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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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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家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牛肉汤的味道,桌子上已经摆上四个色泽鲜艳的菜,边静在厨房里系着围裙站在炉灶前专着地看着汤锅,连我走到她跟前都没有发觉。

我从后面搂住她,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把脸蹭在她的脸上,说:“刚进屋,做了多久了?”

她说:“2个多小时了,快好了,你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我亲了她一下,走出了厨房。

屋子里的弥漫着家庭的温暖氛围,这是我长久以来很想体验的,现在虽然没有结婚,但我和边静共同生活了两年多,我其实早在心里把她当作我的妻子了。

她作为一个未来的家庭主妇的专着神情让我十分感动,刚才的悲伤被这种幸福安宁的气氛冲淡了一点。我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我。镜子中是一个真实的我,我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生活,只有在镜子面对自己时才会把面具暂时摘下来。

我的心还在隐隐作痛,打开水龙头望脸上泼水,因为我的脸上还有一丝泪痕,幸好刚才边静没有看到。

想起宋敏那憔悴而又美丽的让人心碎的面容,一股暗火在我的呼吸中幽幽燃烧,我所有最强烈的情欲、创造欲、拥有欲都是被她启蒙的,在她之前,我已经对女人失去了兴趣,日常生活灰暗、乏味,喜欢离群索居的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独自享受虚幻和惊悸。如果没有宋敏把我从麻木中解脱出来,我可能不会喜欢边静,更不会爱上边静。现在,我却要把本应属于她的位置让边静占据,这不能不说是我和宋敏共同的悲哀。

但是,人生没有退路,我只能往前走,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心境,该戴面具的时候我必须戴上,不然的话,失去的总会失去,不该失去的更难以把握。

我走出浴室时,脸上恢复的平日里的神采,带着可以让边静看着最舒心的笑容坐在桌子边上等待着。当边静小心翼翼的端着汤锅过来的时候,我马上站起来过去把汤锅接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做的好多了啊?”边静很自豪的问我,我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大声的夸赞她:“绝对一品!以后我要你天天给我做。”

边静开心的笑了起来,说:“没问题,我以后啊还要学会一百种煲汤的方法,每天换新鲜的给你做。”

“恩,看住男人首先要看住他的胃。”

“切,胃你个头!我可不是为了讨好你,这是因为爱你,喜欢你。”

“明白明白”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天天给我打饭,风雨无阻的。有次我生病了,他一天都在我的宿舍里给我做饭吃,我那时还想呢,要是嫁这么个老公多好啊。可是,我还是希望能找个我心甘情愿给他做饭的男人。”

“人家那么伺候你,你就没点表示?”

“哈!一点都没有,他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哈哈!”

“残忍,你们女孩子只要长的漂亮就是这么无情”

“那没办法,感激不能代替爱情。我看他那么痴情的样子怪可怜的,就不忍心拒绝他过来。唉……,现在想想,确实有点过分了。”

“要是我早就……”我本来想说一巴掌把你打出去的,心里想这话不能对她说的。

“要是你怎样?说啊!”边静瞪起眼睛追问。

“别说一天,就是一年我都天天给你做。嘿嘿”

“切,你这大少爷型的,哪有那么好啊,你呀都被女孩子宠坏了,算我倒霉,哼!”

“那你还是愿意给我做的,是不是?”

“是啊、是啊!按照我妈的说法这就是命。她遇到我老爸之前比我还嚣张呢,可是那么一夜之间就从一个纯情少女提前变成了贤妻良母了。我老爸是我妈的克星,你就是我的克星。”

“你也是我的克星。我不都快被你判无期徒刑了吗”

“你们男人总把结婚看作无期徒刑,好象结个婚更要你们命似的,有那么严重吗?不就不能随便泡妞了吗?追不到手的都是好的。早看穿你们的本质了,哼!”

“我就随口说说,和别那么认真呢,老上纲上线的。”

“其实我觉得我跟你结婚才需要很大的勇气呢,你周围的女人太多了,防不胜防。我得操多大的心啊,唉……,真怕老的很快啊”

“你又来了,随时耳提面命。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省心。”

“什么办法啊?肯定糊弄我的馊主意”

“嘿嘿,绝对好主意:只要晚上检查一下质量就可以。”

“质量?什么意思?”

“就是看我做爱后交的公粮是多是少,就可以忠奸立判。”

边静开始没有明白,瞪着大眼睛想了半天,忽然脸就红了,在我身上使劲捶了几拳,笑骂道:“你个老流氓,一天到晚尽琢磨这个!喝你的汤吧!”

我嘿嘿笑着开始喝汤,喝了一口又抬头看看她,她的脸越发的红了,直红到脖子根,她被我看的非常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接触我的目光。

我笑嘻嘻的说:“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科学常识,呵呵。”

她微微嗔怒的瞟了我一眼,说道:“讨厌!快喝吧,都凉了。”

边静是那种标准的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傻大姐型女孩,虽然有时口头上肆无忌惮,但对于一些成年人的常识都一知半解的,而且很不习惯直白的谈论性问题。我喜欢她脸上那种经常浮现出的羞涩、可爱的红晕。在这个被严重污染的社会里,她那颗纯净无暇的心,对于我来说是最珍贵的、最完美的、最享受的。

吃完饭,我们一起洗澡。在温暖的浴缸里,她问我:“你的那个办法真的有用吗?”

我点点头,说:“绝对有用的,谎话谁都会说,但真金白银是骗不了人的”

她笑道:“呵呵,你告诉我这种方法不就绝了你的后路吗?”

我认真的对她说:“当一个男人真想和一个女人结婚,他就不会为自己留任何后路的。我跟你妈妈说过我这次结婚是第一次,也最后一次。我也不想给自己犯错误的机会,不然,我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唉……,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人,选择你是对的。以前,我总想和你结婚真是一场赌博,就赌你能为我付出一切代价。”

“你觉得我变得安分守己是一种代价吗?”

“从另一个角度说是的。因为这三十多年来,你一直在各种女人之间周旋,不能说你好色,男人都好色,很正常。但我觉得一旦习惯成自然,漂亮女人已经成为你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要你选择和我一个女人过一辈子,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改变,就像戒掉毒瘾一样,肯定是非常困难的。女人各有各的迷人招数,那种新鲜感的刺激是很强烈的,要做到丝毫不受诱惑,呵呵,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谈呢?”

“那要看我是不是真爱你了,男人都是理性的、知道把握分寸的。尤其像我这样,见得多了也谈不上什么新鲜感了。说句粗话:关上灯还不都一样。所以,不在这个。”

“那我呢?关上灯,我和其他女人一样吗?”

“绝对不一样!我既然认真的考虑和你结婚,就是对你这个人的各方面有了十足的把握,同时,也对自己很有把握,那就是结婚之后绝对不会受到诱惑了,因为,你是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女人。”

“恩,我也不想日后整天和你玩心眼、猜谜语的,多没意思啊。”

“是啊,我和你一样希望过一种简单的生活,简单就是美,就是幸福。我现在就很幸福,以后就想一直幸福到死,死了都做个幸福的鬼。”

“哈!是两个幸福的鬼!你就是死了也别想丢下我!”

“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化作两只蝴蝶”

“呵呵,是啊,虽然那是个悲剧,可我觉得他们死的非常浪漫,感情的终极就该那样的。”

“我希望我们死了,你变成一朵百合花,我变成你的枝叶和根茎,永远长在你身上。”

“我爱你……”

边静浮在我身上,就像一朵百合在我身上温柔地慢慢绽放开来,从我每一个毛孔、每一次呼吸、每一根发丝绽放,轻柔如棉,飘若浮云,跌宕如峰,缱绻如诉,绵绵不断的渗入我的每一个细胞中,每一滴血液中。我们的身体和四肢生长在一起,就像一棵树对另一棵树的爱情。激情不断地叠加,高潮不断地聚集,肉体在冲击,灵魂在交融,无法言语难以琢磨的快感不可遏制地让我们同时震惊同时感动。

她的肢体在和我讲一个古老的不朽的传说,那传说中带着神秘预言:她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唯一爱的女人,她是我唯一偶像、唯一女神,我就像飞蛾投火一样,在她深邃的目光中干渴、抖动、痉挛、晕厥、沸腾,再如凤凰涅磐获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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