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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依旧很忙,新章节还是要等2月底一切忙完先。但忍不住和大家分享修改的部分和顺便听取大家的意见。
增加了一个妹妹的角色,戏份不算太多,而且细节没开始铺展开来。修正版相对之前的版本,一些逻辑上相对更加严谨了,无论措辞方面还是一些关节点,这个有什麽变化,读者不一定能感受得出来。
场景设定为国界边上的群山中的村落,这样是为了给陆永平的无法无天奠基,这样的环境下,法律的效力会被减弱许多,一些情节开展起来就更合理。
这里要再一次感谢原作者,我不吝赞美不止一次说过,原作者的文学性是我所不及的,而我走的是爽文的路线,当然,无论是文学性强还是肉文,其实情节设计还是很重要。而这一次改写也更让我坚定了爽文的路线。无论怎麽说都好,没有原作就没有我这样的修改。
原文很多关系和因由是含糊不清的,我这里明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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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始发生在许多年前,一个偏远山区里的小村庄。
据记载,此村乃明朝时期一李姓宗族搬迁至此所立,顾名思义,李村。我小时候曾听长辈说起,还有说是李世民之後的,那会尚且信以为真,真觉得自己平添了几分贵族气息,但长大读了几本通史後,才对此说法顿时嗤之以鼻。或者也因我并不姓李之故。
这仅靠边境的群山之中错落着5条村落,进出交通条件非常恶劣,一直到民国时期才修了一条土公路,但後来战事爆发又被炸个稀巴烂,修修补补的。所谓路通财通,没有路就没有财,贫困村的称号一挂就挂了好多年。
我记得那年我15岁,正上初三。
因为家庭的原因,我性格比一般同龄人要早熟。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南闯北去了,其实就是在临近的城市打着散工,每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母亲有些文化,学舞蹈出身,早些年在市里的剧团工作,也是长期不在家,偶尔有个巡演,基本是几个月看不到人。我算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
後来一次剧烈的争吵後,父亲回来创业,建了个养猪场开始养猪;母亲则离开了剧团,後应聘成了我校的老师,教语文。
那一年是我人生转折的最重要一年,就在这年春天,家里出事了。父亲先因聚众赌博被行政拘留,後又以非法集资罪被批捕。当时我已经几天没见到父亲了。他整天呆在家里的猪场,说是照看猪崽,难得回家几次。但不光我们自家人知道,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家猪场是个赌博据点,邻近乡村有几个闲钱的人经常聚在那儿耍耍。
母亲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平时有些严肃认真,但骨底里性子十分烈,为此她和父亲大吵过几次。每次家门口都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然後亲朋好友上前劝阻。相对於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混社会的父亲,母亲多读了几年书,平时以知识份子自诩,脸皮薄,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她学不来 爷奶奶一出场,当众下跪,她也只好作罢。这样三番五次下来,连我都习以为常了,更别说我那性格散漫的父亲。
所以有此一劫并不是冥冥中早有注定,实在是因果回圈。
父亲的事让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爷四处托人打点关系,最後得到消息说主要责任人跑了,担子当然落到父亲头上,至於怎麽判,要看「能为人民群众挽回多少财产损失」了。
「谁让命不好,赶上严打」——上大学之後,我才知道97年修刑後的新一轮严打,我父亲就是这个政策下的直接影响者。父亲办养猪场几年下来也没赚多少钱,加上吃喝「嫖」赌(嫖没嫖我不知道),所剩无几。家里的存款,爷爷奶奶的积蓄,卖房款(市区的两居室和宅基地上的一座自用房),卖猪款,卖粮款,造纸厂的废铜烂铁,能凑的都凑了,还有6万缺口。当时姥姥糖尿病住院,姥爷还是拿了1。5万,亲朋好友连给带借补齐2。5万,还缺2万。别看交了近十万就剩下这零头,所谓是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之前那些自己变卖的借的,基本是从爷爷辈累积下来的财产,如今全填进去了,剩下这点对於母亲当时几百块的月工资来说,无疑是一笔钜款。
况且这也只是买了一颗花生米,赎了父亲的性命,号子要蹲多久还是未知数。
家里不时会有「债主」上门,一坐就是一天。有干坐的,有骂咧咧的。奶奶整日以泪洗面,说都是她的错,惯坏了这孩子 爷闷声不响,只是抽着他的老烟袋 爷年轻时也是个能人,平常结交甚广,家里遭到变故才发现没什麽人能借钱给他。母亲为了这件事整天四处奔波,还得上课,回家後板着一张脸,说严和平这都是自己的罪自己受。
严和平就是我父亲,母亲姓张名凤兰,而我的名字叫严林,有个妹妹,严舒雅。
一家人里最平静的反倒是我。面对如此大的变故,我连哭鼻子都没哭过一次。实在是我很清楚,在这种事里,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根本帮不上什麽忙,自个儿安分点就算帮大忙了。最难堪的不过是走在村里会被人指指点点。
而且,我和父亲的感情一直不太好。自我懂事以来,他整天往外跑,对外说是要闯一番事业,但我心里清楚,基本是一事无成,稍微有点闲钱,也被花在「呼朋唤友」上面去了。实则上,无论作为父亲还是丈夫的角色,他都是很失败的。也不知道母亲这麽好条件当初怎麽瞎了眼就嫁给他。
平日里,他对我也就是「惯例」问几句,无非是什麽学习怎麽样之类的问完了也不在乎我怎麽答的话,还有习惯性的教育要乖一点啦要用心学习啦要多帮妈妈的忙啦,仿佛我才是那一家之主。
但他并不是天生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父亲对舒雅相当的好。是那种发自内心欢喜的好。所以相对我的无动於衷,妹妹是时常哭得稀里哗啦。
当时学校里来了个新老师,是妈妈在校内的好友陈熙凤老师的丈夫,教地理兼带体育。陈老师是北方大城市里的人,来这边是支教,听说是她主动申请过来的,是个极其有爱心的人。她丈夫许为民老师放心不过,辞了单位的工作也跑这边来了。在他的怂恿下我加入了校田径队,每天早上5点半就得赶到学校训练。母亲4点多就会起床,给我做好饭後,再去睡个回笼觉。
有天我匆匆吃完饭,蹬着自行车快到村口时,才发现忘了带护膝。为了安全,教练要求负重深蹲时必须戴护膝。
时间还来得及,我就又往家里赶。远远看见厨房还亮着灯,但到大门口时我才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这很奇怪,一般清早起来开门後,除非人全部出去了,门在睡觉前是不会闩上的。我当其时也没有多想,我就敲门,喊了几声妈,但过了好一会儿功夫,等的我都有些不耐烦了,母亲才开了门,问我怎麽又回来了。我说忘了带护膝,又说厨房怎麽还亮着灯,我走时关了呀。
这时,从厨房出来了一个人,腆着大肚腩,小眼大嘴其貌不扬,却是我母亲的妹妹的丈夫,也就是我姨父陆永平。我当时没多想,打了声招呼,拿上护膝就走了。
说起这个姨父,他人长得不咋地,但在我们这几座山里面,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是我们村支书,家业很大,我们後山山坳整个让他包下来种药材,在县城里有两家旅馆(也是县城里唯一的两家),还有其他杂七杂八各种生意有七八个门面。小车他是最早开上的,房子是村里最高的。也就是这些,才让他癞蛤蟆真吃了天鹅肉,凭这副尊容还娶了我那明星般脸蛋身材的小姨。
我听亲戚说,姨夫不但生意做得大,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人脉很广,省里市里都能找得到人疏通,在县城里也是横着走的家伙,在这偏远的几个村子里那自然不用说了。
这时他来我家,肯定是商量父亲的事。父亲出事後来家里串门的亲友就少多了,以前可是高朋满堂啊。姨父可谓我家常客,而且听说他也经常到养猪场耍耍。说实话,母亲对这个人评价不高,听说当初一直反对妹妹嫁给他,现在也经常骂父亲少跟这个陆永平混一块。这当口能来我家真是难得。
不过,现在这节骨眼,能帮到我家得也只有这个亲戚了。听奶奶讲,父亲出事後,借的钱里,姨父占了大头。
又过了几天是五一劳动节,为期5天的县运动会在我们中学举行,附近九山十八村的中学生都往我们这聚集,介绍卖吃食的,玩具的,各种各样,好不热闹。
我主练中长跑,教练给我报了800m和1500m。学校操场上人山人海,市领导也过来了,还有教委主任、校长、教练组代表、赞助商等等等等你方唱罢我登场,讲起话来没完没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这麽大型的群体活动,也是我有生以来见识过的最漫长的开幕式。太阳火辣辣的,我们在草坪上都蔫掉了。比赛开始时,我还恍恍惚惚的。教练匆匆找到我,说准备一下,一上午把两项都上了。
我问为啥啊,这不把人累死。教练说组委会决定把「百米飞人大赛」调到闭幕式前,原本放在下午的1500m就提到了上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跑了。
喝了葡萄糖,跑了个800m初赛,小组第二,还不错。歇了一个小时,又跑了个1500m,比想像中轻松得多。一个其他年级得女老师带大家到教学楼洗了把脸,又领着我们到外面吃了顿饭。我记得很清楚,牛肉刀削面,我一大海碗都没能吃饱。
饭毕回到学校,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两项都进了决赛。教练夸我好样的,让我好好休息,等明天下午「决一死战」。
之後挺无聊的,除了运动员和啦啦队,这里也没几个熟识的同学。印象中,我跑到体育馆里打了会儿篮球,正玩得起劲被几个高中生赶走了。於是我决定回家。在停车场看到了3班的邴婕,她背靠栅栏和几个男生闲聊着,其中有田径队的王伟超。我和王伟超是好友,自小玩到大,但看见他和邴婕在一起,我一点打招呼得心情都没有。
从旁边经过时好像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但又不敢确定,就没有答应。一路上我骑得飞快,想到邴婕走路时脑後摇摇摆摆的马尾,还有那单薄t恤里隐隐透出的胸衣颜色,又是激动又是惆怅。
我暗恋她已经一年多了。
邴婕是班花,或者说校花也不为过,长得比她漂亮得不是没有,但只有她长了一副狐狸脸,媚眼如丝浅笑勾魂,是那种光看着就能火烧身的狐媚子。而且也不知道是吃啥长大的,个子高挑不说,小身板子玲珑浮凸,虽然也就海碗口大小,但比起同级的那些洗衣板已经明显能感受到规模了。
她是我们学校绝大部分男生的梦中情人,至少我是这麽认为的,但两年来,挨在她身边聊天吹牛的男生很多,牵上手的却一个也没看到过。她人长得媚,却像那玫瑰,娇艳欲滴,却浑身带刺。
到家时,我家大门紧锁。去参加运动会,我嫌弃那钥匙麻烦,我也就没带。靠墙站了一会儿,我打算到隔壁院试试。隔壁房子本来也是我们家的,但前段时间因为父亲的事情刚卖出去。建房时花了7万,卖了4万。不过买主不急於搬进去,爷爷奶奶暂时还住在里面。自打父亲出事,爷爷的身体就大不如前,加上高血压、气管炎的老毛病,前两天甚至下不了床。这天应该是趁放假,让母亲陪着看病去了。
隔壁东侧有棵香椿树,我没少在那儿爬上爬下。轻车熟路,三下两下就蹿上主干,沿着树杈攀上了厨房顶。这个厨房就是挨着我家建的,旁边还有个门通过去,後来卖掉了就封了起来。楼顶边上架着梯子,上面对着一些破家俱杂物什麽的,用尼龙布盖着。我绕过那些杂物,轻轻一跳就攀上我家2楼的露台,一溜烟就进了我家。我和妹妹都住在2楼,靠边的是她的房子,楼上的长廊上养着几盆花,这段时间乏人照料,土壤都龟裂了。我掏出鸡鸡挨盆尿了一通,才心满意足地下了楼。本想到厨房弄点吃的,拐过楼梯口我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哼哧哼哧的喘气声,是个男人,简直像头老牛。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父亲越狱了!我甚至想到他是不是受伤了,需不需要像电影里面那样上药、紮绷带。很明显,声音就来自于父母的卧室。正不知道该怎麽办好,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像是巴掌打在肉体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女人的低吟。闷闷的,像装在麻袋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脸红心跳。我虽未经人事,但也不傻,想起在录影厅看的那些三级片,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这下声音丰富和响亮了许多。除了男人的喘气声,还有啪啪肉体撞击声和吱嘎吱嘎的摇床声。深呼一口气,我小心地探出头。窗帘没拉严实,室内的景象露出一角。首先映入眼帘是两个屁股,上面的黑胖,下面的雪白肥嫩。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我得目光本能地就聚焦在了其中一个位置,虽然拉上了窗帘,但里面开着灯,我看得无比清楚,一根泛着白光的黑粗家伙在一团赭红色的肉蚌间进进出出,把两个屁股连为一体。每次黑家伙压到底,伴着啪的一声响,大白屁股就像果冻般颤了颤。我看得目瞪口呆。那簇簇油亮黑毛,连连水光,鲜红肉褶,像昨夜的梦,又似傍晚的火烧云,那麽遥不可及,又确确实实近在眼前。男人两腿岔开,两手撑在床上,矮胖得身材脊梁黝黑发亮。女人一截藕臂抓着床沿,一双莹白的丰满长腿微曲,脚趾不安地扭动着。看不见两人的脸,但我知道,小平头就是我姨父陆永平,而他身下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
晴天响起一霹雳,无端的我整个脑袋就嗡嗡地鸣叫了起来。这种戏码在系电影里经常能见到,那会看着一边口中骂着奸夫淫妇不要脸,一边心里又按奈不住把自己待进那男主角,再把那女主换成那些婶婶阿姨们在心里意淫一番。如今自己看到,却被那样的情景震住了,我动弹不得,甚至觉得无法呼吸。
母亲躺在那床上,脸蛋偏向另外一边,看不到表情,只能听到偶尔从嘴里发出的那一两声短促的哼叫。和我在录影厅看到的不一样,两个人没有如漆如胶地纠缠在一起,单纯就是姨父在耸动着,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母亲。
终於艰难地移开了目光,我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那灼热的阳光照得我头晕目眩,让我怀疑刚刚是不是被晒到中暑而产生了幻觉。但身後的墙壁里面,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还在不断传来。我一阵心慌意乱,只想远离这是非地。我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攀上楼梯,不想一脚踢在一边瓷碗上。瓷碗里养了些蒜苗,平常就放在楼梯间,平时也从没觉得碍事。
今天它可是立功了,翻滚着跌下楼梯,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瓣。我愣了愣,像炸毛得猫一般,转身往楼上狂奔,手脚并用,三五下就从露台一跃而下,蹿到了奶奶家,躲在了厨房房顶搁置的杂物堆里,透过那缝隙往我家看过去。很快,有人上楼了,正是姨父陆永平。
他四下看看,轻轻喊了声小林。见没人应声,他放大音量,又喊了声林林。
不一会儿母亲也上来了,刚刚还光着身子的她,此时穿着件碎花连衣裙,梳了个马尾,平时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有些散乱,许多发丝都被汗水粘连在额头上。
衣服不消说是临时套上去得,因为她胸前那对饱满得山峰正在衣服里摇晃着,那跳动得幅度我在缝隙里都看得异常分明。
这打破了我仅存的一丝幻想,那个女人,那个两腿大开挨操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姨父上前搭上母亲的肩膀,小声说着什麽,母亲神色慌张,不耐烦地想要把他推开,但姨父不依不挠地,突然将手攀上了母亲的胸脯,居然在太阳底下,没遮没挡的情况下就开始揉起来。我隐约听见母亲低声地说道「你疯了!被人发现我……」
母亲挣扎了几下,甚至面露怒容就扬起手就欲给姨父一巴掌,却被姨父一把抓住手腕,凑到母亲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麽话,然後母亲居然停下了挣扎,低着头,被姨父捏弄着屁股搂着身子转身下了楼。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我得心跳稍微平伏了些,我才蹑手蹑脚地从杂物堆里爬出来。我没敢在过去,但两座房子就一墙之隔,母亲的房间就靠着墙这边,我爬到边缘,对面的窗户房里隐约传出来了肉体碰撞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丝压抑的低吟。
我杂念重生,就像是那武侠小说里走火入魔的状况,整个人想动又动不得,越不能动就越想动。
我缩在阴影里,想到号子里的父亲,想到年迈的爷爷奶奶,又想到明天的比赛,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将我吞噬。
在外面晃到七八点我才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先去的奶奶家,她说:「咦,你妈到处找你,你跑哪儿去了?」
我支支吾吾,最後说:「饿死我了,还没吃饭呢。」
奶奶去热粥,我随手拿了个冷馒头就开始啃。玉米粥热好,奶奶又给我炒了俩鸡蛋。还没开口吃,爷爷就回来了,和母亲一块,妹妹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爷爷掀开门帘就说:「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害得一家人好找!」我嚼着冷馒头,支吾着,找了些藉口说和同学在外面玩忘了时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要编上这藉口,做错的又不是我,为什麽我要掩饰呢?
期间,我偷偷瞟了母亲一眼。
她面无表情,但在目光碰触的一刹那明显眨了眨眼。我吃饭的时候,他们仨在一旁唠嗑。先说爷爷的病,又说今年麦子如何如何,最後还是说到了父亲。母亲说不用担心了,余下的4万已经凑齐了。
爷磕着烟袋,问:「从哪儿弄的?」
母亲说:「管同事借了5千,剩下3万5西水屯我妹夫那先拿出来。」
爷爷冷哼一声,含着浓痰说:「陆永平这个王八蛋,全是他害的!那个什麽老板还不是他引来的?!」奶奶不说话,又开始抹眼泪。
我突然一阵火起,摔了筷子,腾地站起来,吼道:「妈的,我去杀了这个王八蛋!」
三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我会来这麽一出,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还是奶奶反应最快,过来搂住我,说:「我的傻小子啊。」
爷爷说:「看看,看看,说的什麽话!好歹是你小姨父。」母亲端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
「我刚那是气话,说句公道话,这事是和平自己弄出来的,哎……他跟我说过这事,我当时真该好好劝劝他」爷爷说着,眼里闪起了泪花「怨不得小姨夫。再说要不是他帮忙,这事情更麻烦咯。」
大家又开始劝爷爷不要伤心过度,而我却发现,内心的惶恐不安,却随着这麽一嚷,突然不见了踪影。一切又像回复到了正常的模样。
只有内心的深处,比我这个主人还早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5点钟醒来,再也睡不着。昨晚我做了一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白天那一幕的重播,只是场景的姨父换成了我……醒来後,我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母亲胯间那团赭红色的肉,还有抽送间在里面带出来的水儿,其实当时我也没怎麽看得清,但我觉得就是这样的。
我感到老二硬邦邦的,心里更加烦乱。
不一会儿母亲在门外问我几点起来,早上不还有比赛。我没吭声,盯着天花板发呆。母亲又问了两声,见我没有回应,就拧开了门。我赶紧闭上眼。母亲敲敲门,说:「别装了,不还有运动会,快点起来!这麽大了还赖床啊。」
母亲语气如常,云淡风轻。
我说:「8点钟比赛才开始,还早着呢。」在床上磨蹭到6点半才起来。天已大亮。
下到去,妹妹刚吃完了早饭,摇晃着那条和邴婕差不多款式的马尾,正在背书包。妹妹背好书包,对着我一个鬼脸,一声「大懒猪」就一顿小跑跑了出去了,我心不在焉,也没回嘴,甚至嗯了一声应下来了。
桌子上是老三样:油饼,米粥,凉拌黄瓜。
我洗洗脸,刚要动手吃饭,姨父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林啊,今天还有比赛吧?」我想回一句他,却发现如鲠在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好继续埋头喝粥,不搭理他。
姨父笑眯眯的,在我旁边坐下,点上一颗烟。过了半晌,他说:「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
我装傻,说:「什麽昨天?」
他说:「呵呵,都看见你的车了,忘了吧?」我这才想起,昨天人跑了,自行车还扔在家门口。现在透过绿色门帘,能模模糊糊看见它紮在院子里。
「我帮你搬到隔壁了,你妈不知道。」
我心下气恼,把黄瓜咬得脆响。姨父拍拍我的手,叹了口气,说:「我说那是猫弄的,你也别怪姨父啊小林,这里面的事情复杂得很,你不懂……」
「我懂。」
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嘿嘿一声,继续说道:「你也别怪你妈,你爸的情况你也清楚,这前前後後一下子弄进去几十万,谁知道猴年马月能还啊。我那钱说是借,其实就是给嘛,谁还指望还呢?」
我放下筷子,说:「这什麽老板还不是你引过来的人?」
姨父愣了下,看他发愣的样子倒不似作假:「你听谁乱嚼舌头?」我又拿了个油饼,嚼在嘴里,不再说话。陆永平拍拍桌子:「这姓史的是我引过来的不假,但我引他来是玩牌,又没整啥公司了、投资分红了、高利贷了,对不对?这也能怨到我头上?」
我说:「人家都投钱,你怎麽不投钱?」
姨父说:「怎麽没?我不投了1万?!还是你爸让我跟着投我才投的,那笔钱我现在还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就当扔水里了。」我冷哼一声,继续嚼黄瓜。
姨父一阵抱怨後,很快又堆起了笑脸:「好好好,都是姨父的错,姨父没能替你爸把好关。但咱们想办法,对不对,咱们想办法把我和平老弟捞出来,行不行?」
现在想来,姨父也是个厉害角色,他在乡间名声差得很,平时下面养着一群地痞流氓,横行乡里欺压良民,可谓「村霸」。但就这样的村霸,却逍遥法外,还当选上了村支书。他用不乾净的手段豪取强夺,贪污受贿,那是远近闻名。不时有人到乡里、县里告状,调查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姨父倒是安然无恙。
「我不在乎。」我放下筷子,说:「你要没事儿,我先走了。」
他急忙拉住我:「别急啊小林,姨父跟你商量个事儿。」我看着他不说话。他继续说:「昨天那事儿可不能乱说,姨父这又老又丑的不要紧,可不能坏了你妈的名声。」
「我呸!你做得出还怕别人嚼舌根?」我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他又拉住我:「自己外甥,姨父肯定相信你。但你这正长身体,平常训练量又大,营养可要跟上啊。」
我整不明白他那话啥意思,他说着,从裤兜里摸出四百块钱往我手里塞。这点我倒始料未及,不由愣住了。姨父贱兮兮地笑道:「拿着吧,亲外甥,咱都一家人,以後有啥事儿就跟姨父说。」我犹豫了下,还是捏到了手里。
别怨我没骨气,你不晓得在那个年代,四百块意味着什麽,那会在县里工厂打工,一个月工资也就这个数。而这笔钱对於一个学生来说,又意味着多少可能性。
这俨然就是一笔钜款!
但就这麽拿钱我面子上又过不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了句「我这不是为你,是为我妈!」才把钱放进兜里。
姨父笑嘻嘻的,一连串的我知道,我懂,我明白。
和姨父一起出来,在大门口却碰到母亲。姨父带着贱兮兮的笑容,说:「兰姐,正有些正事找你谈谈呢。」
母亲若无其事地:「刚走开了下,你先进去坐坐吧。」她说完又对着我嘱咐我路上慢点。
母亲的表情什麽淡然,和平常差不多,我昨天要不是窥见她和姨父的丑事,还真的就这麽被蒙住了。什麽狗屁正事!值得你大清早这麽赶过来!
我低头应着母亲的话,推车就往外走去,在经过姨父身边时踩了他一脚。他没喊出来,却哈哈地笑着:「算了算了,刚接个电话,临时有些事,改天吧。」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母亲再次淡然地说道。
我没吭声,在门口站了半晌,等陆永平走远才上了自行车。
路上碰到几个同学,就一块到台球厅捣了会儿球。有个家伙问起父亲的事,弄得我心烦意乱,就蹬上车去了一中。在操场上溜达两圈,又到饭点了。跟随大部队一起吃了饭,到体育馆休息片刻,比赛就开始了。今天是800m,入围的有16个人,分两组,我跑了b组第2。半个小时後,结果出来,我踩着尾巴,拿了个第3名。
晚上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她问我成绩怎麽样,我淡淡地说还行。母亲点点头,也没再说什麽。吃饭时沉默得可怕,幸亏有电视机开着。吃完饭,我刚要出去,母亲叫住我:「林林。」我说:「咋了?」母亲说:「恭喜你拿了奖。」「嗯。」我没吭声,径直进了自己房间。
这些年来,我和母亲一直是这麽相处的,很少说一些很亲密的话。早几年她管我管得特别严,我没少因为各种闯祸挨鸡毛掸子,但这几年不知道是打倦了还是对我死心了,没再抽过我了,按照我爷爷的说法是我长大了,怕再这样打伤了我的自尊。
我也貌似真的长大了,没有以前那麽不知天高地厚,没再闯什麽不知轻重的祸,虽然依旧会跷课,偶尔打下架,但都不是些太严重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那本《浮摩斯》翻开丢掉来来回回几次,怎麽也看不进去。我的脑子里全是母亲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掰开腿挨操的画面,那些画面就像一团挥散不去的烟雾笼罩着我的脑袋。
我翻身下床,往窗外看去,院子里只亮着一盏长明灯。
我合上窗插上插销,拉上了窗帘,把门反锁,这一系列安全措施做完後,我回到床边,趴在地板上,将床底的两箱杂货左右推开,再把藏身於後的一个小木箱拉了出来。
木箱里放的全是一些书本杂物,杂物拨开後,里面还有一个小木箱,小木箱打开,里面放了一条纯白色的、有蕾丝花边的、绣花图案的内裤。
内裤是母亲的,而且拿来的时候是母亲刚换下没多久丢在面盆里,如今拿起来凑到鼻子前轻轻地嗅了一口,除了自己射在上面的精液乾涸後那种腥臭味外,一年多过去了,我还仿佛能闻到母亲那芬芳的体香。
我扯下裤头,胯下那根肉棒早已经怒挺朝天,这个小兄弟一直是我引以自傲的东西,每当和小夥伴一起在路边撒尿,他们那些羡慕的眼光都无比地满足我的虚荣心。我将母亲内裤的裆部对准肉棒那硕大的蘑菇头包裹上去,一边幻想着自己插进了母亲那褚红色的逼穴内,开始前後撸动了起来。
以往的幻想多数来源於录影厅电视里那些外国女人,如今,幻想中的画面清晰无比,没多久,我又在那条内裤上增加了更多我的痕迹。
第三天上午是1500m决赛。我撒开了腿,可劲跑,一不小心就拿了个冠军。教练高兴地把我抱了又抱,好像是他自己拿了奖一样。大家都向我祝贺,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教练让我发表几句感言。我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末了才看见邴婕也站在人群里,我登时又来了劲。
只有我的亲妹妹严舒雅和她的同学在交头接耳,完全没有上来给我这个哥哥说上一两句好话。不过我也并不在意。
不知道为啥,我和这个妹妹的感情甚至不如那些平时厮混在一起的小夥伴们。我们就像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性子也完全不一样。我性子野,她文静,我比较亲母亲,她比较亲父亲,几乎什麽都是对着干似的。
要说有什麽相像的地方,就是我和她发育都比一般人来得好,在各自的班里面都是鹤立鸡群。这大概和遗传有关系吧。
晚上母亲很高兴,和昨天那几句轻飘飘的好话不一样,笑容都写在了脸上。她做了好几个菜,把爷爷奶奶叫过来一起吃。奶奶叹口气说:「林林啊,就是比和平强。」
爷爷忙骂奶奶说的是什麽话。奶奶说:「我的儿啊,不知啥时候能见上一面。」说着就带上了哭腔。
爷说刚托人打听过,审理日期已经定好了,过了五一假就能收到法院传票了。完了又对我说:「林林放心,只要把集资款还上去就没什麽大问题。」整个过程母亲没说一句话。我则只是埋头苦干。妹妹眼睛又开始红了,但她向来是不参与这样的话题的。
本来庆祝我夺冠的晚饭吃得愁云惨澹,我颇为不是滋味。
5月5号下午举行闭幕式,由赞助商亲自颁奖。像生产队发猪肉,我分得了两块奖牌和两张奖状。晚上学校弄了个庆功宴,请整个田径队啜一顿,主要校领导也齐到场。又是没完没了的讲话,我实在受不了,就偷偷溜了出来。兜里有钱了,我也不在意这个了,在路上烤了几份香辣串,边吃边往家里赶。到了家门口,大门紧锁,我立马有种不祥的预感。掏钥匙开了门,家里黑乎乎的,只有父母卧室透出少许粉色灯光。我径直进了厨房,找一圈也没什麽吃的,只好泡了包方便面。期间我下意识听了听,父母卧室并没有什麽响动。有那麽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疑邻盗斧。
泡面快吃完时,外面传来了响动,那慢条斯理的脚步声让我心里一沉。姨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挺着个大肚子。
看到我在厨房里,他显得一点儿也不吃惊,他笑着说:「哟,小林,怎麽,还没吃饭?」
我没搭理他。他乾笑两声,拉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走,姨父请你吃饭。想吃什麽随便说。」我把面汤喝得刺溜刺溜响。他自讨没趣,只好站了起来,说:「亲外甥啊,有啥难处给你姨父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撩起门帘,他又转过身来:「你营养费花完没,不够姨父再给你点。」
那400块我还没找得机会怎麽花,心里面有许多想买的东西,问题都要出县城才有得买。我看他那嬉皮笑脸和那蛤蟆一样的面容,没来由感到一阵恶心,我说:「你没事儿就快滚吧。」
我突然间很想冲进母亲的房子里,心里猜想着,她此时应该刚手忙脚乱地刚刚穿好了衣服。
没想到我心躁动着,姨父又拍了两张老人头过来,这次我直接拿起就踹兜里,瞪了他一眼,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我忘了点东西,我去拿一下。」然後推着自行车又出了门。
找小夥伴玩当然是假的。这次我学机灵了,在家那边拐一个弯,把自行车往沟里一丢,才回来三两下爬上了围墙,像电视里古代行刺的刺客一般猫着身子在墙上走了一段,又爬上了奶奶院子的那厨房顶上。
在黑暗的掩护下,我小心地把头抬高起来,此时正巧看到姨父推开了母亲的房门走了进去。我什麽也看不着,什麽也听不到,但就这麽干趴着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略微抬高脑袋,姨父光着上身从母亲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没等他走出几步,母亲跟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下身穿了一条粉白色的裙子,上身没有穿衣服,只是一件大号的大红胸罩约束着她胸前那对大奶子,我在上面这个角度看过能看到那两座乳峰间那深深的沟壑。母亲并没有完全走出来,她站在房门口,把手中大致是姨父的衣服往院子里一丢,什麽话也没说就回了房间里,然後传来了沉重的关门声。
姨父从地上捡起姨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冷笑,又好像没有。
我遛下来,把自行车扶起就是一顿猛踩,村里的路灯昏黄,10个有6个都是瞎的。
沿着二大街,我一路走到了村北头,那里是成片的麦田。小麦快熟了,在晚风里撒下香甜的芬芳。远处的丛丛树影像幅剪贴画。再往远处是水电站,灯火通明。此刻天空明净,星光璀璨,此情此景,我揣着兜里的那两张老人头,不知道为何一阵悲从中来,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直哭得瑟瑟发抖,心绪才平复下来。抹了把脸,清清鼻涕,我转身往家走。
我印象记得我上中学後,就很少哭了。像这样难受的,还是第一次。最难受的是,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难受些什麽。我明明已经接受了姨父和母亲的事情,但又好像难以抑制地感到耻辱、愤怒、悲伤、仇恨……
远远看到母亲站在胡同口,我快走近时,她一闪身就没了影。进了院子,已经完全换了一身衣服的母亲问我怎麽没吃饭。我说吃了,没吃饱。她问我还想吃什麽。我说现在饱了,就进了自己房间。脱完衣服躺到床上时,母亲在院子里喊:「不洗洗就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