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章.消失的路边摊
徐睿这两天都很繁忙，《你的名字》在制作初期需要自己大量的监督，等到一切步入正轨，他才会稍微轻松一些。
伊浅浅在娘家养身体，徐睿中午吃饭就是看着上午最后一次会是和哪个组开，便就这和负责人们一起去食堂。
今天早上是作画会议，徐睿身边就是林书仪等人。
他吃得比较简单，芹菜炒牛肉，土豆丝，炒白菜，一碗海带排骨汤，乍看之下根本不像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倒像普通的底层小职员。
“......你们听说了么，动漫魂的老大好像被番茄直接开了？”
一旁的原画师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丝毫没有老板就坐在身边的紧迫感。
“我也看到微博了，估计是因为那条怼脸的微博惹得上头的人不高兴，所以直接开了吧。”
“啧啧，我以前还看过两期动漫魂，说实话能看出作者是挺认真的，但是掉书袋太严重了，很多地方都太过理论化，实际现场操作根本不是那样的，一看就是外行人写的。”
“不过那个动画艺术大奖的候选作品也是挺搞笑的，我们家的动画基本被排除在外了，到头来全是番茄视频网自家的作品，不如干脆改名叫番茄动画艺术大奖好了。”
“说到这个，今年《音乐少女》的年度动画应该稳了吧......”
徐睿随意听了两句他们的聊天，也没随意介入，只默默吃饭。
林书仪作为《你的名字》的人设与执行作画导演，自然也参加了作画会议，现在正坐在徐睿的对面。
这里原本应该是浅浅姐的位置，林书仪没来头地想到。
“......最近那个动画艺术大奖的事情好像挺热闹的。”
林书仪身边没有吴虹燕和韩清文，与徐睿相处起来还是略显尴尬，她本来也沉默地吃着午饭，但听到旁边的人讨论，便也试着找找话题。
“嗯，番茄视频网组织方面的漏洞太大。”
徐睿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开口说道。
“而且这个大奖的定位不太明确，从名字和介绍来看，番茄视频网想走高端的路子，将其打造成和年度动画类似的评选，但自身没有那么强的号召力，又想要藏私，最后只能找一群比较业余的自媒体当评委。”
“那这个大奖最后会怎么收场？”
林书仪忍不住问道。
“最好的结果大概就是选出几部自家的作品，草草落幕，最坏的结果，我觉得可能是那些评委自己内斗，最后把整个评选弄得乌烟瘴气。”
徐睿想了想答道。
“办这样的评选，需要的就是公正客观，凭着自己的本事拿奖，如果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性，那根基就是歪的，自然不可能有所收获。”
他现在对于番茄视频网的态度是战略上蔑视，战术上重视。
尽管体量而言，番茄视频网比初音视频网要大得多，如果说初音视频网占据年轻人市场，那么番茄视频网就是占据全年龄的市场，像小学生，老人家，中年人这样的用户，更依赖番茄视频网。
但初音视频网的整体的趋势是上升的，扩张速度也远胜于番茄视频网，在海外市场更是完胜，假以时日，必然会超越番茄视频网。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番茄视频网的一些小动作，徐睿也不会忽视，就像这次动画艺术大奖，假如番茄视频网真的能依靠这次大奖攫取一部分利益，那么徐睿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他考量过其中的逻辑之后，便知道这项目根本不足为惧，便没有多做关注。
林书仪懵懂地点了点头，她大概思考过一些徐睿说的，但还是感到很生气，为什么自家的动画要被那些自媒体那样贬低，反倒是那些番茄视频网出品的量产动画被评委吹捧。
徐睿吃过午饭，午休了十五分钟，便又开始工作。
这次会议倒是和动画无关，而是这大半年来都在全国各地的烧烤摊取材的郑伟杰。
在会议室见到这位导演的时候，他已经被晒得黑了不少，身上烟火气很重，就好像那些长期站在烤炉前的烧烤师傅。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郑伟杰没有胖太多，倒是大半年的奔波反而让他瘦了不少，整个人变得干练了不少。
“这半年来辛苦你了。”
徐睿说道，郑伟杰的拍摄工作还没结束，他这次只是回到宁江后过来汇报一下，马上就又要坐飞机离开，比徐睿更加忙碌。
“一点也不辛苦，反倒是通过这些拍摄，我觉得逐渐把握到一些门道了。”
郑伟杰这半年来都会将自己拍摄的内容发送回公司，徐睿每一份都看过，最开始，郑伟杰还是处于那种拍摄电影电视剧的手法，但随着拍摄的增多，郑伟杰对于镜头的运用也逐渐转化到了纪录片的模式，越来越好。
“按照目前的进度，十月份就能完成所有的拍摄工作，明年暑假肯定能上。”
郑伟杰又聊了一些工作情况，接着说道。
“对了，徐总，我这次拍摄的时候，到了一个地方，我觉得很有故事。”
他随即给徐睿看了下自己手机里的照片。
这个地方位于宁江隔壁省，名叫松海市，在几十年前曾经是工业基地，但随着大工厂的倒闭，逐渐没落，现在基本上就是一座走向衰败的小城市。
郑伟杰偶然听闻松海市里有一家烧烤店里卖的烤鸡比较出名，便带着团队过去，发现那家烧烤店已经生意稀疏，就像整座没落的城市一般。
但烤鸡的味道很好，郑伟杰哪怕这大半年吃过这么多烧烤，这烤鸡依旧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然而根据郑伟杰的观察，这家店如果没有什么新客人，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了。
实际上，郑伟杰在一路上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店铺，有的因为店主身体原因无法继续营业，有的则是城市的改造导致路边摊的绝迹，还有一些就像这个烤鸡店，是整个大环境的没落。
比如宁江，除了学校周边一些管理不太严格的小区，人们已经很难吃到路边摊的烧烤了，大多都是各种烤肉占据了市场，撸串的乐趣，已经很少见到了。
“我到时候留意一下，你先去休息会儿再去机场吧。”
徐睿看着郑伟杰的那些照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