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好了别闹了,明天我再好好补偿你,睡吧。”我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我是认真的。”
馨馨的声调很是正经,我终於意识到这不是撒娇开玩笑,坐起身来正视她。
“为什麽?就因为我这次累了?”我心里憋着火,在我看来馨馨是在无理取闹,本来今天的空闲就很难得,我甚至还拖着疲累的身体陪她逛街购物大出血了,她还想怎样?
“你说累,那就当做是累吧。”馨馨不满道:“那之前呢?第一次口那麽久也就算了,上次你又搞那麽久才艰难射出来,这次更加过分,直接就软了。反正在我看来,男人就是厌倦了才这样子,不然才不会这样。”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分手?”我诧异道。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馨馨一直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可接连几次挫败却让她心里有梗了,觉得我是捏着鼻子和她搞,如今更是厌倦了她的身体,所以才来这麽一出。
我不禁心中好笑,想起馨馨平日里聊天对我发过小牢骚,吐槽我口活不容易射,那时我还不在意,回敬她是不是从来就没遇上过可以在口活的活塞运动中撑过十多分钟的对手,馨馨没有犹豫,断然说是。
的确,馨馨的口活技术可以让绝大多数男人在数分钟之内欲仙欲死,缴械投降,只不过可能我就是绝大多数以外的异类吧?反正当时我是和馨馨坦白了我是属於口活难射的类型,馨馨的表情却是将信将疑,想来那时候她心里就不自在了吧?
想通这节,馨馨的无理取闹就变成可爱了,我当即就想上前揉一揉她的小脑袋,好好疼爱一番。
可接下来一句话,却让我所有的行为都冻结住了。
“况且,亲爱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装着想不起来,还是真忘了?”
我顿时如同遭受到了雷击!
是的,哪怕我们再亲密,在外人看来再怎麽像情侣,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是不正当的。
我是婚内出轨,她是小三。
这段时间我沈溺於这段甜蜜的不伦关系之中,享受其中的新鲜与刺激,竟然潜意识将这段关系正当化了!
“那……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还是一时冲动?”我反应过来了,没有忘记自己是个渣男,只是玩玩的初衷,平淡问道。
“这个结果,我从一开始就在想了,应该比深思熟虑还要更深思熟虑。”
馨馨说道:“本来你就是我工作上的领导,一起工作几年了也没发生什麽,这段时间突然关系突飞猛进,估计不是你心里走岔了,就是我太久没有感受过温暖,对你这个有妇之夫饥不择食了。”
“反正不管是什麽原因,这段关系都不会持久的,这一点别说是平日里精明到让我崇拜的你了,甚至连我都能预见到。”
“所以一开始,我就只是想做个梦而已,可能我真的是寂寞太久了吧,想找个成熟的男人来好好疼一下自己,哪怕这个男人不属於我,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
“现在,梦该醒了,无论是厌倦也好,关系正不正当也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该离开你了。”
馨馨这一番告白,竟让我无言以对,前不久我还判断馨馨与我的关系倾向於交易,可这一番真情告白,却让我觉得感情色彩十分浓厚。
哪怕话语中,馨馨强调了我只是类似於临时取暖的备胎存在,可一星期就能享受转正待遇的备胎,我可没见过。
估计有狼友会说,可能是因为馨馨骨子里就这麽淫荡呢?
但我却有可靠消息得知,馨馨的确已经单身寂寞两年了,平日里深居简出只和姐妹闺蜜来往,凭什麽这两年就只淫荡给我看呢?
可见作为男人来说,馨馨对我还真是对我有一定程度的认可,否则也不会让我见识到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知道危险了,原来馨馨竟然是对这段关系偏向感情居多,不幸中的大幸却是,她现在主动提出了分手。
虽然我还没操够,但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却是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毕竟再蠢我也没忘记,我的辞职信已经打回来了,一开始辞职淡忘关系的动机已经成为泡影,所以现在可是天赐良机,由馨馨来提出分手,我可以做到完全撇清关系而不留下任何後患!
何乐而不为?!
最终,我表现出一副挣紮而痛苦的样子同意了,做戏要做全套的。而馨馨则是在此之後穿回了衣服,规规矩矩和衣而睡,一夜无话,次日一早独自平静地离开了房间。
临走前,我们协商以这次馨馨的一周年假为缓冲,重新上班作为界限。在这一周之内以不见面不联系作为调整,一周以後馨馨回来,我们将重新变回以前的关系,不再越雷池一步。
未到退房时间之前,我一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看着天花板,越想越懊恼。
要不是这次关键时刻疲软了,事情才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哪怕馨馨迟早都要提分手,那也是操多几次以後的事情,那时候估计已经又发掘出馨馨的多几样惊喜了。
但是懊恼也没用,为了避免憋坏自己,我微信上和死党没话找话地说了来龙去脉。
之前也说了我和死党之间没有秘密,互相的丑事知道得可多了,但馨馨这件事他到底知道多少程度呢?
可以这麽说,从我有心撩馨馨开始,他基本是现场直播式的参与,甚至於我和馨馨的私密行为,在哪亲了在哪口了在哪操了,他一直都能够得到第一手情报,就只差把艳照和视频爆给他了。
知道我们协定分手,死党说道:“分得比预料中的要早,不过也不算亏,前前後後你花了有三千多吧?口就不算了,操了两次,高级漂亮点的技师,全套两次也差不多这个价了,凭你说得那天花乱坠的技术,也值了。”
死党是挺有阿q精神的人,这一套说辞虽然没起到安慰的效果,不过却真的让我心理平衡了一些。
随後的一周之内,就是回归了以前平淡的日子,白天没有勾引与温存,晚上没有吃鸡与聊骚,值得一提的是期间我们部门又小聚了一次,只不过这种聚会不是我组织的,而是属於私人的性质。
工作上的关系哪怕再铁板一块,人与人之间还是区分谈得来与否的,这次的小聚就是谈得来的一小撮人下班放松开心一下。
只是散场之後,有一个同事却叫住了我。
华姐,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在公司的资历很老,很是健谈,所以和很多人的关系都很好,是属於受人敬仰的人物。
就连我,也是从进公司以来一直承蒙着她的照顾到今天,她对我来说亦师亦友。
“华姐,什麽事?”我被带到了不远处的咖啡厅,华姐选了个包间坐下後,我问道。
“我也不跟你绕弯弯。”华姐淡然道:“你和馨馨,没什麽吧?”
我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想起了华姐的另一个身份,她与馨馨的关系可是比一般同事还要好,算是半个忘年交。
华姐对我来说亦师亦友,对馨馨又何尝不是呢?想来馨馨单身两年深居简出的情况,还是她无意间透露给我的,再加上她和馨馨的关系,所以她今晚叫住我的目的,我早该想到的。
“从上次月底聚会馨馨那不对劲的样子,我就看出端倪了,然後最近你也跟着不对劲了起来,辞职信打回来了也不说,还叫我一声华姐,把我当朋友的话,交代一下吧?”
包间里的气氛静谧祥和,华姐的语调也很平稳,与之相对的却是我心中的狂风暴雨。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说,毕竟华姐都看穿了,能问得出这个问题,说明不是无的放矢,坦白出来至少还能对得起华姐的这份信赖,反正我已经跟馨馨协商出结果了,开诚布公之後,往後我们还可以保持一如既往的关系,一起聊天一起喝酒。
不说,也是那句话,既然已经协商出结果了,那何必让多余的人知道?我和馨馨两个人心里藏着不就好了吗?不一样也能做到恢复往常的关系?如此的话,让华姐知道又有什麽好处?
心思电转,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後,我和华姐的对视还没超过两秒。
“华姐,你怎麽会这麽说?”我神情自然道:“上次馨馨的确是失态了,我也当着大家夥的面好好安慰了她,辞职信的事情我没说,是想这次月底聚会的事後给大家一个惊喜,呵呵。”
“至於你说我不对劲……”我扶了一下鼻梁上那不存在的眼镜,疑似装逼道:“我并没有发现,我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不说,这是我的选择。
华姐绣眉微蹙,似乎是想从中看出我的破绽,但毫无疑问,我的演技没有任何问题。君不见我接待那些难搞客户之时,面上笑容如沐春风,心里却炸死其母千百遍的从容。
拥有这种不深不浅的心机城府,这也是为何我能往上爬,华姐这麽多年却只能做一个元老下属的原因之一。
总之华姐是拿我没辙了,坚持了一会儿,最终叹道:“唉,你早就青出於蓝了,我又能拿你怎样……我只想说,只要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对我承诺真的没有事,那麽无论怎样,我都信你,信馨馨。”
“华姐,我向你保证,你今晚所担心的,以後都不会发生。”我目光如炬,斩钉截铁道,语气无比真诚。
要问我怎样才能将这话说的面不红气不喘,当然是心中一直默念“之前发生的不算,之前发生的不算,之前发生的不算……了。”
华姐就这麽相信了我,又闲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步行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天空皎洁的明月,心想馨馨身在外国,应该再过几个小时才能看到同一个月亮吧。
这轮明月再历经几回,协商的日子就到了,然後一切都会回归以往,如同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个故事也就此完结。
我对自己如是说道,仿佛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然而真的到馨馨回来的那一日,我发现我想得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