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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纵火案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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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大妈的那些话始终萦绕在叶一许的大脑里,令他心不在焉,连扫描画稿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出错好几回。

十几年前,也就是他的中学时期,虽然那时候自己开始沉迷二次元,但也不至于发展到完全屏蔽三次元信息的地步,尤其还是这种对社会造成严重影响的特大事件。可是自己为何对此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呢?

他也试图在网上搜索过“张省年纵火”这类的关键词,但仍旧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使得叶一许愈发感到好奇,自己不记得就算了,但网络上也不留下一点痕迹,实属蹊跷。

于是叶一许怀疑,要不是邻居大妈胡编乱造,要不是她夸大其词,又或者是她记串了人物和事件。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叶一许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已被成功激活。

虽然比平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但叶一许总算完成了扫描的工作,正准备离开这家网咖。不过在经过前台时,他被网管叫住了。

“兄弟,你的上网时间还没用完呢!”网管好心提醒。

“没关系,我已经办完事了。”叶一许回复他。

“我记得你前几次好像也是这样,每回都是用一下就走了,这样多浪费啊!不如办一张我们的会员卡吧,不仅上下机时间灵活,而且还有满时返利活动,多划算啊!”网管热情地推荐。

“谢谢啊,但不用了,我只是临时过来这边几天,就不办卡了。”叶一许婉拒后,见网管如此热心,又多问了一句,“大哥,向你请教一件事,你有没有听说过这里哪所学校在十几年前发生过一起纵火案?据说烧死了好多学生,现场特别的惨烈!”

网管想都没想就摇头了,“我不是本地人,前几年才来这的,不太了解。”

“这样啊……”叶一许有些遗憾。

“你可以上网查查。”网管建议他。

“查了,没有!但我又听老一辈的人口述过,所以才觉得奇怪。”

“十多年前的事情,在网上确实不好查,那时候还是报纸之类的比较流行,哪像现在自媒体时代……”网管托着下巴忆起了当年。

网管的话给了叶一许莫大的启发,他道谢后立刻赶往市图书馆。

十几年前,还是纸媒的时代,所以城市里大大小小的新闻都被一张张4开大小的报纸所囊括着。叶一许向图书管理员申请查阅那段时期的报纸,很快便获得了许可。

毕业之后,叶一许就没再来过图书馆了,现在的他仿佛又回到那段学生时代,拿出查找论文资料的劲头来搜索张省年纵火案的相关报道。

终于,叶一许还是找到了。其实只要找对年份和月份,当时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那起火灾的新闻。只不过案发现场并没有像邻居大妈口中那般夸张,被烧毁的不是整栋教学楼,而是一间礼堂;没有许多学生死亡的记录,但有一名工作人员被重度烧伤;叶一许并非真的对此事毫无印象,反倒记忆深刻。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一许是那次灾难事件的相关者。发生火灾的地点正是他的中学母校,正是他作为志愿者参与布置的知名画家个展的礼堂,正是他与初次暗恋对象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叶一许的心头,张省年于他而言的身份,也从旁观者变为憎恶对象。

叶一许快速翻阅报纸,寻找后续的追踪报道。有好几家的新闻都提到了“犯罪嫌疑人张某”这一关键词,整合起来,得出的信息如下:

张某是那位办个展的知名画家的同门师弟,由于不甘和嫉妒,曾与该画家发生过多次争执。案发当天是画展开展的前一日,曾有人目睹张某在礼堂周围出没,并在事后也发现了他留在案发地点附近的烟头,作为佐证。张某因此被警方传唤,但最终又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

愤怒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报纸上,叶一许这个举动在异常安静的图书馆阅读室里引来不少关注。

“同学,在图书馆里请保持安静。”图书管理员上前提醒。

“对不起,我只是太生气了……”叶一许真诚道歉。

管理员阿姨顺势看了一眼叶一许摊满桌面的报纸,不由一惊。

“你……也是来找这篇报道的?”

她为何会这样说?应该是关注过当年那桩案件的人!叶一许暗自分析,同时他还捕捉到一个细节——她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难道除了自己,还有别人查过此事?!

“请问您还知道些什么,求求您告诉我,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叶一许突然展开苦情攻势,慈眉善目的管理员阿姨一时间手足无措。

“哎,这里不可以大声喧哗……”

“我不吵,不吵了……只希望您能告诉我一些事情,求求您了。”

管理员阿姨还是心太软,“你想知道什么?”

“既然那次纵火事件的犯罪嫌疑人张某已经找到了,动机和证据都有了,为什么不能定罪?”

叶一许心想,报纸的报道毕竟是官方的新闻,而有些“小道消息”只能被当时的人们口口相传。

管理员阿姨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以阅读室不宜聊天为由,让叶一许去走廊等她。没一会儿,管理员阿姨也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旧报纸。她指着其中一篇版面不大不小的文章,让叶一许先行阅读。

叶一许瞟了一眼报纸版头上的时间,出版于纵火案的两年后。那篇文章的内容,写的是某画廊惊现知名画家的仿作,经过专家核实比对,竟为真品!据传那些画作在两年前已被烧毁,但最新消息是,它们于火灾前已被当值的保安偷偷转移……

读完这篇文章,叶一许仍十分迷惑,他不明白管理员阿姨让他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也没明白这篇报道与张省年之间有什么关联。

“这就是那个人被释放的原因。”管理员阿姨回答道,“因为他不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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