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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被摧毁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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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没又多聊什麽,她很虚弱,我也很疲惫,她整夜都是昏昏沈沈的醒一会又睡过去,然後会惊醒,再迷糊一会的睡过去。

早上7点多唐明明就过来了,她上午十点多的飞机要回深圳,临走前赶早过来看看。

匆匆地关心了一番杨隽,临走前当着杨隽的面,唐明明绷着脸对我说:「一个星期!你只有一个星期!」

我苦笑着点头说:「放心吧!你到了深圳,下了飞机就马上给我电话啊!」

她使劲朝我努了怒嘴巴,才转身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医院。

杨隽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和唐明明在她面前的秀恩爱,从早上醒过来,就一直不安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唐明明走了一会,杨隽才猛然间觉醒一般问我:「呀,明明姐是不是走了?她回深圳了吗?」

「是啊,你想什麽呢,才发现?她走的时候还和你打招呼了呢。」我回答她。

她蜷缩在被子里,刚刚吃过早上的药,护士已经过来开始给她打上了吊水。

「海涛……你说,人死的时候,是不是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她少少侧身,木木地盯着窗外发呆说。

「我也不知道呀,我又没死过。」我没好气的回她。

「枪决的话,是打在哪里?」杨隽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没作声,我知道她根本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麽兴趣,她只是关心那个人而已。

「他们说,现在有注射死刑,你说刁哥的案子这麽大,会不会给他用注射这种?枪决那种太可怕了,而且肯定特别痛苦,海涛你说他们会不会让刁哥自己选?」

她似乎已经忽略掉了我的存在,自顾自地在床上紧张的嘟囔。

我没有打扰她,我能理解她今天的状态产生的根源,只是,我心里面很烦躁。

其实我也不知道刁金龙的死刑执行的具体情况,我没资格更没有去打探这些细节的心情,刁老三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天道注定的下场,他被国家法律用什麽手段执行的死刑都难解我心头的恨意,只是,就像昨晚杨隽所说的,恨,肯定是恨的,只是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耿耿於怀了。

中午的饭我给杨隽打回来了,但她一口都没吃,到了下午,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我告诉她,如果是执行的话,可能是一大早就已经执行了。

她剧烈的抽泣,甚至都後来蒙着被子失声痛哭。

不过到下午晚饭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开始调整好自己的沮丧,不再哭泣,只是红肿着眼睛抿着嘴巴不做声。

六点多,左健两口子抱着小悔来探病,看到孩子,杨隽终於挤出一丝笑容。

一周时间很快就熬了过去,杨隽终於可以下地走了,虽然步履艰难,但是回复的还算好,我立刻帮她办了转院手续。

这一周贺桂芬那边却也出奇的安静,对杨隽没有任何骚扰,不过杨隽入院第五天的时候,贺桂芬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接起电话很警觉地问:「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贺桂芬冷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说:「小秋伤恢复的咋样了?你们给我个账号,我好给你们转钱呀。」

我牙关咬的咯蹦蹦响,恨不得从电话里爬过去掐死这个肥猪一样的臭女人,没好气地说:「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她不叫小秋,她叫杨隽,钱不要给我,回头我把小隽的账号发给你,没啥事我挂了!」

我听到她在电话里刚发出一声怪叫,我立刻挂断了电话。

给杨隽办好转院手续,我立刻帮她们母女收拾好行李,订了飞深圳的机票。

杨隽恢复的挺好,其实到第四天开始,她就可以侧着屁股半坐在床上了,到後两天,干脆把小悔也留在医院,没让肖丽娜带回去。

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她、照顾她,她对我似乎依旧那麽依恋,我俩也更加开诚布公的聊了很多,甚至包括她从来没和我提起过的她第一次和刁老三的深圳之行。

其实那些事我在徐斌的照片里已经基本知道了个大概,不过听她亲口说出来,感觉更加震撼和揪心。

那天是小悔头一次留在医院,哄睡了小悔,白天几乎睡了一整天的杨隽似乎精神头十足,斜坐在床上和我回忆起当年那些事,从铁力那个林场的漆黑的夜,到婚後我俩的点点滴滴,然後,不自觉的,话题就聊到了刁老三身上。

其实对於我来说,我是很抗拒谈到这个名字的,不过杨隽似乎满不在乎,尽管以前已经和我说过她和刁老三之间的大概,这次谈起,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了。

「刚开始时候,我可讨厌他了,他又老,长的又不帅,还整天把自己当情圣一样,动不动就和我说些黄色的笑话,我开始可烦他了,恨不得见到他就想转身躲开。」

我好奇的插话问:「那怎麽就没躲开呢?」

她笑了笑,说:「其实我也躲过,可是很多时候都是大家一起打球,人多嘴杂的,我也不好意思做的太明显,後来接触的多了,我就发现他这个人很讲义气,也很邪乎,好像很多事他都能摆平,也认识很多很牛的人,就让我觉得他有些内涵,不知不觉的,就没那麽抵触他了。」

我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她,她接过来咬了一小口,接着说:「不过他追女人也没啥特别的,就是死缠烂打,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只要我一出现,他就过来跟我献殷勤,那时候,我傻的像个白痴,就是整天感觉被人宠着,被人捧着,那感觉好舒服,就像……」

她说这停了一会,眼睛看了看我,小心的继续道:「就像之前……老吴对我一样,我真的好喜欢那种被人毫无原则地宠爱的感觉。」

我苦笑,心中暗想:难道我就没有给过你那种感觉吗?

她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了什麽,像是听到了心中想法一样急忙解释道:「你更宠我,只是我把那份宠爱当成了理所应当的,没有好好珍惜,我现在好後悔。」

我摆摆手,这些话,在以前也许我听了会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吧,现在我听她说这些话,觉得有些别扭不说,心里还有些酸楚。

杨隽没理会我的表情,像是自言自语的继续唠叨着:「再後来,就感觉自己被鬼迷了心窍,明知他对我是有企图的,却就是忍不住去见他,而且越来越过分,原本我是一直都保持着底线,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先是被他抓着手不肯放,又莫名奇妙地跟着他去了洗浴,在洗浴中心里,我差点就给他得手了,他不但脱光了我衣服,甚至连我下面都摸到了,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玩过界了,我後悔了,害怕了,就想和他断绝来往,可是……谁知道那时候出了那种事,我真的以为你和明明姐上床了,那时候你知道我又多愤怒吗?我当时就是在想,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在外面为你坚守着贞操,保持着干净的身子,可你却……你却那麽无耻地和你的前女友去开房,我疯了一样去报复你,所以……那天晚上我去刁哥的酒吧的时候,他又一次想和我做爱,我……我就让他得手了。」

听到她再一次讲述这些,我的心里仍旧会有一种酸意泛起来。

我靠在病床边专门给陪患家属准备的躺椅上,静静地听着,夜已经深了,我无意打断她,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听她继续讲她身上发生的事。

「可是那天,我从他酒吧里一出来,就看到了你的电瓶车,我都快要吓疯了,我真的一点都没想到,你那时候画画的地方居然就这麽巧是刁哥这个酒吧,那我和刁哥做爱时候,岂不是你就在旁边的房间?那你肯定是发现了吧,但是我还是心有侥幸,想回去和你核实一下,结果,你居然傻瓜一样根本没怀疑我。」

我尴尬的笑,感觉她是在抱怨我没有尽早的发现并制止她。

「我那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想跟他走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当时真的完全慌了,就是感觉你知道了我做错事了,就一定不会要我了,我真的怕死了,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那时候还没後悔和刁老三发生关系,却只是害怕我知道你的丑事?」我忍不住插话问。

她摇摇头,小声说:「我从头到尾都是知道和他发生关系是天大的错事,但是……海涛你别生气,我那时候真的感觉那种事好刺激。」

我摇头叹口气说:「那种事?你是指和和刁老三上床这事?」

她眼神有些惊慌,抿着嘴唇道:「是的……」

我叹了口气,把头向後仰着,不想去看她的表情,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你生气了?」她试探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有什麽气好生的?都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

她沈默了一会,大概是感觉到我真的没有什麽异样,才问我:「你到底是怎麽发现我俩的事的?我和他都很奇怪,既然那天你没听出我的声音来,後来怎麽又发现了,而且还那麽肯定?我俩只在酒吧做过一次呀。」

事情已经过去那麽久了,索性给她都说清楚吧:「那个小辉当时找我帮忙去找齐晓宇取刁老三存放在她那里的跑路钱,我为了讨要酒吧画画的尾帐,就帮他取了,然後他说给我一万块再帮他取一个洗浴中心里面的东西,我也帮了,就是洗浴中心那个东西让我发现了你俩的事。」

她皱着眉,眯着眼睛看着我,疑惑的问:「哪个洗浴中心?取的什麽东西?」

「时间久了,我还真的不大记得那洗浴的名字,好像叫什麽富华吧,就是在安乐街西边忘烈士陵园去的那条路上最大的那家。」

她突然怔怔的呆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是,我和他去过。」

「何止去过……」我有些愤慲的说。

她却像是突然受了什麽刺激一样猛地擡起头,脸色涨红地看着我,似乎是故意在刺激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对呀,我俩不是去洗澡的,我在那里被他操了一整宿,我第二天早上腿肚子都是软的,你是不是很吃醋?」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却莫名奇妙的平静。

她脸上洋溢着一种似乎是得意却更像是嘲讽的微笑。

「你真不吃醋?那我可继续说了哦」她身体恢复的快,心情却也恢复的像我刚认识她时候那般任性。

「对了,你去那里取的啥?到底你是咋发现我和刁哥的事的?」她追问。

「小辉在你们俩的包间里藏了支录音笔,他让我去取的就是那只录音笔,结果我取出来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被警察发现了,就这样,我把录音笔带回了家,然後……」

「你……听了里面的录音?」她有些惊诧的问:「里面都录到啥了?」

「这不是废话吗?你刚说你在那里让他操了一宿,你猜还能录到啥?」我没好气的反问。

她轻咬着下唇,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试探着问我:「都是听声音,这回你咋就确定是我啦?」

我冷笑,说:「那天你俩干累了,中场休息的时候闲聊不是你自己报的名字嘛!」

她愤恨地瞪了我一眼,斜眼看着我,用一种非常具有攻击性的语气说:「你就从头听到尾呗?我记得我俩聊到我真名的时候……都是已经半夜了,我俩都做过好几次了,你听你老婆和别的男人做爱很爽是吧?」

我几乎要被她激怒了,但我不知道她为什麽变得如此的具有攻击性,她以前的性格很自我,很任性,但也没有如此的蛮横和不通人情,至少不会这麽的专挑刺激人的话来讲。

看我沈默不语,她到也没有继续刺激我,稍稍平静了一下说:「行吧,我和刁哥都以为是你跟踪我才发现的,原来是这麽回事,不过小辉那个人也真是坏,唉,咱仨人都差点把命丢在他手上。」

「你说你开始没想和刁老三走,其实我听录音已经知道了,但是後来为啥又做了那麽糊涂的决定?就只是因为被我发现了,你害怕才走的?你到底怕我啥?怕我打你?还是觉得没脸面对我?」该我提问了,我一股脑问了一大堆。

「应该是没脸面对你吧。」她脸色很严肃,低声说:「你在电话里朝我吼,我当时就蒙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我和刁哥的事被你发现了,全完了,你一定会和我离婚,一定会闹的满城风雨,我连死的心都有。」

「然後你就决定跟着刁老三私奔?」

「那倒也没有……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出去躲几天,等过几天你冷静了,我也冷静了,我再回来跟你谈……」她开始吞吞吐吐起来,我感觉她开始聊到一些她不想说出来的事了。

其实她已经开始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不过我强忍着,故意装作无关痛痒的样子,也不看她,也不追问她,她的性格使然,见我没什麽反应,反倒是恶作剧般故意开始说起她那些从未对我坦白过的20几天经历。

「本来我就想找个你找不到的地方躲几天,但是刁哥当时说,小辉背叛了他,没钱他哪里也去不了,又不敢去找他以前的关系,我就想起来,咱家红旗大街的房子,我也有钥匙,虽然你有可能会找过去,不过当时刁哥也有些慌了,一时间也找不到地方躲,我俩就去那个房子躲了三天……」

「我知道,我後来去都看到了。」我插言。

她突然露出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笑,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有些戏谑,更像是沈浸在幸福中,慢条斯理地开始给我讲述:「那三天……他对我可真好呀……我俩也不敢出去,整天在那个房子里……我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做爱……不停的做,衣服都不穿,饭也不吃,除了睡觉,只要我俩是清醒的,只要互相一闻到对方的味道,就会滚到一起……他就像是个老蛮牛一样有使不完的劲,套子总是给干破,我也像疯了一样,不停地要,带套子不舒服就让他直接往里射……唉……小悔应该就是那几天怀上的。」

我的眼泪直打转,但没有打断她。

「不过後来我才知道,他那几天一直都是用药顶着的……」她苦笑,脸色开始变得狰狞道:「然後他就给我看了你和那个佳佳在路灯下面接吻的照片,刁哥还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你给酒吧画画的时候,其实每天很早就画完了,都是一直和佳佳在那房间里做……做爱,然後才回去家里,我那时候真的是恨透你了,我像疯了一样诅咒你,而且你那时候真的对我身体不是很感兴趣,我真的相信他说的了……所以,我就更加疯狂的和他做爱,後来他都有些开始怕了,那我也要,我那几天下面火辣辣的疼,那我也要,我以前说过,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比你更疯狂,你搞一次,我就搞十次!」

她说着,不知道什麽时候又开始泪流满面。

「我真的好後悔……唔……」她呜咽着,剧烈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当时要是多对你有一份信任……多和你沟通几次……也不会错的如此离谱!」

我听到她的忏悔,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她後悔没相信我,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後悔和刁老三搞到一起吧?

我静静的等她平复下来,叹了口气说:「无所谓了,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麽意义了。」

「後来我就在被愤怒冲昏了头的情况下,临时决定跟他去南方,不过他没有直接去深圳,他说要去石家庄取钱和接一个人,我到了那里才知道,他要接的是他的儿子刁文广……这个比他爸还狠的恶魔……不对,刁哥至少更多的时候对我很好。」

说到这个名字,她已经停止哭泣,脸上的表情愤怒又有些扭曲。

「他儿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问。

杨隽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他其实以前是个正常人,十八、九岁的时候出了场车祸,差点就死掉了,抢救过来之後,头部有个血块始终没法弄出来,好像是压迫到什麽地方,就变得疯疯傻傻的。」

「那他家为啥要把他送到石家庄呀?」我问。

「刁老三的亲戚在石家庄混的很好,他们两口子在哈尔滨有很多仇家,我听三嫂的意思,就是说小文的车祸其实就是仇家做的,担心仇家对小文不利,所以他们把小文送到了那边。」

「我记得你说你们在石家庄停了有一个星期?」我问。

她抿着嘴点点头,愤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那个畜生,我到石家庄第一天,他就……强奸了我!而且我知道当时他爸就在房间外面!」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事情其实我都知道了,不过细节还真的头一次听她提起。

「刁老三没拦着?」我问。

「哼!」杨隽使劲地用鼻子发泄出愤怒说:「拦着?是他故意的,再後来,我第二次跟他走,他告诉我说,那次故意让他儿子强奸我,其实就是对我的惩罚。」

「惩罚?」我不解。

「我那时候刚到石家庄,刚下长途车,我就後悔了,我跟他说,我必须得回家,不然家里那边一定会全家疯掉。」

我苦笑说:「全家?我和你妈而已,你家其他人……算了,不说了。」

她没理我的挖苦,呆呆地继续讲:「他哄我说第二天就送我走,说先在石家庄住一天再说,结果我跟着他到了住处,他就变脸了……」

我皱起眉,问:「他打你?」

杨隽猛地摇摇头说:「他还真的没打我,不过他说我不听话,必须得受到惩罚,他就给我那里打了一个孔……」

我浑身一个激灵,这个孔我知道,在她的小阴唇上。

「他说,疼了,才能记住,然後……他当着我的面,在他的那东西上面塞了个玻璃球……」杨隽说的很平淡,却把我惊的汗毛倒立,急忙打断她问:「啥?啥地方塞了个玻璃球?」

她把被子下的手露出来,朝我的裤裆方向指了指说:「他在他的龟头上打了个洞,在那之前虽然我们做过很多次爱了,我知道他的那里有些不一样,不过那个洞里面能塞个玻璃球我之前也没想到。而且,还不是一个,他那个洞是贯穿的,两边都能塞,不过那天他只塞了一个……」

我头皮发炸,男人的那地方恐怕是最敏感的地方吧,在那地方打洞,疼不疼先不说,难道不会影响他的性生活吗?可是我马上又反应过来,唉,如果真的有影响,那一晚上干杨隽好几次的成绩不也就不成立了吗?

但我还是好奇的问:「他在那里塞玻璃球干嘛?」

杨隽抿着嘴,眼神有些飘忽,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他说,他那里有个洞,所以,我的那里也要有,他在那里塞个球,硬起来和女人做爱的时候,会很疼,但是,他就是喜欢在那种痛苦中进入女人身体的感觉,越是疼,他就越兴奋。」

「胡说八道!」我又一次打断他,有些激动地说:「我也是男人,做那事的时候,要是疼了,很快就会软下来,哪里会越来越兴奋?」

杨隽眯着眼睛,有些带着嘲笑的口吻说:「女人和女人还不一样呢,男人和男人也不一样呗。」

我皱着眉,不想和她争论这个话题,不做声。

「不过说实话,他那玩意塞了个玻璃球,还真的让女人很爽哦。对了,海涛,要不哪天你也去弄一个呗……我想让你也带一个玻璃球和我做。」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居然面不改色的。

我带着嘲笑,又有些鄙夷的口吻说:「和你?不可能了。」

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麽说,满不在乎斜了我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我那时刚被打了个洞,下面全是血,钻心的疼,但是他带着那个球和我做爱的时候,没多一会就让我高潮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麽了,高潮一波接一波的来,拦都拦不住。」

突然的,她的脸色一变,牙关紧咬,怒不可遏的继续道:「他做完了,我本来以为这就是他的惩罚了,我还和他嘻嘻哈哈地闹,让他找消毒药水给我擦下面,结果他儿子就冲进来了,小文你也知道,又高又壮的,我刚要反抗,一拳就把我打昏过去了,等我醒过来,他正在我身上使劲干……」

我的心揪着一般的疼。

「你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吗?」我问。

她摇摇头说:「小文在强奸我的时候,我使劲哭,求刁哥让小文放过我,刁哥说,只要我答应跟着他去南方,他就保证小文以後再不会来折磨我,我就答应他了。」

「那时候去深圳,刁文广没有跟着吗?刁老三不是专门去的石家庄要接他儿子吗?」我问。

「小文第一次强奸我,其实并没成功,他好像不大会做这事,弄了好半天也射不出来,後来刁哥就故意在外面弄声音把小文吓走了,当时小文非常害怕,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麽着也找不到,後来急着走,就没带着他。」

「刁老三那不是还是没守约吗?最後刁文广不还是一直都有欺负你吗?」我愤愤不平的说。

杨隽无奈的笑了笑说:「其实在深圳还好吧,那时候没有小文,我和刁哥虽然提心吊胆的,不过那二十几天也算是挺开心的。」

我想掀开我的左衣袖给她看看我的手臂,在她开心的那二十几天里,我是怎麽过的,不过还是算了。

但我嘴头上却也没客气:「你开心了,你妈开心吗?就算你不管我是死是活,你也不管你妈妈是吗?」

她的脸上毫无愧色,只是皱着眉,呆呆的看着我,说:「在深圳的那段日子里,我也有想你,也有想我妈,但是……」她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接着说:「那时候我就好像是被他洗了脑,就是贪恋那种毫无思想,毫无羞耻身体欲望,我那时候就是知道,我已经走在一条万劫不复的路上了,没有可能回头了,我已经脏了,从身子到大脑,我已经脏的像只下水道里的耗子,後悔?愧疚?有什麽意义?你李海涛会原谅我吗?我妈和我的那些亲戚们能原谅我吗?有可能吗?」

她盯着我的眼睛,目光里有一丝期盼,又带着一丝决然。

我动了动嘴巴,想说什麽,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见我半天没做声,一脸释然的样子仰躺在病床上,轻声道:「伪君子……你们都是伪君子……我是个破鞋,你们都是圣人……」

我终於忍不住了,声音开始洪亮起来:「杨隽!你对你的家、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真的不清楚吗?你想我们原谅你,这种事是你坦白一下,然後我们就要接受的问题吗?你说你这是自我?你根本就是自私!你对你做过的事有一万种理由来安慰自己,却从来不想你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她眯着眼睛,抿着嘴巴看着我,楞了一会说:「……对不起海涛,我真的知道我伤你伤的很深,我真的只是觉得对於你,我真的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了,真的,海涛,如果你能再给我个机会在留在你身边,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真的,就算你整天打我骂我我都能挺着。」

她说着,突然掀开被子,把病号服的衣襟向上翻起,露出满身羞耻的纹身,大声说:「我可以做你的母狗,你要是不喜欢这些,我去做手术把这些都弄掉,然後再把你的名字纹到我的全身,你原谅我好不好?海涛,求求你!」

我愤怒了,猛地站起身,浑身直哆嗦,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他妈别不要脸!你想我原谅你,就好好做人!你现在真的变的像一只贱狗!我真不懂,你为什麽会在这一年时间里变得这麽恶心,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一点羞耻心?我真後悔答应帮你了。」

她浑身颤抖起来,表情变得恐慌和不安,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坐起身急忙磕磕巴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海涛……你别生气,我,我是,我犯糊涂了,我以後不会了,海涛,你别生气,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攥住又猛烈的挤压,杨隽,一年之前,她还是一个绝对不会在我面前认错的女人,现在,居然会对我连说这麽多句对不起,她的意志看来早就被刁老三那畜生给击垮、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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