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章
这个挑着豆浆的壮汉,手里紧紧握着他的扁担,他的扁担是木头做的,不细看毫无异处,只是比别人的扁担要粗一些宽一些罢了!
只见挑着豆浆的壮汉,略微一用力,扁担已然碎裂,里面是一根七尺长的熟铜棍,至少也得有三四十斤重,这样的熟铜棍当然不止可以用来挑豆浆,而且还可以杀人!
这样的熟铜棍不但可以杀人,被这样的熟铜棍杀的人也一定极惨,不免会皮开肉绽筋骨碎裂!
熟铜棍!
舞起漫天的黄影,泛起的光芒似乎盖住了明媚的阳光,只余冰冷的杀气袭向龙飞云!
赶着羊的壮汉,已不顾四处吃草温顺的羊,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黑沉沉的铁剪刀,刃口很锋利,看来不光可以剪羊毛,剪人的脑袋也绝没有问题!
此刻这把不光可以剪羊毛的铁剪刀,还可以剪掉别人脑袋的铁剪刀,泛着乌光剪向龙飞云,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剪掉龙飞云的脑袋!
可真正要命的却是一柄剑,一柄很普通的剑,一柄看来只需几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剑!
这样的剑很普通,普通的连剑的刃口都不十分锋利!
可这样的剑,也一定可以杀人!
杀人的剑也未必就都是一把锋利的剑,更不需要那些所谓的名剑古剑,只要是剑,就可以杀人,何况杀人有时并不一定非得用剑!
刀也可以杀人,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棍也可以杀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厉害的武器,最厉害的杀人利器,是人内心深处无休止膨胀的欲望和贪念,这样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比世间所有的武器加在还要厉害!
这柄普普通通的剑,握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壮汉手里,他的脸和他的人就如他手里的剑一样,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的特异之处!
可这个普普通通的壮汉用着普普通通的剑,却用出了最要命的剑!
剑!
要命的剑!
要命的剑很慢,慢到如蜗牛爬行一般,一点点一寸寸的刺向龙飞云的前胸!
金钗!
精钢淬炼的钢刀!
泛着乌光的铁剪刀!
一点点刺向龙飞云前胸的普普通通的剑!
四件兵器!
四件要命的兵器!
一下子就几乎已经断了龙飞云一切的生路,更断了龙飞云的退路!
何况龙飞云已无路可退,因为龙飞云身后是中毒毫无还手之力的风无双,还有疲累不堪浑身是伤的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
网!
网中鱼儿就是龙飞云!
龙飞云似乎已经注定了成为网里的死鱼,好像只有龙飞云倒了下去,鲜血染红了土地,这张网才会消失!
龙飞云似乎结局已经注定,还有谁可以改写龙飞云的结局!
一瞬间,似乎就是神仙出现,也已不能改变龙飞云的结局!
难道世间就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改变龙飞云的结局吗?
有!
当然有!
天下间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独一无二的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龙飞云自己!
绝境!
龙飞云身处绝境,可能随时都会送命!
有句诗写的很不错: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绝境!
绝境不光是绝路,总会有那么一线生机!
天无绝人之路,这个道理很简单,可真正懂得人又有几个,龙飞云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再美的花,也有凋谢的时候,再美的月色,也会在黎明前消逝,再好的酒,也不过醉的是人不是心,再漂亮的女人,也有容颜老去的一天,再傻的人,也有聪明时候,再厉害的武功,也有破绽,再厉害的网,也不可能捕获所有的鱼……
高手相争,胜负也只在一刹那,一刹那不长也不短,也许只是眨了眨眼睛,也许只是打了一个哈气……
可一刹那,却足以令一切改变……
龙飞云动了,没有人看清龙飞云的动作,快的像转瞬消失的流星又向不及眨眼的闪电,有如一条灰龙般只留下模糊的灰影!
鲜血飞舞,人已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不是龙飞云,而是要龙飞云命的几个人!
普普通通却要命的剑,插在卖菜的壮汉的腰间;卖花姑娘的金钗刺中了想剪掉龙飞云脑袋的壮汉的右胸;熟铜棍砸在了用着普普通通长剑的壮汉右肩,血肉模糊右肩只怕是废了;卖菜的壮汉的精钢淬炼的刀劈在了卖花姑娘的大腿,虽不致命却已令卖花姑娘的腿几乎断折;最惨的莫过用熟铜棍的壮汉,一只手被铁剪刀齐腕剪了下来,喷出的血足以令人惊叫……
可没有人听到惊叫,只听见惨呼声!
龙飞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一下死中求活,连龙飞云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接连跳动!
机会!
对于每个人都一样,只有把握住机会,才会成功!
司徒刚一直在等机会,如今就是司徒刚最好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司徒刚绝不会错过,也绝不会给龙飞云任何喘息的机会!
司徒刚的袖中刀终于自袖中滑出,只需轻轻一刀,龙飞云就会踏上黄泉路!
这个机会,司徒刚看的很准!
这一刀出手,龙飞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刚刚出手,龙飞云已竭尽全力,如今的龙飞云已没有任何的可能避过司徒刚的这一刀!
司徒刚的信心突然从没有如现在般膨胀,只需轻轻一刀,龙飞云就会倒在自己的脚下,这样的事,这样的机会,司徒刚怎么可能错过!
可司徒刚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个错误足以令司徒刚丢了性命!
一个人什么时候,最容易犯错误,往往就是最得意的时候!
如今的司徒刚就十分的得意,龙飞云这样的人马上就要死在司徒刚手里,司徒刚又怎么会不得意!
就是因为太过得意,司徒刚才会忽视两个人!
司徒刚的袖中刀刚刚准备划向龙飞云,却发现拿刀的手被人死死地攥住,竟一点也动弹不得,面前竟是老酒鬼雷动天那张满是沧桑的脸!
司徒刚面色微变,本可一脚踢开面前的老酒鬼雷动天!
可司徒刚怕错过击杀龙飞云的机会,幸好司徒刚还有另一只手,只需拿出怀中的暗器,片刻老酒鬼雷动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酒鬼了!
这样的方法绝对比踢开老酒鬼雷动天要省力气,而且还不会给龙飞云更多的时间喘息!
当司徒刚的另一只手探入怀中,那些可以要了老酒鬼雷动天命的暗器,却一件也都不见了!
司徒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抬眼望去却看见一张贼兮兮的笑脸,那是偷王之王孟三星的脸!
如果世间还有一个人的手,如此灵活机巧,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偷王之王孟三星!
也只有偷王之王孟三星的那双手,才可以轻轻松松的偷走司徒刚怀里的暗器!
还没等司徒刚反应过来,十几枚暗器已全部钉在了司徒刚胸口!
如果司徒刚有一件金丝制成的衣服挡住暗器,也许司徒刚就不会死了!
可惜,司徒刚没有这样的衣服,是以司徒刚只有带着悔恨惨叫一声,颓然倒在地上!
是以,本来想用来给自己保命的暗器,却成了杀死司徒刚的暗器,只怕死了的司徒刚仍在后悔不该在怀里装着那些暗器……
当然,死了的司徒刚这样的想法,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因为活人又怎会知道死人的想法呢!
马鞭!
马鞭的用途每个人都知道,是用来驱赶马儿的,让马儿变得更加听话!
马鞭!
也可以成为杀人的武器!
昏昏欲睡的马车夫,双目突的瞪得有如灯笼一般大,全是骇人的神情,手里的马鞭就如他自己的胳膊一样,挥洒自如攻了出去!
只不过马鞭既不是攻向龙飞云,也不是攻向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而是攻向风无双!
一脸老实相的马车夫,出手却最是阴毒,心思更毒,眼光却不得不说极准!
龙飞云、风无双、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四个人中,最好对付的一定是风无双,而且只要制住了风无双,龙飞云三人又怎敢再轻举妄动!
也许这个马车夫才是诸葛帮最厉害的杀手,不然怎会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了下去,就这份隐忍,不光令人佩服更令人惊惧,这样的人心有多狠有多硬,恐怕没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明白,但他的这一鞭却不得不令人佩服机会把握的很好!
这一马鞭,足以令偷王之王孟三星脸上贼兮兮的笑容消退,当然也可令老酒鬼雷动天心生懊悔!
如果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离风无双再近一些,虽不能化解这凌厉的马鞭,至少两个人可以挡在风无双的身前,如今两个人只能目裂如火,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阻止那袭向风无双的马鞭,刚刚对付司徒刚早已用尽了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力!
是以,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就如司徒刚一样,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如果这个致命的错误,是送了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自己的命,这两个人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可马鞭既不是要老酒鬼雷动天的命,也不是要偷王之王孟三星的命,只是攻向风无双,瞬间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