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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魔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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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琴声一起,那金戈铁马的旷阔之感立即浮现于萧啓眼前,萧啓只觉琴声悠扬而飘散四方,似乎素月用了几分功力将琴声扩散,以至于整座紫金山都能听见这壮阔之音。

「『饮血』乃雪妹所创,除了挖掘人心至恶,更是身经百战之军,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惊雪绝对服从!」素月轻弹之时,却也能做到一心二用,一边弹奏,一边对着萧啓谆谆教诲:「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控制『饮血』,即便是小姐也不能!」

「那素月姐你这是?」萧啓不解问道。

「我虽不能命令『饮血』,但却能唤醒他们心中的杀意!这一首『破阵』便是我爲雪妹而作。」素月突然变奏,那一曲激昂之音突然变得越发急促,直惊得山上鬼方全军尽皆毛骨悚然,这曲调之中饱含杀意,已然令他们回想起白日的惨烈一战,浑身疲惫尽去,浑身充满昂扬杀意,若是此刻亍豹一声令下,怕是全军便毫无畏惧的再次杀向南京。

然而,有人的杀气比他们更大!

突然,一声「嗷嗷」的齐声巨吼自鬼方大军的身旁传来,鬼方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那高高堆起的土堆突然崩开,几名恶汉便持刀捅来,一刀便将身旁的鬼方人砍作两截;自那枝繁叶茂的松柏之上,突然又是一阵急啸,同样几名恶汉从天而降,荡起秋叶无数,一刀斩下,将树下之人劈成两瓣;自那杂草掩埋的山洞之中又冲出十余条恶汉,各执兵刃,有那流星铜锤,有那开山巨斧,有那琅琊双鞭,俱是势大力沉的军中杀器,冲入鬼方军中,便是无尽屠杀。

同样的土堆,同样的树,同样的山洞,终归是冒出了同样的人,他们便是「饮血」!人间至凶之兵,经得素月唤醒,已然在他们栖居的山头展开了无尽的杀戮。饮血之所以可怖,除了那毫不畏死的勇气,更多的是他们杀人的方式,他们不着铠甲,各个都是敞开了衣襟迎刃而上,身手敏捷却又力大无穷,此刻骤然自紫金山中杀出,顷刻间便将紫金山化作一处人间炼狱。

「爲何不派兵前来协助?」韩显三年前已然见过「饮血」的神迹,更是随着惊雪将军一起统御过这支神兵,此刻陪着萧啓再次观望这「饮血」一战,心中颇是自豪,但见得山头鬼方依然人数衆多,「饮血」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却依然有些伤亡,见得此景韩显心中难安,故而出言提醒道。

「不可!此刻雪妹不在,『饮血』已出,他们是分不清敌友的。」

「这?」韩显有些错愕,心中依然有些担心。

惊雪突然笑道:「如若连自己的栖居之地都守不住,那他们也不配『饮血』之名了!」

紫金山上,血光震天,被杀得胆寒的鬼方人已开始了有序的反击,他们人数衆多,又是草原上鬼方的绝对精英,此刻凶性已起,对那被世间誉爲第一神兵的「饮血」不再畏惧。而那各个两眼通红的「饮血」军,宛若丛林凶兽一般,声若狼吼,势如惊雷。双方再次扑在了一起,直杀得整座紫金山的树丛花草、大地石碓甚至那无尽黑夜都染成了血红之色,因爲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所以他们看什麽都是红的,每个人的眼睛都在流血,所以他们的世界都在流血!

紫金山渐渐变得静寂起来,那本还有些火炬照明之物的山上已然一片漆黑,也不知是胜是负,素月深吸一气,却是停了手中的弹奏,缓缓收起宝琴。萧啓不解问道:「素月老师,我们能上去看看吗?」

「不能!」素月微微点头,不知何时她的神色也渐渐自从容变得严峻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见「饮血」,她心中微微一叹,只希望此生再不见这人间凶煞。

「哎,真是急死我了。」萧啓微微叹道:「帮也不能帮,打完了也不知道战况如何,诶,要是惊雪老师在就好了。」

「是了,惊雪将军既然不在此地指挥『饮血』,那她究竟在哪?」韩显听闻此言却也才醒悟过来,连忙问道。

***  ***  ***

亍豹第一次觉得如此的耻辱,自北向南,他一生征战无数,虽偶有小败,但却终究能稳住局势,跟随鬼方大军取得辉煌战果,而今,他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背着那虚弱的汗王完顔铮仓皇逃离,二十万大军南下,此刻,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两千亲兵。

而这两千人,却已不能称之爲兵了,他们浑身伤痕累累,双眼空洞,那经历过恶魔摧残的士卒,再也不知道勇气爲何物,当眼见着身边的同伴被活活撕成两瓣,眼见得那敌人即使被砍掉了双手还能用嘴咬用头撞,这样惨不忍睹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一夜,他们似乎在噩梦中度过了一夜,自紫金山东山脚撤离,连夜一路疾行,终是到了他们来时的港岸。

「快,快开船!」亍豹急声喊道,亲兵各自麻木的登上船只,可即便是再如何闲散分配,这群亲兵却也带不走来时的衆多战船,「来时二十万,如今两千人!」悠悠转醒的完顔铮喃喃念道,心中却是充满了不甘。

「少主,别灰心,等回了江北,咱们再重振旗鼓,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只有部落的几千勇士,我们便能横扫天下,现如今我们有着整个江北之地,他日卷土重来,定能一报血仇,对了,咱们还有军师,军师神鬼莫测,定能击败那不可一世的『饮血』军。」亍豹又唤起了「少主」这个称呼,宛若儿时一般,极力的鼓舞着完顔铮的斗志。

「是啊,还有军师,悔不该放军师去西北,若是有军师在,断不会惨败至此!」完顔铮默默垂泪,竟是将希望寄托在那已将他视爲弃子的夜八荒身上。

「你们怕是回不去了!」一声轻啸传来,完顔铮与亍豹同时心头一紧,闻声望去,但见那船舶之上顷刻间涌出无数明军,趁着鬼方人上船之际突然杀出,顿时将鬼方人杀得片甲不留。而那最近的一艘大船之上,一位白衣银甲的女将正挥舞着手中长枪,枪出如龙,连挑数十亲卫,一跃而起,径直落在他二人身前。

「你,你是何人?」亍豹颤声问道。

「烟波楼,惊雪!」惊雪双目冰冷,傲气凛然,长枪倒悬于地,掷地有声,端的是气度逼人。

「我,我要与你单挑!」亍豹扬起手中擎天锤,尽管心中毫无战意,但却也摆足了架势,指着惊雪喊道。

惊雪朝他冷眼一睨,手中长枪一挺,已然回到自己手中,单手持枪,身子一个盘旋,那长枪自身後脱手而飞,竟是直取亍豹,「噗」的一声,亍完全来不及反应,他的胸口已然被长枪贯穿,至始至终,他都未能挥动手中战锤一下,他心有不甘的指着惊雪:「你,你…」

「你不配!」惊雪面色平淡的向前一步,自他胸间取出长枪,却是直指完顔铮。

「我,我,」完顔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他是天之骄子,自小便长在草原,狂放不羁,他命途顺畅,以不过三旬之年岁便统御草原策马于长江以北,他这一生,从未向人摇尾乞怜,可如今,他的命却掌握在眼前女子手中,他想要求饶,可胸间傲气终是不许,当即喝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跪下!」惊雪却是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长枪已然指在他的喉间。

「你,休要辱我!」完顔铮狠狠咽了一口气,继续厉声吼道。

「跪下!」惊雪却是动了,长枪一个旋舞,却是一枪刺入完顔铮早先被素月所射的左肩伤口,登时那彻骨之痛传入完顔铮的脑海,完顔铮一片混沌,嘴中已有鲜血冒出,嘴唇缓缓蠕动,闷哼一声,却是依然不跪。

「跪下!」船舶上的明军已然解决了战斗,完顔铮最後的两千亲兵已然成了满地的死屍,即便是他那从小相伴的亍豹,亦是被惊雪诛杀,完顔铮只觉浑身无力,而这时围绕在他身边的明军竟是齐声一吼,直将他最後一根意志摧毁,终是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惊雪收起长枪,自他身边走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  ***  ***

东海之畔,夜八荒独自一人站在海滩之上,朝着这无边大海久久凝望,自日出看至日落,似乎在等待着什麽人。

一位青衣道袍的老道缓缓朝他走去,手中一支拂尘,一把长剑。

「你终究还是来了,灵虚!」夜八荒缓缓念道。

「你的魔心动了,那我便不得不来。」这老道却正是那昔日的武林盟主,青牛观的观主灵虚子。

「魔心非我所愿,我亦不想杀你。」夜八荒转过身来,与灵虚四目相对。

灵虚轻轻一笑:「是否你的意愿又有何区别,此刻你已杀气尽显,你终究是入魔了。」

「无论如何,我不恨你。」夜八荒一声长叹:「即便是你杀了我的父亲,即便是你八年前重伤了我,可我依然不恨你,若没有你,这八年我便不能一心求学,见识这世间如此之多的精彩。」

「那你爲何还要入魔?」

「因爲我的兄长十方死了。」

「是那个八年前舍却了全身修爲来救你的少年?」

「是。」夜八荒微微应道,心中却已然回想起八年前的那一战,灵虚子剑道大成,率中原武林再度围剿摩尼教余孽,而那时,夜八荒正刚刚被发现身具上古魔心,乃是摩尼教百年以来最有窥得魔境的人,他的父亲夜百厉当即便传功与他,却在这时,被灵虚子一剑所杀,命绝当场,灵虚子见他是个少年,一时心软,却是废了夜八荒的修爲,顷刻间将他化作废人。可他没想到的是,他那才刚刚破关而出的兄长十方,却是爲了让他重塑魔根,竟是自毁心脉,强运神功,竟是将他自己变作一位苍顔老人,自此,摩尼教多了一位苍松白发的十方教主,而他,爲了报兄长大恩,即便是没有争斗之志,亦是在云游之余,尽力辅佐兄长已完成摩尼教的大业。

「你们夜家人天生进益快于常人数十倍,他若这八年苦心修习,再配上他那祸乱天下的魔功,这世上谁能杀得了他?」

「我不知道。」

「哦?」灵虚有些奇怪的望着夜八荒。

「但我知道我此去报仇,会遇到我此生最强之敌。所以,我不得不生出杀心,我不得不入魔。」

「当年是我阻止你入魔的,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今日,也算是一个了结。」

「你不是我的对手。」夜八荒微微摇头,似是早已不将这幼时的仇人放在眼里。

「可你若不杀我,你也成不了魔。」

「你在求死!」

「若是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回头,那死又有何惧。即便换不来你的回头,能动摇你的魔心,亦是不枉此生!」灵虚轻抚长须,言语之间对「死」之一字却是丝毫不加避讳,仿佛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好,据我所知,烟波楼的紫衣剑一生唯有一败,却不是败在我那兄长手中,而是在青牛观中败给了你。」夜八荒双手向後一振,那身黑袍骤然朝後扬起风沙无数,骤然间大海呼啸,山河变色:「今日,便以你爲祭,助我一举成魔。」

「灵虚,领教。」灵虚道长稍稍朝他施了一礼,旋即拔出长剑,他的幻剑之道已至巅峰,他一心求死,可他的剑却依然有着无畏的战意。幻剑初绽,朝着那无边黑夜,不断前行。

***  ***  ***

一叶轻舟,一袭蓑衣,叶清澜便这样上路了,即便是飘摇于这变幻莫测的大海之上,这小舟也依然安稳如山,叶清澜静立在船上,双眼微闭,呼吸轻盈,便是这般朝着那东瀛岛国行去。

约莫在海上飘了一天时间,海岸已然模糊可见了,叶清澜稍稍睁眼,一个纵身,便舍了小舟向岸上飞去。东瀛海岸旷无人烟,却是安静得很,叶清澜一路前行,只觉有些奇怪,这东瀛小国虽说不大,但也不至于如此,神识一动,只觉四周魔气弥漫,叶清澜心中一紧,当即随着这股魔气飞去。

东瀛圣坛的上空早已魔气莹然,叶清澜赶到之时,此地早已布满了东瀛国人的屍首,圣殿正中,一名黑袍男子却是正在盘坐运功,周身黑气环绕,显然便是这魔气的根源。

叶清澜双眼一凝,稍稍上前一步:「想不到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入魔?」

那黑袍男子转过身来,却是露出一张骇人面孔,那本是容貌平平无奇的夜八荒此刻双眼深邃,眼角之间已然多出几道黑痕,模样甚是狰狞,听得慕竹仙音,骤然转过身来,朝着慕竹上下打量一番,终是确定道:「慕竹!」

「夜八荒!」叶清澜微微凝神,已然猜到了夜八荒的身份。

「想不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这里。」夜八荒却是停下了手中的杀戮,朝着慕竹缓缓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据闻摩尼教有位不世之材,是百年难遇的魔种,清澜亦是期待已久。」

二人相视而立,均都不发一言,片刻之後,却是同时道出一语:「我并非爲你而来。」一语言罢,二人却又是同时一鄂,旋即都笑了出来,叶清澜叹道:「看来我们的目的似乎一样。」

「你看!」夜八荒朝前一指,叶清澜便明白几分,一具黑袍白骨被摆放在圣坛上座之上,想来这便是他滥杀的理由:「这是夜十方?」

「是。」

「他看来不像是死在枫儿手里。」叶清澜观得夜十方屍身,只觉虽是身有剑痕,可致命一击似乎是来自头骨之上,故而断定。

「他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夜八方的微微一言却是道出了那日东瀛一战的真相,叶清澜微微思虑,也已猜到个大概,心中甚是急切:想必此刻,枫儿便落在那苍生妒手中,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但眼下形势不容她多有三思,只见得这圣坛之上魔气充沛,而那夜八荒已然破境成魔,看这阵势,似乎是要强引魔气于这屍身之上,不知有何玄虚,叶清澜稍稍寻思,却是突然双目一紧,凝声道:「你要强引魔气,助他屍魂成魔?」

夜八荒微微一愕:「你…」旋即似乎又想到什麽,无奈倒:「不愧是慕竹,居然能看出我这渡魔之阵。」

「即便你让他成魔又如何?他已成了枯骨,你如此强渡,只会造出一只天地不容的魔物。」

「我兄十方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一统天下,让摩尼教传教四方,其次,便是修行爲魔,广大我摩尼一教,天下,我会爲他取得,这成魔,我亦会如他所愿。」

「我若不允呢?」叶清澜一步迈上,眼神坚毅。

「此刻,你不是我的对手。」夜八荒却是语出惊人:「我初入魔道,而你又有伤在身,我实不愿趁此而胜你。」

叶清澜的伤是南京一战落下的,纵步于千军万马之中,对内力修爲的损耗太大,而後又带着三名柔若无力的女子回城,伤势便在那时落下。可这伤势旁人看不出来,却是瞒不过刚刚入魔的夜八荒,

叶清澜稍稍一笑,云淡风轻:「清澜,愿舍身一战!」

二人相视站立,却又同时不语,一动不动,双眼平视,似是在各自互望,可那眼眸之中,却似是出现了不一样的画面:夜八荒动了,蛇杖高举,顷刻间便是天雷地火,慕竹也动了,长袖轻舞,悄然间雷火不在,微风乍起。而他们却又没动,二人便是如此一直站定,只凭着二人眼中的神识而战。

这一站,便是一天一夜。

「噗」的一声,夜八荒猛吐一口鲜血,二人的神识元念就此停手,夜八荒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依然平静如水的叶清澜,双手都有些颤抖:「你,你,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叶清澜却是转过身去,微微一叹:「你的魔缘已尽,还望好自爲之。」言罢便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夜八荒静静的坐在地上,心中依旧不敢相信,他本以爲必胜的一战,却终究是输了,他费尽心力成魔,却终是抵御不了一个受伤的慕竹,如今莫说兄长亡魂入魔不成,即便是自己,也被她一招打破魔缘,此生再也难以入魔了。

「既生竹,何生夜!」夜八荒一声长啸,嘴中却是又喷了一口脓血。

***  ***  ***

东瀛岛上的一场鏖战却是以这世间最强二人静坐一天而结束,叶清澜胜了,胜得波澜不惊,然而她并没有在意,她此行只爲琴枫而来,但琴枫已不在东瀛,桦儿已不再能感知枫儿的方位,叶清澜已隐约猜到:枫儿怕是也与桦儿一般,修爲不在。一念至此,叶清澜第一次有人想杀人的冲动,那摩尼教苍生妒,当真该杀!同样想杀苍生妒的自然还有夜八荒,他望着东瀛圣坛殿上的那一具黑袍白骨默默发怔,魔根已毁,此生在修爲一道再难有所进益,此刻支撑着他的信念,唯有替兄长复仇而已。

「苍生妒,无论你在哪里?你都难逃一死!」

苍生妒虽是不知道当世的两大绝顶高手都已将自己视作死人,可一向机敏的他却是早早带着东瀛伊贺门二十多名上忍乘船西行,此刻已然到了浦东一带。

一间临海民舍之内,苍生妒悠然的坐在主桌之上,正听取着柳生次郎的汇报:

「陛下,这两人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女,经不起咱们的手段,还没几下便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呜,你做得…嘶,很好,他们是什麽人?」苍生妒面色红润,气息急促,柳生次郎微微一愕,旋即朝着那桌下一瞄,见得桌角之处还露出着一抹白花花的女子臀肉,柳生次郎立时明白此刻苍生妒正享受其中,虽是不便打扰,可既然苍生妒发问,柳生次郎也只好继续说道:「那男的是历王萧平印的次子,叫萧灿,这女的是那江南沈家家主沈琼的独女,叫沈雁儿,沈琼的四妹乃是历王的夫人,因而她二人便是一对表亲,自小青梅竹马,奈何近日沈琼要把他爱女下嫁于近来兴起的商家少爷,而这历王又经历了兵变失败,故而这两人见状便横下心来玩起了私奔的把戏。」

「私奔?喔…好,就是这样,柳生,你先下去,这二人对我有大用,你好生看管。」苍生妒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柳生正要退下,苍生妒却是突然叮嘱一声:「慢着,给她们两个一人吃一粒『蚀骨丸』。」

「是!」

见得柳生退下,苍生妒当即放开手脚,双脚一蹬,却是将那竹桌踢至一旁,这才显露出桌下那一丝不挂的娇小身影,清子正蹲在苍生妒的胯下,媚眼如丝,小嘴涨得鼓鼓的,却是不断在苍生妒的那条宽阔肥龙之上前後舔舐,自东瀛臣服以来,清子日夜与苍生妒形影不离,即便是那仙子一般的琴枫在侧,清子也毫不介怀的释放着自己的野性,这口舌之功越发厉害,就这一会儿汇报的功夫,清子便已将苍生妒舔得欲火难耐,急不可遏的踢开竹桌,一把抱住清子的臻首,开始有序的抽插起来。

「呜呜。」清子虽是闷哼两声,可那柔媚的小眼儿朝着苍生妒一眨一眨甚是动人,似乎是在告诉苍生妒她早已适应,还可以肏得更用力一些。

长久相处,苍生妒自是知道这女忍已被自己调教得越发骚浪,此刻立即会意,稍稍加大了自己冲撞的速度,直到将那根肥龙尽根融入这女忍的小嘴之中,才慢慢抽回,待清子稍作喘息之机,苍生妒却又一次深插入喉。

「呜…」清子又是一声娇呼,苍生妒越发喜欢,一只大手却是朝着这女忍的胯下小穴探去,只觉那不着一缕的下身之处已然湿濡一片,苍生妒稍稍抽出肥龙,大笑道:「还没怎麽肏你就这般湿了?」

「嗯…主人…」清子娇声嗔道:「还不是都怪你,人家师傅在面前还要这般,人家心里一慌,也就湿了。」

「原来如此。」苍生妒哈哈大笑:「是不是很刺激?在师傅面前光着身子含着我的肉棒,也不知你师傅如何想你。」

「讨厌…主人就欺负我。」清子越发娇羞,竟是将头埋在苍生妒的胸口,用那小手轻轻捶打着苍生妒的腹间肥肉,这团肥肉初看颇爲刺眼,可每每被他肏得高潮之际,清子便觉这团肥肉软绵可爱,却是她最好的缓冲之物,因而现在对它是越发喜爱。苍生妒见她如此妩媚动人,再也不忍许多,一把将其抱在怀里,朝着那卧房走去。

这民舍卧房陈设简陋,可却别有洞天,原因无他,只因这床上早已躺着一位肌肤如雪的绝色仙子,琴枫面如死灰一般的躺在床上,双峰微润,随着胸间呼吸而稍稍起伏,玉腿笔直,那穴间杂草随风而扬,看得正抱着清子满脸淫欲而来的苍生妒一阵悸动,苍生妒坐在床边,清子便顺势朝着床上一躺,知趣的躺在琴枫身旁,眼睛朝着苍生妒眨了眨:「主人,今日您是要先肏哪个呢?」

苍生妒粗笑一声:「嘿嘿,你才刚刚高潮过,先歇息一番,主人我就是见不惯她这幅模样,待我把她肏得跪地求饶,再来肏你。」说罢便挺起那坚硬的长枪在琴枫脸上轻轻甩打一阵,轻笑道:「怎麽样枫仙子,今天咱们玩个什麽花样?」

琴枫依然面色寡淡,甚是麻木。

苍生妒却是并不在意,自顾自的淫笑道:「鞭子?前日用过了,蜡烛?也用过了,昨日试过了春药,也见过了你搔首弄姿是个什麽模样,却不想隔了一夜便翻脸不认人,又是这般姿态。」

「主人,要不咱们再给她来点春药吧,昨日她那副淫荡模样,可真是叫我大吃一惊呢。」清子在一旁附和道。

「我想到了,此刻她修爲尽失,我给她来点幻术,倒要看看她是个什麽表情。」苍生妒边说边笑,暗道自己怎麽如此聪明,居然能想到这个法子来调教这冰山仙女,便让清子将她扶起坐好,自己则盘腿坐在她的身前,四目相对,琴枫只欲闭眼,可那清子却是早已双手按在她的眼角,一手两根指头便将她的眼睛撑开,让她不得不与苍生妒四目相对。

「幻化个谁呢?」苍生妒心中稍一权衡,忽然灵机一动,朝着琴枫念道:「枫仙子,你可认得我是谁?」言语之间,念力随着眼神全力贯入,琴枫登时双目直视,再也不需要清子的支撑,便已变得规矩起来。

「你是谁?」琴枫缓缓问道。

苍生妒心中暗笑,且先拿自己做个试验,一时兴起,却是朝琴枫的雪乳捏去:「我是第一个摸过你奶子的男人。」

「你是…」琴枫双眼迷离,似是陷入沉思,苍生妒却是好整以暇的想看看这幻术的效果,却不料琴枫突然眼色凝重许多,竟是大叱一声:「萧啓,你爲何在此?」

「萧啓?」苍生妒有些莫名,却不想自己这随手一试,竟是探出了这麽一桩趣事,即便连琴枫自己都不知道,三年前在燕京城外,她一身男装重伤倒地,却被萧啓用手稍稍触得胸部,本以爲这世上除了萧啓无人得知,却不想这幻术触及到了琴枫的神经,却是自发的将眼前之人判定爲那南明小皇帝萧啓。

苍生妒登时大怒:「好个骚货,原来在被我破处之前就给与那小子眉来眼去,却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怒声之间,大手一把揪住琴枫的粉嫩胸乳,却是捏得琴枫生疼。

琴枫轻「嘶」一声,当即怒道:「萧啓,你大胆。」说着便要挥手去打,却发现自己手足无力,那才刚刚扬起的手便被清子轻易制住,按在床头动弹不得。

苍生妒哪里管她咒骂,冷笑一声:「哼,既然我是萧啓,那边让师傅尝尝你徒儿的手段。」萧啓拜烟波楼慕竹爲师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苍生妒自然知道。

而琴枫见自己受制于人,也不明白如今身处何地,见「萧啓」欺身上前,冷声道:「萧啓,你这麽做对得起小姐吗?」

「嘿嘿,小姐,总有一天,我也会让小姐知道挨肏的滋味儿。」言罢便是一挺,那粗大肥龙已然轻车熟路的刺入琴枫的小穴之中,琴枫面色一紧,斥道:「你,你,你混蛋!」

「嘿嘿,老师,我肏得你可舒服。」苍生妒无视着琴枫的谩骂,胯下一阵猛抽,便开始了有序的耸动,那肥龙先前就被清子舔吻得坚硬异常,自身欲望也已高涨,此刻插入,自是一番狂顶,每一次都顶在那肉壁尽头。

「噢…啊!」也不知是因爲昨日的春药调教之故还是因爲将他误认爲是萧啓,苍生妒只觉这冰山美人儿虽是心中不愿,但身体却已越发敏感,自己这才稍稍顶了几下,这先前还面如死灰的冰山美人儿此刻便已呻吟起来,可一边呻吟还在一边谩骂:「萧啓,你,快,快,快拔出去。」

「老师,你让我快些吗?好,我这便听你的。」苍生妒故意调笑于他,胯下猛龙立刻加急了步伐,变得迅猛许多,那顶肏之时越发用力,直撞得琴枫花芯乱颤,早已语不成声。

「看来这女剑神对她徒儿有些不同啊,胸也让他摸过了,这稍微被肏两下,便浪成这般模样。」清子在一旁娇笑道,却惹得苍生妒轻呸一声:「这才到哪,什麽时候她跟你一般骚了我才满意。」旋即一边继续肏着琴枫的小穴,一边却又伸出手去,在清子的肥臀之上狠狠一拍。

「喔,主人你坏。」清子这一声呻吟却是比琴枫酥媚许多,听得苍生妒赶紧儿握紧了琴枫的柔嫩小腰,冲刺得越发快了。

「啊啊,啊,喔,萧啓你…噢,停下!」琴枫不断呼喊,苍生妒却是没有半分停歇之意,反而越战越勇,即便是已有射意,但苍生妒却是长憋着一口气,那憋得越发涨红的肥龙显得更是狰狞无比,顶在花芯之处所传出的「啪啪」之音更是响亮几分,抽插了百余回合,苍生妒这才虎吼一声,快速的拔出肥龙,清子极有默契的朝着琴枫的鼻头一捏,琴枫吃痛之下张开小嘴,苍生妒便顺利破嘴而入,将那股腥臭难闻的白灼之物尽情喷射在琴枫的嘴中。

「怎麽样,徒儿我肏得你可爽?」苍生妒一轮激射完毕,见琴枫在那不断喘着粗气,那芳唇边缘流出的点滴白液点缀之下,这冷若冰霜的仙子却显得更爲诱惑动人。

「主人,该轮到我了。」清子在一旁娇嗔道,故意鼓起嘟嘟的嘴唇,显得甚是亲昵。可苍生妒却觉着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朝着清子笑道:「莫急莫急,我还没玩儿够,刚刚她把我认作她徒弟,还是一副不爽的表情,看我这次。」

苍生妒故技重施,再次让清子将其扶在自己眼前,四目对视,苍生妒淫笑道:「枫仙子,我是你的情郎啊!」

「情郎?」琴枫哪里有何情郎,她一生痴于剑,心无旁骛,即便是与那赵乞儿在夜孤山崖相处三载却是依然未曾动摇其心志,可稍稍念及「赵乞儿」这个名字,琴枫的神识却又渐渐动荡起来,赵乞儿对她却是倾慕有佳,可她却一直醉心于剑道,如今自己剑道已毁,难道就对他没有半分感觉吗?

苍生妒这幻术虽是不算什麽神技,可对于这功力尽失的琴枫来说,却是能轻易牵引出她那点微末神识,琴枫面色不断变化,自起初的茫然,再到冷漠,如此变幻之下,最终却是双眼变得一亮,微微唤道:「赵兄,你,你怎麽?」

苍生妒见状大喜,连忙一把将她赤裸的娇躯搂在怀中,温柔轻抚着佳人的晶莹玉背,笑道:「枫儿,你喜欢我吗?」

「啊?」琴枫那本是冰冷的面色突然变得局促不安,有些生气却又不知爲何始终无法开口反驳,只得用手轻轻朝着苍生妒的胸怀一推,小声道:「你,你放开我。」

苍生妒那臃肿但却有力的身躯岂容她就此推开,当即一边用那大手在琴枫身上游走,一边假意道:「枫儿,我,我爱死你了。」

「赵兄,你,你不能?」琴枫虽还在抗拒,可那娇躯之上随着苍生妒的游走而变得十分敏感,全身不断的蜷缩在苍生妒的怀中,特别是在苍生妒揉搓她那团雪乳之时,竟是忍不住轻哼一声:「嗯。」苍生妒越发得意,当即将她抱在身上,自己躺倒在床,趁着琴枫无力反抗,双手护住琴枫的柳腰,向下一压,便使得琴枫的小穴对准了他的肥龙坐了下去。

「啊~」琴枫那面色阴晴不定,在这幻术影响之下,本就饱受摧残的心志越发薄弱,此刻竟是没来由的唤了一句:「好,好大。」

苍生妒一把抱入怀中,胯下肥龙继续不断的朝着琴枫那高潮不久的湿滑小穴继续抽插,而身子却是紧紧贴住琴枫的软玉肌肤,伸出舌头,在她的耳畔之上厮磨起来,直扰得琴枫不住颤抖,语音之上除了阵阵呻吟,竟是还多带了几分娇嗔:「轻、轻点,啊。」

「枫儿,我肏得你爽不爽?」苍生妒一边生肏猛抽,一边在她耳鬓胡乱舔舐,嘴中却还继续调笑。

若是以往,琴枫定是冷眼视之,绝不肯出一言,可此刻却将他认作在心中微微有着一席之地的赵乞儿,琴枫动摇的芳心渐渐随着那一阵阵酥麻酸爽的抽插而越发不稳,在苍生妒一记势大力沉的猛冲之余,长吟一声:「噢~」紧接着却又小声唤道:「好爽。」

「哈哈哈。」苍生妒连笑三声,只爲这一句「好爽」而欲望高涨,胯下肏干得越发有力,竟连一旁观赏的清子都忍不住睁大了媚眼,一手在嘴边咀嚼,一手却已探入自己小穴之中缓缓抠挖起来。

「既然舒爽,何不扭扭捏捏,堂堂紫衣剑,难道在床上要学那闺中女子一般娇弱无力吗?」赵乞儿越冲越猛,声音都渐渐大了几分。

「啊啊~好爽,喔,轻、轻点,喔,噢…」琴枫似是受到情郎鼓舞一般,一颗芳心竟是没来由的倚靠在这「赵乞儿」身上,不由放下了心中包袱,渐渐娇吟出声。

「喔…再用力,肏我,啊啊啊,好舒服,啊~」声音越发响亮也越发动人,比那青楼中的窑姐儿还要狂放许多,哪里还有那紫衣剑神的清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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