌的对决角力,将会成为致胜关键!
轰隆隆隆!
“方寸剑道!剑!逐!天!骄!”
“天一道!天!骄!纵!横!”
我们蓄势那一刻,果然山崩地裂,剑动之时,天地恍若初开,剑彷如很慢的移动,一步步的往对方扫去,而过程中将彼此世界全都带上,成为剑身上附着的绝对力量!但实际上,这一剑快若彗星扫过,有着摧枯拉朽的可怕威力,顷刻间,我凝聚的巨剑就如同一条巨大的银河,和尝剑君那一剑对轰在了一起!
巨大的声浪让鼓膜刹那承受可怕的压力,这又是一次法则之剑的对轰,因为我们把彼此的法则都融入了这一剑之中,所以包括剑境在内,我们的角力也在这一瞬间开始了!
交汇的那一刻,注定了这场浩劫一样的爆炸威力浩瀚,所以就在蓦然间,周围的空间法则也开始了自救,重新构造,重新的调整,让我们这两剑的法则之力快速的消散,而法则力量的消失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彼此剑境的力量还在,就好比原来力量关在笼子里,两个笼子之间对轰,笼子如骨架,角逐下就如同有形之物对冲,强者把弱势的一方碾压到粉碎,最后笼子砸到对方的身上!
但现在这空间的法则之力强大到将我们的法则之力抽茧剥丝的消除,所以骨架消失后,我们两人立即承受了彼此剑境的全部力量!
轰隆!
骤然间,我只觉得眼前世界一片的斑斓,如同我扫过的世界一般,成了一个色彩,随后我就像是失去了控制,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只见自己视线天旋地转,随后浑身的痛感还未传来,整个人就在地上飞弹了无数下,而手中的那股力量早就消失不见,任由它们随风而去了!
我身上的护身罡罩明灭之间骤闪,这既是能量破坏的次数,也让我无数次调整身形也不能做到,我也不知道尝剑君的情况如何,因为这一剑的冲击力对彼此而言应该是一样的,他同样也承受了我这一剑,所以这股风暴力量理应也轰飞了他!
轰隆隆隆!
爆炸声不绝于耳,这恐怖的能量破坏力最终在两股能量的冲撞中自我消化掉,而我提剑把持身形飞起来的时候,前方很远的地方尝剑君也骤然升空,他的形象十分的狼狈,身上衣服给破坏了大半,身上到处都是烧焦的地方,原来系好的发髻也就此凌乱。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