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账
至少，他与师傅元青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亲人…
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羁绊。
……
两天后，肖战带着惜福出现在了云谷海域的坊市，苍石岛。
这座岛处于群岛最核心的地带，上面还有不少周围海域迁徙而来的渔民和土著，规模相当于是一个小一点的县城。小归小，但该有的都有，比如说酒楼、药店等等。这也是肖战魂穿过来后，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说实在的，他有点讶异，因为这里毕竟是与洪荒大陆相邻的十二重天，通过前世那些小说亦或影视传媒来看，洪荒是一个神话修真的古老文明，并不先进…近似石器时代也差不多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这群修道者了。
但事实却完全不同，起码在十二重天内，并没有那么落后…街道上铺就的青石路，两旁一排排的八角阁楼，还有挂着牌匾的店铺，路人推行的木牛走马，就连村民穿戴的服饰也都是带有些许染制的布料，整体的气息更近似地球公元前的古代。而三十三重天作为洪荒大陆的附属空间来说，肯定是比不上后者的。如此一来，就可以想象，洪荒大陆的文明必定更加繁荣而灿若星河。
“不少人啊…”虽然脑海中有着苍石岛的记忆，但真正来到了这里，所见所闻，还是让肖战有些吃惊。
就见，一条条并不宽敞的小路上，车水马龙，有普通人，也有气息傲然的修士，甚至他还看到了几个红发碧眼亦或是头上犄角的异人，大家都和谐共处，并没有什么芥蒂。不仅如此，还有一些修士，牵着一些被驯服的妖物或坐骑，十分自然的走动着。
异人与正常的人类不同，他们身负妖物血脉，会有比较醒目的外表，属于人族的近亲…在三十三重天和洪荒大陆，有着数不胜数的种族，人族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罢了，并非唯一的主宰。
云谷海域紧靠十二重天的南洲府，再加上这里常驻了十几座的道场，风景也算一绝，更会生长一种名叫冰精水草的药材，因此会吸引不少外地人，包括一些商贩来此。更别说，眼下马上就要到云谷海域辩道会场举行的日期了，使得整个小岛更加热闹起来。其实，这座苍石岛最初，只是十八座灵岛道场的主人，为了让门下的修士们能有一个修炼交流，物品交换以及切磋的地儿，才创建的。
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已经成了整个海域最中心的地点了。
这里除了世俗普通的商家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修士所开的店铺，以及供修士摆摊的黑市等等。当然，在黑市上出没的，大多都是云谷海域道场的弟子，外来者只是占了少数。
而苍石岛的经济、安全等等层面，是由十八个道场的主人，共同治理的。
他们伏龙岛自然也有份儿！
他师傅活着的时候，是管着岛上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几十家的店铺在规定的期限内，都要上供。但现在的肖战，元青道人…归他管的，只有一个快要关门大吉的丹药房了。不用想，他师傅一走，苍石岛的权力顿时就被其他几家势大的给瓜分了，能还留给他一个铺子，看在往昔老头儿的面子上，已经算是不错了。
云谷海域就是靠着苍石岛才能有今天，当然，若是岛上出了什么事故，或是有人厮杀争斗，这十八座道场也要出面维护并解决的。
一样是会死人的…钱并不好赚。
兜兜转转，肖战二人走到了一个路人相对较少的街尾儿，然后侧身跨入了一条有些阴暗的巷子中。一抬头，就瞧见死胡同里，有一家窗头儿落灰甚至些腐朽的店铺敞开着小门，说是门，实际上就是两块发霉的木板。
如果不是门外还晒着一些药材，有一股药味弥散，还挂着一块写有‘丹药’二字的帆布，更像是一间刚死过人的鬼屋。
如意居。
是这家店的名，也是归伏龙岛所管的丹药房。
此时，阴沉的店内正有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坐在柜台上打着瞌睡，看得出来，他就是小店唯一的掌柜兼伙计了。
老者也是一名修士，但境界不高，通窍后期，离开灵仅有一步之遥。
“醒醒，别睡了。”肖战走上前，用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轻声喊道。
“今天不卖药，去别家吧。”
老头搭拢着的眼皮都没睁开，直接挥手驱赶着，有点不耐烦。
上班的时间给我开小差不说，身为一个员工竟然没有替老板赚钱的觉悟，这让肖战有些生气…是我拿不动刀了，还是你丫的飘了？！
砰！
他一掌下去，直接在柜台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大手印，木缝中恰似还有烟气儿飘出。
“怎么着？用不用我扶你起来？”
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头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刚要出手，待看见肖战后，微微一愣。接着，一张脸就拉得贼长，哼了一声，摆着袖袍，“原来是前辈啊…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是过来收账的吗？”观他神色，对肖战没有半点拘禁和恭敬的态度，反而还带着点冷笑，低着头从柜子里掏出一个不知是何材质编制的账本，甩了过来。
“自己看吧，这铺子已经很长时间没盈利了，一点油水都没有，您这次怕是要失望了。”老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自从师傅走后，肖战，啊不，是元青道人。也来过这如意居几次，但每次收账，都被老头用同样的理由给打发掉了。如意居虽然是伏龙岛的产业，但这掌柜的，最初却来自其他道场，现在也是…要说这店赚得少，肖战信，但一直亏损，却始终开着，那就不可能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店赚得钱，给别人做了嫁衣。有人把他当傻子一样。
至于那账本他连接都没接，他盯着老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我记得，你是鱼公的徒弟吧？”
“怎么？”老者扣了扣耳朵。
“云谷海域有云谷海域的规矩，这苍石岛也一样。你现在用传音术给你师傅捎话，让他过来一趟，若他不来，我今天就宰了你。”肖战直接说道。
“你什么意思？！”老者一个激灵，有些紧张道。
“话面上的意思…真是当我好糊弄，连假账都懒得做，是不是以为我看不懂啊？”肖战散发出了一股杀气，上前一步，低着头，俯瞰着老者，气势逼人。后者当即额头泌出汗珠，无论如何，元青道人都是开灵中期的修士，想要杀他易如反掌，面前的人不是在开玩笑。他不明白，这一向愚蠢的元青，怎么突然间变得精明了起来，又是如何识破他的手段？
在肖战的注视下，老头有些颤颤惊惊的叠了一个纸鹤，对着纸鹤言语几句，便瞧巴掌大的纸物像是活了一样，飞出店外，消失不见。