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点了一根很久都不抽的香烟，然后关掉了监控屏幕。 抽完香烟，我直接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起床了，不是尿急，只是饿了。 我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直接向着厨房去了。 打开厨房冰箱，找到了冷冻水饺，我自个儿煮了来吃。 忽然，防盗门在这时轻轻的响了起来，是有人打开了防盗门，我手里的动作一滞，小心翼翼的凑到门边，侧耳倾听，确定是有人进来。 是贼？我又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是从外面进来的，不由得张大了眼睛。 进来的这个人并不是贼。 她是……妈妈！是的，她就是妈妈。 一开始我没法确定，毕竟是太黑了，但是我对她的身形太熟悉了，只是短短几秒，纵然是在黑暗里，我也一下看出了是她。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是她？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没睡，而且还是从外面进来的。 她刚才出去过了，那么，是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这些疑问在我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来，勾动着我的好奇心。 我躲在厨房门口，好在先前煮饺子我已经关了火，也关了灯，不然妈妈可能就发现我了，那得多尴尬？而且，看样子妈妈也没有注意到我，她从门外进来之后，直接就去了卧室。 我顾不上吃饺子了，出于好奇和担心，等到妈妈进了她自己的卧室之后，我脚步轻巧，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随后我连忙打开手机的监控，调到了妈妈的卧室里。 刚一打开，就见妈妈的卧室里亮着台灯，而妈妈坐在床榻边上，把戴在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我很是疑惑，这大半夜的，妈妈出去戴着口罩做什么？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她怕被人认出来。 随着我的疑惑，妈妈摘下口罩之后，从床头柜上把一包东西拿到了手里，那里面似乎是药，因为我看到了药瓶，还有药盒子。 妈妈拿出了一个药盒子，但是，我看不清。 就算摄像头再如何的高清，也能录音，实时的传音，但是不能做到放大和缩小，所以我也就看不清那个药盒子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也只能干着急。 妈妈拿着那个药盒子，似乎有些犹豫，在过了大约一分多钟之后，妈妈终于还是把那个药盒子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了一板药来，抠出几颗放到嘴里。 可能是因为没有水的缘故，妈妈在把那几颗药吞下的时候，绝美的脸上有一点痛苦。 但好在她终于吞了下去。 也就在她吃下去之后，那一直有点凝重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透过屏幕，看着监控里的妈妈，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能注视着她睡到床上，最后沉沉的睡去，我这才自己爬上床，左思右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朦胧的声音，但是由于我昨晚睡得太晚了，所以没醒过来，也就没有注意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当我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钟了。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的缘故，我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浑身没什么力气。 从卧室里出来，我打算去浴室里洗漱，可是刚一出来，我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好像是在放电影，很大声。 我立时来到了客厅里，就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只见一个糟老头子躺在沙发上，双脚脱了鞋，放在茶几上，抖着腿，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他看着电视，当我到了的时候，他立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情节。 我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看了一眼电视，上面果然在放着一部电影，是那种搞笑的喜剧，但是非常土，而且还有些年代了。 焦老汉看的津津有味，一点也不在意我的到来。 忽然，焦老汉坐起身子，从茶几上拿过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就点上了。 我看到他手里的那个烟盒，眉头一挑，那盒香烟可是要五十多块一包，一般人根本抽不起，更别说这个糟老头子了，他在村里就是个醉鬼，怎么可能抽的起这么好的烟，哪来的钱？哪来的钱？其实，不用猜也知道那钱是哪儿来的，肯定是妈妈给他的，不然他怎么会有钱。 但是，让我愤怒的是，既然妈妈给了他钱，对他是信任，可他倒好，居然买这么贵的香烟，是不拿钱当钱么？「哟，小凡凡，醒了啊。」 焦老汉点燃香烟，叼在嘴上，发现我之后，立刻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对他根本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我来到了浴室，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洗漱完了之后，我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外面吃点东西，但是当我拉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居然被反锁上了，而且放在鞋柜上的钥匙也没了。 不应该啊！妈妈不可能不给我留钥匙的。 「小凡凡。」 正在看电视的焦老汉忽然笑着说道：「你妈妈跟俺说了，要俺看着你，不准你随便出去。」 我陡然握紧拳头，青筋暴起，豁然转过身去。 我冷冷的看着焦老汉，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看什么看啊，是你妈叫俺看着你的，你要是不信，等她回来，咱俩对峙，看谁有理。」 焦老汉一点也不怕我，反而是笑眯眯的，完全是大人在逗弄小孩子。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说道：「我要出去吃东西。」 「来，吃这个，对身体好。」 焦老汉随手拿了一个苹果给我。 我没接。因为我看到焦老汉刚才用手摸过脚。 我冷着脸，狠狠地盯着焦老汉，可焦老汉一点也不在意，最终我只得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到了中午的时候，焦老汉也没来喊我吃饭，但我透过监控，看到他打开门拿了外卖，有烤鸭，还有俩个荤菜。 接着他又拿出了家里一瓶没开封的红酒，自饮自酌，吃的不亦乐乎。 我非常非常想在这个时候冲出去，跟他死磕，但我心里也深深地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毕竟焦老汉连一个大汉都不怕，我去了，不是送菜么？所以这个中午我挨饿了。 一直到傍晚，妈妈终于回家来了。 我没有立刻出去，依旧看着监控。 透过监控，我看到焦老汉一改白天在家里的样子，非常殷勤，在妈妈刚一进门的时候就拿了拖鞋过去，蹲下身，帮妈妈把高跟鞋给脱了下来。 妈妈本来是面无表情的，但是看到焦老汉这般殷勤的样子，她的嘴角竟然隐隐的露出一丝澹澹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