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暗流
闻言,陶然点点头一脸愤恨道:“那沈岩后来不知怎的摇身一变变成了陆志英的亲传弟子,兰台学派的中流砥柱之一。
后来兰台学派举牌皆反,那沈岩直接给我家安上了肆意打杀家仆取乐的不仁名声,然后便带兵攻打我陶家。
偌大的陶家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如今我是唯一幸存的陶家嫡系了。”
说到这里,他面露狰狞之色:“那沈岩早已死在少将军与王牧之公子手中,不过这七杀军却退入了巴渝三郡之中,七杀军不灭,我心难安。
后来我得知少将军需要找熟悉灵关之人探查情况,但是其余人一者修为太低,二来见识不如我,因此陶然自告奋勇进入灵关,只求少将军斩尽灵关七杀军。”
看着一脸狰狞的陶然,陈鸿宇脑中诡异的闪过了莫欺少年穷几个字,总有种记忆中早已开始模糊的废柴流既视感。
不过,陶然这种舍弃生命也要帮他探查灵关心态的他也理解。
换位思考一下,你自己本来出身县豪之家,家中富裕,亲人和睦。
然后一个下人偷盗家中财务,你本可以处死他,然后心存善念只是小小惩戒一番后便放过了他。
然后这个下人最后功成名就,反过来给你泼一盆脏水,还屠杀你全家。
你会有多恨他?即便你的这个仇人死了,恨屋及乌之下,他所在的势力你也必定想使其灭亡。
“放心吧,七杀军叛逆劫掠州郡、肆意屠杀士人,大乾必定不会放过一个手上染着士族鲜血之人。”陈鸿宇安抚道。
说出这些来由,陶然似乎也轻松了些许,开始讲述他进入灵关的经历。
这陶然本就是巴郡之人,熟悉巴郡风土人情。再加上如今巴渝三郡鱼龙混杂,他与俩个仆从进入灵关后很快便找到了落脚之地。
镇守灵关郡的是陆志英的十二弟子许钒,许钒出身灵关县许家,本是一不受重视的庶子,后来拜入陆志英门下。
也是依靠陆志英,许钒最终受到了家族重视,并且成为了许家钦定的下一任族长。
不过在陆志英起事之后,许钒第一时间响应,贡献出了许家大半积蓄。这一下使得族内很多人心中不满,但是碍于七杀军势大,只能藏在心中。
正巧原先的陶家与这许家也有着往来,陶然与许家嫡子许由也有着一定交情,知晓这许由本就对于许钒一个庶子夺走家主之位耿耿于怀,再加上许钒不但将族中积蓄献出大半,更是惹怒了很多许家之人。
关键这七杀军还是一条即将沉默的破船,一旦七杀军被剿灭,与七杀军牵扯甚深的许家必定会被朝廷清算。因此,这些本就对许钒不满的族人心中怨言更是大大增加。
因此,陶然一番考虑之后,偷偷找到了许由。
在经历了一阵惊讶之后,许由很快便在陶然的劝说之下出现了意动。
毕竟只要他联络其他人偷偷打开灵关放朝廷军队入城,那便是立下了大功,到时候再把所有的锅扣在许钒身上,功过相抵之下就可以将许家摘出去。
“少将军,如今那许由已经下定了决心,只不过还需要少将军你给予一个信物作为凭证,以此方便他笼络更多不满许钒的族人。”
“无妨,信物的事情好办?”陈鸿宇眼带欣赏之色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忘机,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忘机就是陶然的字,陶然如今已经二十四,比起陈鸿宇如今这具躯体都要大上三岁。
陶然闻言一喜,在地位悬殊的情况下,陈鸿宇愿意称呼他的字,自然是一种对他的看好与笼络。
而少将军周瑜周公瑾的声明他也早就有所耳闻,能文善武,是一个仁义之士。再加上有着当今大将军做老师,可以说是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靠山,只要能够考上这位少将军,他将来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恢复往日陶家盛景。
“自然可以,不知少将军还有何吩咐?”陶然恭敬行礼。
陈鸿宇让旁边侍从取过笔墨和一张空白文书,一边手中龙飞凤舞,一边道:“我观你在此事之中表现不错,此次我书写一份文书你再次进入灵关将其送到那许由手中。
此次只要将那灵关拿下,你便进入我账下做一个功曹从事吧。”
说罢,手中招降文书已经书写完毕,拿起印绶往上一扣。
接下来的事情就主要看这陶然与那许由俩人的能力了。
打发走陶然,陈鸿宇正准备静下心来修行。
却再次有着传令兵的声音传来。
“少将军,南渝关拿下了!”
“什么?”陈鸿宇心中惊讶不已,巴渝三郡共有四处关卡,皆为要道。
其中最为重要也是最大的俩道关卡分别是那虞郡的上虞关以及下虞关,其次便是这最靠近南方的渝郡的南渝关,最后才是北部巴郡的灵关。
但此时,七杀军大半都在上虞关以及下虞关,因此根本无解。
而他所在的灵关也从刚刚有了头绪,这南渝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告破了。
此时,就听得那传令兵道:“南渝关大捷,青州军方面已经打开了渝郡要道。”
这传令兵分属青州军,也是搬血境修为,一路自渝州赶来,相必对于事情经过有所了解。
“那南渝关是如何拿下的?”
“三日之前,我家公子率军与那南榆关守将对阵,将那守将激出之后并未直接交战,而只是与那守将缠斗交谈。”
“昨日之时,那守将在南渝关之中一番清洗之后,直接打开关门迎我青州兵入关,关内剩余的万余士卒也全部被收编。”说着,那传令兵毫不掩饰的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陈鸿宇:???
早在边军攻入冀州之时,青州驻军便加入了进来。
此次那南渝关便是由王牧率领青州兵攻打。
但是现在,你告诉他青州兵没有死伤一兵一卒,直接靠着王牧一张嘴就拿下了南渝关。
你看我信吗?
好在,那士卒又递过了一封信,却是王牧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