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契约关系
冰冰冷冷的语气打在程思璇的心尖，一时间，她竟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秦然对她的心思，她心里隐约间也是察觉到。
这爱情，总归是一种契约关系，她不在意，也没细想。
“秦然，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这种好，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好，我从心里是觉得，对你是有所亏欠的，这样的亏欠感，从一开始，咱们就建立了这样的契约关系，我总想对你偿还些什么。”程思璇埋着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被人嘲讽，被人说成潜规则上位，也不想让人看不起我，我想要从一开始，就拿事实说话。”
秦然眉头微微皱起，他想要的东西，实际上是程思璇不愿意给的，那颗真心，早已被她尘封，有人进不来，也有人出不去。
“这并不矛盾。”
一句冷沉的话语，代表了秦然坚定的立场。
“所以，秦先生，你是想要做什么？”
程思璇当她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明白着是把自己往火坑上推。
“做我女朋友。”
良久的沉默，程思璇的心中像是百鬼呼啸一般，她到现在都不敢承认，秦然是喜欢她的，像是一块石头，积压在心间良久，久久地不能平静。
“秦先生，你知道，这句话不是乱开玩笑，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问你，如果我变成那最丑的样子，你还会喜欢我么？实际上，你没有回答。”
程思璇顿了顿，像是自嘲一般：“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男人就是视觉动物，你所喜欢的我，不过只是因为我好看而已，如果我是那种极丑无比的女孩，想必，如今你一定会对我嗤之以鼻吧。我不清楚，当初你是如何得知我脸上的那层人皮面具的事情，可从这一件事情，也可以看得出秦先生对于我的美貌，实际上是有需求的。”
秦然唇角动了动，没说话。
他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一切，句句在理。
可又不得不否认，他喜欢的程思璇，实际上也仅仅是外表美貌的她。
他肤浅，却也心甘情愿。
“程思璇，”秦然的声音很好听，缠绵缱绻，在口中绕了个弯，轻吐而出，“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这跟工作没关系，跟聪明更是搭不上边，秦然，感情跟生活不能混为谈一谈，我不想接受你，是因为我心里有伤，况且也不想伤害你，我们只谈工作，不谈风月，真的有这么难么？”
程思璇有自己的顾虑，她要报仇，要寻找亲生父母的下落，还要耗费时间去成长。
成长这种事情，明明是可以在前几年去学习长大，其实后来，她发现错了，那几年的生活，只顾着感性，最终的理性，都败给了那些不足以匹配的强大。
结果便是，她被骗的倾家荡产，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对于这件事，程思璇一直耿耿于怀。
“你的工作，我可以不强加干涉。”秦然那一身与神俱来的矜贵，是一般人比拟不了，那妖孽般的脸上写满了算计。
他只是刚好喜欢上程思璇而已，没有理由，既然喜欢，为何不在一起？
他也明显的可以感觉到，她对他，明显是动了情。
只是因为要报仇，就将他拒之千里，这样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我怎么跟你说不通呢？”
程思璇哀叹一声，总觉得秦然身上那自以为的优越感，是他一直摆弄的资本。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秦然不自觉的靠近，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眸，捏着她的下巴，像是质问，又像是试探。
程思璇害怕看到这张脸，良久，她摇摇头，言语间多了些许的傲气：“我对你的感觉实际上我是停留在那种恩人阶段，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感谢你的，我甚至想要为了自己而改变。去做些什么，才能实现我的价值。”
秦然扬起玩味的笑，随即一道冷光划过：“程思璇，我跟你在说的是彼此感情，如果你愿意，我倒是愿意给你提供复仇计划。”
提供复仇计划，多么心动的条件，借助秦然的双手，她当然可以轻轻松松的将张鹏除去，将千隆收购回来，但这些，远远不是她所要考虑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倚靠男人的力量，去做这些。
这不是本意，也不是初心。
“秦然，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你跟我相处的时候，你也发现，我的自尊心是有多强，我不愿借助你的双手，去实现我的事情。”
程思璇言语间透着无奈，清澈的双眸却又极其认真。
“是么？”秦然忽然松开她的下巴，薄唇狠狠地吻住她。
他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程思璇太过耀眼，重生后的她，是美的，绽放出来的美感，是极致的。
冰凉的薄唇在她嘴角覆盖，程思璇想要推开，却又不觉被男人加重了力道。
男人跟女人之间，很多道理是说不通的，两个不同性别的人，理解双方对话总是异常艰难。
程思璇分外讨厌被禁锢的感觉。
比如她跟秦然，之前他发脾气，将她禁锢在家中，还派保镖去跟踪她的一举一动。
她讨厌这样的束缚感。
良久，秦然才缓缓地放开她，眼角透着几分冰凉。
“如果是这样呢？”
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让程思璇默认了他这行为。
她无法反抗，无法翻身，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秦然给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去创造这么优越的环境氛围。
程思璇只觉得悲哀，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为所有的事情感到悲凉。
突然间，她突然明白什么叫做心如死灰，那种由内而外的无力感，她挣脱不了。
“我去给你做饭。”程思璇唇角还残留着那份冰冷的温度，余温森凉，直直地凉透心底。
秦然为了得到而得到，她就像是一个玩物一般，或许腻了，他就不爱了吧。
他说过，一无所有的人，不配有自尊。
程思璇对着镜中的自己，嘲讽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