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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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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白色的校服外套卷成一团丢书包里,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天上的白云正好遮住了日光,远处,一个母亲正拉着她的一双儿女准备过斑马线,她的儿子一直在那蹦蹦跳跳的,是有什么激动的事吗?她低着头,不知道要对着顽皮的小男孩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要前往何处。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外我才发觉,我居然看得有些呆了,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专注的?小学的时候不天天见吗?

不知道为啥,我又走到了学校外。坐在一张长椅上,我打算拿出课本看看,做几道题看看。

笔拿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了,都怪那对疯子!天下间居然还有这么恶心的人,儿子不像儿子,母亲没点人样,不对,他们已经不是人的范围了,那个狗屁的大伯母既不像个妻,也不像一个母亲,更不像一个长辈,该怎么说,为了钱为了利,不做人了,是荡妇?妓女?都不准确,也许就是她自己说的,她是一条母狗。那个死胖子呢?得知他妈那个逼样他怎么不直接去死啊?也许,疯子的世界真的非常奇怪吧,不然怎么会叫疯婆子呢?

没心情写题了,拿出我的散文集随意翻了翻,本来也没打算认真看,可是翻着翻着,我却看到一篇名为《我的母亲》的散文,这个标题不知道为啥像磁石一样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是了,没有母亲的人,与没根的花草何异?老舍以朴素亲切的语言,写了一个在动乱之世苦难坚强的母亲,以及她伟大的母爱。母爱是无声地浸润,我和妈妈生活在太平之世,老舍与他的老母亲的羁绊我是无法深切体会了,不过只要想一想,她有一天突然离开了我,我该是怎样的状态?像一块寒冰,堵在了心间。

现在,我很庆幸做她的儿子,我的妈妈,她在教育子女,为人妻子,为人子女上都做得无可挑剔,除了给我弄了个莫名其妙的婚姻。但是我不敢想象如果生在那个疯子那样的家庭,我该是怎样的状态,也许,早就重新投胎了吧?我突然想回家了,想去看看妈妈,想,说说话也好。

罢了,想那么多干嘛?这个时间了回去不现实,而且妈妈也不一定在家,还是回教室吧。

进校门需要校服,在和门卫大叔说了我那是被门把手挂到了他就放我进去了,他们估计也知道这校服的质量不咋地。

一般来说,在教室里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九月的天气还是挺热的,但是,九年级我们就搬到了特定的教室,教务处的办公室离我们很近,时不时会有学校的领导经过,周灭绝师太为了形象叫我们一定得穿校服,这下子我就比较痛苦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异类一样,在这样的环境下格格不入。「哎呀我操,过儿,你的手呢?你的手哪去了?」我的同桌在上课前用非常贱的语气调侃着我,还过儿。

「破校服质量太差了,一扯就破,你他妈扯什么鬼啊扯。」也许是受到中午的影响,我说话语气有点冲。

「切,我还以为你要学梁道芸了,和你开玩笑而已带妈干啥?」

我他妈……不对,你特么真的不知道我中午经历了啥。算了,人家又没干什么,就把情绪转嫁给别人不和人渣一样吗?「对不住了兄弟,只是这学校买的东西不行,我还气着呢,别往心里去。」我对同桌凯子道歉道。

「切,多大点事啊像个娘们一样纠结……」我就知道,不该和你道歉的。

一节课上得我很不舒服,因为我总感觉人人都在注视我,还有疑似一声声的脚步,从走廊走过来的错觉,看来心里藏着事的感觉并不好受 。等稍微平静了又突然想到怎么对我妈解释,发了一下呆很快我就想到了:笨猪啊,去换一套不就好了?上到一半我看有些人脱了外套,我毫不犹豫地也脱了,这下终于感觉舒服了些,听课也专注了不少。

下课后我飞快地跑到勤务那,在登记了一下交了钱后,领了新的校服。这下子终于舒了一口气,为自己不是异类而庆祝!但是,上课以后,我不关注这衣服的事了,那对疯狂的母子和我隔着一扇门干那种事的场景却又跑到了脑子里,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做的,我幻想他们是如何的淫靡、何等的丑恶……一顿乱麻。

视线还在黑板上,心却不知道跑哪去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干脆举手请了个假,在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顺便把t恤也弄湿了一些才回到教室。在通风的教室里,空气在衣服上的流动使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肌肤上传来,让我躁动的心能平静下来,集中注意力。

放学后,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想要看到我的母亲,只要有她在,我整个人就能安心。

回到家,发现蹬得有点用力了,脚有点软。妈妈还没有回来,也是,她这久忙碌我是知道的。

我看了一下被刮伤的手,有些破皮了。拿了瓶双氧水,用棉签沾了一点往手上涂了涂。嘶,这种感觉,几倍酸爽 。双氧水涂在伤口上冒出一个个小小的气泡,手像是被万千蚂蚁叮咬一样。

煮了个饭后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中午的那件事却又钻到了脑子里……还没完没了了是吧?这几天我不想看到他们了,我需要转移注意力,什么体育天文地理游戏都行。要不,去打个台球?

一个人的桌球运动,只能听到球撞一起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真是无聊,不如搞点有意思的?我突发奇想地想要用白球撞击双号球,再由双号球把单号球给撞进去。很有想法,但是现实很骨感,除了走点狗屎运,那球根本不会按我的想法走,我又琢磨着角度和力道的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开了,我妈回来了。

糟了,光想着怎么打球了,我记得妈妈早上和我交代的:回来得早就把排骨解冻煮了,把下面客厅收拾一下。今天都被我当耳旁风了。

「妈你回来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了出去,我妈的性格我最清楚不过了,先献点殷勤再认错让她没子弹可以发,她一般也不会责怪我的,何况,我也是真的想她了,虽然我们可以说是天天见。但她的容颜、她的气息、她的微笑,仿佛是世间最温柔纯净之物,能净化一切的肮脏丑恶,能让我焦躁的心宁静。

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放茶几上,在她坐下后又转到她身后去给她捏了捏肩膀。

「妈你累不累啊,我给您揉揉?」

「我不累啊,倒是你去那个杂物间干啥了?」妈妈手掌向外,如玉般的手拉直了向前伸了伸,然后整个头靠在沙发上。

「妈,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妈妈的头发盘得像个花苞,后颈上白皙的皮肤在几丝泛黄发丝的遮盖下反而显得越发的诱惑了,让我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我双手扣拢,下巴靠她肩上,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气传来。

「你干了什么坏事?哼哼,还不如实招来。」说着她还揪了一下我的右手手背。

「妈,今天下午回来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想去研究研究台球的运行路线,结果把时间忘了,你不会揍我吧?」受她刚刚力道的影响,我把绕在她脖子上的手给放开,垂在她的身体两侧。

「你呀,这种事情……你的手受伤了?在哪刮到的?怎么那么不小心?疼不疼啊?」看到我手上的刮痕,妈妈的子弹还是一发发的打了过来,带有责怪,带着担心。

「没多大事,不小心刮到的。」我对妈妈说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感染了怎么办,我去拿点药来给你擦擦。」妈妈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去拿药。我急忙对她说:「妈,刚刚我拿双氧水擦过了,你就别让我再酸爽一次了吧。」

「双氧水?噗,你就不怕疼啊?那柜子旁边就有红药水,治这种擦伤最好不过了,那双氧水对皮肤刺激性那么大你感觉不到啊?」

「妈,都擦过了就算了吧,反正没多大点事。」

「不行,你们男孩子就是粗心得很。」说着她就自顾自地去拿红药水了,还小声嘀咕着「怪了,以前好像没有……」没有啥?听不清了。

无奈地摊了摊手,罢了,老妈就这样,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住,作为儿子呢?这种小事只有屈服了,谁叫她是我的母亲呢?不过也幸好吧,她是我妈,我最亲爱的、完美的妈妈。

我坐在沙发上,妈妈蹲了下去,抓住我的手腕,轻轻地对着我的刮痕吹了吹,棉签沾上红药水,温柔地在我皮肤上擦拭。

她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从我这个角度可以透过她的上衣领口处看到她那若隐若现的白色黑条纹胸罩,这东西平时晾在家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此时此刻穿戴在妈妈身上,无意中的视线触碰让我有些不自在。

迅速甩过一些漪念,我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看着窗外,太阳即将落下,一片片如鱼鳞般的火烧云漂浮着;风吹过树梢,树梢顿时弯了下去。多少年了呢?每次风雨过去后,它总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向着天空继续生长。

这一天,我们母子吃饭比较晚,吃完饭后我和妈妈一起收拾了一下,说了一会儿话,我就要继续我的功课了,妈妈在研究着不知道啥,过不了多久她就拿到她的电脑桌前研究去了。回到房间后,很快,我也总算是能全身心投入进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中午回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偶尔遇到那对母子,也装作没看见,但这样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一来一回就浪费了四十多分钟,初三什么都不多就是题多。而且妈妈中午也时不时的就会在家,我见了她又忍不住想和她说说话,虽然关于那对疯母子之间的事我是有些羞于启齿的。再过了些日子,我觉得算了,我又何必为了别人的那点破事给自己添堵呢?

我觉得我应该中午也在教室做一会儿题然后再吃午饭,回去休息的地方,这样就可以减少与他们见面的机会,少得糟心。

这个方法果然管用,基本错开了时间,虽然离得很近,但是偶遇的机会却大大减少。

不过有些东西吧,你越想避免它它就偏偏要来找你,终归不是我想避开就能避开的。这天我回休息室已经差不多一点了,走在楼梯口,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在通向天台的拐角处,那个疯女人手支撑在扶梯上,屁股向后高高地撅起,她的下身已经完全脱光了,还能看到下体的一缕黑色草丛。上身的白色衬衣衣扣全解开,奶罩被一双肥猪手推到了脖颈处,头发散开,胖子的一双手握住了那一对硕大的木瓜奶,随着他在那个疯女人身后的挺动,那对大奶还在那一晃一晃的。

看到我那疯女人先是愣住了,然后「好儿子,大鸡巴儿子,使劲……再用点力……妈妈要高潮了,你的母狗……要高潮了。」她的话非常地做作非常嗲,明显是故意的,把我当成了空气。一阵激烈的「啪啪」声传来,两个激烈碰撞的肉体,让我陷入了呆滞。胖子发出低沉声音,腰部动得更快了。

「呜……嗯嗯,妈我要射了,肏死你……肏死你个母狗,喔,来了来了」他应该是发泄完了,身体还在抖动。

我的嘴微张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疯女人在她儿子胯前蹲了下去,一只手握住那刚刚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的肉棍。她微微潮红的脸转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滚,看个鸡巴看,没看过人操屄是不?」

我还真没有看过,这么真刀真枪的性爱,脑子里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她的话让我的意识回归了些,我他妈的在看啥呢?第一次实打实的看到这种事居然就是她们俩,什么玩意。

他们都没看我了,胖子双手箍住那个疯女人的脑袋,让她在他胯下来来回回地动着,「呜……呜……呜」的声音传来,不知怎么的,感觉身体像是被一团火苗窜了上去,让我有些躁动,回过神来,我对着楼梯拐角处那一对疯子大骂道:「真他妈恶心!呸!」随后一声重重的「砰」传来,我也不在乎这是谁家的门了,只想用我最大的力气把它关上。

一曲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响起,我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经历过上一次那样的事,还有许多事吧,我已经学会了转移注意力,虽然到不了忘得干干净净的境界,但是老是影响自己的状态肯定不行。

当天晚上,我在家躺下后,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看着夜空,月亮被巨大的土星所替代,土星的环是那样的漂亮而神秘,我想要飞着靠近。飞出大气层,我发现我居然还可以呼吸,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突然间,一切都在下坠,我从万米高空坠落在学校的操场上,爬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土星极速地消失在地平线下,太阳升了起来,阳光有些刺眼,在操场上我好像看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女的把裤子脱了,男的在她身后耸动,他们是在做爱?突然,操场上出现了大批的人,但是他们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依旧再做着自己的事。

我好像被什么人拉了过去,她从我身后抱着我,我置身于一片温香软玉之中,那感觉像云?像雾?都不准确,有点像一团棉花,她把我的身体转了过去,头被她抱着,根本不能见到她的容貌,眼前只有白色黑纹。她将我越抱越紧,我整个人仿佛都要融入进她的身体里,不一会,一切都恍惚了。

早上,发现自己的内裤上沾了些黏糊糊的东西,这表明,昨晚我遗精了。好像是做春梦了?不过记不起来是什么样的春梦了。

我知道我中午的学习计划又泡汤了,真是搞不懂,做丑事的又不是我,我用得着这样?我想明白了,人家都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就我一个憨憨在那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像个傻逼一样。

那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吧。中午下课,吃饭回去,带上耳机,世界清静了……时间就这样流动下去,我也几乎没见到那一对疯狂的母子了,可能他们就在我旁边搞那些事,我也无从得知。

期中考试完后没几天,沈沐烟回来了,她那奇葩闺蜜罗伊雯听说要去啥大公司,没有来。她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估计是怕她又像上次一样,我妈直接到车站去接她。

她那密码箱碰着楼梯的声音传来,又渐渐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个人的关系,她又变得有些拘谨,到小客厅后,她的坐姿就很奇怪,在沙发上正坐着,半边屁股悬空,一双手不停地捋着她的牛仔裤,像是容不得半点褶皱,她要再往前一点恐怕整个人要一屁股坐地上去。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估计她饭也没吃,妈妈下去给她弄些吃的去了。我看她捋完裤子后又把手机掏出来,身子向前微微弯下,手在那刷刷刷,一头扎进网络世界里去了。

「我说姐,你再朝前挪一下就坐地上去了,你感觉不到啊?」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对她说到。

「啊?什么?」这大姐是怎么搞的,怎么又变回去了?

「我说,你要坐地上去了,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你不累?」

「没事啊,习惯了,唔,我上个厕所」说着她站起身来,就往厕所里钻。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我妈上楼叫她下去吃饭,厕所才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小羽,你要不要下去再吃一些?」这才个把小时我哪还能吃得下去,「妈,你没听说过吗?什么叫吃饱了撑的?」说完我才发现这话好像有歧义。估计妈妈以为我是说她,揪着我的耳朵「不吃就不吃,你翅膀硬了?」我赶紧讨饶「妈,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吃饱了容易撑,哎呀放手啊。」

妈妈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她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在回来的路上买了麻辣田螺和小龙虾,某人不吃正好啊!」

妈妈清新的体香传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不知道为啥,我感觉自己有些紧张,她靠这么近让我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在她放手后我也依旧不太敢去看她,我这是怎么了?

「哎呀什么大龙虾小龙虾的我现在没兴趣,我……我看书去了,功课还落下了一些,记得给我留一点啊妈,别吃光了。说不定晚上我要吃点宵夜,记得啊」说完我笑着看了看她,就钻到了房间里。

没心情写题,干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右手搭在额头上揉揉。哎,这是咋了?难道是因为这沈沐烟回来了?她回不回来关我屁事。还是因为那对疯子?不可能,都叫疯子了也没有把他们当正常人看过,不想了,刷题吧。

我这沐烟姐果然还是老规矩,第二天下午回来人就见不着了,百分百的回家去了,说是要和我妈实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学习委员第一我还是第二,星期一颁奖的时候不知道咋了,这梁道芸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上台的时候整个人气冲冲的。

我寻思着不就考了个第三嘛?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吧,又或许是有什么其他事?她挤到了我旁边,用那种非常不友好的语气低声道:「你个万年老二,也想整我是吧?你中午给我等着。」

这小魔女,你黑社会斗殴呢?我被她搞得莫名其妙的,这是招了什么无妄之灾?心里有些郁闷便赌气地说道:「喂,姓梁的,吃了火药了?我怎么你了?等着就等着,怕你?」

「哼,你要开溜就怂逼一个。」说完她就把脑袋扭一边去,大庭广众之下我倒是不好发作,呵呵,激将法,我怕你个丫头片子不成?

回到教室,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这非主流少女玩什么把戏?考差了要找人来揍我?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应该也没那个胆子吧?

「喂,黎班长,你和梁道芸咋了,她好像要找你麻烦哎?」周淑娴这听力还挺不错的,凑过来问我。

「你别问我,问她去,我哪知道她发什么疯?」

「喂,你不会是对人家始乱终弃了吧?」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周淑娴这想象力真是厉害,「学习委员,你一天学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她看得上我?我看得上她?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

「切,鬼知道你们有没有?不然人家找你好玩啊?」

「信不信随你,也没要你信,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吃砒霜上瘾了。」

「噗,吃砒霜,不说了,下午早点过来告诉我你被揍的经过。」这损女……

梁道芸不知道玩什么把戏,中午放学后我直接就在校门口站着,等半天不见她人来,等学生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的身影才出现。

「我到你们班去看你人都不见了,还以为你跑了」我看了看,没错就她一个人。

「等你半天,不会是自己怂了吧?有屁快放,我饭还没吃。」她如此莫名其妙的我也啥好话。

「走,过去那边。」下巴指路,真有她的。

「去就去。」一路上她的脚步走得飞快,像是随时要跑起来,我在身后看她那烫得卷曲的亚麻色头发,就像是睡一觉起来没梳理过一样有些蓬松。

到了我之前坐的那张长椅旁,我先一步坐了下去,管她呢,还能吃人不成?

「有屁放吧,我听着呢。」我说着,四肢张开,仰面就躺着。

「我问你,那个死肥猪是不是你堂哥?」我去,死胖子惹了她?

「什么狗屁堂哥,就一傻逼玩意,再说了他惹你你找他去,叫我干啥?」

「他说是,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我们关系很好,叫他有问题问我?」卧槽,前面不对后半句我还真说过,这死胖子不开眼吧?

「我只是让他有问题找自己班的去,什么时候说了其他的?再说了你不想给他讲直接叫他滚不行?」

「他还说你是靠一路作弊上去的,不然我有个屁的兴趣,然后这死肥猪就烦死了还不老实,现在人都找不到,是不是你故意的,让他来干扰老娘,好让你成绩上去?」

「放他妈的屁,我用得着这么下作?你想什么呢你?他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和他说一个字都嫌浪费力气。」

梁道芸还在那气鼓鼓的,「哼,我不和你扯这些,那臭肥猪人呢?」

我早就对那对疯子视而不见了,怎么可能想这些,便对她说:「他这么给我泼脏水用你屁股也能想到我家和他家的关系吧,他平时就在那边的出租屋,怎么他这久没去上学?」

胖子居然惹了梁道芸,到底干了什么事?以他那猥琐的性子估计还真不是什么好事,不愧是疯婆子生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早没了,退学了,跑得真他妈快,这死肥猪。我昨天带人过去扑了个空,不然我想问你?」嗯?胖子退学了,大好事啊!我激动得站了起来「不是听人说你爸梁乾剑很厉害吗?你不会找他查啊?查到了就揪出来打一顿啊。」

谁料梁道芸很不屑地说道:「我爸,他?他就一农民,也不知道我妈怎么会看上他,找他屁用没有,现在都不知道把我妈拐什么地方去了,要不然你那肥猪哥分分钟变死肥猪信不信?」

什么鬼,她爹得是什么厉害的农民啊?不过她说要把胖子变死胖子我信,最好就像《隋唐英雄传》里的尉迟恭说的那样:打死了再救活过来再打死。等半天都有点饿了,我拿起书包准备去吃饭,头也不回的说道:「等你把他揍成了死胖子,别忘了把好消息告诉我,我吃饭去了。」后面梁道芸说啥我也不知道了。

呼,居然还有这种好事,想到以后都不用看到那两疯子了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要是再来个活春宫恐怕又要在那傻逼一段时间了。

「老板,大碗的,加个蛋,加肉」

「好嘞!」

我觉得这事得庆祝庆祝,特意加了点餐。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精力前所未有地集中,积极回答问题。回到家后我估计妈妈知道了应该也挺高兴的,妈妈回来后我就兴高采烈地和她说:「妈,妈,你知道不?那个疯婆子的儿子犯了事退学了,以后都看不到她们了。」

妈妈听完用她柔软的小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微笑着对我说:「小羽,你不是喜欢套词吗?你这叫幸灾乐祸知道不?」说着妈妈又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从我身边经过,带来一阵香风。

那种感觉又来了,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最近妈妈捏我掐扯我耳朵我好像都有这种异样的感觉,不过感官陷入呆滞一会儿马上又恢复了,我回过去问她:「妈,你不高兴吗?」

妈妈把包放下,躺在沙发上,伸了伸懒腰,「哎,妈妈早就不在意那些事了,人家怎样你又不会多块肉,妈妈现在只在意一件事。」

「什么事啊妈?」我有些好奇地问到。

「你呀,妈妈只关心你的成长,你健康快乐的长大成人妈妈的责任也就尽到了。」

看着妈妈淡淡的笑容,好想用个摄像机记录下来啊。为了妈妈的此刻永恒我觉得我应该做得更好,不让她操心「放心吧妈,有你在我怎么都会的,信小羽神教,保你青春永驻。」

对于我的玩笑,不知道咋了,反而让妈妈有些低沉「哎,如果……如果是妈妈害了你呢?你这小脑瓜呀,一直这么开窍就好了。」

妈妈这笑话够冷的,冷得我有几分尴尬「妈,你怎么会害我?除非从西边升起,不过,你要是想害就来害吧,我承受得住。」

我把双手张得大大的,以示无所谓。妈妈揉了揉我的头发,状态好像又回来了,继续微笑着说:「你啊,小傻瓜,妈妈可是只有你了,害你妈妈不如先害自己。」

我握着妈妈的手,轻抚她的手背道:「妈我也只有你了呀,别说什么害不害……」

「噗,哈哈,刚娶了个媳妇就忘了?你还有个媳妇呢。」妈妈的一声嗤笑打断了我的话。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妈,你不是答应我了?人家有喜欢的人就放她去,所以八字还没一撇呢。」

「小烟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儿子你就认了吧。」

「那万一……万一我有了喜欢的人呢?」

「哦,谁啊,带来给妈妈看看怎么样?」我妈也太淡定了吧,依旧保持着笑容问我。

「现在还没有,我是说以后,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

「是啊,谁说得清呢……嗯,那你以后再带来呗,好不好啊?不过伟人说得对,你得以结婚为目的,不然就是耍流氓,你要敢耍流氓就是对不起小烟,对不起你那去世的阿爹和你爸,还对不起妈妈,到时候看妈妈怎么治你,哼,不说了得吃饭了。」

现在的人恋爱有几个是奔着结婚去的?不过我暂时也不想,还早也没有心动的对象,其实现在的沐烟姐也挺好的,人漂亮也安静,存在感薄弱,也没什么让人操心的。其他人保不齐会怎么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本来我是这么想的。

几天后沐烟姐回来了,妈妈早出晚归地带着她,看来她是真的进入实习状态了。我还以为她还像以前那样没什么存在感,可是一天晚上,我正看着军事频道,妈妈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

那天妈妈刚洗过澡在那弄着她的一头秀发,突然开口道:「小烟,你初中的东西应该还懂一点吧,要不你去帮小羽补习一下?本来我打算就是初三了给他请个家教,每天一个小时,你在这的话钱就不留给外人了,我按一天一百给你你看怎么样?」我妈打算让沈沐烟给我当家教?什么请家教的以前怎么没和我说过?

「初中的,额……我应该还行,高中的就不行了,不过,那个……妈,小羽,小羽的成绩应该不用我当家教吧?」

我看沐烟姐这样说也赶紧附和道:「是啊,妈,我从来没有要家教教过,我做题不喜欢被打扰,恐怕倒不习惯,我的学习你还不放心吗?」按我的条件应该也不需要,我学习的时候挺喜欢安静的环境,家教啥的不习惯,多此一举,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别人的时间,当然这种话我是不敢说。

「什么事一开始就是习惯的?听说八中也是分什么实验班和普通班,全市或者说全省那么多人,你就肯定你能进好的班?而且你老是拿个第二,也证明你还有很大进步空间,以后次次拿第一给妈妈高兴高兴怎么样?要是没效果再说呗,还是说你想请其他的家教?」我妈总是有一连串的理由,看来她是决心已下我也不挣扎了。

「算了吧,就沐烟姐吧,姐,你看怎么样?」

「应该可以吧,但是我是文科生,初中物理生物应该还会一点,化学估计忘干净了,数学如果是奥数我也不太会,不过钱的事就算了吧,怎么好意思要啊?」她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说着还慢慢地把头微微垂下了。

「那怎么可以?你就当拿点零花钱吧,反正都是自家的,在外请家教,报什么辅导班可能还更贵,就这么说定了啊。」

「那,那好吧。」让沐烟姐给我当家教的事就这么在妈妈捋头发的那段时间给决定了。

要说这家教,不习惯还真不是说说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俩都不知道要干啥,她搬个椅子过来问我有啥不懂的题就问她,可是我更想做练习册,想着边做边发现问题,她在我旁边看着我又下不了笔,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靠那么近,我真想叫她自己去一边玩去,但是每次看她,她好像又有些紧张,是怕完不成妈妈的任务?

几次后我们都发现这除了浪费时间好像没什么作用,于是改变了一下,把练习过的错题难题拿出来请教她,但是那些东西课上老师是会讲的,比她的半桶水详细多了。再后来我们又改变了一下,如果是当天有一些遗留的题,我会先做,等她来了做不了的会去请教她,她如果也不会就直接用手机给我搜,我就在她思考、搜看的时间继续下一道题,这样果然简便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辅导,她在我这算是从空气晋级成了半个老师的形象。关于英语方面,她好像还不错,语法这方面倒是可以给我讲讲。语文方面真就是一个灾难了,大概就是什么人世浮华、时光印记……答案里人家明明是写出了某个人这一生咋咋咋滴,她给我写的东西真得某个少女之友真传,她给我推荐得有类似的书,说是可以借鉴练点文笔,但是我翻了几下,看半天不知所云,写个语文卷子要是按她那一套别想写完……

一个周末的早上,我在刷着科教频道的古生物系列,第一个系列是从寒武纪到三叠纪,我刷的是系列第三,新生代哺乳动物的故事。

巨犀是曾经存在过的最大的陆地哺乳动物,故事以一只小巨犀的出生开始。一只小巨犀出生的夜晚,一群捕食者虎视眈眈,它的母亲用尽一切护住了它,它在成长的过程中遇到各种难关,在母亲的陪同下度过了。有一天,来了一只同样是年幼的巨犀,是它的兄弟,却遭到了母亲的无情驱赶,不久后,母巨犀的发情期到了,战斗胜出的公巨犀就当着它的面和它母亲交配,它怎么阻止也没有用,两年后它的母亲又生一只小巨犀,这次,轮到它被驱赶了……

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残酷,但是,不知道为啥,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变成了秤砣,深深地沉了下去。憋了一大口气,看得想把电视给砸了,操你妈的给老子看的什么鬼玩意?

我也不知道撒了什么疯,回房间使劲揍了我的玩偶,等气消得差不多了,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傻逼了吧,你和人家一纪录片,一个灭绝的物种较什么劲?但是,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真他妈活该灭绝。

不行了我得再看看那群蜥形纲力压合弓纲哺乳动物祖先的纪录片来看看,解解毒。看了看又觉得可怜巴巴的还是看二叠纪合弓纲打死那群傻逼蜥形纲的事吧,今天晚上我要吃鸡肉报那一箭之仇……没救了,我也中二病发了。

晚上听到妈妈车子的声音,我急匆匆地下了楼梯给她开门,在她还没进门前我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妈妈都有些站不稳了,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另一个人。

妈妈摸了一下我的头,把我从她的怀里分开了,眼睛微眯,笑道「你啊,什么事啊,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当你几岁了?没断奶啊,不是你自己说的明年就是高中生了要独立吗还这么幼稚。」说着她又捏了捏我的脸,我妈记忆可真好,上次在公园和她说还真是什么都回敬给我了。

我看了看妈妈的样子,估计她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保持笑容,漂亮的眼睛盯着我,是想让我告诉她发生什么了事吗?我又看了看旁边的沈沐烟,想起来今天早上的事,「妈,姐,明天我们吃鸡肉!说好了啊。」妈妈不是老喜欢给我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吗?刚刚还把上次的话回敬我,我也得回敬回敬她,让她自己猜去吧。说完我就转过身上了楼,留下妈妈和沐烟姐在那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饭后沐烟姐主动去洗碗收拾了,把围裙一系着,真是抢都抢不过她。妈妈面色有些担忧,向我问道:「小羽,刚刚你是怎么了,就为了吃鸡肉?把妈妈都整糊涂了。」我就知道妈妈会这么问我,「妈,今天早上看纪录片,说是哺乳动物的祖先在中生代过得很不好,被鸡的祖先欺负了,那个哺乳动物的妈妈为了保护幼崽没了,我就想到了妈妈,所以我要抱你,这鸡的祖先也太可恨了,所以我说要吃鸡肉,就这样。」我这扯淡的功夫见长,不知道能不能学到化学老师的精髓,明明是一只巨犀引发的事。

「噗,小羽,你也太逗了吧,就这种事?高中生,嗯?你也太感性了吧,别是上辈子哪个女孩投胎到妈妈肚子里吧?」妈妈用右手遮住了两片薄唇,修长食指搭在小巧鼻梁前,她这样笑起来还真是颇有几分古典美人的含蓄之美。

我看得有些痴了,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对过来,让我恢复了正常。我感觉到腰间传来一股熟悉的酸爽感,妈妈起身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又掐了下我的腰。「冒冒失失的,别动不动就给妈妈『惊喜』了知道不知道啊?」

心脏好像好像又猛烈跳了几下,下意识回了一句:「嗯……嗯,我知道了。」妈妈好像又笑了下就上楼了,我看着妈妈的背影,一路消失在楼梯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好像是越来越关注妈妈了。

先是她的发型,哦,今天又是像花苞一样的盘着;第二天,头发好像是披散了,好柔顺啊;第三天,妈妈头发扎成了马尾,和沐烟姐好像俩姐妹啊……

然后是她的唇,今天好像涂了些唇膏……她的衣着变化,今天是什么外套呢?里面穿着啥,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彩色的……她今天又穿了什么鞋,裤子是怎么样的款式的……

她喜欢笑,我就经常逗她;她想让我带沈沐烟出去玩,那死活也得把她带上。我好像更喜欢看她的背影、她的侧影、她低下头的样子……总之不太喜欢和她对视,不过就算是对视了,我又好像是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和平常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当然了她和我平常的打闹我也喜欢……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看着,时间过得飞快,期末考试又要来了,还是那样考吧,除了沈式语文我实在是学不来,沐烟姐对我的其他科帮助还是不少的,尤其是英语。

有天我不经意地问同桌:「凯子,如果一个熟悉的人,基本天天见的那种,但是好像某天开始特别关注她,她穿的衣服,裤子鞋子发型这些,是不是不正常?」

不料这小子在那贼笑贼笑的回答我:「正常,太特么正常不过了,暗恋而已嘛我经历过,是不是老喜欢偷看人家?关注人家的穿衣风格和颜色?想要更接近又不敢和人家对视啊。」

什么情况,对视倒还可以其他的全说中了!

开什么玩笑,我特么的居然在暗恋我妈?又开什么玩笑,这个不准,搞错了。

要暗恋早恋上了还等得着现在?我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一定是搞错了,对,搞错了!

「所以说,兄弟,你是把情种埋哪个女生那了,快告诉我好兄弟。」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谁了?能找出来吗你?我这是看你老是喜欢朝文艺委员那瞥,你以为我没看见啊?」我企图用转移大法祸水东引来平息我的内心的巨浪。

但是,蒙混过去以后,我又在思考:凭本心问问,我是不是在暗恋自己的妈妈陆凝月?好像是。不对,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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